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绊脚石
来到河边，阳光下的雾气正是将散的时候，微风一过，白雾翻翻滚滚，河对面的景色只能看到灰黑色影子。 “好一幅自然绘卷。” 行走在河边步路上，任由柳树枝丫偶尔落下一两滴露水打湿发梢也不在意。 燕左心里一片宁静，不知是见此情景原本就应如此，还是一夜突破后的沉寂。 此时步道上偶尔还有跑步的人，相交时带起的凉风清清凉凉，有些清冷。 河边有人钓着鱼，鱼篓里偶尔响起一声水花，也有人停留在旁，倚靠护栏静静看着，当钓起大鱼时还会发出惊叹。 燕左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枝头上不仅带着分叉，还有一两片绿叶，也不在意枝干上带着的些许泥巴。 他随意挥舞几下，没什么章法，也不在意呼呼的声响会吸引起旁人的注意，谁能想到他是有所领悟还是兴致所致，亦或是突发童趣。 没一会儿，燕左丢了树枝，两手空空又向前走去，然后他又看到一名少女穿着一身宽松，在前方观景台上打拳。 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路数，看上去有板有眼，双手鼓荡间还能听到呼呼声，不像是杂耍或者表演之类的。 燕左现在内息有成，眼力也见长，他站的虽然有些远，但能清楚看到那少女露出的双手皮肤白皙、手指修长。 腾挪之间玲珑身材尽显，完全不像是常年打拳的人。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身后看着自己，少女打完这一套后就停下来，拿起挂在石柱上的外套离开，走之前还若无其事撇了一眼燕左。 燕左看到她脸庞有些微红，不知是打拳累了还是被冷空气冻着了，直到他听到那少女小声说了一句：“还让我出门练功锻炼心性，像表演一样被人看，真丢人。” “原来是害羞。”燕左哑然失笑。 少女像是听到他的笑声，走的更快了。 看着少女离去的身影，燕左若有所思：“难道，她真的属于那种武学世家？” ------------------------------------- 快中午时分，燕左绕着河边慢悠悠走了一圈终于回到小区，依照惯例在小饭店吃了饭。 这是家夫妻店，老板两人都有点上年纪了，据说两夫妻都是本地人，为人也老实本分，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最后借了点钱开了这家饭店，在这经营已经十来年了。 燕左每次放假都在这吃饭，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在这吃饭不用他给钱，每个月他爸妈都会跟两夫妻联系，顺便把当月的饭钱给转过来，同时还给了辛苦费让帮照看孩子。 吃过饭后燕左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出发，在另一条街打了车，朝郊外行去。 二十分钟后，燕左找到一家黑网吧，他想在网上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炼体功法。 他现在虽然内息圆满，出手勉强能够做到连绵不绝，气力无尽止。 但昨天内息耗尽时他才知道，这一切前提都在于内息，冰心诀修出的内息并不能适应长时间激烈战斗，他的弱点还是很明显。 这时如果有一门合适的炼体功法配合，那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持久力，或者安全性都会得到有效提升。 所以他一早上也在琢磨什么样的炼体功法可以更好弥补自己的短处，内外兼修对他来说并不困难，难得只是还没有强化点的获取方式。 而且经过剑术和冰心诀的修炼过程，他隐约察觉到系统好像能够补全一些功法上的缺失，即使他练错一部分也能弥补回来。 而且这种弥补的过程不是在强化得到时候，而是从他修炼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不然以他之前什么基础都没有的前提下，一顿瞎练居然还能将剑术入门，可笑他当时还觉得太慢了。 更别提之后还将基础剑术提升到进阶剑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次寻找炼体功法的范围可以适当扩大一点，当然，一些不切实际的功法就不用看了，只有框架的功法他怎么也不可能练出什么，弥补缺失也是要有前提的。 走进网吧，燕左首先扫了一遍四周，不禁皱起眉头，这里的环境比起上次那个网吧差了不止一点。 乌烟瘴气四个字在这里得到了完美诠释，空气中充斥着人间烟火气，地上全是烟头纸巾，而作为网吧营业的基础设施：电脑，也是破破旧旧的。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2010年，为什么还会有白色的大头显示器出现在这种营业场所里？ 奇葩的是，这里生意好像还不错…… 燕左的到来使几个坐在门口对面的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都是些不修边幅的小混混模样。 “不过无所谓了，这种网吧对我来说应该正合适。”燕左喃喃道。 “小子，慕名而来？”坐在吧台玩手机的胖子老板这时候注意到燕左，他问道。 这人笑起来总有一股猥琐挥之不去。 “慕名？您这地方……”燕左有些惊讶了，就这条件还能有什么名堂不成？ “嚯！居然还是自己瞎撞进来的，稀客，稀客！”胖子老板连忙站起来欢迎道：“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免你一个小时上机费，怎么样？够意思吧。” 燕左有些莫名其妙，有缘千里来相会是什么鬼？ 难道这地方真有什么古怪？他一脸狐疑看着老板。 胖子老板这回真惊讶了，他伸过脖子像是要仔细瞧瞧燕左，整个身子都压在柜台上，小声问：“你还真不知道啊？还是个雏儿？” 燕左感觉额头上瞬间挂下来三条黑线，雏儿怎么了？招你惹你了？我这身体年龄才十六岁，是个雏儿不很正常？ 胖子老板又继续说道：“我这地儿嘛，别看环境差了点，电脑配置也几乎没有，但却是这方圆十里唯一一家，具备无限制网络的网吧。” “懂得伐？”说到这，老板挤了下眼，整个猥琐气质呼之欲出。 “懂了，我去看下……” “没问题~你了解一下再开电脑也行。” 说到这燕左还能不懂吗？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吗？ 十六岁的年纪，哪个少男不是春心萌动，这种话题还听的少了？ “这地方看似安全，实则要命。” 燕左往里走去，其实看过之后他才发现刚才老板说的有些夸张了，主要是他暗示的太明显了，再配上他那猥琐到天际的气质，很难不让人往深处想。 所有开着的电脑里只有很少一部分屏幕上播放着限制级画面，还有一部分人好像是在看小说，当然也有玩游戏的，别说大头显示器就不能玩游戏了。 其中还有几个坐在二排角落里的中年男子，屏幕上密密麻麻滚动着绿色数字，见燕左过来他们的反应十分警惕。 “居然还有黑客……”燕左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走开了。 又绕过一个柱子，燕左愣了一下，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侧面，那不是…… 于是他转身就走，路过吧台时胖子老板还贱笑着问：“条件怎么样？要不要玩一会？” “今天不了，下次吧。”燕左回了句，直接走出去了。 “那慢走啊。”胖子老板见状只能感叹道：“看来终究是有缘无份啊。” “去他妈的有缘无份！”燕左想道。 燕左出了门就立刻寻找起别的目标，郊区这种地方管得不那么严，黑网吧都在外面隐晦的挂着招牌，不像他之前去的那里，都是靠口口相传才能找到。 不过一想到随便找了个破网吧都还能碰到熟人，燕左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上次去网吧是你想看我笔记本，这次还是你，你这家伙难道就是我前进路上的那块绊脚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