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回长安
在父母和大哥异口同声的呵斥之下,李泰都懵了。 他现在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个少年人而已。 有点脑子,但没胆子。 有点城府,但没多深。 正因此,尤其是听到父皇呵斥自己的时候,李泰满心茫然地左右看了看。 自己只是想参与一下活动,试试看能不能买到这瓶酒而已。 被这么吼,不至于吧! “青雀啊,听哥的,这事儿你把握不住。” 李承乾反应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道: “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看,最后这瓶酒花落谁家,反正你在长安交游广泛,不论在谁家都有办法去看看的。” “现在,咱们皇室里的人都别掺合,听到了吗?” 被拍肩膀的李泰,现在感觉极其不适。 这位大哥,分明就是在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在跟自己说话。 可自己今年十六,虚岁都已经十七了! 说破了天去…… 他们这一母同胞的兄弟俩,根本不熟就算了,甚至彼此还十分敌视! 李承乾凭啥用这种说教的语气跟自己讲话? 思及此处,李泰是越想越气。 实在气不过,他看向李世民。 “父皇,您可以跟儿臣说说缘由吗?” “为何咱们皇室的人不能参与这场拍卖?咱们来都来了!” 李世民默不作声地跟长孙皇后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叹了口气。 这尼玛…… 还真是挺麻烦的! 长孙皇后斟酌了下语句,道: “青雀,这家酒楼是谁开的你知道吧?母后记得,酒楼原先还是从你手头买来的。” 李泰点头: “对,这酒楼是卖给陆恒的。这怎么了?” 长孙皇后顿了顿,才继续道: “想想也该知道,既然酒楼是他的,那在这里卖的酒,自然也是他的。” “你以为什么酒都敢取名为‘贞观’啊?” “那是你父皇亲自写上去的。” “至于为什么不让皇室中人参与拍卖……” “青雀啊,这瓶酒卖多少银子出去,进账的人都不是陆恒。” “他已经跟你父皇写信商议过了,卖多少,都用于印刷那些免费发放的书籍上头。” “这下你明白了吧?” 李泰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李承乾,最后目光落在了长孙皇后脸上。 三脸无奈。 这是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自己一个被蒙在鼓里? 合着,我特么是个蒙鼓人啊?! ……………… 二楼的事情一般人注意不到,即使目力好,上头坐着的不是帝后皇子就是卢国公这种人,没几个敢看。 但一楼角落里,有人瞧见了。 “父亲,咱们王氏其他房的人都出价争抢了,难道您不打算不争一争吗?” 王崇基小心翼翼地劝道: “究竟买不买得到,这还是其次……” “若是传出去咱们家连价都不敢出,那便有些不大好听了。” 他说话的对象,乃是当朝礼部尚书,兼任魏王李泰老师的王珪! 王珪斜睨了自己长子一眼。 “二楼坐着那么多人,除了方才卢国公插了一句嘴,还有别人出价吗?” “动动脑子。” “老夫是魏王殿下的老师,知道他平日是个什么脾性。” “最爱出风头凑热闹!” “今日这么大的一个热闹场子他不来凑,反倒在二楼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崇基听到父亲的话不由得愣住了。 虽然他平日里跟魏王殿下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从父亲口中也能得知那是个怎样张扬的皇子。 这样一个人,在今天拍卖会上一次价都没有喊过,确实非常让人意外。 王珪紧接着摇了摇头。 “今日这个拍卖会,一次价都不要喊。” “老夫倒也确实想看看最后,这瓶名为‘贞观’的酒,能卖出个什么天价来!” “其余那帮人要争就让他们自己去争。” “到最后,说不准谁才是冤大头呢!” 太原王氏分为晋阳和祁县两个分支,其中又有细分。 他们都属于太原王氏,虽然在一个族谱上,但显然也分亲疏远近。 晋阳王氏自诩正统。向来不把其他地方的分支看在眼里,尤其是所谓的晋阳王氏四房。 王珪早就看那帮人不顺眼了。
一个个的官职没有自己高,平日里摆起谱来倒是很在行! 王崇基低声问道: “那父亲,咱们就一点提醒也不给吗?” 王珪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想如何提醒?” “难不成直接跑到他们面前说,这事有蹊跷,千万不要竞价呀?” “恐怕你明日就会成为所有世家里头的笑柄!” “静观其变吧,少管闲事。” “对了——” “我记得,敬直与太子殿下关系还不错?” “让他结束以后找个机会,去见见殿下,问问看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这个时候拍卖会的场子已经炒得非常热了。 一楼众人的竞价声此起彼伏,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牌子又举起来了。 谁都不想先把这瓶酒给让出来。 而酒的价格,现在已经来到了骇人听闻的八千两! 拍卖台上的程处默虽是在照剧本演,但心里也免不了激动。 他出身显贵,但从自己手里过去八千两,这体验还是前所未有的! “好了好了,还请诸位安静一下。” “程某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提前宣布,诸位可以等听完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竞价。” 程处默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个装着酒瓶的木盒。 他朝周围所有人转了一圈,以便有更多人能够仔细看一遍。 “这瓶酒的珍贵程度和价值所在,相信大家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过另外一件事是……” “这只是第一瓶。” “等以后条件成熟,我们酒楼会持续推出用琉璃瓶装的自家酒水。” “往后所有的酒水系列都已经定好了,全部由酿造时的年份和月份命名。” “第1瓶酒只是图个彩头。” “这也是本系列中唯一一瓶只以贞观命名的酒。” “诸位明白我意思了吗?” 这特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唯一,唯一,还是他娘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