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崩塌？
文艺系统的领导对于这次跟土卫九合作拍片的事十分关注，会议开始前，还派人来一一嘱咐被土卫九选中的演员，告诉他们这次合作对于军队出身的文艺工作者的未来发展是有积极意义的。 没办法，现在在中国，能接到国际演出合同的演员，很少有军队出身的，跟北影、上影等学院的成果一比较，解放军艺术学院总觉得十分愧对祖国和人民的期待…… 因此，虽然菲碧的态度很高傲，甚至在签约前还要求先签署保密协议，但是这些演员还是一个都没有退出的。 菲碧早就做好了有人不签约的准备，而她通过感应情绪，也知道大约是哪几个对自己十分不满，不过没想到的是，最后大家居然全都签约了，这让她只能暗自慨叹，中国人太难懂了，果然让推动少女时代进入中国市场时，需要更加谨慎一些。 签约后这些演员有一周的时间回家准备，之后先到北京集合，同时由制片方，也就是土卫九北美影视分公司，在北京召开电影剧本剧情审核和校对的座谈会。 有了解放军艺术学院相关人脉的帮助，和文产部坐到一起并不是很难，让监管部门从剧本开始就进行“指正”，也能避免镜头删减的问题。 这部片子里菲碧自然没有加入什么擎瑟内容，不过因为讲的是三国时期北方汉人抵御外族入侵，血腥和尔虞我诈的情节会有很多，血腥方面倒是可以控制，在进行二次拍摄时，给迷宫系统增加一个过滤“红色液体”的开关就可以了。所以容易出问题的就是计策和人物对话方面，这就是菲碧要让先让监管部门在解放军艺术学院的人的见证下过目一下，免得将来有麻烦。 待到选中的演员们都签好合约以后，菲碧便直接让他们走了，大家本来还以为会有酒会呢，结果一问才知道，自称投资五亿的宋导演，居然一点都不接地气，别说酒会了，连饭局都没准备，只是每人给了一张酒店七楼自助餐厅的进门券，以此代替工作午餐。 这在一众演员看来，觉得菲碧真是太不讲究了。 不过就算大家心里感觉不舒服，但是也还是默默忍受了下来，除了一开始所说的，有人对演员们打过预防针，另一个原因就是菲碧给出的待遇不错，而且那个“世界上第一款使用这种拍摄技术的电影”这个噱头，确实让大家想要跟去见识见识。 …… 把演员们都打发走了以后，菲碧和土卫九的人一起把签好的文件包装好，然后交由一个员工将文件打走。 看到菲碧闲下来了，芭芭拉便凑到菲碧耳边说道：“菲碧，跟我们合作的中国人说，有人想见见你。” 菲碧先是审视地看了一会芭芭拉，芭芭拉自然知道菲碧是什么意思，哭笑不得地说道：“要是有人对你打别的主意，我早就在你知道以前就把这人打发了，你想什么呢！这人没打算找你共进晚餐什么的，放心好了。” 菲碧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芭芭拉的说法，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我在中国这边谁都不认识，也没打算进行商业投资，怎么会有人想见我？” 芭芭拉道：“其实这是黑水书研究报告会那件事的后续，之前你在波士顿讲了一个月，虽然民间没人关注，但是中国研究古代语言的那些人还是知道你的，而且你十月份又要东京大学和大阪大学演讲，中国人就有些着急了。” 菲碧摇摇头，问道：“你没问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芭芭拉摇头道：“他们没说，而且还是一副不见到你就不说的样子，嘴上却只是说想要拜访你。不过引荐的人是跟我们合作的人里的一个，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你来做决定比较好，毕竟在中国有种说法好像是不给人面子，人家也不给你面子什么的。” 菲碧理解地点了点头，芭芭拉其实是可以不给人面子的，不过芭芭拉知道自己要推动少女时代都中国发展，因此如果草率地驳回别人，有时候是很危险的。虽然有时候芭芭拉会觉得自己在组合的事情上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有些本末倒置，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理解和支持自己的。 因此菲碧先是对芭芭拉点了点头道：“嗯，辛苦你，也多谢你帮我考虑了。” 芭芭拉耸了耸肩，道：“我毕竟也是和你的助理。” 菲碧点了点头，又开始琢磨芭芭拉说起的那些循着黑水书的味道而来找自己的人，摇摇头道：“说起来，一开始发布水书文字，只是为了打开局面，结果总有人惦记着，甚至跑到了韩国，为了平息这件事，我才承诺了一定会举办研讨会的，但是没想到研讨会结束之后，还是这么麻烦。我是偶像艺人，整天跟学者打交道简直是不务正业。” 芭芭拉没有接话，不过她心里想的是：你老是专注偶像组合的活动才是不务正业好不好。 菲碧又想了一会，说道：“你先跟他们说，之前在波士顿演讲的时候就声明以后不再演讲了，去日本的演讲是此前定好的，所以没法撤销，我毕竟只是大一的学生，能够发现黑水书的破译方式纯属偶然，跟常年专注于专业领域的学者们的努力相比，我就是运气好而已。而人的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以后我不打算在语言领域深入学习和研究了，日本的研讨会，也可以算是我彻底离开语言领域的最后一次活动，以后我要在更感兴趣的领域努力，希望中国的前辈学者们，能够体谅一个十七岁女生的任性。” 菲碧说的是德语，芭芭拉很容易地记了下来，至于说一会去见那些人的时候，翻译会不会把意思搞错，芭芭拉也有些担心，想了想后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举在菲碧嘴边让菲碧用中文再说一次。 菲碧照做，录好后，芭芭拉又播放了一遍，见菲碧点头，便收起了手机，说道：“嗯，一会你跟他们开完会，我就再回复他。” 菲碧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接下来的会议，泰妍姐说她不参加了，不过她说要等我一起回去，现在应该在三楼的咖啡厅，你安排个人去盯着。” 芭芭拉点了点头，刚才就奇怪为什么没看到泰妍，要知道，早上来的时候，泰妍还挺兴奋的，还提到了去年菲碧带她去参加魔术师集会的事，说是今天也要好好看着菲碧让人刮目相看。 结果，刮目相看是有了，泰妍自己却郁闷了起来，因为刚才的会议让她想起了跟公司企划组开的那些会，菲碧刚才的作风，一点草根精神都没有，就跟公司策划组那些人一样，有点像仗势欺人。 接下来的会议内容菲碧也跟泰妍说了，是跟中国的合作方阐明电影要的构思，好让合作方为下周的剧本说明会邀请官方人员时说明白，免得到时候他们觉得菲碧在搞突然袭击。 没错，第二次会议其实是小范围的通气会，这次参加会议的人跟上一场会议不同，大多数都不是演员，但是比较起来，这些人所拥有的人脉和能量，显然比刚才参会的那些演员要大的多。 正是因为菲碧之前跟泰妍说明白了，所以看到了菲碧在上一场会议时的做派以后，明白接下来的会议恐怕不仅仅是个说明会，恐怕菲碧还得在会议上表现得很强势。 这样的菲碧，是泰妍从来没有见过的。 泰妍本以为进入中国市场虽然很难，但是大家努力就好了，像是菲碧搞出来的什么长棍练习，她虽然还没学会，不过却也咬着牙按照菲碧说的练习着，她其实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吃苦的。 对于吃苦，泰妍不怕，但是对于和一起开会的人尔虞我诈，泰妍就不怎么喜欢了。 其实，泰妍自己也知道，在娱乐圈行走，想要获得表现自己的机会，光靠努力和天赋是不够的，人际关系方面也是相当重要的，尤其是跟那些掌握别人机会的人搞好关系还是挺重要的。 在上一场会议中，她发现少女时代居然成了给别人机会的一方，而不是寻求机会的一方，再加上目睹了当时菲碧的强势，以及台下渴望得到机会的演员们，不敢怒也不敢言的表情，让她心头浮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隐隐的，泰妍有些不想看到这样的菲碧，所以泰妍才会去咖啡厅等菲碧出来。 菲碧自然知道此时泰妍心情不太好，不过她刚才一直在看着演员签约的事，一直忙着，所以没有去开解泰妍，而且接下来的会议虽然只是个说明会，但是却十分重要。毕竟在电影还没开拍之前，就向文化监管部门阐明剧本思想，看起来还是挺奇怪的，有些像是计划经济时代的办事方法。 …… 按照菲碧吩咐的，芭芭拉先是带了人到咖啡厅来找泰妍，看到泰妍的时候，发现泰妍面前的桌子上铺开了好几份报纸和杂志，芭芭拉随便瞥了一眼，发现大多数报纸和造纸都翻到了有菲碧照片的那页——此前菲碧和战伤儿童坐在一起，巧笑嫣然地跟阿訇对话的镜头，被很多杂志截图后转载了。 直到芭芭拉坐下，泰妍还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芭芭拉见泰妍的眼神失焦状态，便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泰妍显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向后蹦了一下，表情略显迷茫地看了过来，见是芭芭拉，这才送了口气，郁闷道：“吓死我了！” 芭芭拉笑了笑，说道：“先不说这个，你可真行，把记不住人脸的成员丢在楼上，让她自己去面对那些陌生人，自己却躲在这里发呆。” 泰妍顿时脸有些红，撅着嘴道：“你不也下来了吗？” 芭芭拉摇头笑道：“是菲碧让我过来找你的，怕你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骗了。你看她一会还有另一个会呢，还挤出时间关心你，而且她为的也是能让少女时代在中国获得更多机会，完全没有私心的。” 泰妍被芭芭拉说的一愣，心道：难道我的心思被芭芭拉看出来了？ 其实，芭芭拉是看到泰妍对着印有菲碧照片的杂志发呆，所以误以为泰妍是在嫉妒菲碧的人气。虽然芭芭拉嘴上对菲碧不务正业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是看到菲碧的利益受损，或者是被人误会的时候，会很热心地帮菲碧解决麻烦。 而泰妍则是一直在琢磨刚才的感觉，但是又好像水中捞月，怎么也抓不住，于是便要来了咖啡店里的杂志，不管看不看得懂，翻一翻转换一下思路也是好的。 结果她就发现杂志里居然有菲碧的照片，不过上边写的都是总问，自然让她有些抓瞎。不过她倒也想知道一下，现在少女时代在中国的人气怎么样，于是拿着有菲碧照片的杂志指指点点，便从店里得到了十多个有菲碧那张照片的杂志。 泰妍觉得，菲碧是从到中国以后才出现变化的，所以，她便想从那些照片中看看，菲碧，是不是真的有了自己不知道的变化。 别说，她还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张高清大彩照上，菲碧的瞳孔居然是紫色的——当然，泰妍也知道，这件事很好求证。在私下里，不管自己干了什么，菲碧肯定会乖乖地任由自己施为，一点都不反抗，到时候只要挑着菲碧的下巴，或者捧着菲碧的脸，仔细地把目光倾注到菲碧的瞳孔上就行了。 芭芭拉刚来的时候，看到泰妍发呆的样子，其实那是她真的在想事。 而芭芭拉对于泰妍的误会，自然是因为泰妍刚才的样子有些像是嫉妒菲碧能出现在这么多中国的杂志和报纸上，所以芭芭拉算是在隐晦地敲打泰妍，让她记住，在她暗自嫉妒菲碧的时候，菲碧正在楼上为组合的未来而殚精竭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