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第689掌 秦德音:还钱
这灰扑扑的骨头笛子和暗沉沉的木琵琶,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家伙一开口竟然就是两千两。【】 凌离儿和凌慎之算了算,就算他们两兄妹不吃不喝攒月钱也要两百个月,那可都快十八年了! 偏偏还听白蒹葭道;“秦坊主这价开的合适。” 秦德音点了点头,却又若有若思的看了一眼白蒹葭,道;“凌夫人……” “嗯?”白蒹葭看着立春抽出两张银票放在秦德音的面前,乍听秦德音开口,随口就答了一句。 她对于秦德音认出自己并没有什么意外,她只是稍微乔装了一下不那么引人注目,不过秦德音这人,心思敏锐到了可怕,而且据说秦德音哪怕是他小时候听过的声音,即便过了二十年,也能轻易的辨别出来。 “当初凌将军在我这里学琴……”秦德音理直气壮;“欠我的束修也应该还了吧,毕竟我还有妻儿要养呢!” 白蒹葭看着秦德音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嘴角一翘,道;“那你说,束修应当多少啊?” 她眼眸低垂,倒是凌离儿在一旁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家伙是个j商在骗娘,父亲那种人,怎么会跟他学琴。” 不仅是凌离儿,凌慎之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在凌慎之兄妹的心里,凌绝尘的形象无疑是极为高大的,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两兄妹完全无法想象凌绝尘跟人学琴这种事情! 怎么看凌绝尘都跟这种琴棋书画这种风雅之事毫不沾边吧。 在场的人也只有白蒹葭还能保持镇定了,甚至听完了秦德音的话后,还很是镇定的和秦德音讨价还价了一番。 秦德音身为德音坊主,琴技冠绝天下,曾得皇帝亲口嘉许,轻易不收徒弟。 …… 想跟他学琴,那价钱当然很不便宜。 不过白蒹葭也不是吃素的,两人言笑晏晏打了半天机锋,开始的凌离儿跟凌慎之还能听得明白,到了后来却是感觉莫名其妙的,只能听着二人说来说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了。 小姑娘又跑了出来,奶声奶气的道;“爹,娘让你收敛些,否则晚上你又要睡院子了。” 她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之意,秦德音睡院子就意味着她可以跟娘一起睡了! 如果不是娘的吩咐,她才不来通知呢! 秦德音脸上抽搐了一下,总算想起了自家的老婆身份,又看了一眼在白蒹葭身旁不动声色的立春。 这种时候认输不是太不失面子了么! 但是真的睡院子的话,那丢的可不是面子而是里子了! 不过秦德音是个很聪敏的人。 一曲红尘落这种曲子,只有看破世情,d悉人心的人才能弹出来的。 “当初凌将军在我这里学琴,那把琴我倒是一直替他收着,不过琴择主人,今日就让它随了凌夫人而去吧。”秦德音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开口。 白蒹葭抿嘴一笑,道;“秦坊主说的正是。” 两下便也不那么计较,就看着后院的小姑娘又晃了出来,白蒹葭笑道;“这小姑娘玲珑剔透,不知道可有了名字?” 秦德音道;“她叫秦宫。” 宫商角徵羽。 这秦德音是打算是要生五个么,怎么听起来这么自信总觉得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白蒹葭心念一转,就看秦宫已经跟凌离儿靠在一处,悄声说话,俨然是好姐妹的样子。 倒是忍不住笑了一阵,道;“宫儿倒是很可爱。” 她这样说,让秦德音骄傲的听了听胸膛,不管平时再怎么觉得女儿顽劣任性,但是听到白蒹葭的夸赞,还是让秦德音很满意。 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以后若是有空,不如让宫儿跟离儿多走动一二。”白蒹葭看着凌离儿的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怜爱之色。 秦德音咳嗽了两声,让秦宫将当时的琴寻了出来,秦宫撇了撇嘴,道;“笨蛋爹爹!”一溜烟的跑了。 秦德音尴尬的将那一具琴取了出来,用一个匣子收了,交托到了立春的手里。
白蒹葭却忽然道;“将这琴给我。” 秦德音笑道;“这琴可是不轻呢。”虽然这么说着, 白蒹葭伸手将那琴抱在怀里,果然极为沉重,嘴角却不由勾起一丝笑意,伸手摩挲了那琴匣片刻,入手不十分光滑,但是却让人产生了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她倒是没想到今天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只觉得心里都是暖乎乎的。 “对了,我还想问一句秦坊主。”出门之前,白蒹葭回眸一笑,笑吟吟的问道;“我那相公,可曾学会什么曲子?” …… 闻人素微拿了一把银色的小勺,小心翼翼的将一枚丹药上的药粉刮了一些下来,用温水冲开,然后就听床上的衰弱老人道;“老九……咳咳……你不必……” 闻人素微将用药粉调开的温水端着坐在床边,她清冷的脸上难得温柔了几分,“父皇,这药请太医院的人都看过了,对于你的身体来说是很有好处的。” 闻人嘉和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闻人素微的眉目有几分像她的母亲,只是皇后早逝,自己对于闻人素微极为娇惯,看她这把年纪爱好逍遥自在也没急着让她嫁人,从小闻人素微就十分冷淡早慧,总让他怀疑一不小心这个女儿就会不会去出家了。 如今眼看她巴巴的寻了这药来,也不由心中暗叹一声。 他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别说心神损耗了,光是五脏六腑就受伤不轻,这些日子来咳嗽里常常带着些碎块,虽然太医瞒着他,但是他那里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的。 不过看着闻人素微面露恳求,到底不忍再拂逆了女儿的好意,张口将闻人素微喂来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 看着闻人素微秀丽的眉目,却忽然忍不住笑道;“阿九啊,这江山交给你七哥,父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虽然慈悲了些,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分得清的,只是你……” “你一个女孩儿家,可有看中的男子?也不求他品貌如何出众,只要你欢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