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大理风云
少年战歌正文第六百六十六章,大理风云片刻之后,王老志托着一个木盘回来了,木盘中放着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一碗清水。 王老志将木盘放到石桌上,随即拿起一只小青花瓷瓶,拨开瓶盖,将其中的液体全都倒进了盛着清水的碗中,一碗清水登时变成了棕褐色。王老志放下青花瓷瓶,拿起一柄极精巧的小刀,朝杨鹏抱拳道:“属下要冒犯教主了。”杨鹏将左手放到了石桌上,王老志俯下身去,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在杨鹏的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几滴鲜血登时落入碗中。王老志赶紧放下小刀,拿起另一只青花瓷瓶,拨开瓶塞,倒出一种黑色的黏稠的液体为杨鹏涂上,杨鹏指头上的伤口登时止住了流血,真可说得上是效验如神啊。 王老志处理完了杨鹏的伤口,当即拿瓶塞塞住瓷瓶,放了回去。随即拿起那瓶装着据说是杨鹏孩子血液的瓷瓶,拨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倒了几滴鲜血进瓷碗。杨鹏聚精会神地看着,眼见两人的鲜血各自聚在一起,随即相互接触,突然之间,隔阂消失,两团鲜血以极快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此情此景,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那瓷瓶里的鲜血确实与自己的血脉一脉相承,王君没有说谎,她确实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杨鹏郁闷地拍了拍脑袋。王老志有些担心地道:“看来王君确实和教主生下了一个孩子。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杨鹏皱眉道:“她休想拿这件事情要挟我,我会救回我的孩子!” 王老志笑道:“看来教主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了。” 杨鹏点了点头,喃喃道:“此事必须小心谨慎,不可cao之过急!”随即苦笑道:“我这也算是报应吧!好色贪花,流连美色,终于作茧自缚了!” 王老志呵呵一笑,道:“教主也无须自责,好色贪花本就是人之本性,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样的!” 杨鹏看了王老志一眼,调侃似的问道:“这么说的话,老王你也很好色咯?” 王老志正儿八经地点头道:“那是当然的!” 杨鹏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道:“老王,我还以为你早就修炼成仙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世俗中人啊!” 王老志笑道:“就算是修炼成仙了,贪花好色也是改变不了的。当然如果能修炼成仙更好,毕竟仙子总是比人间的女子要好的!”杨鹏哈哈大笑,随即好奇地问道:“我说你这个好色的老头,是不是偷偷地养着几个情人?”说着四下张望,仿佛是在找寻那些个情人似的。 王老志苦笑道:“属下倒是想,可是属下行将朽木,又没有教主那样的英雄豪气,哪个女子能够看上我啊!” 杨鹏拿手指点了点王老志,笑骂道:“你这个老家伙,变着方的奉承我呢!”王老志正色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教主!” 杨鹏没好气地道:“得了得了,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随即皱起眉头,道:“我这个贪花好色的性格惹了不少麻烦,看来我得克制自己才行啊!” 王老志看了一眼杨鹏,道:“教主要做到这一点只怕很不容易!教主是盖世英雄,理应豪气万丈,率性而为,何必为了一些事情而束手束脚!再说了,教主处处留情虽然有不好的一面,却说不定对教主也是有利的!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教主完全不必因为不好的一面而伤脑筋!”杨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王老志,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快要成仙的人物!”王老志笑着抱拳道:“教主过誉了!” 杨鹏道:“这件事就这样吧。”随即站了起来。王老志连忙拜道:“恭送教主!”杨鹏没好气地道:“就这么想我走吗?我还想在你这四处看看呢!”王老志一呃,连忙拜倒:“教主见谅,是属下误会了!教主要去哪里,属下为您引路!”杨鹏便抬脚朝后山走去,王老志紧随在后,两人闲聊着一些事情,很快两人以及众密卫的身影便被树荫遮挡住了,唯有声音传来,片刻之后,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山寂寂,好像杨鹏他们都消失了一般。 杨鹏回到燕京,立刻对‘华胥’下达了几个命令。 当天晚些时候,正当杨鹏领着众为妻子和孩子们在燕王府后院游玩的时候,有紧急军情传来。 杨鹏当即领着耶律寒雨、耶侓观音、韩冰回到书房,风尘仆仆的传令官和杨九妹正在书房中等着杨鹏,一看见杨鹏等人进来,连忙拜见。 杨鹏走到上首坐下,三位妻子则站在两边。传令官取出一封红色封套的书信,双手高高托起,躬身道:“启禀陛下,四川方面传来了紧急军情!” 耶律寒雨接下书函,走上前,双手呈递给杨鹏。杨鹏接下书函,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看了一遍,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放下书信,对三女道:“是大理的情况。段至纯在天竺大军的帮助下突然对大理皇帝方面发起进攻,大理皇帝向我方求救,史连城已经令第八军团进入大理了。” 耶律寒雨皱眉道:“情况与我们所料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天竺人居然会掺合进来。” 耶侓观音问杨鹏道:“大哥,天竺大军有多少兵力?” 杨鹏摇了摇头,道:“史连城在信上没有说,这个情况应该还不清楚。” 韩冰皱眉道:“我们还从未同天竺人交锋过。不过天竺既然是佛陀的故乡,战斗力想必非同小可!这个情况我们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如今要解决大理问题,恐怕要调动大军才行了!” 杨鹏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大理之上,流露出思忖之色,指了指江南地区,道:“江南我们还有两个军团,可以调动一个军团从东面进入大理。”手指移动到四川地区,“四川目前不用担心什么威胁,可以把汉中军也调去大理,这样我们就有超过二十万兵马投入大理了!按照之前的估计,这样的兵力解决大理问题完全没有问题,然而天竺人却来了!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他们究竟有多少兵力?这些现在还都不知道,凭借这二十万兵力恐怕难保万无一失!”稍作思忖,笑道:“这一次正好可以检验军府军的战斗力。所有北边的主力军团不动,将四川、汉中、河南、江南的军府军都给我动员起来。有必要的话,就将军府军投入战场。”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到杨鹏的这个决定太过大胆了。韩冰担忧地道:“怕只怕这些军府军没有上过战场,临敌之时不仅不能起到作用,反而成为正规军的负担!” 杨鹏信心满满地道:“不会的!我相信他们!”看了众人一眼,笑道:“我们大明主力军团,也不是生来就身经百战的!还不是一仗仗打出来的!”众人觉得杨鹏所言很有道理,然而心中还是禁不住担心。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军府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老百姓,他们上战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杨鹏看着地图,思忖道:“这一次,我不仅要检验一下军府军的战斗力,还要检验一下我们的战略动员体系!各地军府,一面集结军府军,一面动员各地的壮年百姓,让他们运送后勤物资!” 一天之后,杨鹏在密卫卫队的护拥下离开了燕京,朝汴梁赶去。而杨鹏的妻子和儿女们则还留在燕京。 杨鹏一行人昼夜兼程,半路上不断接到从大理那边传来的报告,情况远比杨鹏预料的要严重得多。天竺出动了五十万大军,还有大量不怕烈火巨响的战象部队,大理各座城池接连沦陷,大理国眼见就要沦陷了。 视线转到大理。赵香儿在枫叶城帮助大理国守城,这天夜里,警报突然传来。随即只见西边的天空火红一片,大地颤抖起来,轰隆隆如同雷鸣一般的巨响顺着夜风汹涌而来。赵香儿立刻意识到是敌军的大部队即将来到了,感到十分意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来得好快啊!”当即便帅手下华胥众人奔出驻地,准备配合大理军守卫城池。 然而众人一出驻地,就看见城市中一片混乱的景象。百姓们固然在争相逃命,就连大理守军居然也都放弃了职责,加入了逃命的大军之中;四面城门打开,整座城市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了。 赵香儿眉头一皱,当即令手下的四个头领分别率领一支人马赶去四门,她自己则带人朝行营赶去。来到行营大门口,只见行营中一片混乱,许多大理将士正匆匆奔出行营。赵香儿奔进行营,没看见大理将军,当即抓住一个人,喝问道:“你们将军呢?”那人急声道:“将军早已经逃走了!”赵香儿又是恼火又是不知所措。被她抓住的那人,连忙挣脱了她的掌握,逃走了。 “阁领,大理军都逃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一个头领道。 赵香儿眉头一皱,点了点头,下令道:“传令各队,立刻撤退!”那头领保全应诺,当即对身边的几个手下吩咐了一番,那几人应诺一声,匆匆去了。 散布在四面的‘华胥’杀手当即汇聚起来,在赵香儿的率领下准备从东城门出城。百多个人奔到东城门,只见人山人海喧嚣声震耳欲聋,百姓们和着大理军将士拥挤在城门口争着出城。 突然,已经奔出城的百姓们居然潮水一般倒奔了回来,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而更多的百姓则想要出城,结果两方面便堵在了城门口,人潮涌动,都进退不得。赵香儿皱了皱眉头,赶紧奔上城墙,朝城外看去,赫然看见倒奔回来的那些百姓的后面人潮涌动,正跟随着奔逃回来的百姓朝城池奔涌而来,竟然都是身着奇装异服相貌特异凶神恶煞的军士,正是情报中所说的天竺军! 赵香儿大为震惊,当即下令手下的人关闭城门。 众华胥杀手一边叫喊着‘天竺人就在城外,都快些离开!’一边朝城门口挤去。原本想要逃出城去的军民,听到‘天竺人就在城外’的叫喊声,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转头,朝城里奔去,这一下众人一心都是朝城里逃命,原本拥塞的城门口一下子通畅起来,成千上万人组成的人流如同泄闸的洪流一般涌入了城池。众华胥杀手赶紧奔到城门口,只见不远处影影憧憧无数天竺将士正怪叫着冲来,情势依然是千钧一发了! 众华胥杀手奋力关上城门。几乎在此同时,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天竺军士重重地撞在城门之上,轰隆隆大响!众华胥杀手全力顶着城门,头领扯着嗓子吼道:“快把门栓抬过来!”这时,外面的砸门声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顶住城门的众华胥杀手只感到一股巨力正在推挤城门,快要抵挡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几个华胥杀手扛着粗大的门杠奔了上来,插入城门两侧深入墙体的孔洞中。众人不禁松了口气。然而城门外依旧砰砰砰砰地响成一片,惊心动魄,整个城门被一阵阵巨力撞得摇摇欲坠,城门上的尘土簌簌地不断往下落。 赵香儿站在城门上喊道:“都上来!” 众杀手听到召唤,当即奔上了城墙。赵香儿指着城门上那一桶一桶的火油道:“倒火油,用火攻!” 众杀手当即照做,将一桶桶火油从城门洞上方的斜槽倾倒下去。正在城门洞撞击城门的天竺将士只感到不断有液体从上方浇淋下来,然而他们此刻正在兴奋之中,谁也没将这当回事。城门被他们撞得砰砰直响,摇摇欲坠,眼看支撑不了多久了。 众杀手倾倒了十几桶火油,赵香儿喊道:“可以了,扔火把!”众杀手立刻让开,当即有几个杀手拿着火把奔了过来,将火把从斜槽扔了下去。火把从斜槽落入城门洞,掉在天竺将士的头顶,掉在泥泞的地面上。突然之间,几处火头窜了起来,随即风火呼啸声大响,烈焰就好似妖魔一般迅速地扩散开,城门口猛地喷出熊熊烈焰;城门洞里地天竺将士瞬间被烈火淹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纷纷放弃撞击城门奔逃出来。远处的天竺将士眼见己方将士浑身是火地逃出来,撕心裂肺地惨叫,都不由得惊骇不已。 赵香儿见天竺人暂停进攻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一名密卫心急火燎地奔了过来,禀报道:“阁领,天竺人出现在了南北西三面,正朝城池冲来!就快要进城了!”
赵香儿一惊,连忙抬头朝其它几个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南北西三面,无数火把组成的浪潮正朝城池涌来,而三面的城门附近则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城外的想要逃进城去,城内的却想要逃出城池,双方面都挤在城门口,结果却是双方都进退不得。 赵香儿顾不上细想,当即对手下的几个头领下令道:“快去关闭城门!” 众华胥杀手当即分成四队,一队留守东城门,另外三队则分别赶去南北西三座城门,于千钧一发之际关闭了城门。然而却有许多百姓被关在了城外,眼见天竺军如狼似虎地冲入百姓中间,疯狂砍杀,火光下血rou横飞,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那些佛陀故乡的军队,对于这个笃信佛教国度的百姓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疯狂杀戮,仿若屠杀牲口一般!仁义本身就是一个笑话,生存之道只在于弱rou强食,想要生存,只有把自己变成猛虎,将他人变成自己的血食,仁义那是让自己变成羊羔的毒药,万万要不得! 赵香儿眼见各个方向的天竺军都暂停了进攻,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考虑就趁现在这个机会打开城门,突围而去。就在这时,城中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味道。那是百姓们在绝望中哭泣。赵香儿不由得眉头一皱。 一名头领奔到赵香儿面前,抱拳道:“阁领,敌军暂时退下去了。不过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重新发起进攻!我们应该趁这个空档突围出去!”见赵香儿流露出沉思之色,没有说话,以为她担心突不出去,便道:“敌军想不到我们会出城突围,而且现在是晚上,他们很难发现我们的!” 赵香儿道:“如果我们走了,这里的百姓怎么办?”头领一愣,连忙道:“他们是大理百姓,我们对他们没有责任!” 赵香儿摇头道:“其中还有很多是汉人,我们对他们有责任,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头领皱了皱眉头,问道:“阁领难道想要固守此地?可是我们只有一百多人,而且我们这些人只擅长暗袭,并不擅长守城啊!城外的天竺人虽然只是一支先锋,却也有数万之中,我们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赵香儿道:“守不住也要守,我们必须尽力!你总不会忘记我们的誓言吧!” 头领心头一凛,抱拳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布置!”随即奔了下去。赵香儿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内的那许多百姓,只见百姓中间混杂着许多的身着甲胄的大理将士,登时灵机一动,对身边的两个头领道:“你们立刻下去,将大理军将士都给我组织起来!告诉他们想要活命就拿起武器同我们一同战斗!”两个头领应诺一声,便准备奔下去。 “等一下!”赵香儿叫道。两个头领立刻停了下来。赵香儿道:“你们还可以告诉他们,就说我们的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要坚持到我们的援军赶到,大家就都可以活命了!否则城池一破,大家就只有死路一条,就好像之前的清水城一样!”两人应诺一声奔了下去。赵香儿口中的清水城,是一座城市的名称,不久之前,天竺大军攻破清水城,进行了残酷的屠城,近万百姓被杀得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这三百人都是年轻女子,为何会活下来,不言而喻。原本风光秀丽环境宜人的清水城顷刻之间就成为了人间地狱! 大理将士已经是一盘散沙,失去了领导的他们六神无主。听到华胥杀手们的号召,大理将士重新汇聚了起来。 一名华胥头领领着两个大理军官来到赵香儿面前。两人曾经在将军的大帐中见过赵香儿,知道赵香儿其实是大明方面的的一个重要人物,于是躬身拜见:“见过大人!”不久前,段至纯在天竺大军的帮助下突然大局进攻,大理朝野震惊,大理皇帝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听从了女儿琼花的建议,立刻向大明求救。潜伏在大理的华胥便在此时公开露面了,帮助大理方面守卫城池。然而大理人由于是佛教国家,对于佛陀国度有天然的敬畏,因此每每还没有与天竺军交锋,便不战自溃了,天竺和段至纯联军势如破竹,大理局势危若累卵。 赵香儿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两人直起腰来。赵香儿问道:“你们的的大将军呢?”两人互望了一眼,左边的军官苦笑道:“大将军早就逃走了。我们两个应该是目前城中大理军军阶最高的了。” 赵香儿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右边那个军官道:“还剩下三千多人吧。”赵香儿原本估计可能还有个五六千人,却没想到仅仅只剩下三千多人了,心不由的往下一沉。左边那个军官一脸希冀地问道:“大人,不知大明大军什么时候能够赶到?”右边那个军官也流露出了关切之色。这些大理军根本就没有与天竺军对抗的勇气和信心,只希望大明军快些赶到拯救他们。 赵香儿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说道:“就这两天就能赶到。”两个军官听说还要两天才能赶到,都不由得心往下一沉,满腔的忧惧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