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学校，高考
从衙门出来后，徐浪却并没有急着返回农场。 既然答应了要给人家修建学校，那当然得先去学校看一下情况，顺便还可以和学校的老师聊一聊，问问对方的要求。 两人骑上西北大汉的摩托车，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破旧的三层小楼前。 靠近街边的围墙已经垮塌了大半，一些石板还堆积在墙边，跨过摇摇欲坠的校门，入眼先是一片篮球场大小的cao场。 一根旗杆横在cao场的正中，后边则是千疮百孔的三层教室。 穿越之前，徐浪有次回外婆家也在乡下见到过一座废弃的学校，但和眼前的这座比起来，那根本就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种地方也能读书吗？ 徐浪不敢置信。 以前虽然来过巴坤县城几次，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学校的情况，前边西北大汉给他说学校快要倒塌时，他还不怎么相信。 毕竟堂堂一座学校，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可是现在眼见为实后，徐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何不食rou糜的感觉了，和眼前这座学校比起来，他的农场简直就像是人间仙境。 “怎么样，我的朋友，我没有骗你的。” 西北大汉见徐浪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于是苦笑着开口道。 眼前这所学校，少说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因为西北大汉当年就曾在这里上过学，而今自己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学校却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砖一瓦都不曾变过。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巴坤县城实在太穷，拿不出钱来翻新，另一方面则是草原上的牧民，对于学习的淡漠。 用西北大汉经常从牧民口中听到的一句话来说。 我的孩子生下来就可以放羊，来学校读过几年书后，还是得回去放羊，那为什么不一直让他放羊呢？ 知识改变命运，在这里似乎并不成立。 虽然巴坤县偶尔也会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但大部分都因为家里太穷，或者劳动力不足，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上大学，对这里的孩子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幻梦。 比起这个，大家更宁愿接过父亲手里的鞭子，当一个老老实实的牧民。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巴坤县所有学生都在这里面吗？” 徐浪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之前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这个状况，眼前的三层小楼早就破烂的不成样子，墙皮脱落，窗户只剩下個窗框。 徐浪很难想象，坐在这里面还会有心思学习。 “都在的，一楼和二楼是小学，三楼是初中和高中，初中两个班，高中一个班。” 西北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带领徐浪朝楼上走去。 今天正好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外面大街上的那些汉子，大多也是送自己孩子来参加考试的。 考试的地点，就在三楼的高中教室。 上楼的时候，徐亮发现一楼二楼的孩子们还在正常上课，隔着教室的木门，隐约能够听到老师们蹩脚的普通话。 没一会儿两人便上到了三楼，走在这破旧的老楼里，徐浪还真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三楼除了是初中和高中的教室以外，还是几个老师的办公室，学校的校长，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以前他们都不说普通话的，但是后来上边有了规定，小学必须得用普通话才行。” 西北大汉一边带路，一边向徐浪解释道。 很快两人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吱嘎”一声过后，徐浪见到了这所学校的校长。 那是一个埋在书本里的小老头儿，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头发斑白，脸上满是皱纹。 和寻常的西疆汉子不同，老人的身材比徐浪还要瘦小一些，看到两人进来后，顿时笑眯眯的开口。 “帕勒，你来啦！” 西北大汉赶紧应了一声，然后拉着徐浪来到老人的面前。 “老师，他就是我给你说的徐老板，我们巴坤最好的朋友。” 有了西北大汉的介绍后，徐浪也坐下和老头聊了起来，虽然对方的年纪比徐浪大了三轮，但说起话来却像个年轻人的样子。 一字一句，中气十足。 来之前，徐浪还想着，能不能从学校这边再拿到一些好处，但是走进学校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是穿越之前还是现在，徐浪都不是舍己为人的圣母，但让他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学校上，为自己谋取好处，他也做不到。 “没什么要求，能给孩子们找个地儿就行，这间学校我待了快五十年了，唉，它跟我一样，终究还是太老了。” 让徐浪意外的是，老头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老人的一辈子都绑在了这个学校，对他来说，只要是能够遮风挡雨，那就足够了。 在和老人了解了这所学校的百年历史后，徐浪才跟着西北大汉走出办公室。 此时正好赶上下课，楼下的小学生聚在狭窄的cao场上，肆无忌惮的奔跑打闹，办公室旁边就是高三的教室。 教室的大门死死紧闭着，但透过漏风的窗户，徐浪还是看到考场里坐满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孩儿。 还有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女人站在教室后边，应该就是监考的老师。 “嘿，考试还没结束勒，我们先下去吧。” 西北大汉见徐浪停在了考场门外，赶紧提醒道。 等两人走过了cao场，徐浪才终于开口问道。 “那样高考出来的成绩，别人也会认吗？” 要知道，在徐浪穿越之前的世界，高考可以说是一年一度的盛事，从国家到个人都将高考当成是实现人生逆转的一次机会。 可在这里，高考就只是一间简陋的教室，甚至连楼下的孩子们都还在正常上课。 “会认的，巴坤县已经两年没有人考上大学了，以前就算有考上的也很少去读，所以上边已经尽量在给我们便利了。” 西北大汉解释道。 类似这样的情况，在其他沿海城市肯定是不存在的。 但西疆毕竟不一样，如果一切都按照发达地区的标准来，那恐怕整个西疆也没有多少孩子，能正常上学。 校门外，之前那群汉子看到两人走出来，纷纷围过来打招呼。 他们都是送孩子来考试的，大部分人的年纪都在三四十岁，正是壮年。 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在巴坤，每年参加高考的大部分都是姑娘，因为男孩大多初中读完后，就回家跟着父亲一起放羊了。 反倒是像阿雅那样的女孩子，能够一直读到毕业，或者中途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