第100章 魔改
一连几次,在郭忠正的指引下,陈泽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五禽戏对气息的引导之功。 以形导气,再顺着气息舒展身体,二者相辅相成,难怪能够通理关节、畅通气血。 而练着练着,陈泽在脑中回想起黎平军演示过的虎形,手脚愈发痒痒起来。 虽然为了省下经验,陈泽并没有通过属性面板加载形意拳,但对于这门大名鼎鼎的拳种,他自然是做过不少了解的。 当下,陈泽一边在脑海中不断揣摩,一边在“虎扑”这个动作时,不再按照郭忠正教的那样做,而是按照形意拳中的虎形微调动作。 此时正是虚步下扑,陈泽依照经验快速深呼气,这口气由丹田发出,以气催力,力达指尖,仿佛猛虎前扑,他猛地朝前蹬出了一大步。 霎时间,一股奇特的触感至尾椎骨起始,传遍了整个背部。 有效果! “你在干什么!” 郭忠正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将陈泽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刚刚不是做得好好的吗?”郭忠正又亲身示范了一遍,“这样子才对。” 陈泽讪笑着答应下来,又接着老老实实地演练,只是在练至猿戏时,他忍不住配合着呼吸插入了通背拳的发劲动作。 通背拳他可熟练多了,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一股比之前更加明显的奇特触感再次自胳膊外侧传至面部,似乎是在沿着某些通道行进。 通道! 而按照郭忠正刚才的说法,这个动作是在牵动手少阳三焦经,而手少阳三焦经就分布在手臂外侧至面颈部!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尝试引动了某种能量在经络里游走? 刚刚加载五禽戏时,系统的提示是金刚长寿功已覆盖。 那么是不是可以将五禽戏看作金刚长寿功的简化版或者说低配版? 按这个理论来看,自己刚刚引动的怕不是低配版的炁感? 这个发现令陈泽相当兴奋,直接忽略了旁边脸色逐渐阴沉下去的郭忠正,在原地不断摸索着改动五禽戏的动作。 等到陈泽回过神来,郭忠正已经拂袖而去,只余一個步履匆匆的背影。 “郭叔!”陈泽急忙追了上去。 “你都不好好学,还来找我干嘛!”郭忠正显然给气得不轻。 在他看来,陈泽明明已经练得好好的,却偏偏要在自己面前一通胡闹,简直就是故意在跟自己过不去。 “郭叔,我真不是故意气您!”陈泽连忙解释道,“我是发现那几个动作改进一下的话效果更好,真的,不信您试一下就知道了。” 这是实话,即使不提那股奇特的触感,被陈泽魔改之后的动作明显做起来更舒服,呼吸也更加顺畅。 结果一听这话,郭忠正就停住了脚步。 “郭叔,您......” 陈泽话说一半就被郭忠正的呵斥直接打断, “改进?你怎么敢这么说!” “这都是老祖宗的智慧啊!传了快两千年的好东西!” “你一个毛头小子你练了几年你就敢改进!” “你走吧!” 说罢郭忠正再次拂袖而去,只留下原地一脸无奈的陈泽。 没办法,有些老人家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外人很难说动他们。 既然如此,陈泽打算等郭忠正气消了以后再上去解释清楚。 虽然不认同他的理念,但毕竟是受到了他的启发,所以陈泽想将这个发现分享给他,也算是投桃报李。 摇了摇头,陈泽又回到那片空地,而留在原地的摄制组众人已经是目瞪口呆。 怎么练得好好的突然就把老爷子给气走了? 他们都是外行人,看不出其中门道。 不理会他们的目光,陈泽在原地站定,再次演练起五禽戏。 一开始是原汁原味的五禽戏,而随着动作熟练起来,陈泽再次自半途中插入了武术动作,配合着呼吸发出各种劲力。 基本十次里面有个七八次能出现低配版的炁感自体内游走。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不同于真正炁感的自生自灭无法掌控,低配版的炁感完全有规律可循。 其规律就是原版五禽戏的经络理论。 例如陈泽现在演练鸟戏当中的“鸟伸”动作,按照郭忠正刚刚所言,其用意在于疏通手太阴肺经,也就是上肢内侧。 而陈泽在此时插入了通背拳的混元劲,直接将双手给甩了上去,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立时自两臂内侧传出。
陈泽一面不断练习,一面在脑中思考起来。 在练习金刚功时和现在差了些什么呢? 答案是呼吸! 确切的说是特别的呼吸规律,外导引术所导的“气”,正是指呼吸时的气息。 以形导气,再以气引形,这正是五禽戏的精髓。 此刻陈泽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将特定的呼吸融入到金刚长寿功之中,没准就能掌控炁感的游走。 于是陈泽又开始在原地一遍遍地演练并改动五禽戏,打算为下次练习金刚功做准备。 而练着练着,他又察觉出原版当中许多不足的地方,干脆再掺杂了些许金刚功的动作和发力。 经过不断改进优化,他的五禽戏每一遍都有着部分调整,练到最后定型,已经可以称之为魔改版的五禽戏了。 随着陈泽愈打愈流畅,本来在周围百无聊赖的摄制组众人也来了兴致。 好像这个陈先生...打得也不差嘛! 于是立刻就有人上去提出了请求。 “拍我?”陈泽指着自己确认道。 “是的。”看起来还有些青涩的导演助理诚恳请求道,“我看你练起来也虎虎生风的,正好丰富一下我们的素材。” “好啊,自便吧。”陈泽一口答应下来,反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于是陈泽无视了周围架起的摄像机,自顾自地练习魔改版五禽戏。 而不远处已经回到凉亭里的郭忠正却是在回头朝这边张望。 此时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其实他知道,陈泽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些年,看着曾经志同道合的老友一个个故去,到了如今,他这一支五禽戏已经没几个传人在世了。 眼见传承凋零,很多时候,他都会问自己,祖宗留下来的老规矩,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他的子孙就时常劝他,要融入时代,要做出改变,只不过他就是这个倔脾气,很难有人劝得动他。 可思索之间,他的眼神却逐渐凝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