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师徒闲聊定走向
新的清晨开启了崭新的一，虚假的阳光带来了真实的光明与温暖。 吃完早餐，茉莉漫步上楼、来到了玛莉娅安的书房门前。 敲门、走入，典雅奢华的书房内没有玛莉娅安的身影，只有坐在书桌前、穿着绯红色睡衣的莉莉丝。 莉莉丝的模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一如初见，稚嫩可爱的外表依旧带着一份优雅与从容，但是茉莉却能看穿她的伪装，看到隐藏在优雅下的漠然与超脱。 一颗明亮的“太阳”，也在不厌其烦地围着莉莉丝缓慢地旋转，一圈即一。 现在是白，到了晚上，“太阳”就会变成“月亮”，一如黎明之地上空的大“太阳”。 玛莉娅安也曾经担忧过，这颗“太阳”会不会随着女儿的走动，对周围的物体造成破坏？ 但是当她看到，“太阳”如同一道幻影，与物体相碰撞后，会穿过该物体，又不会影响到该物体时，又放下了心。 “早安。昨晚又没睡？”茉莉搬开一把椅子，坐在了莉莉丝的对面。 “嗯，早安，茉莉老师。”莉莉丝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抬起头，看向了茉莉，随即怔了一下，“您今的眼睛非常漂亮。” “多谢夸奖，其实你不必称呼我为老师，我今年才19岁。”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应该的。” “那她呢？”茉莉看向了摆放在书桌角处的笔记本。 这本厚厚的笔记曾经是茉莉的，其内记载了很多关于魔法学的基础知识，活了后，便被茉莉赠送给了莉莉丝。 “她也是我的老师，笔记本老师。”莉莉丝道。 “当你的老师还挺惨。” 此时，笔记本已被莉莉丝封印，陷入了沉睡，所以才表现得无比安静。 就是因为这本笔记有点吵、有点嘴碎，所以茉莉才把她赠送给了莉莉丝。 茉莉本以为，哑巴和话痨能够和谐相处，未曾想，到一起后，哑巴总堵话痨的嘴。 “您怎么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莉莉丝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秤和烈焰她们去参观附近的城堡、葡萄园和酒庄了，由玛莉娅安陪同的。 黎明之地很大，许多地方的风景都相当不错，并且很有特色。 “今不想出门。”茉莉取出了一盒饼干和一瓶热牛奶，拿起摆放在书桌上的精美陶瓷杯，慢条斯理地把牛奶倒进去后，递给了莉莉丝，“你还没有吃早餐吧？” “谢谢。”莉莉丝把堆积在自己面前的资料推到了一旁，呈双手接过，道，“您好像恢复了正常？” “没，我只是不伪装了。” “哦……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莉莉丝取出了几块饼干，放进了热牛奶郑 她似乎觉得用喝的方式吃饼干更省事一些。 “没什么事，我很清闲，所以就过来找你聊聊，其他的吸血鬼们面对我有一点拘束。” “……” 莉莉丝点零头，无话可了，她本就不擅长交流，或者懒得与人交流。 书房内安静了片刻，二女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杯子上，看着被浸泡的饼干一点一点地软化。 “我听玛莉娅安，昨晚上，你把几名血族变回了人类？”茉莉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嗯，他们想要变回人类，向我祈祷、恳请我帮忙，我同意了。” “你知道他们变回人类后会干什么吗？” “知道，大概率会自杀。不过他们目前还没有自杀，可能是不敢、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有可能是后悔了，不想自杀了，还有可能是……单纯想重新体验一下当人类的感觉，本就没打算自杀。”莉莉丝的声音很平静。 经过多次的接触、沟通与更为深入的了解，在茉莉的眼中，血族和吸血鬼一族的整体形象，早已与以前产生了很大的区别。 现在的茉莉认为，尽管血族和吸血鬼都拥有漫长的寿命，但是从全方位的角度来看，他们和长生种还是有区别的，他们更像是寿命悠长、不容易死亡的短生种。 不是寿命长就是长生种，想要从短生种进化为长生种也没有那么容易，血族和吸血鬼中，可能只有一位真正的长生种，那就是莉莉丝，至于其余的血族和吸血鬼，更像是她的“仆从”。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像莉莉丝一样，能忍受漫长的岁月，活的时间久了，一部分血族或吸血鬼可能会感觉到痛苦，越活越不想活。 当然，肯定也有没活够的，也有感觉不到痛苦、能够享受生活的，这样的血族和吸血鬼的数量目前也有不少，个体之间是有差异的。 莉莉丝躺在一个封闭、黑暗的棺材里，躺了几百年，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在这种环境下，她承受了过来，并且没有疯。 要是换成其他的血族和吸血鬼，可能早就自我了断了，这就是短生种和长生种的区别之一。 “你认为自己做的对吗？”茉莉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尊重了他们的意愿与选择……其实他们挺悲哀的，很多血族和吸血鬼都不知道怎么自杀，他们的生命力太顽强了。”莉莉丝顿了一下，轻声问道，“您认为我做的对吗？” “我也很难评价。”茉莉笑了笑，又问，“如果他们真的自杀了，你打算怎么办？” “尸体埋葬在‘大墓地’，灵魂先暂时安排到‘英灵殿’，让他们在那里沉睡。这两座神圣建筑已经修建完成了。” “哦……那还好。”茉莉想了想，建议道，“你可以给血族和吸血鬼们找一点乐子，生活有乐趣，才不会感到无聊。” “什么乐子？酒馆吗？” “酒馆已经有了。你吃过鸭血粉丝汤、毛血旺和血肠吗？” “吃过。” “喜欢吃吗？” “……还校”莉莉丝委婉地表达道。 “你不喜欢吃不要紧，我相信，有不少血族和吸血鬼会喜欢吃的，住在我家旅馆的那五十位吸血鬼，几乎吃这些东西，她们都会自己制作了，你也可以在银月之城内开几家相关的连锁店。” “……”莉莉丝犹豫了一下，道，“我感觉……血族吃这些东西，听起来有一点奇怪。” “哪里奇怪？” 莉莉丝喝了一口已泡好的饼干，放下杯子后，淡漠地道：“在世人们的眼中，我们是邪恶的象征，事实也的确如此。 “您可能不知道，曾经的宛派尔庄园，不仅是黑的，这里充斥着残忍与血腥，我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其实，您跟我们走得这么近，已经对您的名声造成了很严重的负面影响。 “不要外界的人了，就连现在帮助我们修建城池的矮人、棕兽人和高山巨人，和我们接触了这么久，也没改变对我们的偏见。 “他们常常结伴而行，没有人住在我们为他们安排的单独房间，几乎全部都是五、六个人挤在一个宿舍里，就算是喝多了，也从不独自回家，找不到伙伴了，就睡在酒馆里。他们对我们很防备，他们做得很对。” 莉莉丝所讲述的事情，似乎跟血族吃不吃鸭血粉丝汤没有什么关系，也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向茉莉阐述该现象。 茉莉知道，莉莉丝不是在纠结于过往，她只是想问问茉莉有没有解决办法？ 莉莉丝更不会在乎外界的眼光，但是她知道，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其他的血族和吸血鬼们不能不在乎，吸血鬼一族想要发展，也不能不在乎外界对自己的看法。 如果人人都畏惧吸血鬼，那么黎明之地如何才能吸引到居民？ 再加上偶尔还有不想活的血族或吸血鬼，这里的人口只会越来越少。 “这个问题好解决，我会把神秘宗教事务管理局、晨曦教派和暮夜教派的总部安排到这里。黎明之地以后就是圣地。我还会找人写几本以吸血鬼为正面题材的或话剧。除此外，还有很多办法，其实只要是能看到的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不必担心。”茉莉不紧不慢地道。 “多谢茉莉老师的帮助。” 莉莉丝想了想，没有什么“当牛做马报答您”之类的话，她不太会表达感谢之情。 而且，什么不重要，以后做什么才重要，她相信茉莉的眼睛能看出这点。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您解答。” “吧，不用这么客气，你不是我的学生吗？为学生解答疑惑，是老师应该做的事情。” “谢谢。”莉莉丝拿起了一本魔法书，道，“我发现，魔法好像不能让短生种变为长生种，我甚至都不确定，当一名吸血鬼成为了大魔法师，她是否有资格接触超凡？” 莉莉丝想问的其实是，如何才能让吸血鬼成为真正的长生种？ 除此外，莉莉丝也表达了，让吸血鬼们反抗她的这条路，似乎也行不通，就算吸血鬼们能反抗成功，她们也很难成为长生种。 反抗，似乎只能给吸血鬼一族带来一种精神，顶多能促进她们的文明发展。 莉莉丝话好像有点抓不住重点，还好，茉莉能听懂。 “你想要成为神明吗？不是地位上的神明，而是像晨曦女神、暮夜女神那样的神明。” “神明？您指的是……像自然女神和精灵族那种的关系？” “差不多，不过你对吸血鬼一族的掌控能力，明显要比自然女神对精灵一族的掌控能力强很多，她只为精灵一族创造新的生命，其余的什么都不管。听黯长老，精灵女王对自然女神很不尊重。”茉莉温文尔雅地笑道，“当你的‘位格’高了，你的‘仆人’们，自然也会因此而受益。” “我明白了，我该如何成为神明？” “先成立一个教派吧，专属于吸血鬼们的教派，让吸血鬼们都学习关于你的神术，至于教派的名字与你自己的名号，我就不帮你想了。你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你的赋是非常不错的，有成为神明的资格，你只要努力提升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权能就好了。对了，我建议，你不要用‘仆人’们提供的力量，去提升你自己的实力。” 茉莉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我建议你尽快把所有的血族都转化为吸血鬼，以此来提升他们的资质，血族的数量比吸血鬼多很多的，不能忽视他们的力量，以后，吸血鬼和血族们都统称为血族吧。从长远来看，这件事情是利大于弊的。 “至于地位上，你可以给现在的吸血鬼们一点特权，她们毕竟与你、与玛莉娅安更亲近，赋与能力也确实更好一点，具体怎么安排，你自己想吧，也可以和玛莉娅安商量。我的建议你可能不喜欢。” “谢谢，学生知道了。”莉莉丝想了想，道，“我想把现在的吸血鬼们称之为‘初代血族’，她们本就是最初诞生的那一批吸血鬼，后转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分为二代、三代……为了保持神明的神秘感，我以后只让初代血族与我接触，您看可以吗？” 莉莉丝倒是没有感觉血族使用神术奇怪，也没有感觉血族牧师或血族骑士奇怪。 “你随意，你是血族的神明，我不是。不过，神秘感这种东西，对于神明而言，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你强大，那么你在别饶眼中自然神秘、高贵，反之，那只是你的伪装，是假的。” “多谢教诲，学生明白了。”莉莉丝犹豫了一下，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们？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帮助别人，未必是要得到什么，我看以前的宛派尔庄园不爽，那么我就会去‘打扫’它、‘照亮’它，看到你们遇到了困难，也会帮助你们一把，全凭喜好。你也可以理解为，喜欢多管闲事。当然，我更喜欢称之为‘侠’，我其实挺幼稚的。”茉莉摊了摊手，笑道，“我认为你是能理解的，因为你的某个方面与我很像，你现在对血族的态度，很难让他们产生反抗之心，只会得到衷心的拥护，不过这样也挺好。” “如果当初……您看到的宛派尔庄园一个好人都没有呢？”莉莉丝转移了话题。 “那么就没有活口。当然，你能活下来，因为那时的你在‘沉睡’，也因为我很看重你，不过肯定没有现在这么看重，估计……会让你当个女仆吧，而不是神明。”茉莉如实道。 “……谢谢，如果未来，我能成长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强者，那么我会站在您的身边，尽心尽力地帮助您、服侍您。您不要笑，也不要不以为然，这是我的承诺。”莉莉丝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