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旧梦
马车一路颠簸着,恒蔷抱歉的看着梅傲寒,“害你被冤枉,我回去一定解释清楚。” 梅傲寒满脸愧疚,低下头若有所思。 恒蔷又见他脸上被扇过的红红的五指印,心中隐隐作痛,刚伸出手,还没张口,冬梅却开口了。 “公子,你受了伤,还未涂金疮药吧?”她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梅傲寒。 恒蔷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后悄悄收回。 梅傲寒偷看一眼恒蔷,抿嘴笑了笑,“虽未涂,估计也无妨了,殿下为我包扎过了。”便将瓷瓶推向冬梅,“我府中有金疮药,回去涂就是了,这个你收好吧!以备不时之需。” 冬梅点点头,将药收回。 “适才听说你使得是燕子镖,可否借我一看?”梅傲寒看向她腰间的袋子。 冬梅掏出一枚来递给他,只见那镖甚是精致,银白色闪着寒光,形如飞燕,燕子的嘴、翅膀和尾巴又尖又锋利。 “此镖真真是精致,还能像燕子一般回旋,妙啊!”梅傲寒盯着镖赞道。 “你这镖法是和谁学的?”梅傲寒拿着镖看向冬梅。 “从小我娘就教我呢!后来,我娘……离去时,”冬梅的眼神有些许留恋,“留给我了几本武功秘籍,其中就有这镖法,我一直都有练。” “哦,那以后也教教我吧!”梅傲寒一脸认真的看着冬梅。 “成啊,改日将那本秘籍抄一份送与公子。”一向不爱说话的冬梅,竟和梅傲寒有说不完的话。 恒蔷冷眼瞧着二人,心中叹道,“冬梅,你若是真的对他有意,那可怎么好?而我,如何承载他这份深情呢?我还有勇气再次步入婚姻吗?”想着想着不觉皱起眉来…… 车子在轻轻的晃悠着,耳中那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模糊,恒蔷在摇晃中渐渐睡着了,毕竟这一天对她来说真是太累太可怕了。 迷糊中,恒蔷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放在了床上,可是她太困了,眼睛都没睁就继续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感觉有人影在床前晃来晃去,还有叹气声,可是她觉得眼皮很重抬不起来。 一阵青烟吹来,“蔷儿,何时回来?回来……”睡梦中又听见了那句熟悉的话语,又看见了那个白衣长发的优雅男子 “你是谁?”烟雾中她蹙眉望着一个白衣男子。 “我是你未来的夫君。”男子双手背后,一脸优雅。 “未来的夫君?呵呵,这么说是梦中情人了!”恒蔷憨笑道,“没想到我心里一直向往一个古典男人,矜持含蓄,哈哈哈……”遂坏坏的看向他,“过来!” 男子愣了愣,慢慢的走了过来,恒蔷便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见他眉清目秀,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真是个美梦!对呀,这可是个梦,那还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难怪让他过来就过来!哇哈哈……”恒蔷色色的笑了。 挑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只能疼我爱我宠我一个人!对我惟命是从!我说一你就不能说二,我说东你不准往西,我说天晴你就不准打伞,我说……我要那什么,你……你就躺下!”恒蔷舌头有点打结。 男子石化了,秦柔却把他扯过来强吻一通。 天上一条红色的龙在盘旋,“我要走了,你何时回来?”男子焦急的问道。 “回哪?”恒蔷一脸困惑。 一阵狂风吹来,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喂!你去哪了?你让我回哪儿啊?”恒蔷的喉咙都喊哑了还没人回答。 耳旁传来树叶被踩的沙沙声,恒蔷抬头一看,几个黑衣人扔着飞镖朝自己飞来,她吓得转身拼命的跑,不知跑了多久,嗓子干的要命,“水,好想喝水!”正在又累又渴之际,一脚没踩稳掉进一个黑洞里,“啊……救命啊!” 甘甜的水一勺一勺的喂进恒蔷的口中,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模糊而熟悉的脸,“嗯?怎么是你?”恒蔷迅速揉了揉眼,当看清是寒松渊那英俊却极为让她反感的脸时,恒蔷噌得坐了起来。 “你!你在我床前干什么?回回见你都没好事!打扰了我的好梦,怎么你还没滚出大梁!”恒蔷把被子拉倒胸前。 寒松渊撇撇嘴,无奈的耸耸肩:“你一直没向你母皇提这事,我往哪滚!何况,我走了,谁给你护魂呐?”说完向后望望,“没事了,瞧这嘴皮子溜着呢!” “呼……!”有很多人吐了口长气。 恒蔷循声望去,见其他四个未婚夫正在相视而笑,“会说话就对了,终于醒来了。” 这时几人都来到床边,易兰卿眼中又是关爱又是心疼,伸出手轻抚恒蔷的左脸,“受苦了。”与此同时,梅傲寒也伸出手将恒蔷右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苦了你了。”恒蔷顿时傻了,梅、易二人相视一眼后也愣了。钱多多撅着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苦着脸看向神情有些尴尬的鲜于,“梓祺哥哥,我们落后了!”
“你以为这是登山比赛吗?落后你奶奶个腿儿!”恒蔷甩开两人的手,咬牙暗恨道。 易兰卿见恒蔷脸色不善,便动作自然的收回手,轻轻站起,“醒来了就好,我这就找人去禀告皇上,省得皇上担忧。”遂深深的望了一眼恒蔷,准备出去。 这时,梅傲寒终于没忍住,一把将恒蔷搂在怀里,“又昏了两天两夜,还以为你又失了魂,我都要准备下去陪你了!”说完,紧紧把她搂在怀中,泪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恒蔷看到了梅傲寒噙着泪水的双眼,当然,也看见了他身后神情各异的四个未婚夫。 离门口不远的易兰卿停在那里,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虽看不出喜怒,却能见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停留在梅傲寒的臂弯。鲜于梓祺抿嘴轻笑,那笑容却有些酸。钱多多满眼碎星的眨着眼睛,寒松渊倒云淡风轻,漫步走到桌旁喝起茶来。 又被多人围观了,恒蔷的脸红了,遂低头小声埋怨道:“叫你管好自己的嘛!一点记性都没有!” 梅傲寒擦把泪,不好意思的向后看了看,便低头握住恒蔷的小手:“顾不了那许多了。”说完耳根子也红了。 易兰卿看着他二人相握的手,眉头蹙了蹙,转而深吸了口气,一脸云淡风轻,“殿下醒来就好,我这就打发人去禀告皇上,请皇上不要担心了。对了,殿下两日水米未进,现下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吩咐下去。” 不提还好,一说还真有点饿了,“粥和包子。”恒蔷脱口而出。 易兰卿一听,眼神中浮现了片刻的喜悦,“菜粥和汤包?上回那种?” 闻言,恒蔷瞟了一眼易兰卿,却正对上他灼灼的眼神,不觉心有愧疚,“糟了,这还有个发誓要守护我一生的热吻狂呢!” “殿下?”易兰卿见恒蔷在愣神,提醒道。 “不论什么,方便就好。”恒蔷不敢看他的眼。 看着她不敢抬头,易兰卿暗自高兴,“还知道顾忌我,原是心中有我的。”遂看向其他几位,“几位还有什么话对殿下说?”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看,便知趣的和易兰卿一道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