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波澜
土卫九的员工中，凡是获得供菲碧辨认的独特标识物的那些，都享有有众多外界不知道的福利，这些福利颇有二战前德国以及苏联控制下的东德时期，德国民众曾经享有的一些福利的风格，这使得哪怕获得最低等级标识物的员工，也对土卫九忠心耿耿，更别提这些人在思想上都认同菲碧是他们的领路者。 而住宅和汽车，就是土卫九的一项福利项目，不管是在德国还是在美国，住房和车子的配置费用全部由土卫九来解决——当然，土卫九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第一是这些忠诚度得到验证的员工的工资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高，大家都觉得个人报税不如依赖于公司报税。 毕竟土卫九是在曾经的东德地区建立的，大部分人对于社会主义集体性质的公司还是比较有好感，而且也能理解这么做会解决多少单个家庭应对风险时面对的困难。 另外就是土卫九跟NSA的合作项目，其中牵扯到了最大一部分的问题就是税务问题，毕竟迷路者系统属于机密系统，而为了国家安全，NSA、特勤处、FBI等等很多部门都希望能够尽快部署，而这部分的资金往来虽然国会心照不宣地秘密通过了，但是税务问题是绝对绕不过去的，后来经过多个参议员委员会的协调，国税局对土卫九的税收方面给与了很大程度的优待，这种优待各大财团跨国公司尽管都有所耳闻，但是知道土卫九在和整个美国的安全机构搞什么的他们，没人愿意上来给这么多人填堵。 这在大部分土卫九的老员工眼中代表着，菲碧再次带领他们成功地夺取了一次不需要流血、不需要牺牲，只要眼界够宽广就能够得到的胜利，这让土卫九的员工对菲碧的忠诚再次得到了提高。 而很多还未获得标识物的员工都不太理解，这些有标识物的老员工为什么要经常提到公司的老板菲碧，更加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人对菲碧都显示出了非比寻常的尊敬，甚至有些人还听说那些有标识物的资深员工互相之间提到老板的时候，会加以尊称。 这并不妨碍大部分普通员工对于获得标识物的热情，最初级的等级其实就有些难度，但是也不能说非常难，这个等级的第一要求就是能够熟练掌握德语，这对后来的工作非常重要。 不过达到这个等级后还不会获得标识物，只不过算是正式进入了公司培训体系的基础而已。 接下来，如果想要提升，那就是通过一系列的只有用德语进行教学的跟公司相关产品有关的技术培训，而教材，全部都是菲碧编写的。奇妙的是，绝大多数人通过一个月的初期培训后，就会和很多从德国来的老员工一样，成为菲碧的追随者。 当然，菲碧并没有在教材里设置心理引导陷阱，只是因为教材给学习者在思想和眼界上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尊敬从此开始。 周六的下午，菲碧和芭芭拉带着两只杜宾幼犬离开波士顿已经近三十个小时了，土卫九徳裔员工的一个聚聚社区里，许多人正拖家带口地凑到一起举行传统的德国式家庭聚会。 这个社区是土卫九到波士顿后渐渐繁荣起来的一个社区，虽然现在大多数居民都是从德国跟着菲碧来到美国的，但是也有不少人是土卫九在美国雇佣的员工。 社会学告诉我们，人类最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就是，不管哪个种族，当一个群体到达一个新的地区后，会很快地就和原先群体中更早到达的一批人建立联系——也就是说，这个社区几乎完完全全是个白人社区——但是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由于美国的法律精神和宗教观念导致的很难解决的问题，种族主义者注意到了这个加速繁荣起来的地方。 几个身着休闲装的金发白人男子面带微笑地步入了一片社区所有的公共草坪，他们随意地和已经在草坪上的人们交流着，前面说过，土卫九对德语更加重视，所以草坪上到处可见用德语交流的人群，而那几个显然是客人的金发男子也cao着德语很容易地就融入了这里。 不多会，一阵奇特的音乐声想起，大多数人都静了下来往音乐响起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个白发老者正在拨弄一台显然很有历史的齐特尔琴，围在老者周围的孩子们都饶有兴趣地听着，作为客人的金发男子中的一个看到琴后眼睛立即瞪大了，他显然知道一台齐特尔琴代表了什么。 老者演奏结束后，大人们都笑着称赞起来，而老者也呵呵笑着回应大家，而刚才围着他的孩子们好奇地凑到他的身边央求着什么。 老者低头跟孩子们说了会话，见到这一幕的大人们纷纷笑着散开各自聊天去了，不一会，围着老者的孩子们有些怏怏的散开去找自己的父母，看到这一幕，刚才认出了琴的金发男子顿时有些好奇，按照他的想法，孩子们显然希望老者再演奏一次啊，这对老者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啊，可老者显然没有答应他们，这样的结果让在这种社区聚会的时候出现让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时候，那个金发男子身边出现了一个肩上带着绿色标识物的男人，那人同样是金发碧眼的白人，他靠近对方后说道：“看得出来，你不是这的人。” 金发男子闻言露出微笑道：“当然，我听说这个社区有开放性的社区聚会，又是叫有传统乡村风格的，所以就想来看看。” “呵呵，没想到我们这里居然这么有名了。”绿标男笑道。 “主要是，我比较喜欢不太闹的传统一点的聚会。”客人男子说道。 绿标男再次笑道：“当然，我们这里大部分人其实来美国之前就互相认识了，很多在家的生活习惯都带了过来，你知道东部经济并不算好，所以以前大部分的娱乐就是音乐和聊天。” 客人男子审视地看了绿标男一眼道：“你是说德国东部？” 绿标男忙抱歉地笑了一下道：“抱歉，我才来美国不到两周，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客人男子和善地笑了笑道：“这没什么，我是在美国长大的，不过我对这个国家同样不怎么适应。” 绿标男顿时好奇道：“哦？为什么？” 客人男子微笑着说道：“嗯，你也知道，其实比较起来，美国比较，嗯，喜欢乱来。” 绿标男以为自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顿时点点头笑道：“确实，在这方面，我觉得对家庭和婚姻以及责任都很重视这一传统确实是美国人需要学习德国的。” 客人男子知道对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不要紧，毕竟他探知到对方果然是个重视责任感的人，因此举起手中的啤酒道：“敬德意志！” 绿标男听到这句话后，顿时面色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才跟客人男子碰了一下杯子也说道：“敬德意志。” 客人男子在刚才绿标男子由于的时候就皱眉了，然后他又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古怪的表情看向他，这让他有些恼火，高举着啤酒杯大声喊道：“敬德意志！” 随着客人男子的喊声，倒是有零星几个符合他的声音，其实这些声音就是和他一起来的几个人，这个结果让本来欢声笑语的公共草坪为止一静，而正在嬉闹的孩子们中，则有几个先是一愣，然后就忍不住嗤笑出来。 这绝对不是那几个客人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们对草坪上众人报以恼怒的目光，就像众人此时看向他们的眼神一样。 就在这气氛僵持的时刻，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了：“好了，都别乱，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几个客人看向说话的老者，正是刚才给孩子们弹奏音乐的那人，于是客人们的又把愤怒的目光转向了老者。 人群中有人说道：“比埃尔霍夫先生，他们是美国的新纳粹。” 比埃尔霍夫摇头道：“嗯，也有可能是雅利安兄弟会的。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刚才因为喊了“敬德意志”而被人群孤立的男子说道：“我们是雅利安兄弟会的，我们今天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徳裔社区？你们忘了你们的血统有多高贵了！？” “只有行为高贵才可以称之为高贵。血统？是谁玷污了这本来既不高贵也不低贱的血统的！”人群中有个男子愤怒地喝道。 客人们顿时愤怒地看向说话的人，结果发现那人同样是个金发的白人男子，因此几个客人更加愤怒了，甚至有了要冲上去教训对方一下的意思，但是他们意外的发现，草坪上的人，显然都和那人抱有同样的想法，挽胳膊撸袖子的显然不止那个男子一个人，甚至还有几个女人也有群殴他们几个的打算，这个发现让他们很是意外。 随着美国社会族群结构渐渐地发生变化，雅利安兄弟会这样的种族主义组织越来越难以生存，尤其是其他族裔开始懂得运用法律和媒体作为武器，而不单单是暴力作为武器反击以后，他们更多的时候都是对同样的白人普通人进行恐吓，以延续他们的凝聚力——事实上，在FBI的资料中，这些一开始为了种族主义而聚集生成的团体，现在差不多全部转化为了黑社会一类的组织，他们控制的地盘就是他们所在地区的白人聚集区，通过强化排斥其他族裔人口的思想，可以限制其他黑社会组织在违禁品上销售的市场——没错，种族主义者现在其实是把种族主义当成了维护己方违禁品市场的借口。 历史告诉我们，一个团体的维系需要一定的规则和秩序，以及这个团体的可以激发士气的核心思想，而种族主义其实是个最容易激发士气的核心思想。 只不过，由于菲碧把土卫九带到了美国，让这些人忽然发现了一个新近崛起的来自德国的公司，这样雅利安兄弟会认为自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去占领这个社区。 甚至雅利安兄弟会的高层还认为，菲碧在德国东部组建了最初的土卫九，除了菲碧以外，所有的公司雇员几乎都是纯粹的徳裔，他们觉得很可能是菲碧这个亚裔女人，从原先土卫九真正的主人手上偷取了什么属于雅利安人的科技机密，才能够组建这样发展迅速的大公司，这样的公司，应该还给雅利安人，而且，这还是个不错的到波士顿开疆拓土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