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当坏人
周日，少女时代成员难得地获得了在宿舍连续休息两天的机会，不过大家却也因为忽然出现的休息日，变得有些心神不定起来。 好在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一个团结的团队在面对突然的变化时，成员之间互相体谅的心情使得大家还算能稳得住。 梦醒演唱会上的灭灯事件过去一周了，这一周媒体有各种各样的报道，唯独没有任何来自撒满公司方面的消息，不少明白人其实已经能看出来这里的问题了，要知道撒满公司的的确确是偶像团体市场的龙头，也是青少年流行娱乐市场的领头羊，旗下组合遭受了这样的打击，撒满公司居然没有立即站出来给个说法，还任由媒体进行各种猜测，这显然不符合其在业内的地位。 所以很多不知道内情，但是看出不对的业内人士和媒体都开始仔细回顾这次事件中己方所有的言论，同时也在四处打探消息，虽然设计政治的那些消息一般不会有人去说，但是架不住仔细去观察的人够多，所以大致的来龙去脉大家还是猜了出来。 于是，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个时候往死里得罪撒满公司，将来弄不好还会被新总统不喜，干脆，大家就把事情往粉丝之间的争斗上说好了，反正韩国的anti文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诸如撬门进入明星家中，跑到人家床上脱光了衣服等着人家回来再喊救命的，给敌对明星送贵重礼物再报警的，故意被敌对的明星的保姆车撞的都有，群体灭灯事件也只不过再次刷新历史而已。反正老鼠屎已经掉进锅里，而且还被人搅合过了，再多放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谁加的。 而这段时间，撒满公司为了让少女时代成员及其家人心安，每天都在做情况通报，舆论风向的变化自然也都跟大家说明白了，虽然事情的经过公司不可能彻底交代清楚，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暗示这件事中新总统是得了最大的好处的，为的就是让各家家长自己想明白，由他们去跟女儿说清楚，毕竟有些事，不是公司能直接说出口的。 少女时代成员也算是安心了，在官方渠道方面虽然没人给她们做保证，但是就像公司的人说的那样，不用过多久，圈内人差不多就都能品过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会睁大眼睛去看这件事的结果，如果少女时代从此没落，那么不仅仅是撒满公司得不到好处，新总统就更加得不到好处了。 不过，这一周彻底没有行程的日子实在是难熬，为了避免有过激的anti因为灭灯事件的刺激提升士气，发起更进一步的人身攻击，所以大家全部都被限制在宿舍里不准出门了，而泰妍、允儿还有菲碧三个的行程属于绝对不能推掉的，便把她们三个的接送安排弄得更加谨慎秘密了一些。 当然，菲碧自然是不需要公司照顾的，公司发现她自己骑着摩托去KBS广播中心其实更安全以后，又知道这丫头一直跟同时之间有些不信任，更知道菲碧的土卫九在韩国也有人可用，所以在菲碧拒绝了公司新的接送安排后也没坚持，毕竟这位也是公司目前最需要的国际广告出资方的首脑，或许人家有些安排确实不能让撒满公司知道也说不定。 而其他人由于一直困在宿舍里在闲的发慌，除了个别心智坚韧的能很快适应以外，大多数人都在试着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周日下午，菲碧结束了KBS广播电台的节目回到宿舍，一进门就见秀英、Sunny、孝渊、Tiffany四个都穿着代言的校服在客厅里站成一排，手上比比华华的好像在排练什么，而四人听到开门声音扭头一看是菲碧，其他三人还没说什么，秀英就赶紧跑了过来，抓着菲碧的手把她拖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菲碧，正好你回来了，你跟她们说说，日本的女子偶像团体的重点倒是什么。”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菲碧却听明白了，因为在去美国东部拍团综的计划中，秀英所在这一组到纽约的时候有个任务，那就是和正在纽约参加第三次纽约动漫展的AKB48特定成员共同演一出“我们成为朋友了”的戏。 事实上，本来这次纽约动漫展是要在四月份举办的，但是菲碧为了让日本的几个合作事务所明白土卫九所蕴含的能量，硬生生地让主办方把这次动漫展延后了两个月——其实就算没有灭灯事件，少女时代还是会按照菲碧制定的时间表去美国的。 说到这里，大家也应该能明白一二了，没错，菲碧的计划中，少女时代在日本的初亮相，是通过AKB的节目进行的。这也是菲碧综合考虑了日本现有的几家偶像经纪公司对市场的控制力后制定的计划，菲碧对于少女时代的想法自然不会像经纪公司那样，会采用砸钱进市场，一看市场反应不好，就不再投入的方式，菲碧选择的是精耕细作，把市场从种子开始培养的方式。 对于AKB的运营方，也就是AKS公司来说，这种合作是愉快的，毕竟且土卫九作为少女时代的介绍方，给AKS提供了上半年以来继续的资金帮助，还帮他们联系到了一些日本国内的资源，这让AK明白土卫九虽然看似是个新公司，但是其影响力绝对是自己没法达到的。 虽然很多人感觉土卫九为了推少女少时代所让出的利益有些令人乍舌，但是知道其成员中最小的一个就是土卫九的实际掌舵人后，无不目瞪口呆，觉得有些看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不过不管对方干什么，既然有些事情已经签好了协议，大家自然要照做，而且少女时代的定位和AKS对AKB的定位一点都不冲突，他们也乐于见到因为目前的困难，在自我形象和定位方面有了自己的想法的AKB成员们搞清楚一件事，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你有人气和合约，公司就必须对你让步，AKS是要对整个AKB负责的，而这样的合作对于AKB整体自然是有好处的。 对于AKB中一些成员们来说，这样的合作就不一定有好处了，因为AKS对她们的定位其实在很多时候是跟她们对自己的远期定位有冲突的，现在组合业务不景气，参加个国外行程还是打了个秋叶原的春风，自然会自己想出路。而不少人选择的出路，现在正好遇到了AKB的新同盟，少女时代。 菲碧对AKB的情报收集工作从去年就开始了，可以说除了AKB成员的长相以外，她对这个组合的方方面面了如指掌。所以菲碧自然知道AKB中某些成员的自我定位发生了变化，而且跟少女时代有冲突，不过和AKS方面的谈判进行了近两个月，这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菲碧是为了少女时代才要用AKB这个招牌，谁能扮演好把少女时代平稳地介绍给日本观众，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AKB的某些成员觉得少女时代跟她们的自我定位有冲突，那也是她们的事。 看看到时候，一个只有看不明白真像的粉丝才会继续支持的艺人个体，如何在其组合不支持她的情况下，跟其组合最大的合作团体，一个拥有全面的包装和推广手段的组合在某些定位方面去竞争。 这其实和当年华尔街入侵好莱坞一样，我可以什么都不懂，但是我资源雄厚，光是对子也能逼得你弹尽粮绝，最后只能缴械投降。 而且，菲碧这步棋走的还一点也不让AKS觉得讨厌，因为现在AKS面临的局面正好是索尼唱片全面撤资之后快四个月，他们甚至都要早过卖铁了，在这个时候有异心的人，自然要面临公司杀一警百的措施，这其实是所有经纪公司都会选择的做法。 有人要问了，你菲碧不也是不怎么听撒满公司的话吗？其实菲碧表面上是很听话的，甚至还在年初的时候还主动地公开地向公司认错，并写了致歉书，交足了罚款，算是给足了公司面子的，至于私下里高层和菲碧之间的关系如何，聪明人谁会拿出来说？ 官方记录中只会承认：菲碧在年初行为适当，被公司处罚，她马上认识到了错误，并接受了处罚，并且以后再也没犯过。后来的新人要看到你们的前辈菲碧，那么牛一个人，是照样服公司管的…… 有人说这是情商问题，其实这不是，这其实归根结底是个逻辑问题，是个管理成本方面的逻辑问题，所以菲碧相当精通此道。 说完了这里，视线回到少女时代宿舍里，菲碧听完秀英的话后，转头又看了一眼正见到她回来，在沙发上一直躺着看秀英私人耍宝的杰西卡，然后说道：“秀英姐，这事不急，你们那组是时尚组，而拍摄之前你们会和AKB选出的人互相了解至少一天，所以放心吧，现在没必要给jiejie们说明白她们的粉丝喜欢什么，说完了其实大家也记不住，毕竟只有你对日本人有了解。” 秀英顿时颓丧地挂在菲碧肩头，说道：“我算服了，现在怎么好像只有我觉得这件事关系到少女时代的面子问题啊。” 杰西卡顿时笑道：“你那么重视那个幼女组合干什么，而且菲碧也说了，我们就是接着对方的镜头开始走进日本观众的电视机里而已，要认真的日子是在以后。” Sunny先是歪了歪嘴巴道：“杰西卡说的对！”然后又说道：“秀英也是太过着急了。” “呀！就你是好人！”秀英顿时急道。 Sunny先是一愣，然后也急道：“我不是好人？那我这个不相干的也来帮你排练队形干嘛！？！” 其实Sunny确实有些生气加郁闷，刚才秀英和孝渊还有杰西卡随意地聊起团综拍摄计划中，和AKB接头的小插曲，秀英忽然觉得应该多准备点什么，毕竟她们的形象是要在AKB那边的节目中播出的，她觉得为了能让更多看到她们的日本观众记住，应该稍微学一学AKB的风格。 但是孝渊看了AKB的舞蹈后很不乐意，而杰西卡听了AKB的唱法后更不乐意了，孝渊最后屈服于秀英的软磨硬泡，穿上校服和她排练，而杰西卡死活不干，而秀英正好又想起来，当初最先考虑日本计划的时候，除了菲碧以外还有个Sunny，所以认为Sunny一定会支持自己，便把Sunny也给拉了进来，而Tiffany则是对新鲜事情都想参一脚，秀英自然是谁来都欢迎，毕竟她知道日本人艺人和韩国艺人没什么两样，以后到日本和AKB合作的时候，如果看到你能表演她们的舞蹈，她们也更容易认同你，其实秀英还真是出于公心。 不过杰西卡也有她的考虑，她记得菲碧给她们这组介绍剧本的时候说过，这次和AKB碰面只不过是给看AKB节目的人留下一些印象，也为以后去日本和AKB的合作预留一些可供发挥的话题和空间，在杰西卡的理解中，那就随便一点好了，没必要上来表现得太过热情太过讨好对方，这让她十分不自在。 当然，这也不能说秀英说的没有道理，但是杰西卡内心深处就是接受不了这样上来就讨好对方的行为。 而孝渊，其实是没什么主义的，不过她是跟杰西卡一个屋子的，而且杰西卡多年积威，自然她是支持杰西卡的，但是同时架不住秀英软磨硬泡，毕竟孝渊其实也挺软的…… 至于Sunny，她自然知道秀英说的没错，杰西卡的理解也没错，关键是菲碧在这件事上没给大家做限制，所以自然是怎么发挥都可以，可是，干嘛要把她牵扯进来啊，她其实考虑的东西更深一些，毕竟这次的团综是菲碧一手促成，同时拍摄团综的又是菲碧的人，那她在这次拍摄里，还真的不能随意说话。 这一周，媒体给出各种各样的说法让Sunny更加明白了身在娱乐圈里谨言慎行的重要性，她现在很担心别人认为她在仗着和菲碧的关系给她们那组捞好处，比如说给杰西卡这组提供的意见最后结果不太好什么的。而她一开始也不能拒绝秀英把自己拉进来的原因同样如此，所以Sunny刚才既赞了杰西卡又褒扬了秀英后，换来的秀英那样的回答，自然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了，现在正好又是菲碧在场，她也是彻底甩开了自己平时小心翼翼的心态，反正菲碧一定会给自己擦好屁股的！！ 菲碧刚进屋，哪知道那么多来龙去脉，不过感受到大家的情绪后，尤其是太阳jiejie的情绪后，她的大脑便开始急速运转，想要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从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中，菲碧至少能明白，现在的局面是主要是由秀英和杰西卡之间相反的观点造成的结果，但是她觉得两人都没说错，计划中也是要大家随意的，所以说起来，如果只有秀英和杰西卡两人，那么她就会判定杰西卡是有微弱优势的。 不过涉及到深感委屈的太阳jiejie后，事情就复杂了。 菲碧决定先对杰西卡和秀英这组来下狠的，然后让太阳jiejie能够继续当白脸，反正她在组合里很多时候都是黑脸。 于是大家就听菲碧说道：“这件事，先不说Sunnyjiejie和秀英jiejie的争端，我只说，杰西卡、孝渊还有秀英三位jiejie，你们在团综拍摄期间是一个临时小组和，你们居然到现在都没就领导权问题进行商讨？秀英姐倒也罢了，杰西卡和孝渊二位jiejie，一个从小在西海岸长大，一个刚去过美国，自然知道从西海岸到东海岸的路程有多远，你们居然一点都不做这方面的功课，真的让我有些吃惊，我们是不是在韩国这样的小地方呆的太久了？” 众人一愣，杰西卡和孝渊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菲碧说的没错，虽然很多事经纪人会给安排好，但是那是大家去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啊，她们两个对美国有认识的居然一点没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菲碧说完杰西卡和孝渊，同样没放过还挂在自己肩膀，正听的有些吃惊的秀英：“秀英姐你的想法我认为没错，但是你要知道，你们三个人里，只有你接触过日本人，孝渊和杰西卡jiejie可以说对日本人的概念还只停留在传闻上，你上来就说应该怎样怎样，如何能让她们接受，你说真到了拍摄的时候，你能理解AKB成员的一些做法时，但是杰西卡和孝渊jiejie两人不理解，做出一些让日本观众厌恶的事，那该怎么办？就算节目拍摄结束以后，我们还能剪带子，问题是，事情发生以后，自然会从日本的工作人员那里传回日本，一旦事情闹大，造成误解，遭罪的其实还是我们少女时代整体。我只想说，这个时候，你或许不应该记着从某一方面去考虑讨好日本观众，而是准备好对孝渊和杰西卡jiejie犯错后的补救措施，比如开玩笑也好，做动作也好，总之能当场化解误会的最好当场就化解。” 秀英也给菲碧训的跟学生一样，菲碧感觉到杰西卡她们三个的情绪现在都不是一开始那种各自都认为有道理的样子了，而太阳jiejie那边的情绪也不是觉得委屈了，左手便偷偷给她做了个要她介入的手势。 结果鸦雀无声中，Sunny走过去拉起了秀英的手，然后又拽着秀英紧挨着杰西卡坐到了沙发上，在场的五个jiejie都看向菲碧，等着她继续，菲碧值得再次偷偷给Sunny打了个手势。 Sunny抿抿嘴唇道：“那个，菲碧说的挺有道理的，我觉得，我们最近确实把很多事情都想当然了。” 杰西卡晃了晃身子，肩头和Sunny的肩头轻轻碰了碰，同时点头：“嗯。”然后又看了一眼靠着沙发站着不支声的Tiffany，她们两人其实都没有像菲碧说的那样，考虑过从西海岸到东海岸的问题，就像菲碧说的那样，是不是在韩国待的太久了，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了。 Tiffany感受到杰西卡的视线，向她吐了吐舌头，杰西卡回之以瞪眼，她知道Tiffany的意思是不愿意说丢脸的事，要自己去出头，只得又说道：“这次菲碧提醒的太及时了，我觉得好像自从菲碧去美国以后，很多事情上都没人给咱们提建议了，小贤虽然有的时候挺能坚持的，但是她坚持的地方不对。” 众人点点头，都没了言语，菲碧正奇怪太阳jiejie干嘛把事情办成这样呢，就听Sunny打破沉默道：“菲碧，这可不是让你别去美国，西卡她就是感叹一下，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报道中挖出来的一些事，确实是咱们的成员做的，现在想想，当时谁都没当回事，公司也没提醒咱们，如果你当时在，很多事情的结果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众人再次点头，孝渊也点头，然后有些哭丧着说道：“而且现在柱英哥他们也走了，更没人提醒咱们了……” 众人心中实在纳闷，心说孝渊你这是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典型的“讨打”是什么？！ 于是众人：“呀！金小学生你又要作死！” 孝渊一脸懵懂：“我怎么了我？我说的是事实啊……啊~你们干嘛！” 接下来，众人便对孝渊做出向心突击，菲碧感受到大家的情绪都变得很乐观了，尤其是太阳jiejie也乐观起来了，便微微点头，同时转身向厨房走去，因为她感受到厨房里有两个情绪源，忽然变得十分焦急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