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别有打算

    通知菲碧上台表演后，李秀满又准备找芭芭拉交换一下意见。

    正如有些人想的一样，李秀满听说了菲碧如何处理吐口水事件后，忽然想起来，这个丫头是挺能折腾的一个，他和金英敏以及少数高管对这次演唱会暗中的布置，

    其他艺人倒还没什么，不过却很难说菲碧会有什么反应。

    这次拼盘演唱会中，他和金英敏针对自家组合搞的手段不光涉及到了少女时代，其他组合也都多多少少地被设计了。让菲碧也跟着去参加开场表演，大家看到的是是对菲碧处理吐口水事件的奖励。

    李秀满找芭芭拉其实就是想要确定一下，菲碧是不是真的会起诉泄密者——站在李秀满和金英敏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想把吐口水事件捅出去的，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适合作为某些事的诱因了。

    不过当李秀满跟芭芭拉表露出不太希望菲碧真的起诉的意思时，芭芭拉顿时皱眉说道：“抱歉，菲碧的形象问题不仅仅是你们公司的，环球公司同样有发言权，菲碧在韩国以外地区，尤其是美国和欧洲的形象一直都是公主型的，这件事一旦公开，绝对会让此前经营的形象受损，所以这件事并不是信口开河。”

    李秀满见芭芭拉如此表态，顿时有些着急，不是说美国人很懂得利益至上吗，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哩？

    他着急的原因很简单，少女时代已经跟环球的合约已经签订了，相比日本的经纪公司，环球的合约对撒满公司十分优厚。问题是他们也知道，环球音乐其实不缺艺人，凭少女时代现在的身价和名气，还不足以吸引环球音乐这种等级经纪公司的注意，那么推动签约的除了菲碧就没有别人了。

    这在芭芭拉这个菲碧名义上的jiejie能够担任菲碧的助理就说明了这一点——环球音乐又不是小公司，菲碧所在的少女时代的名气又不够，而根据公司查询的资料得知芭芭拉此前根本就不是环球音乐的员工，现在环球让芭芭拉顶着他们的名头活动，还让她负责菲碧和少女时代的管理，这不是菲碧在背后起作用还能是什么。

    李秀满和金英敏听说菲碧威胁一众围观人时说环球也会起诉泄密者，这就让准备了秘密手段准备让新总统出口气的几个人惊讶地发现，今天的计划中他们忽略了菲碧。如果她知道将会发生的事情是他们的手笔，很难说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要知道此前菲碧就和公司的立场有些矛盾，年初的时候双方虽然达成了和解，不过那个时候公司就知道，菲碧是占尽优势的。

    李秀满让菲碧上台其实就是为了支开菲碧，他和金英敏不得不临时抱佛脚，先跟芭芭拉把事情说清楚——没办法，牵扯到环球音乐，撒满公司不能不重视，毕竟除了少女时代以外，他们还想安排其他艺人要到国外捞钱呢。

    李秀满听到芭芭拉的回答后头都大了，十分后悔在计划制定之初把没有把菲碧这个公司里的异数考虑进去，要知道其他艺人都是任由他们捏圆搓扁的。

    李秀满不得不有些迟疑地说道：“嗯，芭芭拉，有些事情，可能会出现一些变数，我代表撒满公司向环球音乐保证，其实并没有太大问题，撒满公司是……嗯，是亚洲第一经纪公司，事情都一直都开可控范围内。”

    芭芭拉听到李秀满说“亚洲第一经纪公司”时，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实在没想到到了李秀满这个层面，跟合作伙伴说话时也会跟普通韩国人一样吹嘘，不过紧接着她又皱着眉开始思考李秀满说这些话的意思，李秀满明显话里有话，现在不是纠结韩国人的自大的时候。

    李秀满自然看出来芭芭拉的惊异，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可没有脸红尴尬的意思，因为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扰乱芭芭拉的思路，更何况，撒满公司在全世界都开了分公司，如果不算资金总量，说是亚洲第一其实也不能完全算错——美国的公司计算利润的时候，还会把预期利润作为一个参考值，这样报税单的利润额度就会减少很多，甚至出现亏损——关键是看问题的角度。

    芭芭拉以为李秀满是在代表撒满公司询问她所代表的环球音乐在这件事上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毕竟这里是韩国，环球音乐如果真的如菲碧所说会起诉泄密者，那么撒满公司就不得不做出表态，到底是和环球音乐一个立场，还是为了平衡圈内其他人的态度而采取不合作的立场。

    芭芭拉想到这里，看着李秀满郑重道：“李先生，环球音乐为了提升菲碧的个人形象做了很多努力，所以为了维护努力的成果，我们不吝于使用一些手段。不妨跟你说实话，我们的目的你们应该也猜到了，跟少女时代签约其实是菲碧促成的，不过环球音乐主要看好的是菲碧。而少女时代其他人，显然还不具备在欧美娱乐圈发展的才能。先不说语言问题，贵公司在培养艺人的时候在相当程度上抹杀了他们的创造力，说她们是流水线产品也不为过。我不是在贬低什么人，只是想说，有的时候，菲碧的脚步可以迈得更大一些。”

    李秀满皱着眉点了点头，芭芭拉说的他确实知道，他之前一直没有太主动促成跟环球的签约，其实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他当时认为环球应该不会有兴趣跟名气还不怎么样的少女时代签约，除非环球音乐确实看到了艺人身上所具备的灵性和创造力，否则他们只会跟宝儿那种等级的艺人签约。

    芭芭拉说的其实是实情，她虽然不是环球音乐的员工，不过兰利公司把她安排进环球音乐简直轻松加愉快，而环球音乐为了让芭芭拉能尽快熟悉业务，免得她在不熟悉的情况下让公司蒙受损失，也给了芭芭拉许多资料和评估报告，芭芭拉觉得少女时代的事情耽误了菲碧的时间，除了因为土卫九的发展，来自环球音乐的评估报告也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撒满公司其实从成立那天起，就被这些老牌的唱片公司所敌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有个香港艺术评论家就说过：歌手？我觉得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群演员，他们学习的是如何表演唱歌和跳舞，而不是真正的唱歌和跳舞……（出现在一期港媒杂志上，针对的对象是小虎队，这个资料算是亲戚长辈提供的，现在证实不了，不过我那亲戚大哥不算文化人。之所以拿出来说这个，就是想表明偶像歌手这个职业分支从一开始，就被很多业内老牌艺人和公司敌视，撒满公司之所以能够像今天这么强大的原因，就是在最初的时候，只有撒满公司一直坚持着经营“健康的组合”，不像同时期一些公司为了资金什么都干，直到这个市场被撒满公司撬开以后，各种各样的资金才开始大规模进入这个领域，业内尊敬撒满公司的真正原因是它是这个行业的开拓者——至少是韩国的开拓者。）

    芭芭拉的话让李秀满再次确认了，环球音乐其实并不看好偶像歌手的发展方向，从他所了解的菲碧在美国参加的一些节目来看（他以为那都是环球音乐帮菲碧上的电视），菲碧很少在谈话类节目中提到歌手事业，说的更多的是曾经的遭遇，以及她如何奋发上进考上MIT的。

    少女时代现在还没有出国发展的底气——主要是作品不够好。虽然公司五月份在泰国进行了尝试，不过专辑销量并不好，其实也不能算不好，因为泰国的娱乐市场太开放了，全世界的歌手都喜欢跑那边发片，随便来一个歌手卖专辑，韩国艺人的唱片马上就在排行榜上找不到了。

    李秀满虽然因为芭芭拉的坦言有些郁闷，不过也知道，其实少女时代还真没有几个能到外面发展的，秀英算一个，不过她只能去日本，杰西卡和Tiffany倒是英语不错，不过杰西卡的性格和作风实在不合适，而Tiffany倒是挺适合到欧美发展的，问题是放到欧美以后，Tiffany就有点太过普通了——李秀满可不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他在欧美没少开拓眼界，如果Tiffany真的天赋异禀，那在她十五岁到韩国的时候，李秀满就直接安排她出道了，根本就不会训练这么长时间。

    李秀满也知道，如果真的讲天赋，菲碧确实比其他人都好，唯一的问题就是菲碧跟公司没感情。她甚至一次公司聚会都没参加过，这让李秀满头都大了，半年前金英敏和菲碧达成的谅解协议，让他着实有些郁闷。所以芭芭拉说环球音乐看好菲碧，他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通过孝渊以及跟环球签约的事就可以看出来，菲碧对少女时代很有感情，这就足够了。

    因此李秀满对芭芭拉点点头道：“嗯，我理解贵公司的想法，不过少女时代其他人也是撒满公司一手培养出来的，虽然在商言商，但是我们对她们的未来也是有责任的，所以我们会尽可能地平衡一个组合内的人气。是，我知道菲碧的人气并不算高，但是按照你说的，菲碧这么有能力，我们如果全力对她进行培养，那么少女时代就会变成她一个人的组合，这不是撒满公司想要的结果。”

    芭芭拉点了点头，她理解李秀满的意思，环球公司同样分析过菲碧在韩国的时候没有成为撒满公司主要推广人选的原因。

    李秀满继续说道：“虽然经纪公司是要赚钱的，但是一个团队发展起来后，赚的钱比某个艺人单独发展起来要稳定的多，而且，嗯，我记得贵公司不少艺人其实都是一个人吧？他们难道能长时间出席活动？偶像组合就不一样，等到发展起来后，组合成员可以顶着组合的名字出席任何活动，这对经纪公司来说是获得更加稳定收入的好方法，你觉得呢？”

    芭芭拉点点头，李秀满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她心里奇怪的是，李秀满到底想要找自己说什么？怎么话题就变成了该发展“谁”这个话题了呢？

    李秀满也觉得奇怪怎么就把话题说道这上边了，寻思了一下后，他又说道：“嗯，关于菲碧刚才经历的那件事，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我们会控制好舆论走向，不会造成菲碧的个人形象受损，怎么样，希望环球不要因此而进行起诉，当然，为了维护菲碧的权威，我会亲自找当时在场的人说明厉害，告诉他们没有进行起诉的真正原因，如何？”

    芭芭拉顿时皱着眉看向李秀满，心说这件事如果不起诉，那土卫九那帮衷心拥护菲碧的家伙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于是很干脆地摇头道：“李先生，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想要借助这件事炒作，或许韩国的经纪公司一直如此，不过我不能同意，最重要的是，你忘了菲碧还是一家大型跨国公司的拥有者，她这个身份的脸面，可比艺人身份的脸面要重要的多。”

    李秀满恍然大悟，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看来这件事没什么交涉余地了，就算公司真的暗地里把菲碧受欺负的消息透露出去，菲碧也据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李秀满知道土卫九在美国经营的风生水起，光是在波士顿就圈了三个员工社区，最大的一个社区足足有两百多户人家。

    因此李秀满严肃地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保证撒满公司不会利用这件事。”

    芭芭拉点了点头，不过又马上皱着眉问道：“你们打算一直让菲碧成为其他人的陪衬？”

    李秀满奇怪地看向芭芭拉道：“怎么可能？菲碧不是有个人行程吗？公司没有限制限制她的意思，只是核心人物暂时没有考虑用她而已。如果到国外发展，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让她担任重要角色的，毕竟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语言障碍的，这样的艺人任何公司都不会轻视的。”

    芭芭拉这才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觉得，刚才李秀满的意思就是在说准备长时间对菲碧进行限制，或者说，不给机会。因此芭芭拉决定了，等会私下一定要问问菲碧，当初KBS国际广播电台的行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像撒满公司帮她找的机会，更像是菲碧本身素质太高，机会找上了她。

    李秀满看着外形不亚于好莱坞影星，经发碧眼的芭芭拉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直接找芭芭拉询问是个极大的食物。眼前的这个美女可是哈佛毕业的，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好像还有过外交经验，为了避免她看出来什么，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所以，李秀满趁着芭芭拉所有所思的状态，赶紧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芭芭拉则在考虑，应该怎么跟菲碧说自己的新发现——她还是想让菲碧把更多经历用在土卫九，而不是少女时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