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潮汹涌
（英文） “洛莉丝小姐，现在海螺壳部已经遭受碎礁石攻击30分钟了，目前预测这一大块礁石都会被海浪卷翻。”克鲁尔抱着平板，屏幕上的红色警告闪烁着，“再这样下去，不仅船体会被破坏，就连海螺整体都会被浪卷飞的。 “奥斯博特，打开海闸，克鲁尔，你去出口把白鲨艇启动！” “收到，captain！”/“收到，captain！” 克鲁尔穿上了长靴，披上外套，直奔海螺口去，奥博斯特启动机关，用尽全力拉开海闸。 洛莉丝关闭所以电力设施。她踉跄几步。整个船身晃了一下。她拔出主屏幕前所有的资料卡和光盘存储器。 “船长，准备好了！”克鲁尔在白鲨艇上，他坐在驾驶座，蓄势待发。 “洛莉丝！海水已经漫进来了，虽然不会被风暴卷起，但是不一会就回沉没，赶紧去克鲁尔那，别管那些没用的资料了！”奥博斯特大喊。 “这是咱们出航一年的所有资料，要是在这就放弃，咱们的心血就都白费了！”洛莉丝手口并用。 只听显示屏上开始倒计时：“倒计时一分钟，船体将被沉没，注意，船体将被沉没！” “快！快上艇！克鲁尔大喊。”奥博斯顿在后座上向洛莉丝伸出手，可已经来不及了。船体崩塌，白鲨艇被冲击向前推进，而洛莉丝虽然跑了出来，可是她落在了黑漆漆的深海中。 她精通水性，一边游向水面，一边躲避礁石碎片。她像一只灵活的水母，轻盈飘逸。 张愿安在塔顶上看到了露出水面的透明白鲨艇，可上面只有两个人，并没有看到她。 张愿安心中有一些慌，但是非常冷静，他打开所有发电设施，所有灯光集中于白鲨艇。这束光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整片阴暗的海洋。 白鲨艇看到了灯光，奥博斯顿想向着灯塔驶去，克鲁尔已经泪流满面。 “洛莉丝小姐还在海里，我们得去救她！” 奥博斯顿吼起：“她让你先来开白鲨艇就是为了让你是安全的，如果你有事，我死也对不起她。而且，洛莉丝是什么人？” 她可是“深海的鲸鲨”。 洛莉丝看到了光束，这给了她莫大的帮助。那束光在她前面，指引着方向。 她就这样，顺着海浪，顺着大洋彼岸那唯一的光，游上了水面。 雷声振聋发聩，雨水敲击在海面上。她大口呼吸着夹杂雨水的空气。 “看啊！奥博斯特，是洛莉丝小姐！”克鲁尔大喊。 “起开，把驾驶座给我。”奥博斯特拉开克鲁尔。 奥博斯特开足马力，朝洛莉丝的方向去，克鲁尔打开舱门，他让洛莉丝拉住自己的手，可是雨水太滑，他们总是脱落。 “奥博斯特，帮我一把！” 奥博斯特解开安全带，踉跄一步，把洛莉丝拉了上来。轻轻抱住。洛莉丝全身已经被浸湿，而且，小腿，胳膊，还有锁骨和脊椎处都被划伤。 “洛莉丝小姐，你流血了！”克鲁尔还在哭。 洛莉丝精疲力尽地躺在奥博斯特的怀里，她把腰间的包给了克鲁尔，里面是她的匕首，还有U盘和资料。奥博斯特将洛莉丝放在艇板上。 “去…去灯塔。” 洛莉丝说完之后，便昏迷了，奥博斯特抬起他厚大的手掌，上面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艇上根本没有急救物品。”奥博斯特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启动白鲨艇。 “克鲁尔！别他妈哭了，这点小风小浪就哭。扶住洛莉丝，咱们去灯塔求救。” “嗯。”克鲁尔擦擦眼泪。奥博斯特一脚踩动踏板，电光火石般向前冲这。克鲁尔紧紧抱住洛莉丝，两个人被惯性推到后面，克鲁尔抵住了洛莉丝没有颠簸。 张愿安发现了白鲨艇，他给他们照明。不过灯塔下的海岸已经被海水吞没了，就连楼梯都没法上来。于是他放下吊梯。 奥博斯特看到了垂下的吊梯，就往那边赶。 他们到了吊梯底下。张愿安安顿好母亲，带上绳索，开始慢慢向下爬。 吊梯被狂风卷的来回晃动，他大喊：“喂！抓住吊梯！”奥博斯特虽然听不懂，但是经过克鲁尔的翻译，他死死抓住了吊梯，把绳子绑在了白鲨艇上。他把白鲨艇的船锚勾在了灯塔下。这样就安全了。 张愿安顶着大雨：“怎么还有孩子！快，快上来。” 克鲁尔大喊：“先别管这个了，洛莉丝小姐受伤了，快背她上去！” 奥博斯特把洛莉丝抱了出来，伤口已经用衣服绑住了，但还是在出血。 张愿安接过洛莉丝，把她用绳子绑在了自己后背，慢慢往上爬。 这时，绳子突然断裂，奥博斯特眼疾手快，死死攥住绳子不放手。 “快上去！” 奥博斯特的脸涨红，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他承受的是海浪击打白鲨艇的所有力量，他在和大海对抗。 又一声响雷！ 洛莉丝一丝神志渐渐清晰，他看到了张愿安的侧脸和他后背上自己的血液，微微笑起。 张愿安艰难的爬了上去，母亲也醒了，她看到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儿子向她说明了情况。 “这小闺女，还是个洋妮子，去，把医疗箱拿来。” 张愿安顺带看了一下灯塔下面，吊桥已经断裂，白鲨艇也消失不见。 这场海啸持续了将近四天。 早上六点，太阳高高升起，散布金光。礁石村狼狈不堪。母亲听说张愿平去找父亲的遗像和骨灰时，眼睛里满是抱怨和心疼。 张愿安像疯了一样寻找哥哥，礁石村的人们也渐渐回来了，有的哭，有的怨，他们仰天长叹，诉说着命运的不公。他就这样找，找到了礁石屋，在门口有一个人，衣服和鞋子，还有脸上，全部都是水和泥土。那个人手中抱着碎裂的几块玻璃和木框，里面的照片被水浸湿。衣服里鼓鼓囊囊的。 “哥？”张愿安带着些哭腔。他极力克制住。 张愿平抬起来头，他冲弟弟笑了笑。 “爸爸，爸爸在这了，我保护好爸爸了。你看啊弟弟，咱爸好好的。” 你看到了吗？我可以保护爸爸了。 张愿安上泪水夺眶而出，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拦住哥哥，为什么不是自己—— 断了一条腿。 张愿安背起来哥哥。他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 “弟弟，我的腿，已经没有感觉了。” 张愿平一语，张愿安抬了抬他，他抹了一把鼻涕，背起哥哥，要去找村长。他趟着水，一步一步走着，那么沉重。 刘寡妇和洛莉丝，两个人在灯塔上。洛莉丝的腹部已经包扎好了，但起码要休养一周。 “谢谢你。”洛莉丝开心地对刘寡妇笑了笑。 “哎哟，你这洋妮子还会说中国话呢，真不简单。不用谢，这十几年没有一次的大风暴让咱们赶上了，也算是倒霉。” 这时候，奥博斯顿和克鲁尔冲进了灯塔，把刘寡妇吓了一跳。洛莉丝和她解释了他们是自己的朋友，她才放心。 克鲁尔从包里拿出了一枚亮晶晶的戒指，他示意刘寡妇，作为就了洛莉丝的报酬。 刘寡妇并没有要，虽然她听不懂克鲁尔在说什么，不过洛莉丝翻译后，她就把戒指放回了克鲁尔的口袋里。 “孩子，你看，长得像个娃娃似的，心还善良。姨不能要，救人是天经地义的，见死不救才天打雷劈呢。” 三个外国人一脸懵，他们听不懂天经地义和天打雷劈是什么意思。 （英文）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奥博斯顿问洛莉丝。 “我也…不知道。” 刘寡妇看出来他们听不懂：“我意思是啊，救她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更不用给我钱。” 克鲁尔拉过刘寡妇的手，把戒指放到了她沟壑纵横的手心里。 “你要拿着，你是个好人，这枚戒指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村长！村长呢？” 只见礁石村支部，房子已经倒塌，还在流水。 “一直没有找到村长。不过救援队马上就过来了，大家不要急，哪户人家丢了人千万别着急。稳定下来！”一个街道人员大声喊。 他知道他没工夫管这些了，他要去灯塔，那里是唯一还能联系外界的地方了。 克鲁尔津津有味地嚼着刘寡妇给的鱼干，觉得美味极了。奥博斯顿也吃了一块，不过在他的手里，一只咸鱼干就像是小面包一般大小，根本吃不饱，还是都留给克鲁尔吧。 母亲在看到了张愿平的伤势时，坚强的她也终于落下了泪。他直到看到母亲才放下骨灰盒。 “这个伤势，必须…”刘寡妇哽咽地说。 “必须什么？” “锯下来一条腿。不然会感染，要是恶化得了血友病，或者是破伤风，就麻烦了。” 只见海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截然不同的，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礁石村的村长，不幸牺牲。他作为一名七十岁的老战士，战斗到了最后。本次死者统计人数约为96人，其中三十名老人，五十四名中年及青年，剩余全部为孩子。几乎全村受伤，不过轻重程度不同，但只有一个人，他是唯一的安全人员——陈大碗。 远处海平线上，有一处在闪烁着光。 “Cuteboy，doyouremindit？” “我看见了。” “Takeyourbrothertherefortreatment.” “可以吗？” “Therearedoctorsandmedicalfacilities.Inshort，savingpeopleisimport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