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接近
充斥着死寂的街巷上,幽幽的月色洒然大地,在那青石砖面上留下了一条条被拉的极长的影子。 众人与镇民们相互而立,双方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有一些别离之情,尤其是老男人的脸上,更带着几分珍重。 真挚的情感是骗不了人的,因为它能够直接穿透人的毛孔直达本心。 凉风瑟瑟,吹鼓着众人那有些单薄的衣衫。老男人将一袋子镇魔茶交到萧陌手里,而后感情复杂的问道: “确定不留在这里吗” 从老男人的手里接过珍贵的镇魔茶,萧陌再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众人后,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我们这些人都很叛逆,都不想做一辈子的提线木偶。恐怕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命运就只给我们留下了两种选择,自由或是死亡。除此之外,并没有第三种。” 老男人见众人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他也不再婆婆mama的说什么。就见他双手完全张开,之后像是打气似的一拍萧陌的肩膀,说: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出口就在这条街巷的尽头,我们就送你们到这儿吧。分别前没什么好说的,祝你们好运,后会无期。” 老男人听似轻松的话语,等到传进众人的耳中时,却令他们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伤感,尤其是“后会无期”那四个字,格外深刻。 说起来他们和老男人这帮镇民认识的时间,不过就只有寥寥几个小时。说到过程,他们无非就是和这些人喝喝茶,聊聊天,休息休息,按理说根本谈不上什么分别。可不知怎么,他们竟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那样,心中充斥着离别时的不舍与无奈。 眼看着众人沿着街巷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镇民中这时有人对老男人问道: “队长,你为什么不像他们挑明咱们的身份呢” “挑明了啊,我们是这镇子的原住民。”老男人回过头,冲着方才说话的那个人微微一笑。 那人听后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 “我们算什么原住民嘛,我们的身份不是逃脱者,这个鬼镇哪里有活人存在!” “可我们已经留下来了不是吗我们钻了诅咒的空子,我们畏惧死亡,我们想要在这里开始新生。那么,我们是这里的原住民,还是逃脱者” “这……”那人摇了摇头不在话说了。 老男人转过头继续朝众人离开的方向望去,就仿佛他能够穿过层层血色的阻碍,看清楚每个人一样。 “我们就像是在战场上受伤退下的士兵,而他们则是扛着枪与我们渐行渐远的战友。我们在心里庆幸自己保住一条性命的同时。也在遗憾于我们的戛然而止,失望于,我们那经不起风浪的勇气。” 老男人充满唏嘘的说着,月光下,他脸上的愁苦仿佛又多出了几分。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些镇民们。则在此时齐声劝道: “好了队长,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那帮小子看着有骨气,可难说他们还没等接近出口,就被那附近的鬼物发现杀死了。 我们现在活得也挺好的,除了每年那该死的鬼月,其他时候这里就像是个世外桃源。没有喧嚣,没有纷争,只有重获新生的我们。” “对,我们一定会活的越来越好……” 远端,众人有些步履沉重的朝前走着,萧陌摸了摸刚刚将那袋子镇魔茶装进去的储物袋。心道这些功能性的道具确实很方便。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觉,我总觉得那些镇民们没有对我们说实话。” 陈诚的声音这时候突然从最后面传了过来,听得出来他多少带有些疑惑。 闻言,温洽云也附和道: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他们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不像是单纯的镇民。” 听到陈诚和温洽云的话,萧陌笑了笑道: “他们当然不是普通的镇民,我想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诅咒的逃脱者。” “他们也是逃脱者”这回倒换成李帅惊讶了。 “嗯,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期的逃脱者。” 萧陌说到这儿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但是镇民们的身影却早已经隐没在了月光中。他转过头,继续解释说:
“这个世界或许是诅咒的bug,我们如果想的话想来应该能留下来。但是至此之后,恐怕就要过着如那些人一样的,暗无天日的生活了。我之前也有试着询问他们是怎么留下来的,又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决定留下的,但他却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想来其中应是有些难言之隐。 但是从他一直追问我们要不要考虑留下来,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只要我们答应留下,他们应该是有办法帮我们摆脱诅咒的。” 说到这儿,萧陌不由自主的止住了步子,见状,众人也纷纷停了下来。萧陌再一次对众人问道: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们确定不留下来吗这可要比在逃脱者营地,花上数完消耗点兑换户口合适多了。” 听到萧陌又故话重提,李帅在旁也附和说: “没听小萧子说嘛,今后的路凶险难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到头来除了恐惧外,甚至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所以你们可要好好想想,这世上可没什么能比得过自己的小命。 你说呢阿诚” 陈诚抬眼瞧了李帅一眼,然后死气沉沉的答道: “愿意留下你留下,我没兴趣。” “我也一样,留在这样一个鬼地方,我宁可去死。”温洽云同样回答的很果决。 至于小跟班则更是如此,一边摆手,一边摇头。 说真的,就连萧陌都觉得他们这些人是奇葩的结合体。因为有一个算一个,竟然都不占这种保得小命的大便宜,这要是放在其他逃脱者身上,估计想都不带想的就会选择留下来。 或许他们就如萧陌在回答那老男人时说的一样,命运只给了他们这些人两种选择,一种是自由,一种死亡。 没有自由的活着,在他们的心里与死亡毫无分别。 见众人都十分坚决,萧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深吸一口气继续迈着步子朝着出口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一个类似凉亭的建筑,便映进了他们的视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