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两年
正翻炒着青菜呢,花荧也是眼睛一亮,忽然就想起来什么,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说着,她丢掉锅铲,从怀里掏出一袋被麻布包裹的黄黄参片,数了大概七八片,然后一齐抛到了小锅里。 黄参片,大补的东西,花荧没敢一次放太多。这毕竟是她头一回下药,等以后熟练了掌握了药量再多放也不迟。 抛进去之后,她用大勺在粥里搅了搅,差不多匀乎之后,刚准备盖上锅盖,秦香织却正好回来了。 “师...师妹......你怎么往饭里掺姜片呀,从哪里学来的,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创的吃法。” 手里抓着一把青椒,惊恐的看着锅里的白粥,她的声音好似在颤抖。 花荧一个机灵,被秦香织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她扭头讪讪一笑,“师姐,这是黄参,不是生姜,你看错了.......” “黄参?” 秦香织凑近看去,几乎要把脸伸进锅里煮了,终于才看清楚,“你又从山里找到好宝贝啦?真奇怪,我平时上山怎么遇不到......” 那黄参确实跟普通的生姜颜色上有些许区别,闻起来也没有姜味儿。 “哎呀,菜该出锅了,晚了就糊了。” 这时,秦香织注意到锅里的青菜快要熟烂了,赶忙惊呼一声,飞快地将手里的青椒切成小段丢进锅内,翻炒了几下后便出锅装盘了。 “师妹,你把粥盛出来,可以开饭了。” “好咧。” 两人一起忙活,很快就把饭菜端上了饭桌,花荧负责摆放碗筷,秦香织则去把两人的师父请了过来。 师徒三人齐聚一堂,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 “师妹,今儿的参粥真挺不错的,吃得我胃里热热的。”等到饭菜吃得差不多了,秦香织抹了抹嘴,满是笑意的说道。 “师姐喜欢就好,改日我再去山里刨来一些,以后天天做参粥吃。” 被师姐夸奖了一句,花荧心里喜滋滋的,她见师父也吃好了,不禁问了一句,“师父觉得这参粥如何?” “此参大补矣。” 师父一句话,让花荧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当即决定回去以后增加黄参的种植份额。以后三人日日食用,免不了消耗更多,不适当多种一些肯定是不行的。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儿上,花荧可不会藏私,师父师姐对她而言与亲人无异,既有黄参这等对修炼有益的大补之物,哪有自个儿一个人偷偷服用的道理。 “师父,我扶您回房休息。” 饭后,花荧主动扶着师父回房间。 青衣女子毕竟是习武之人,哪里用得上徒弟搀扶,更何况远没有到吃饱了走不动路的程度,刚走到廊檐下边挥手示意。 “荧儿,你且回去吧。记得,外功修炼不可懈怠,此乃基础,切莫因为沉迷修炼内功荒废了。” “是师父!”花荧面色微红,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近几个月来,她的确是忽视了外功的修行,整日都在想着如何快速提升内力,外加研究种植新的药草。不曾想今日竟被师父点了出来,心中不免有些羞愧。 “内功一事不能急于一时,修炼快了未必就是好事,切记切记。”青衣女子轻瞟了徒弟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深意,言语中也似有所指,仿佛在暗示些什么。 “弟子明白!” 花荧忙点头称是,待到师父离去,她才抬起头来,微微红润的小脸上挂起一丝疑惑,细细品味着师父刚才所说的话。 “师父难道是......”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花荧干脆便不再去想了,将此事抛到脑后,转身回房去了。 天色已晚,也是该入眠的时候了。 临睡前,花荧又到药园里摆弄了一会儿药草,观察一下长势。这些都是每日必做之事,熟能生巧,如今对于种地这门学问她已经是掌握的七七八八了,可谓是习武种田两不误。 是夜,青崖山无事。 ······ 春去冬来,转眼间,已是两年。 青崖山山峰依旧,只是,山脚下凭多了一座乱坟岗。 说是乱坟岗,其实只有乱和岗,并没有坟。 此地白骨处处,杂草丛生,累累骸骨如小山般堆积在一起,足足有十数处之多。不论断头还是残缺的尸骨,细细数去,恐怕有数百具之多。 这些骸骨虽然杂乱不堪,但都统一穿着黑色的布衣,只是经历了不少风雨的洗礼,衣衫早已残破腐朽,断骨横生。
每逢暮夜,便会有狼豺虎豹游走其中,阴风历历,呼嚎不止,宛如地狱之景。 附近村民有传言,此地鬼怪横行,纷纷不敢靠近,更是无人敢再进山砍柴,几年来,青崖山已再无人烟,渐渐成为一座荒山。 这日。 罕有人至的山脚下,竟有二人驾马,穿过早已荒废的林间小路,缓缓穿行于上百丈长的乱坟岗中。 其中一人,行至此处,见此情景,心生惊惧,言道: “早有耳闻,那青崖山柴神医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今日亲临此地,方知传言毫不夸张。” “林兄,何止啊!我还听说那柴神医少有出手,多数皆是其座下二位弟子所为。啧啧,更有传言说是两名女弟子,不过此等荒谬之事,我自是不信的。”身边骑马的另一人附和道。 “哈哈,陈兄不信,那我也是不信。”那姓林的青年大笑一声,在这寂静的乱坟岗中显得极为刺耳。 陈姓青年则又望着此地的景象,不免再次感叹,“也怪那飞狐门倒霉,好端端碰上这么个硬茬,两三年间损失弟子数百,因此实力大损。如今在这西青县地界,飞狐门快要被邻县的化刀门打得不成人样了。你说那化刀门也是,如此机会不趁势一举击溃,反而在今年缩了回去,当真是奇怪。” “陈兄有所不知,那东青县今年大旱,死了不少人,如今正瘟疫横行,化刀门也受损不少,怕是没有精力来处理这飞狐门了。” “竟有此事,看来还是林兄消息甚广。” “彼此彼此。” 二人一阵儿唏嘘间,总算是骑马穿过了这片难走的骸骨地,勒马停在了山脚下。 下马后,正准备商量着待会儿上山后该如何行事,陈姓青年忽然伸手指着那条通往山上的石板小路,讶道: “林兄,你瞧,那上面是不是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