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门面
菲碧和助理们讨论完后，就转入了保姆状态，先是探手在熟睡的允儿脑后摸了摸，测量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然后又帮允儿调整了睡姿，毕竟在车上睡觉不如在床上，醒来后很容易腰酸背痛的。 接下来菲碧没有歇着，而是把允儿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脱掉鞋袜后，抹了一点随身带着的橄榄油，给允儿做着足部按摩。 三个助理看到菲碧的行为后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意，其实助理们和菲碧接触长了以后，也完全被菲碧的为人征服了。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菲碧表现得生人勿近，也不是很好交流，但是当大家熟悉了菲碧的性格后，反而觉得与她交流其实比和其他人交流轻松多了，至少，菲碧不像其他人那样会耍赖，做事也一板一眼的非常可靠。 最开始菲碧在车上照顾jiejie们的举动让助理们都很吃惊，有的还以为少女时代队内出现了欺凌事件，不过随着亲眼见到菲碧照顾成员们以后，大家便放下了心，至少在经济团队看来，菲碧是最不可能背叛组合的人，所以，在公司怀疑菲碧将来会背叛公司的那段时间，整个少女时代的经济团队都是站在菲碧一边，原以为她打包票的。 大家都能看出来，菲碧所做的都是发自真心的，没有一丝的不愿意，因此每次看到这样的画面，助理们心下都会有些感动，因为，这样的画面在她们看来，实在是太温馨了。 只有没有争斗，全心全意地为彼此着相的团队才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吧。 菲碧给允儿按摩的方法自然也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手法，但是却并不痛，因此熟睡的允儿脸上没有一丝难受的表情，反而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在回程的过程中，菲碧每隔半个小时就给允儿按摩一次，然后又仔细地给她盖好，就这样，直到车子进入首尔市区。 正在给允儿按摩的菲碧转头向允儿看去，露出了个笑脸，问道：“醒了？” “耐~~”允儿笑嘻嘻地撒娇道。 “先别着急起来，这边马上就好。”菲碧说道。 允儿继续撒娇：“嗯~嗯~”，她明白菲碧的意思，此时菲碧的按摩手法已经在少女时代队内使用了超过三个月了，大家都知道这种按摩方式唯一的忌讳就是半途终止，倒不是说终止会对身体有损伤，只是会让这次按摩无效而已。 允儿头靠在后排的背上打了个哈气，然后看着菲碧专心致志地给自己按脚，眼神渐渐有些迷离。路灯的光线时不时地扫过菲碧的面庞，看着菲碧精致的面容，允儿心下忽然觉得有点委屈，有点酸楚。 作为组合的门面，允儿不仅仅要向粉丝、向媒体和公众展示美好的一面，更重要的是保持那种形象给娱乐圈的前辈们看。 可以说，公司选择允儿做门面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允儿本就是要在影视路线发展，公司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不少演员才有的气质，可以说，选择允儿做门面，使得前辈们对少女时代的观感与其他组合有了本质上的不同。 毕竟不管是否出名，演员的地位总是高于偶像歌手的，而允儿所具有的演员气质，以及待人接物时那种演员才有的姿态和风格，使得娱乐圈的前辈们对少女时代的第一印象，不仅仅是一个新人歌手组合了。 这涉及到了娱乐推广中更深层次的内容，一般说来，各家公司有时会给对手旗下的艺人制造障碍，甚至制造负面新闻，但是，从来没有过给对手的门面制造障碍的事情发生过，这其实也是圈内的规则之一，毕竟，门面不仅仅是给公众看的，也是给圈内人看的…… 换句话说，允儿在推广组合这方面的功劳，除了大家都能看到的明面上的那些为组合吸引粉丝做出的努力以外，还要算上在与前辈们接触时，每时每刻都以一个演员的身份来待人接物的功劳。 她做的非常好。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身份错位，使得她在组合稍微出名后，没法跟以偶像歌手身份争取粉丝的成员们比个人粉丝，可以说，那次粉丝们将应援色定为粉色的选择，深深地伤害了她，但是这苦楚她没法跟任何人讲，只有助理团队每天跟着她的几个人才有所了解。 这件事，泰妍也是知道的，公司也重点跟泰妍说过允儿这个门面，对于少女时代的意义。 从某种角度上讲，泰妍能迅速地和允儿玩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们有点同病相怜。 感慨到此为止。 允儿看着菲碧的侧脸，心下变得很委屈，就是因为她觉得，菲碧比自己做的还要好，有几次菲碧去武打学校进行动作训练她也跟着去了，在她看来，菲碧是完全有替代自己的可能的，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菲碧会比自己做的还要好。 但是，菲碧一直安分守己，每天不辞辛苦地照顾着大家，还要被大家“欺负”，允儿自己就是，尤其是有机会和菲碧独处的时候，允儿知道自己闹的有多过分，完全就是个小学生，但是，菲碧总是包容着大家，包容着自己。 这次去束草的拍摄，对于允儿来说是出道后参加这么多综艺里最难的一次，第一，因为有大神刘在石，果然如传说的一样，很难好他的话，更别说插话了，但是允儿知道，除了保底镜头以外，菲碧着实帮自己争取了不少镜头，要知道这可是没有台本的半野生综艺。 第二，自己回到车上立即累的睡着了，看菲碧的样子，好像一直在照顾自己，虽然只是按摩，但是，菲碧的这份关心，她切实地感受到了。 菲碧完全没有和大家竞争的念头，什么都是尽量帮大家做好，尽管公司对她很不公平，但却从来没有把负面情绪对成员们宣泄过，这在允儿看来虽然很遗憾，但是，她也真的很感激组合里有这样可靠的人在。 看着这样的菲碧，再想想自己以前因为某些事情有过不敢委屈的心情，心下有点自惭形秽起来，虽然嘴上说是一切为了组合，但是她还是个有私心的人，只有菲碧这样的才是真心的一心为公吧。 允儿此时的情绪被菲碧感受到了，正好按摩也结束了，菲碧便搔了搔允儿的脚心，引得允儿一缩脚，刚才的情绪便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点撒娇的情绪。 “臭丫头，你干嘛~~” “jiejie刚才想什么那么入神？” “哼~”允儿继续撒娇，前面的三个助理都低声笑了起来，她们对于少女时代私下里jiejie像meimei，meimei反而像jiejie的情形见多了。 “好吧，你先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毕竟是在车上睡觉，身上总会有些不舒服。”菲碧道。 允儿翻身起来，调整了坐姿后，躺在菲碧身上用小孩子的声音撒娇道：“不~~嘛~，我~~饿~~了~~” “嗯，嗯，暖瓶里有吃的，不过不要吃太多。” “我要喂喂~~” 前面的助理笑得不行了。 “我刚才给你弄脚了，jiejie你自己拿。” “嗯（二声）~嗯（四声）~~，我不怕，菲碧最爱干净了。” “那也是回家洗手后才干净的，现在不行。” “O~NI~~~手疼疼~~” 前排开车的助理决定找个地方停下，她们知道，私下里有时候允儿特搞笑，为了不发生危险，等她玩够了再说吧，难得她开心不是？ “jiejie，你这样被小贤知道了又要被说了。”菲碧对于这样的允儿也是没有太好的招数，谁让允儿是多姿多彩，无法预料的沙漠来着。 允儿撇撇嘴，然后眨眨眼，继续抽道：“咱俩偷偷的，不告诉小贤贤不就好了~” “jiejie，你今晚是不是不想回家睡觉了，你看癸妤姐她们都没法开车了。”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是菲碧还是能看清三个助理肩上的标识物。 允儿沉默了起来，菲碧感到允儿的情绪忽然变得低落了，有些情况因为她得不到相关的信息，所以是不知道的，例如，允儿的情绪为什么便低落，她就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何让允儿的摆脱这种低落的情绪，就像搔允儿的脚心那样。 因此菲碧说道：“今晚jiejie们的宵夜是怎么解决的？不知道秀英姐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四处找吃的？” 扑哧，允儿果然如菲碧设想的那样被带动了思绪，不过菲碧发现，允儿此刻又带着一些委屈的情绪了，这是什么情况？ 允儿看了看车窗外，然后坐直了身子说道：“菲碧，本来我们就跟大家说今晚回不去了，所以也别急着回去了，陪我下去走走，我想和你聊聊。” 菲碧自然不会拒绝，其实对她来说，如果让允儿早点带着不好的情绪回去休息，还不如让她情绪变好呢，而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就算早点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她知道允儿八点多就要去下一个行程。 两人下车后，在空无一人的汉江边上向宿舍的方向慢慢走着，三个助理在车上跟着。 先是静静地走了一会，然后允儿忽然打破沉默说道：“菲碧，你到底是为什么来做艺人呢？” 不等菲碧回答，允儿又道：“其实，刚才我才真正明白，你没有骗大家，你就是想和SUNNY在一起，所以才做艺人的，因为SUNNY对你来说是个好jiejie，所以你不想和她分开，所以连带着对我们也亲厚了起来。” 菲碧明白，允儿这是在自我排解，所以并没有插话，而是继续和允儿并肩走着。 “刚才醒来，我看到你给我按脚，说实在的，我真的吓了一跳。你也是个女孩子，也是爱豆，更是忙内，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应该是你来做的，但是你还是做了，我们这些做jiejie的也越来越依赖你，你可真是个会偷jiejie心的小骗子。” “不过呢，jiejie们也确实很喜欢你，想着，‘啊，要保护好我们重要的小忙内。’哪怕和公司对抗也在所不惜，因为，你对我们都很真诚，可以说，你的真诚也是使我们这个团队能够真正凝聚到一起的燃料。谢谢你，真的，能在出道后和你成为一个队友，真的很幸运。” “能和大家相遇，我也很开心。”菲碧小心地措辞，她不想打断允儿的自我排解过程。 “果然如此，你对我们和对待别人是完全不同的，说实在的，你把我们这些做jiejie的都宠坏了。这不对啊，忙内就应该有忙内的样子，被jiejie们欺负，然后被jiejie们爱护，不要事事都比jiejie们做的好。” 允儿说完，伸手把菲碧拉到汉江的护栏边，伸手指着汉江的上游说道：“你看，我们就像它一样，在更上游的地方，有很多河流，那就是我们，然后我们汇聚到这里，组成了少女时代，虽然此时不分你我，但到了下游，还是会分开的，入海以后，更是分散的甚至一生都不能再次相见。” 菲碧感到允儿流露出的伤感情绪，看了看允儿手指指向的地方，有点不明所以：允儿姐说的是水分子之间的关系？ 前面说过，菲碧的情绪是无法触发引发情感的激素的，因此她对于情感的理解能力无限接近于零。 允儿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说道：“你的条件这么好，三个月来也渐渐适应了娱乐圈，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多吸纳一些粉丝，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呢？还记得吗？你是要去好莱坞的人，jiejie也希望你能走出你的人生，不要老是把自己绑在少女时代上。” 允儿说完，侧头看着菲碧，菲碧却点点头道：“我的人生就是和jiejie们在一起啊。” 看着这样的菲碧，允儿忽然扑哧笑了，但是同时眼泪却流了下来，抬手擦了擦后，她又看向一片漆黑的汉江，说道：“你和小贤一样都是固执的小家伙。” 菲碧对允儿的情绪感到异常奇怪，有欣慰、有遗憾、有惋惜、还有歉意…… “觉得现在的我很奇怪对吗？” 菲碧点头。 “你呀，就活在只有jiejie们的世界里吧。本来还想问你个问题，但是现在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允儿这次笑道。 菲碧摇头，然后抬手要把手放到允儿的脑后测量一下她的体温，虽然她理解不了情感，但是她知道人的情绪波动较大时，脑内温度上升是最快的，如果处理不好，在这样的天气里允儿很容易感冒。 允儿无奈地着接受了菲碧的检查，不过很快又变成享受的样子，还把脸在菲碧的手上蹭了蹭，说道：“如果你是个男的，我肯定选你做男友。”（*要不要解释一下允儿为什么会这么说） “太阳jiejie也这么说过。”菲碧不但是个情感为零的家伙，也是个不懂情调的家伙，虽然此时说情调什么得显得很是拉拉，而且她还在想着刚才允儿说起的没问出来的问题，或许可以通过那个问题侧面判断一下允儿今晚为什么这样？也不等允儿的回答，便问道：“jiejie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允儿愣愣地看着菲碧，然后哑然一笑道：“你这臭丫头！好吧，告诉你，我刚才想问，你会不会觉得比我强，更适合做少女时代的门面。” 菲碧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比jiejie强这是肯定的，至于……” 没等菲碧说完，允儿便恨恨地哼道：“臭丫头，也不知道让着我点！” “嗯，那jiejie比我强。”菲碧立即改口。 允儿再次哼道：“呀！算了，我还是喜欢不对我隐瞒想法的菲碧，你继续说吧，不用改了。” 菲碧心道：和太阳jiejie一样麻烦…… 不过她还是继续道：“嗯，我比jiejie强是没的说的，做门面也很合适，不过，jiejie你知道的，我对演艺圈的发展并不是很热衷，我的追求也一直没有改变。” 允儿用胳膊肘拐了菲碧一下，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呢，别人说我都不相信，只有你说的，我却相信，菲碧，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以前还怀疑过你会给我们洗脑，不过现在却最信任你，你是不是真的给我们洗脑了？” “对jiejie们我不会这么做的。”菲碧说道。 允儿自然能听出菲碧这句话的潜在意思，不过这次她却没像以前那样变得害怕，而是感到挺开心的，毕竟，女生被别人特殊对待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而且，这样对待她的人还是她越来越信任的菲碧。 “菲碧，问你个问题，你帮我想想，我到底是彻底走演员路线好，还是稍微有些改变？”允儿高兴了一阵，又问道。 “哪种类型的改变？” “我也说不好，不过我最近总觉得上节目的时候很郁闷。” “虽然娱乐策划方面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感觉，形象的改变最好是在遇到某些契机的时候再进行，具体到jiejie这里，还是等jiejie参演一部比较热门的电视剧后再说吧。毕竟演艺圈最忌讳的也是形象变动得频繁，那样粉丝会抓不住你的形象，使得很多事情出现偏差。” 允儿点点头，她忽然意识到，平时什么都知道的小忙内，好像不清楚门面的全部作用，略微一思索，她马上就明白过来，菲碧获得知识的途径就是书本和旧有的记录，而娱乐圈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不会落实到纸面上的，菲碧自然不会知道。 允儿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告诉菲碧这些，毕竟，这样的烦恼让她一个人来背负就好了。 心情好了，欺负菲碧的时间就到了，允儿忽然歪倒在菲碧身上道：“菲碧呀~，我累了，今天背我回去好不好？” 菲碧也被允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弄的有点迷糊，见允儿又回到了“正轨上”，没有说话，点点头，转身弯腰，摆好了姿势等着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