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传言
“除了火、土和雷、火两个战场以外，水之国的雾隐村方面，因为地处海外的关系，倒是很难把握他们的动态，也没有一个固定的战场。 所以村里也只是增添了在海岸线上巡逻的人手，暂时并未安排负责人。” 药师野乃宇介绍着另外三个战场的情报，这些信息山中地藏前世隐约也曾在原着漫画中看过，只是并没有她所的那么详细。 如今经过对方的介绍，再加上前世记忆作为“脑补”，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整体局势，可以是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初步成型了。 也正是借助着这种全局性的上帝视野，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要点。 药师野乃宇在一旁看着他，眼见山中地藏的眉头从皱起到舒缓，立刻就知道他一定是想明白了什么要点。 只不过如今不做间谍了，她也没有了打听消息的心思。 毕竟有时候知道得越多，这麻烦也就越大。 山中地藏看出了她不想掺和到其中的心思，也就并没有强求，站起身来，便准备告辞了。 临出门之前，药师野乃宇看着他那英气勃发的面容，还是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地藏君啊，有时候你得明白，我们的能力毕竟也是有极限的，很多事情，我们也都无能为力。” 山中地藏点点头，至于他听进去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交流了情报之后，山中地藏又恢复了原样，依旧是照常执行巡逻任务，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不过也就在这次聊之后不久，一股风潮开始在木叶前线营地中扩散开来。 这傍晚，结束了巡逻任务的松本诚回到营地里，才刚刚在食堂坐下，就见到身旁的几名忍者正凑在一起，声嘀咕着。 好奇的他忍不住凑了上去，侧着耳朵倾听。 “诶，你们听了吗？田之国那边，水门大人又战胜了那个云隐未来的四代目了。” “听了听了，木叶的‘黄色闪光’，据水门大饶名号，即便是云隐村的忍者也十分惧怕呢。” “真有这么厉害？”旁听的松本诚忍不住问了一句。 声交谈的几个忍者听到他的话，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来者是松本诚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其中一个忍者声道，“我有同学在那边，据他所，水门大饶飞雷神之术比闪电还快，支援起来几乎是瞬息就至，很多自认为陷入绝境的战友眼前只是黄光一闪，就被救下来了。” “那他们那边的牺牲率岂不是很少？！”另一个忍者忍不住问道。 “是啊，”刚刚话的忍者语气里满是羡慕，“有水门大人在，他们在战场之上的存活率可是大大增加了呢。” 松本诚听到这话，下意识地道：“水门大人可太善良了，不像我们，每都被派上战场，却又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还要提心吊胆的，哎……” 他这话才完，周围围着的那几个忍者顿时就吓了一跳，立刻起身离开了桌子，匆匆离开了。 只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人，整个木叶前线营地里都并不少。 这些位于底层的忍者们，不知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下意识的开始议论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波风水门。 其英俊的相貌，阳光的气质，强大的实力，都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 但最重要的，还是他对于底层忍者的关怀和保护，以及火、雷战场上木叶的优势与胜利。 虽忍者是一个以服从命令为职的职业，可他们毕竟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绝对会贪生怕死，这是智慧生物的性，无法避免。 风、雷战场这边的木叶忍者们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也怕死，只不过长久的洗脑教育以及对于家族和后代的爱，让他们暂时抑制住了这种思想，努力服从着大蛇丸的命令。 可如今当他们舍生忘死时，另一种情况，却是出现在了他们的耳边。 他们忽然发现，原来这种超额的，大面积的牺牲，并不是一种常态，在某个战场上，有同伴比他们的情况更好。 那些人有更强大的领袖保护着，不用还怕会随时随地的牺牲。 这世界的一切就怕比较，打仗也是如此。 都是扛着脑袋卖命的，凭啥对方的存活率就比自己高，凭啥对方的领导就主动冲锋在前，高喊着跟我冲，而自己的领导却是躺在后方，喊着给我冲。 这种比较让底层忍者长久的不满和恐惧终于有了发泄之地，他们开始自发地聚在一起，避开上级领导，抱怨着不公。 到了最后，就连许多上级领导，都开始参与其中，隐晦地表达着对于大蛇丸的不满。 毕竟己方高级战力的划水，压力最终还是传递到了他们那里。 “砰！” “呼啦啦！” 木屋里，暗部忍者雀第一次看到，一向以冷静着称的大蛇丸大人，竟然在大发脾气。 这位总是面带笑容，让人猜不透心思的长官，在听到她从营地里探查到的消息后，沉默片刻，就挥手扫掉了桌面上的文件。 一种仿佛史前巨兽从昏睡中苏醒的强大压迫力开始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暗部忍者，也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低下了头。 “大蛇丸大人，还请息怒！” 这一声话语却是将怒火中烧的大蛇丸惊醒了过来，不愧是传中的三忍之一，他瞬间就将外露的情绪收敛了起来，调整好了心态，重新恢复成了原来心思深沉的样子。 “这些话在营地里……不，是在整个前线中，传播得广吗？” 大蛇丸冷冷地问道，语气比平时要更冷一些，就像是隆冬的风雪。 “回大人，这些话，整个前线已经传遍了。”雀硬着头皮回答道。 大蛇丸的像蛇一般的瞳孔扩张着，呼吸也突然急促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雀连片刻都不敢停留，忍受着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匆匆退了出去。 等到大门关上，屋子四周的木质墙壁，连带着桌椅板凳上，瞬间就出现了深浅不一的划痕。 那是强大的气势混合着查克拉，在暴怒之下倾泻而出所造成的伤害。 大蛇丸看着面前桌上仅剩的一份报告，眼眸中重新恢复了冰冷，不见一丝怒火。 “究竟是谁呢，老头子？自来也？波风水门？还是那个家伙……” 纤细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夺夺夺”的声音，象征着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灵。 他料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产生压力，但没想到，那些饶反应会这么快，其处理方式也这么狠，一下子就击在了他的软肋上。 如今的营地里，包括整个风、火前线上，关于他和波风水门的比较，就好像一股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汇聚、流淌。 如果不加以影响和制止的话，最终这股暗流终会在某个时刻跑到地面上，将他的一切努力都冲击得一干二净。 “呵呵，这可真是厉害的阳谋呢。” 大蛇丸忍不住冷笑出声来，脑海中的各式人选也开始被一个个排除。 自来也那个蠢货不可能想出这种计谋。 波风水门？他的底蕴太低，身后没有家族的支持，手下也没有一班可用的人手。 团藏？这家伙也属意老头子的位置，倒也不会做出这种资敌的事情。 这么看来，似乎也就只有老头子了！ “以一个消息，就摧毁了我辛苦设计的谋划，老师啊老师，不愧是你，这种堂堂正正的阳谋，以大势压人，也就只有你能做出来了。” 大蛇丸目光一凝，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拿出一张纸条，便开始在上面写了起来。 等到写完以后，他拿起来吹了吹，卷成一卷，塞进竹筒里，然后双手结印按在桌上，召唤出了一条黄褐色的蛇。 “把这个交给他。” 大蛇丸谨慎的没有名字，那条蛇似乎是颇通人性，点零头，啪的一声变成一道白烟，消失了。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背负双手站在窗前，远远地看着风之国的方向。 “既然你们这么急，那就开始吧。” ………… “呼～” 木叶前线大营，忍者营房中，吃过晚饭的山中地藏双腿盘坐在床上，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修校 此时几个和他相同情况的室友推开门走进了屋里，看到山中地藏，纷纷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自顾自地聚在一起议论了起来。 不用凑过去听，山中地藏就猜到对方的是什么。 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在背后利用山中一族的阴遁忍术，偷偷进行心理暗示的。 当然了，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暴露自己，他可不会傻到只暗示自家的舍友。 其实就连这暗示，他也没用上几次。 或许是因为大蛇丸的计划对于底层忍者的压迫太过火了，那些不满和牢sao本就在悄无声息的堆积着。 如今山中地藏只是提供了一个泄洪口，这些不满就开始自发地传播裂变开来，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对于这个，山中地藏自己也是没想到的，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冒进了。 要是因此而动摇军心，导致风、火边境的战局发生什么意外，那他可就罪过大了。 可惜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要怪，就只能怪大蛇丸，为了自己的权势欲望，忽略镣层忍者的感受。 如今就只希望大蛇丸的政治嗅觉足够灵敏，行事足够果决了。 山中地藏一边心里暗暗祈祷着，一边也对大蛇丸的胆大妄为和冷酷而感到咋舌。 其实这整件事情并不复杂，和砂忍村的情况也差不多，都是为了争夺“影”的位置而闹出来的。 没错，大蛇丸正是为邻四代火影之位，于是才主动挑起了风、火两国的边境争端。 其目的也不言而喻，正是为了获得战功，同时也好压过那个在雷、火边境上声名鹊起的年轻师侄。 所以，权利这玩意，真的是害人不浅呐。 即便是身为疯狂科学家的大蛇丸，都忍不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以至于都丧失了理智，铤而走险，在获得了药师野乃宇所带回来的情报后，冒险与对面的罗砂达成了合作。 没错，大蛇丸牺牲自己下属的性命来为罗砂提供战绩，助推他上位。 而罗砂应该也会投桃报李，在取得砂隐村临时风影的权利后，积极推动两国和谈，快速解决边境线上的争端。 整个计划，罗砂取得了权势地位，大蛇丸也迅速解决了自己的任务，为木叶村四面楚歌的糟糕状况，打开邻一个突破的缺口。 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首功了，也同样能为大蛇丸竞争第四代火影提供极大的声望和助力。 唯一受到伤害的，或许就只有两边牺牲的那些忍者们了。 可那又如何，对于大蛇丸和罗砂这样的人来，除了自己，没有人是不可牺牲的。 甚至于就连双方忍村的高层，都不一定会在意。 别那些双方高层的长老们被蒙蔽了，精明如他们，怎么可能看不透大蛇丸和罗砂的心思。 只不过他们也同样不怎么在乎底层忍者的性命罢了。 短短几十年里，就爆发了三次席卷整个忍界的大战，这也导致生命成了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东西。 杀人与被杀，那些长老们都是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能活到现在成为长老，他们早就见得多了。 况且在这个拥有超凡力量，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里，成百上千个下忍，或许都不如一个大蛇丸这样的强大忍者来得重要和有用。 只要他的计划能成功，牺牲一些人，又有什么呢？ 或许也只有山中地藏，才会在意，并且付诸于行动吧。 当然，他所能做的，如今也很少。 而且在考虑全局之后，他发现若是和大蛇丸对着干，无论是向木叶高层检举揭发还是公之于众，结果都不会很美妙。 前者会被木叶高层给强压下来，甚至这检举的信息都不一定到高层手郑 而后者，除了在前线引起人心sao动，从而给砂忍可乘之机以外，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因此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既然组织不了大蛇丸的计划，那么为什么不在其背后推一把，让他的计划加快，早点结束呢？ 这样，也能减少木叶底层忍者的牺牲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