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路途坎坷不必畏
五日后，黄昏时分。 茉莉、秤和其他十二位长老，各端着一盘菜肴，来到了永恒之地的东滩，梦长老的法师塔内。 今要在这里召开一场重要的会议。 在莫离长老活着的时候，她便喜欢在餐桌上开会，无论是多么严肃、正式的会议，只要她参加，就会在餐桌上召开，亦或者在会议桌上开宴会。 据，莫离以前特别不喜欢枯燥无味、单调无聊的会议桌，她主持会议的时候，会让所有的参会者，各带一份美味的菜肴，前来赴会。 当会议结束的时候，她们还会共同评选出“谁带的菜最好吃”以及“谁带的菜最难吃”，给予“最好吃者”奖励，让“最难吃者”接受惩罚。 这也导致各位长老们要么厨艺好，例如，蒲公英、紫罗兰、黯……要么拥有一位或几位优秀的厨师，例如，银杏、莫离、水晶兰…… 并且，她们的嘴巴也被养得很叼。 不过也有两个特例，占星长老就是其中的一位，她从不带菜赴会，她的任务是为会议或宴会准备饭后的甜品。 另一位特例是梦长老，一般由她，更准确的是由她的黑龙女仆艾莉斯，准备会议或宴会的主食、饮品。 针对占星带来的甜品和梦带来的主食及饮品，有一套特殊的评判标准，因此她俩也会得到奖励或受到惩罚。 茉莉这次带来的菜肴是黯长老为她制作的，做的是罐焖三宝鸭，秤是自己做的，她还为银杏做了一道松鼠鳜鱼。 落日的余晖把梦幻般的透明花海渲染得金黄，清爽湿润的海风拂过脸庞，带来了馥郁、奇妙的花香，奔腾不息的海浪似大海的心跳，既有力量，又充满了柔情，远方的海鸟仿佛喝醉了一般，在玫瑰色的空中漫无目的地盘旋，不时发出几声悦耳的鸣剑 法师塔的三楼内。 见最后一位郁金香长老也到了，茉莉关好窗户，收起手杖，慢悠悠地来到了圆形的餐桌旁，坐在了秤和黯长老之间。 郁金香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羊rou汤，摆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心，坐下后对身边半透明的水晶兰笑道：“你咋还出来了呢？你应该在照片里啊！我还特意带来了几盘供果……不是，是水果呢。” “你自个儿留着吃吧。”水晶兰用魔法之手为自己舀了一大碗羊rou汤，漫不经心地道。 她的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也自知以自己目前的脑子，还不过郁金香，动手也不可以，所以选择了暂避锋芒。 等完全苏醒过来了，再好好收拾一顿“金毛犬”，把她头上的毛剃了。喝着羊汤的水晶兰心想。 “咳！”银杏轻咳了一声，举起了酒杯，一本正经地道，“魔女一族的十三位长老，上一次齐聚一堂，还是在千年之前。今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我们的重聚而显得弥足珍贵，我提议在开会之前，先共饮一杯……” “什么十三位长老？”郁金香打断道，“我怎么只看到了十二位？魔女一族有大长老吗？” “没樱”水晶兰边喝汤、边附和道。 “闭嘴，死鬼。”银杏瞪了一眼水晶兰，训斥道，“你有发言的资格吗？若不是二妹好心肠，你现在只能呆在照片里，看着我们吃喝嫖……不是，看着我们开会！” “我感觉九姐比你有资格，你算是哪根葱啊？”荼蘼冷笑了一声，道，“她是魔女一族的九长老，虽然意识还不清醒，但也是九长老！你呢？你是什么？无业游民？还‘我提议’？你也配？” “嘿！十二，你是不是……” “大姐。”启明笑眯眯地打断道，“你，几年前，那场在长老院战斗，到底是谁赢了？” “重要吗？重要的是我把你们揍了一顿，我爽了！”银杏咧嘴笑道，“而且，你们不会以为自己赢了吧？！不会吧？！你们真是太可怜了。” “赢家可怜，输家爽麻了，真是好好笑捏～”郁金香阴阳怪气了一句。 “是啊，真是好好笑捏～当初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孙子哀求着我，让我别辞职，现在反倒以为自己是赢家了捏～”银杏撸起了衣袖，颇有一副要舌战群儒的架势。 “这盘土豆丝炒姜丝是谁做的？”从款冬的口中突然传来的一句话，显得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做的，怎么了？”莫离抬头问道。 “没什么。”款冬强忍着内心的不情愿，又吃了一口。 无关紧要的插曲过后，银杏继续和几位长老互讽。几位姐妹的帮助给水晶兰带来了很大的信心，她也不光顾着吃了，下场加入了战局。 阴阳怪气之下，茉莉的身边显得异常安静，黯长老用葱油饼卷了一堆美食，看起来就很有食欲，不过她自己却没有吃，而是把它递给了茉莉。 茉莉道了一声“谢”，把它转交给了秤。 秤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黯长老的脸色，也没有选择享用，把它递给了身旁的老师。 蒲公英毫无顾忌，吃得很开心。 与茉莉这边的“干饭组”相比，“萝莉组”分外和谐、融洽，占星和梦正在喂一只可爱的白兔生菜叶，莫离没有加入，但是她的目光时不时会投过来。 这只白兔是莫离在熊猫人部落买的食材，她原本是打算做麻辣兔丁的，不过后来却改变了主意，把它带了过来，送给了占星。 不能送给梦，因为艾莉斯大概率会由于吃醋，而用醋腌白兔。 莫离认为自己不是可怜这只白兔的命运，也不是觉得它可爱，才不忍心动手的，而是由于她本来就不会做麻辣兔丁。 当初之所以买下来，也许是因为自己忽略了这一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收回发散的思绪，莫离轻轻地敲了两下桌面，大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吵，除了专注地享用着美食的茉莉以外，都看向了二长老。 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莫离微蹙眉头，道：“别吃了，茉莉。你是专门来吃饭的吗？” 茉莉愣了一下，看了过来，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莫离沉默片刻，道，“去给我们表演一个才艺，跳舞或唱歌什么的，活跃一下气氛。” 在各位长老惊奇的注视下，茉莉老老实实地点零头，放下了餐具，喝了一口红酒，起身来到了不远处的空旷之处。 随后，在各位长老期待的目光下，茉莉取出了一架自动钢琴，设置好演奏的乐曲后，回到了原位，继续吃饭。 长老们顿时感觉自己被茉莉耍了。 “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现在的茉莉，很任性、很目中无人。”莫离淡漠地道，“前几，她还让我吃了一个亏。我没有预料到，她可能也没有预料到。” “什么亏？”郁金香好奇地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确确实实让我吃了一个亏。你们能够预料到吗？” “想象不到，除了女王大人以外，谁能让你吃亏？！”银杏不动声色地恭维了一句。 “那你们从中悟到了什么？” “茉莉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荼蘼不确定地道。 “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个贪吃的笨蛋而已。”莫离顿了一下，继续道，“今组织这场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如何打败女王一次？” 餐桌上安静了下来，连茉莉都放下了餐具。 然后接过黯长老递来的卷饼，这次她没有给秤，自己吃了。 “茉莉既然能让我吃一次亏，那么我们不是没有打败女王的可能。”莫离干脆不看茉莉了，眼不见心不烦。 “一句丧气一点的话，我觉得没有可能，你所的这两个例子之间，没有必然的关联，也没有逻辑。”启明皱眉道。 “没错，但是不做，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 启明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们一直在为此付出，才深刻、清晰地明白，没有那个可能性。” “我们付出什么了？我们那也叫付出？” “我们只是没有取得喜饶成果。”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取得喜饶成果吗？”莫离问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顾虑太多，太谨慎了。”莫离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饮料，道，“我决定从今开始，采取‘车轮战术’。在座共有十五位魔女，十五为一轮，每，我们其中的一位，都去挑战女王一次，从银杏开始，茉莉为止。 “我们以前太谨慎了，殊不知，越谨慎、越胆，对女王的了解越少，也就越不可能战胜她。挑战她的过程，也是我们完善自我以及了解她的过程。” 莫离顿了一下，对银杏道：“吃完饭你就去王宫吧，明我去王宫挑战女王。” “这……这个战术是不是有些问题？”银杏多少有一点怂了，“如果女王生气了怎么办？她把我们全灭了怎么办？” “那她就输了。” “哪儿输了？” “急了，没我们有耐心。” “我们都完了，她是否输了……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都不敢挑战她，畏手畏脚，顾虑这、顾虑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莫离冷漠地问道。 “……” “如果女王下命令，不让我们去挑战她了呢？”启明也觉得这种不顾后果的战术有些问题，她感觉二姐好像有一点……激进、偏执了。 女王真的有可能把她们全灭了。 就算是上一次，莫离打败了女王，她付出的代价都是死亡，虽她的死亡不是女王直接造成的。 “那么她也被我们打败了，理由同上，在‘耐心’这个领域，她被我们击败了。”莫离停顿了片刻，道，“事实上，此时的我能当着你们的面，把这个战术出来，就明……女王同意应战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此刻在干什么。 “别觑女王，想依靠‘车轮战术’把女王打败无异于痴心妄想，她比我们想象得更有耐心。采用‘车轮战术’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更进一步地完善自己的能力，顺便通过更多的接触了解女王，以及……创造‘出乎意料’。 “虽以我们的能力，不太可能创造出……出乎女王意料的事情，在‘出乎意料’这个领域，不太可能战胜她，但是不去做，永远不可能让女王出乎意料。” 莫离抿了抿嘴唇，道：“放心吧，我不是走火入魔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正因为女王的强大，所以我们的所作所为，才可以毫无顾忌，她不在乎。” “那你觉得，我今应该选择在哪个领域挑战她？”银杏暂时相信了莫离的辞。 莫离沉吟了一下，建议道：“不要脸，你可以跟女王比一比，谁的脸皮更厚？谁更不要脸？” “嗯？！”银杏的眼睛亮了，她好像找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挑战之路。 不愧是二妹！轻易就发掘出了我的“优点”！ “等一下！”郁金香突然道，“我感觉，我好像比你的脸皮更厚，我应该在‘不要脸’这个领域挑战女王，你换一个领域吧。” “滚蛋！你就是个meimei！你还能比我不要脸？！”银杏自信地挺起了胸膛。 “那咱俩现在就比一比？！” “比就比，我怕你？！”银杏一扭头，对茉莉道，“干爹，我现在皮痒痒了，踹我一脚。” “嗯？”茉莉懵了。 “你这也不行啊！太放不开了！”郁金香对茉莉道，“爷爷，赏我一口……” “咚！咚！” 莫离用力敲了两下桌子，严肃地道：“有这能耐、有这力气找女王展示，别恶心我。” 银杏和郁金香消停了下来。 “二姐，你认为，我应该从哪个领域着手，挑战女王？”梦慢慢悠悠、轻轻柔柔地道。 “可爱呗。”启明笑眯眯地道。 “你可以跟女王比……谁的个子更矮。”莫离道，“你们别什么都问我，自己去想，你们比我更了解你们自己，我们可以结合自己的特点、优点，甚至是缺点去思考、去挑战。这个领域行不通就换一个，别太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