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要线索

    最终，夕汐在小豆子的建议下，选择了节目组给出的第二套方案，也就是配合节目组拍摄的开导画面，加以新的故事情节，将之前夕汐提出退赛的事情做一个反转。这也是节目组希望夕汐能选择的建议，毕竟这样做节目的看点会更多一些。

    其实于夕汐本人而言，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方案，她都已经不在意了。不过是碍于高额的违约金被迫留在节目中，像个被关在动物园的猴子取悦他人而已。

    而面对夕汐突如其来的退赛宣言，其他选手也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几派意见，那也是他们对夕汐这样一个唱跳全费的参赛者却在节目中意外获得高关注的态度。

    “有些人什么都不会，就靠歪门邪道博出位。”

    “可不是么？要不怎么说内娱要完了呢？全是这路货色，像咱们这些拼死拼活训练多少年的，真正有实力的，反倒是没人理会了。”

    作为看不惯夕汐这样没实力，纯靠人设博出位的代表，那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并不在少数，但其中能说出来的也不算多，大家更习惯冷眼相待。

    “我怎么就没这好运气呢？羡慕啊！”

    “长得好就是天然优势，没辙，咱也比不了。”

    “我现在去整容还来得及么？”

    一部分认为夕汐的人气，来源于她长相的选手，更多报以羡慕，私下里会拿这事互相调侃，但对夕汐本人却没太多恶意。

    “夕汐，去吃饭吗？”

    “夕汐，我这有零食，要不要尝尝？”

    “夕汐，给你讲个笑话，可有意思了。”

    还有一些，每天找机会往夕汐身边凑，这其中不乏真的觉得夕汐性格好的，希望跟她成为朋友的人，但更多的则是希望通过她周围无处不在的摄影机来带动自己的人气，要是运气好与这样一位人气爆棚的人气选手组成CP，那日后流量自是不成问题了。

    “你就是想太多了，怎么开心怎么来啊。”

    “对啊，虽然你现在唱跳不是很好，但既然有这么多人支持你，就代表你身上有让他们喜欢的点，这就是对你这个人最大的认可。这么多人认可你，你为什么要自卑呢？”

    能够真心站在夕汐角度，劝慰她，开解她的，也就三两个，也是之前与她搭档过，有过一些接触，真正了解她是怎样的性格，知道她被这样的比赛折磨成什么样的人。

    “开心？”而面对这样的安慰，夕汐着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复道：“只要还在比赛，我就没办法开心。”

    “要我说，你就直接放开了玩儿，既然你公司这么不地道，那你也没必要非得乖乖就范。”

    “什么意思？”

    “摆烂会不会？”大家都知道夕汐违约金的事情，也明白被这一纸合约制约的无奈，所以愿意为她出谋划策，即便这谋策并不是什么上策。

    秦北翔这次是直接在孙文毅的家与他碰头，因为孙文毅实在太忙，也实在懒得出门。

    “就坐在那儿，不许乱走，不许乱看。”将秦北翔让进家门的孙文毅很明确地给他化了一小片区域出来，中间摆了一张小板凳，秦北翔就只被允许坐在板凳上，不许越过孙文毅规定的范围，像极了当时孙悟空给唐僧圈的那个圈。

    “你这待客之道还真是别致。”秦北翔哂笑，忍不住站起身，朝孙文毅的书房张望。

    “我要送客了。”孙文毅一回头，见到朝自己这边看来的秦北翔，直接不留情面地嚷嚷着。

    秦北翔无奈，举手表示妥协，随机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心里却暗自骂起了主人，既然要限定活动范围，那干嘛还要约自己到家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孙文毅已经坐回到电脑前，背对着秦北翔。“你不值得我出门。”作为一个标准宅男，出门确实是比较困难的事。

    秦北翔一惊，赶忙压下心底那些不太好的形容词，生怕再被对方猜中。

    “咳。”他清了清嗓子，说出此番来的正题。“廖锋的事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不是说过了么？我怎么查是我的事，你不干涉，我只需要将结果提供给你。”孙文毅仍旧没回头，继续忙着电脑上的代码。

    “保真么？”秦北翔又问。

    孙文毅听到这里，停下手里的动作，扭过头看向秦北翔，有些不满地皱起眉。

    秦北翔感受到孙文毅的情绪，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干扰信息之类的……”

    “不信我就别找我。”孙文毅冷漠打断了秦北翔。“我怎么可能被这点小破事难倒。”

    “也就是说，廖锋确实背负了一大笔赌债。”秦北翔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他其实并不是质疑孙文毅的调查能力，作为一名技术型电脑人才，孙文毅能做到什么，秦北翔清楚得很，他要做的，只是要确认这些信息的真实。见孙文毅又露出自负的神情，秦北翔的心就彻底放了下来。

    “他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竟然一点也不知情。”秦北翔回忆了一下，之前也只是听说廖锋好堵，但从未听说他欠债一事。

    “你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会关心别人死活？”孙文毅夹枪带棒的回答，丝毫不给秦北翔留情面。

    秦北翔想反驳，又碍于现在是有求于人，便只得强压心中不满，直接忽略掉孙文毅对自己的偏见，问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听秦北翔这么说，孙文毅彻底转过身来，脸上是难掩的得意，回答道：“据我的调查，廖锋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所以，他欠赌债这事，应该没多少人知道。”

    秦北翔认同地点了点头，廖锋的确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所以在演唱会前，秦北翔没有答应廖锋的请求，去见那个他带来的人，会不会成为廖锋害他的直接原因呢？

    “但是宋智好像知道这事。”孙文毅接下来的话，倒是让秦北翔没想到。

    “他怎么会知道？”廖锋虽然表面与宋智称兄道弟，但他也不会傻到将自己欠债的事跟自己老板讲的地步。

    “这就不清楚了，你要想知道，我也可以查查看，但我觉得对你的事影响不大，而且你还要多付一笔。”孙文毅无所谓地说着，按照约定，孙文毅每提供一次信息，秦北翔都会付他一笔报酬，当然，追回前女友一事仍然是要做数的。

    “你觉得廖锋欠债能不能成为他害我的理由？或者说，我成为现在这个状态，对他来讲，有什么好处？”

    “据我所知，他的劳务费是要按你接通告多少来算的吧？”

    “没错，每次通告费都会被分成三份，我、公司、廖锋，各占一定比例。”

    “要不说你自私呢。”孙文毅又忍不住借机吐槽。

    “怎么又扯我头上了？”秦北翔有些委屈，替自己辩解：“他拿的分成可是比圈里其他经纪人都要高的。”

    “但你接通告的数量可是一众艺人中最低的。”

    被孙文毅这么一说，秦北翔闭了嘴。他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黑粉。回想过往几年，自己确实推掉了不少赚钱的机会，特别是对于外界来讲，一些格外赚钱的商演机会，秦北翔压根看不上。他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赚钱，所以只有高额出场费而忽略演出质量这事他特别讨厌。

    “廖锋本来就是个贪财的人，再加上赌债缠身，他肯定要想更多的办法去搞钱，可偏偏自己的艺人不给面子。”孙文毅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分析。“而与你同门的于浩扬就不一样了，他流量不低，而且听话，基本属于公司让干嘛他就干嘛的人。”

    “你的意思是，廖锋想把我换掉，然后去做于浩扬的经纪人？”按照现在的情形，廖锋确实也做到了。

    孙文毅点了点头，继续道：“但你毕竟是公司一哥，而且现在处于合约即将到期的状态，宋智那边应该也给了廖锋一些压力。”

    “宋智不想让廖锋做于浩扬的经纪人么？”秦北翔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说，他想利用廖锋把我留住？让我续约是廖锋的KPI不成？”

    “行啊，你还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孙文毅又忍不住揶揄道。

    秦北翔眉头紧锁，他试图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以得出一个像样的结论。

    “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赶紧走吧。”孙文毅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秦北翔起身，临走前，给孙文毅打了一笔钱过去。

    孙文毅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有些不解。

    “奖金。”秦北翔解释道。

    “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你答应我的事……”孙文毅心里最惦记的，自然不是钱。

    “已经在做了，放心，会给你满意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