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谁又是你挑中的珠子,谁又是那条手中的线呢。 听闻你素来办案如神,这桩事情的背后,到底又是怎么样的旧事呢。 这些好戏的后面,她倒是极想看一看呢。 凌离儿觉得,这背后的故事,一定比所有的话本子都好看上无数倍。 她想起自己瞥了一眼的宗卷,伸手抵唇微笑,眼中却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寒意。 她偏头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在烛火下折射出晶莹光彩的珠链。 眼中眯出笑意,将那一串珠链放进了一旁的匣子里,打了个呵欠,这种天气,还是早些沐浴更衣好好休息吧。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查上一查。 是去问夏部呢,还是……直接去问叶澄江呢? 凌离儿口里的江州小调,落下了最后一个音。 那自己,在这场现实的戏本子里,又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呢? 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觉得十分期待了。 吹熄烛火,却见一轮孤月挂在天边,冷漠又孤傲。 她无声一笑,却屈了屈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叶澄江三个字。 毕竟是夏日,很快就干了。 她却不在意,抿嘴一笑,又写了将若水似水几个人的名字一一写了上去,想到清涟所说的关于一众小厮丫头的判断,凌离儿的脸上还是多了几分慎重。 最后却手指一拐,写了四个字。 看着那四个字,凌离儿眼眸微敛,倒是唇角微微一牵,将手中的彩珠串收进了一旁的小匣子里,心里叹了口气,倒是有些羡慕清涟了,至少可以第一眼看见那些东西,自己这身份在这里,便是心里再想去凑热闹,也只能听清涟转诉了。 她喝了一碗安神的百合花茶,一晚上倒是睡的极好,第二天一早就递了牌子。 不过却不赶巧,六皇子病了一场,凌纤纤抽不开身,便没有见她,不过听说她想见素问,倒是打发了一个宫女去打听消息了来告诉她。 宫女回来道;“素问姑娘前几日已经离开宫里了。” 凌离儿皱了皱眉,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依她对素问的了解,素问可不是这样不告而别的人。 不过虽然心里疑惑,却神色不变,又细细的问了那宫女一些问题,最后却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等回到家中,到底有些心神不宁,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中间的种种纠结,最后写了一封信给白蒹葭,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在京中的事情说了,又将素问的事情细细的写了,她虽然不知道这种中间的纠结,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中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等写完信,边继续开始准备七夕的东西,日子过的倒是快,转眼便到了七夕。 露香园这些年来,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因为那龙吟袍之事,被新帝称为妙手绝工不说,还因为收养孤女教导刺绣谋生的事情被新帝大大的赞赏了一番——虽然有先太后大力倡导,但是这个世上,还是重儿轻女的人比较多。 若是多一双筷子把人养大倒也罢了,有些一看生出来的是女婴就直接溺死或者丢在路边。 虽然这些年来已经用了不少办法,但是孤女的数量还是很多的。 而且自从陶虹儿那件事情后,顾娘子跟白蒹葭商量后,自己买了两个庄子和几十亩土地,专门种植自己所需要的花卉。 虽然养出来的品质没有白蒹葭给的那样好,但是也算是够用的。 养蚕,采桑,养花,淬炼…… 也是给那些孤女增加了一些谋生的手段。 只是吸取了陶虹儿的教训后,管理却更为严肃了。 不过对于那些孤女来说,有一个歇身的地方,能够吃一碗饱饭,没有沦落到青楼妓馆里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了,还有工钱呢,只要好好干活,攒上一点工钱做什么都好办。 这露香园的七夕之物,无论是上头扎的各种花灯,还是路边摆置栽种的各种花卉,各种彩缎丝罗,都是这些女孩儿收拾出来的,格外的精致巧妙。
处处可见巧妙构思,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也是那些店铺宣扬自己东西的一种手段。 一大早就有马车停在了露香园的门口,除了晚上的乞巧节外,白天的赏花看绣也成了一种风流事情。 所以一大早的,就有不少人已经过来了。 其中既有姿容美丽的少女,也有各种看上去很普通,但是气质不凡的女子。 凌离儿一身百蝶扑花裙,看着这院子的花,倒是忍不住弯眉笑了。 她这身裙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到不同的蝴蝶和花卉,裙子一翻,那蝴蝶花样又不同了,比起凌离儿小时候穿过的那条裙子,更是精致巧妙了不知道多少。 头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是姬瑶琇让人送来的一朵牡丹花,异常鲜艳明媚。 俗话说花王牡丹,却的确是名副其实的,这一朵牡丹却是姬瑶琇寻了上等的白玉,仿着白蒹葭送她的那一盆书生捧墨雕出来的,华贵中又透着几分清雅,真是精致到了每一根花蕊上,上头有一点杂色,还被雕琢成了一只颤颤巍巍的小蝴蝶,跟凌离儿身上的衣服,倒是搭配的天衣无缝。 凌离儿看见前头亭子里正坐了一位少女,便带着清涟走了上去,倒是嘻嘻一笑,道;“琇姨。” 那亭子里喝茶的人,正是姬瑶琇。 若不是这露香园七夕来的都是各种清清静静的女儿家,姬瑶琇宁愿在家里伺弄自己的牡丹也不愿意出来,见凌离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倒是有一丝恍惚。 她虽然见过凌离儿,但是这十岁到十五岁的少女,便是一日不见,也是大变样的,当初还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眉欺新月,眼醉春风,一段娇痴自轶群了。 不由抿嘴一笑,让凌离儿在旁边坐了,请她喝茶。 “你们这些小姑娘不在前头凑热闹,怎么来这么个地方。”姬瑶琇身边的丫头给凌离儿倒了一杯茶水,凌离儿捧着手里的官窑脱胎填白盖碗,笑的娇俏,道;“我不来,怎么能喝到琇姨的好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