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剑卸甲,骑军过万亦可敌
楚王李煊微微皱眉,又是大手一挥,身后马蹄阵阵,卷起的泥沙漫天,到离王驾二十丈远时站定,抽出骑刀,举到胸前,为首的骑将白袍白甲,手持一柄大戟,策马走向王驾,马蹄哒哒,声音似是能将人抛进冰窟,寒凉刺骨,此人就是那位天子金口御封“千军万马避白袍”的龙魁军将军,徐庆之,楚王李煊麾下最尖锐的矛,春秋破楚之战,曾雨夜连下十四城。后来李煊就藩之时,第一次开口向他那位皇兄所求,就是讨要此人做自己的亲军将领。此时,他抬头望向城楼,看着那个青衫青年,眼底杀意盎然。 楚王李煊策马移开,“小儿,可敢拦一拦我这万骑龙魁军?”徐庆之高喝到,“将军可肆意冲杀,君羡一步不退。”徐庆之,大戟一抬,身后的骑兵排出锋矢阵型,一落,马蹄声起,向着季君羡冲杀上去,任你是天大的高手,只要气机流转不畅,哪怕只是一瞬,所以骑兵冲杀武道宗师的诀窍,就是用一人一马高速奔驰下的冲击力,一点一点耗尽气机。“以命换命,我用千余骑,堆也堆死你了!”“王爷,我大楚季家,托您的福,举族迁徙三千里,入西北蛮夷之地,饱受苦难,真是谢谢您了!”,楚王李煊一愣,随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我说当年江左名家——季家怎么一夜之间,府宅皆空。既是如此,无妨,今日将你留下,也算圆满。” “此剑,名为三千里,答谢王爷当年之恩!”,随即,持剑向下一劈,转手一刺。剑气呼啸落在龙魁军军士的甲胄上,剑意肆虐。震得人马伏地,季君羡脚尖轻点,落下同时一式蜀道挥出,最前的一列骑军,忽的人马具碎,一剑斩杀六百骑,转手再一式“三千里”,万骑再度死伤百人,“看你还能挥出几剑,龙魁军,死战!”徐庆之切齿道。再一式“蜀道”即将劈出之际,终是气机一滞,徐庆之不愧为百战之将,当下看出端倪,策马一戟拍下,竟拍得季君羡后退十余步,吐了一口鲜血。龙魁军军心大振,以最凌厉的凿阵式冲杀上去。季君羡衣袖一挥,竹剑缓缓御空飞起,瞬而变幻成千百剑,再围着季君羡落成一座剑阵,季君羡随即闭目,盘腿坐下。“这小子,在干什么,龙魁军听令,杀上去,首破剑阵者,军内升三级,擒杀此獠者,军内升五级。”龙魁军再度士气大振,向着剑阵冲击,为首的几骑瞬间被剑气搅碎,“所有冲阵者,战后厚葬,百两金抚恤!退者,一律杀无赦!”徐庆之恨恨道。又是一轮又一轮的冲击,这一万龙魁军损失小半,齐煊王大手又是一挥,身后五千骑补充上去,“我就不信我三万龙魁军还杀不了你!”,徐庆之一提缰绳,一戟直刺,剑阵在千骑的冲击下终于气颓,竹剑摇摇欲坠,“杀!” 季君羡在这等关头终于睁开了眼,“这天地,且让我伸伸懒腰!多谢徐将军冲杀之力。助我剑式新成,君羡这就耍给将军看看,贻笑大方,还望将军见谅!”说罢,散去剑阵,持剑一点,一带,磅礴剑气划过龙魁军。“此剑,名为卸甲,特向徐将军讨教。”剑气过三千甲后,戛然而止,三千甲随即落下马去。徐庆之终于露出了惊慌,“这是怎么回事?一剑如何破我三千骑的?”,“谁说骑军过万不可敌,几剑而已啊!”季君羡高声道,“王爷,我来亲自向您讨说法了”,几个呼吸间,季君羡越过面前近万龙魁军,只留下几个残影,龙魁骑军被那惊天一剑吓破了胆,拦也不拦,二人相距不过十丈,李煊抽出腰间龙魁刀,准备应对。两兵交接之时,一人忽至,拦在二人之间,“璟儿?!”,“你挡我干嘛?快让开!”季君羡和李煊都是一惊,这人正是一旁的景昭,眼见避无可避,季君羡强行收剑,体内气机顿时翻涌不止,冷冰冰地看向景昭,“为何阻我?”,“璟儿,你认识他?”同时李煊问道。面对着季君羡的质问,景昭眼看再无瞒下去的可能,叹了一声“景昭,是我的化名,我是大奉王朝李赫之子,当今东宫太子,李璟。你面前恶贯满盈的齐煊王,是我的亲叔叔。”,“所以,你在阻我杀他。”还是冷冰冰的声音。 “如果我观察不错,你之前卸甲一剑,精气神攀至巅峰,剑势惊人,但你刚刚强行收的一剑导致气机翻涌,加之前几剑的消耗也不小,现在你的体内应是一团糟吧。是,现在你可以一并杀了我和我叔叔,但你绝对走不出这万骑龙魁军的包围,走不出楚地”“你,还怎么问你的道,证你的道?”李璟斩钉截铁道。 季君羡还是平常的冷淡语气,“眼光算是细致入微,武学也应是已化臻境了吧,真是好藏拙功夫。”
“璟儿,如你所说,他已是强弩之末,我要杀了他!”齐煊王在一旁愤愤道。 “真是楚地的土皇帝啊!”说着撇出御令,“认识吗?”,李煊定睛一看,金牌上的五爪金龙威风凛凛,立刻翻身下马,跪伏于地,身前万骑也收刀下马,长跪在地,“臣弟李煊,参见圣上”,“参见圣上”龙魁军齐声道。“龙魁军听令,出了楚地,才可追击。”李璟望向季君羡,“走!”,季君羡纵身跃上李煊的坐骑,驱马离开。“我的照夜玉狮子!璟儿,我的马啊!”李璟当下剜了他一眼,“以后,叫我太子殿下。”,李煊悻悻地低下了头。“随我返京。”冷冷的声音在这位不可一世的藩王耳中响起,李煊也不知道他这温良恭顺的侄子,什么时候有了京城那位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