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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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鹏,你不是说把庙里都翻遍了吗?咋没找到匾后的玩意啊。」 「不知道!...莱莱地,爷们不够高行不行。」 …… 「老胡啊,你当兵之前是干啥的啊?」 「木匠。我爹也是木匠。」 「你儿子呢?你有儿子不?」 胡大鹏撇了一眼程可燃,道:「我儿子当兵的,我孙子呢是。」 …… 「我说,程兄弟,你取了一袋香灰是为了啥?你也打算泡水喝那玩意我给亚瑟抹的时候尝了尝,不好吃。」 「不好说。但我觉得你不该尝。」 「啊?有毒啊?」 「这样你舌头没好,我可以不用听你叭叭。」 …… 「老胡,你当木匠,平常都做点啥物件?」 「小到削簪子,大到做柜子,啥都做。」他伸了伸手头削出来的木头拐杖,这样说道。 「棺材会做不?」 「...你有刨,我就能做。做仨够不够?」 …… 「老胡,还有水不?」 「我像娘们不我像井不我像水壶不找啊!你就知道乱指路,你早听我的去找河水,不就早屁事没有了。顺着水走肯定就没错!」 …… 「老胡啊,这次我们该没走错了吧。」 「我说...程兄弟。」胡大鹏埋怨不动了,把原本想说的话吞了下去,背着自己的倒霉兄弟,粗喘着起说道:「先休息一下吧,他又痒痒了。」 亚瑟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自己没痒。就是胡大鹏不想走了,在找借口。 程可燃也是从善如流,他发现自己对于地理是一无所知,直愣愣的朝着光点走,硬是两次走到了崖边,一次遇到了倔头路的山谷。最后只能听胡大鹏说的,按照水纹的路子走,迂回前进。可水纹也不好找啊,日头不落,热的发疯,小泊早就被蒸干了,小溪小河也挨不住多久。 不知道是庙神保佑,还是这附近本来就有水流充沛的大河,途中还是找到了河流,补充到了些水分。只是从露头暴晒在太阳底下的卵石来看,这条水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耳边传来像是口哨的声音,不知走了多久,虽说日头还在中天,但多少有了些风。三人都认为这是他们远离了战场的缘故,那鬼东西的影响力在下降的原因。 胡大鹏把亚瑟放在了枯黄的草皮地上,后者身上伤口在香灰的加持下恢复得很快。坏处就是死皮多,容易痒痒,特别是他还动弹不得,真痒的时候只能浑身发颤,让胡大鹏帮他把死皮扣下来,好好挠挠。 「这块扒不得了,再来就又见rou了,会出血的。你再忍忍吧。」难兄难弟对视了一眼,胡大鹏继续处理起其他地方来。 程可燃饮了一口水,看着貌似千篇一律的景色,问道:「还是没眼熟的迹象?」 胡大鹏象征性的昂起头看了看周遭,然后摇摇头说道:「不认识。说过好几次了,我们一帮子人是坐大车来的,都不是本地人。」 这些日子,程可燃从胡大鹏嘴里套出了不少信息。 一开始还是旁敲侧击,后来胡大鹏也算是明白了,程可燃十之八九压根不是来自那片战场,甚至不属于交战中的几个国家。怪不得长相这么奇特,在他装傻充愣和彼此心照不宣下,后者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目前是个啥状况。 亚瑟这种名前姓后的红毛子,大概是几百年前从南海沿岸登陆的,他们信奉着一位叫奥斯的神,如今称之为广普宣照大雷神。先在周边群岛中繁衍生息,随后登上大陆,时间推移加之与当地人混居,最终变成了如今的南方群岛诸侯联合国,简称南国。 胡大鹏来自西海岸的东齐国,是的,西海岸的东齐国,或者称之为新齐国、齐国。其王室自诩是古齐国的后裔、正溯,只是百十年前国家分裂,在中部一段有一段凸出的半岛分裂了出来,它们之后征服开拓了西海外是一座巨大离岛后正式立国,称作夏、西夏。和南国的部落联合与齐国的王室统治不同,西夏在分裂时就采取了选任选举制,既各权力部门的首长有权挑选任继任者候补们,再由同阶级的同事们选举一位继任——这部分胡大鹏没能力说的这么清楚,是程可燃一点点扒拉,再加上亚瑟用「眼神」补充才整理出来的。 但重点在于,东齐拜的是福泽广庇风平圣母,胡大鹏称为天后娘娘,西夏的则是卷浪神君,平时就唤作郎君、海君。至于三国打仗的表面原因——或者说在胡大鹏和亚瑟这个阶层看来,就是因为三位神祇要分个高低左右。 其中彼此交战的情况颇有些错综复杂,齐夏同文同种,但统治阶层之间是不死不休;南国在进行了相当深刻的在地化后,因为部落联合政体的缘故,也需要持续的对外扩张,保持矛盾一致向外。 地缘政治、历史遗留和种族因素,加上宗教层面的尖锐对立加诸在一起,最终引发了这场血腥惨烈的战争。如今,已经是战事的第七年了,尚且看不到结束的痕迹。 至于三人目前所处的位置,胡大鹏只知道是在南国大陆地区偏北的位置,是他口中一带不知名的群山峻岭。具体在哪儿,就一问三不知了,他本身是靠近西夏的齐人。 「三国共享一条绵长的海岸线没错,但是不是忘记了你们还身处在一片大陆上?」这是程可燃最初的问题,他的第一反应是,三国都崇拜的是与海洋天候相关的神祇,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为了凸显自己神祇在海上的权威,宣传与节庆的整点都放在这这方面,以至于陆地上的宣称变得越来越少。
这点胡大鹏也印证了,从打仗前几年起,其实就有好几个「山君」「地神」的崇拜出现。从存在庙神也不难得知,它们或许是真有其物,不是空口白造的。 不过,其中最引起程可燃注意的是神祇与国民之间的互动关系,三国竟然用着一套几乎相同的崇拜系统。 旗帜、宣经、吹号、船祭。 既神祇的象征是旗帜,上面书有神称、画有象征符号,立于船舟之上。总船经年在海上流转——至于齐国因为失了一段海岸线,故此打通了河道,并搭建容许船只拖行的旱道,打造了一条跨越国境的渠道,惊人异常,堪称奇观。 每到一处,船上的神甫都会手持小旗下船,根据上一年规划好的区域,分派人前去宣教传经,并处理一般人解决不了的怪事。 每每传经开始时候,他们会吹动号角,引来大风,让区域内的国民都知道其到来,聚集在一起听宣。 随后,一份钱财的礼金和物资会被神甫带回追随总船的陪船上。一年一度,三国元首和领导班子都会在选定的地点进行船祭。打造出一艘和总船一模一样的巨舟,将收集好的贡品置放在上面,然后神甫们齐齐吹动号角,迎来飓风将船只吹向大海,最终消失在视野内。 这套流程耗费有多巨大,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当程可燃发问的时候,胡大鹏的答案很简单——不这样做,国家会有灾难,船只会沉没,飓风则会袭击每一个能吹拂到的角落。谷物、树木会被吹得连根拔起凋零,牲畜会得病疫死,建筑则会被摧毁。 反之,则风调雨顺,四季如常,鱼获、养殖都能丰收。 「这套...系统持续了多久?」 「我小时候就听我爷爷说,天后娘娘自他爷爷那辈就在庇佑我们了。所以我估摸着,也有个几百年了吧。」 差不多到这里,程可燃对这个873年有了两个可能性的猜测。第一个比较靠谱。他来到的是同一个世界的873年没错,但地域不同。第二可能比较扯淡,目前没啥依据就先不提了。 基本没有固定场所,宗教人员也常年不在身边,过程耗费盛大,这还能经久不衰,说明这三位的影响力是非常大,或者说是显著的。 既然如此... 这它们为什么不会理会这罩住了日头的,在战争中吃人的东西呢? 莫非是地上在打,天上也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