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在线阅读 - 99.第26章 秘书倒戈 暗度陈仓

99.第26章 秘书倒戈 暗度陈仓

    白天,曹南一拳震掉了那个小镜子,张怀就跟丢了魂一样难受,头下班时,他给苏乾打了一个电话,跟苏乾说道:“苏主任啊你好,好长时间不见了,有空该聚聚了。”

    苏乾说道:“张市长,您有什么指示”语气中明显有了生分。

    “呵呵,苏主任啊,让你在那儿守着一帮老头子受苦了”

    “没有啊,我很好。”

    “唉,别灰心,等机会吧。你跟那个海大师联系一下,看看他在家吗,我今晚想去找他。”

    苏乾愣了一下说道:“海大师的电话任小亮那儿有,我上次也是跟他要的。”

    张怀想了想说道:“行,我给小亮打吧。”挂了电话,张怀就拨了任小亮的电话,任小亮接通电话后说道:“是张市长啊,我这正想您您就来电话了。”

    听任小亮这么说,张怀的心里才多少舒服了一些,他说:“哦,你有事吗”

    “呵呵,没什么大事,还是您先说吧。”

    “哦,苏主任说你有海大师的电话,你联系一下,我晚上过去一趟。”

    任小亮说道:“行,晚上用我陪您去吗”

    张怀想了想,怎么也得找个出钱的人,就说道:“你要是没事想看看热闹也行。”

    “我跟您去吧,最起码还有个拿包端茶水的人。”

    张怀听了任小亮这话很是受用,就说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晚上见面再说吧。”

    张怀想了想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几天后,在亢州一个非常僻静不出名的小餐馆,林岩匆匆走进了进来,他今天是赴约来的,这个人约了他好几次了,今天实在没有推辞的理由就来了。

    走进了一个小雅间,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干什么呀,非要这么客气,有事可以在单位说吗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这个林大秘呆会儿了,咱哥俩可是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说这话的是张怀的秘书李立。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好像咱俩再干什么不正当的勾当。”林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着眉说道。

    林岩和李立原本关系不错,他们俩人的妻子又是高中同学,后来李立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比林岩早两年脱颖而出,当了张怀的秘书,而林岩还在原地踏步,在办公室打杂,后来周林亲自挑选秘书,才挑中了林岩,周林落选后调回锦安,江帆继续留用林岩,他们各为其主,关系自然就远了不少。

    自从张怀跟曹南吵架动手后,李立隐约感到了张怀的气数到了,这个人太有恃无恐了,早晚跟着他要倒霉的。

    他记得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名朝廷大臣,因为看到皇帝荒yin无度、排挤忠良,就哀叹这个皇帝气数已尽,于是就提前料理自己的后事。首先让两个儿子辞官做小买卖,并悄悄变卖了京城的不动产,又命儿子们到远离京城的偏僻乡村,秘密置办房产和土地,并且雇佣专人打理。这还不算,他隔个一两天就秘密组织家人做一次“逃跑游戏”,命令家人在规定的时间,将金银细软和生活必需品快速打包装箱,谁的速度快就会得到一笔不小的奖励。同时,挑选了几名身强力壮的马夫,到关外购进了若干匹快马,天天遛马赛马。

    有一次夫人不解,问他为何天天这般折腾家人,是不是他得了什么怪病他这才跟夫人说出内心的担忧。夫人觉得他说的有理,并且极有可能变为现实,于是就积极配合老爷带领家人玩这个“游戏。”

    不到一年,这位大臣的担忧果然变为现实,当大臣在第一时间得到皇帝的儿子要领兵谋反后,赶紧溜回家,命令马夫迅速备车,家人赶紧打理贵重物品。前后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十多匹快马拉着家眷和子嗣还有大量的贵重物品奔出城外,等待反军的大队人马赶到他家准备抄家的时候,这位大臣的家里早就空空如也,只剩下几名年老体弱的仆人。当追兵追到城门时,守城士兵报告,说这个大臣带领家人出城打猎去了,已经走了一个快两个时辰了。

    这个故事给了李立启发,看到张怀的所作所为,他也想早点暗度陈仓,别到时自己想哭都找不到坟头,他笑嘻嘻地跟林岩说道:“听说小红又流产了”

    “你怎么知道”问完这话林岩才知道是多余的。

    妻子小红在幼儿园当老师,林岩的妻子丽丽在妇幼保健院当护士,小红做清宫手术时,自己正跟市长在省城开会,都是丽丽在陪护小红,并且是李立找车送妻子回家的。

    李立没有反感林岩的健忘,就说道:“找个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总流产不是好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岩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干了。

    李立这时从身后拿出一个纸包,说道:“我拖林区的人搞到的,说这个专治女人滑胎的。”

    “什么东西”

    “野山参。”

    林岩打开纸包,果然看见三根野山参,皱皱巴巴须须杈杈的被包在纸包里。

    “绝对正宗的野山参。”李立怕他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能治滑胎”

    “据说能,泡水熬汤,反正是好东西。”

    林岩包好后说道:“太金贵了,还是留着你们自己用吧。”

    “我还有两棵,这是丽丽让我带给小红的。”李立又把纸包推到了林岩面前。

    林岩不好再说什么,就说道:“谢谢你们两口子。”

    “呵呵,到时生了胖儿子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就行了。”

    “看你都说生分了。”林岩说道。

    酒和菜上来了,林岩说:“咱俩都是伺候人的,不知哪儿会领导有事,白酒就不喝了,要喝咱俩一人一瓶啤酒。”

    李立点点头,就跟服务员换了两瓶啤酒。

    两杯啤酒下肚后,李立跟林岩说了自己想出去,随便到哪个单位都行。林岩一愣,说道:“为什么跟着张市长不是挺好的吗”

    “唉,你知道,咱们做秘书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跟领导啊,总有翅膀硬了的那一天。”

    林岩笑了,说道:“呵呵,这么说你翅膀已经硬了那你应该跟张市长说啊他完全有能力给你安排一个称心的岗位。”

    “我不是说现在就出去,我也不会辞了张市长,我的意思是是以后万一有什么变化,还希望你及时跟江市长美言,给我安排的好一点就是了。”

    林岩终于想明白了,就说道:“呵呵,你这是在提前做准备呀忒早点了吧,张市长年龄还不到,即便他退了,也会到人大或者政协任职的,放心,他会提前安排好你的,用不着别人cao心。”

    李立的脸红了,尽管他希望林岩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当林岩真正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又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说道:“老弟,跟你说实话,我比较担忧。”

    “你担忧什么张市长有洪副省长做靠山,最起码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还是动摇不了的。”

    李立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比林岩早几年风光,如今却落得向他买好,就说道:“怎么说呢,洪副省长的事我不便说什么,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我不能说什么不利于张市长的话,但是他的有些做法让人堪忧。”

    林岩给李立倒了一杯酒,又打开门跟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他举起杯说道:“老弟敬你。”说完,首先干杯。

    李立喝干了酒,说道:“我没有资格去评论领导,但是跟你说一件小事吧。你知道曹主任和张市长吵架的事吗”

    林岩点点头,“回来后听说了。”

    “曹主任震碎了他墙上的一个小圆镜。”

    林岩睁着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其实这个小镜子不是一般的镜子,是有某种特定含义的。原来我也没注意过,有一天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上午阳光特别的好,推门进去就看到镜子反射出来的光射在对面墙上的照片,那个位置正好是江市长的脸上。”李立停顿了一下,给林岩反应的时间。

    林岩开始不解,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脸色突然煞白,惊呼道:“魇镇”说出这句话后,林岩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说的没错。但是仅凭这一点还不能就说是魇镇。”李立又说道:“直到那天镜子掉地后,才证实了我的判断。”李立就跟林岩说了那天张怀去山区找海大师的事。

    其实,张怀去找海大师李立并不知道,是司机回来跟他说的。那天,张怀在任小亮的陪同下,前往外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抹黑进入了一个胡同,来到了海大师的家里。任小亮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张怀的兜里,便跟司机使了一个眼神,就走出去了。司机刚要转身走,张怀就叫住了他,要过司机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说道:“大师,不小心打碎了,我把它给您送回来了。”

    海大师的确有些不同。七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面色红润,耳垂要比一般人大很多,花白的眉毛长长的,尤其是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晶亮晶亮的,炯炯有神。他双手接过那个纸袋,小心的放到一旁的神龛处,点上五柱香,连着磕了三个头。然后重新坐回原处,神情严肃的说道:

    “老夫早就跟你说,最好不用这种办法,对你我都不利,你不听,一意孤行。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前天我的小孙子就摔破了头,我就知道报应来了,唉,都怪我听了你的。”

    听海大师这么说,张怀虔诚的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记得您说过,如果有破碎那天就让我把碎片收好给您送回。”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东西碎了,魇也破了,你当下要求自保,稍安勿躁。”

    张怀有些紧张,说道:“大师,我记得您说过,魇破之时,就是我引火烧身之日,还求大师指点迷津,多多保佑。”

    大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张怀心里就更没底了,几乎是低声下气的说道:“大师,万望开恩。”

    海大师半天才睁开眼睛,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怎么做了。”

    “稍安勿躁”

    大师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张怀意识到该走了,就从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大师跟前,说道:“给小孙子买点营养品吧。”

    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出走,大师闭着眼说道:“请留步。”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也就是有一分硬币大小的红纸片,说道:“把这个符戴上吧,知道你要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张怀惊喜的接过红符,连声说道:“谢谢,谢谢海大师。”

    “这一段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去招惹那个人就是了。”

    张怀见大师这样说,连忙点头,说道“好的,我一定听大师的。”

    这一切,都被门外的司机看到了眼里,他们回来后的第二天,李立和司机吃饭的时候,司机莫名其妙的问他:“李秘书,你说真有魇镇这事吗”

    李立一愣,说道:“听老人们说过,但是现今还没听说过,干嘛问这个”

    司机完全处于好奇,才跟李立说了张市长昨天晚上的事。李立听后就联想到了墙上那把反光的小镜子,他没跟司机说,但是由此断定那把镜子就是魇镇,是针对对面墙上江帆的。如此下作的事都能做出来,李立就感到张怀这市长也做到头了,所以才有了弃暗投明之意。

    林岩听后,直感到脊梁骨冒凉气,他说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任小亮。”

    “司机呢”

    “司机只知道他去找海大师,但是不知他是针对墙上江市长照片的。”

    “嗯,先不要跟其他人说。”林岩嘱咐到。

    “林秘书,我的事还请你有时间跟市长磨叨磨叨。”李立说道。

    林岩很反感他拿这个当做交换条件,就轻松了一下说道:“李秘书,如今魇镇这个东西谁都知道是迷信,只有鬼迷心窍的人才会相信那些玄乎的东西,如果这个东西真能显灵的话,那么我们当年在各个大港口挂几个巨大的镜子,八国联军就进不来了,日本鬼子也进不来了。你知道,都是无神论者,只有底气不足心虚的人才会求救神灵帮忙。对于江市长,呵呵,无济于事。不过你的事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跟江市长提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出去任职,恐怕还要征求张市长的意见,你干秘书时间比我长,道理比我懂得多,该怎么做比我更清楚。”

    李立的脸就有些红了,心里恨恨的说道:妈的,你才几天,如果不是跟上市长,有你今天说话的份儿吗但嘴上却在说:“请老弟理解,你知道,咱们当秘书的人,命运都是拴在领导身上的,他张怀今天这样,说不定明天还会做出什么来,我只是觉得他不走正道,将来会受到他的牵连。”

    李立说的的确有道理,秘书之于领导,是依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一位事业有成、正派明智的领导人身边,大多有着忠诚干练、冷静敏捷的秘书辅助和服务,而领导又是极其善于提拔自己的秘书。领导权力大,秘书升迁的就快,领导权力小,秘书升迁的慢。

    秘书是依附领导而生的,领导也把秘书看做是感情投资,当做是自己权力的延续,等自己将来失去权力之后,还可以得到秘书的关照。所以,秘书都盼望领导能够步步高升,即便不高升,稳妥的保持现状也是秘书的幸事。

    但是张怀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的权力已经被慢慢的削弱,要命的是他不懂得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自己作自己,还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企图用传说的魇镇来“加害”江帆,正因为如此,李立看到了他的气数,尽管有洪副省长公开的亲热,也无法挽救江河日下的悲剧。所以,李立选择及早离开,也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尽管这样做有背叛的性质,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必须为自己想好退路,所以有的时候秘书和领导的关系就像婚姻中的伴侣一样,遇人不淑,可以平静的分手,各奔东西。可是有时候秘书的背叛,有可能像定时炸弹,顷刻间就能把你炸的粉身碎骨。

    晚上躺在床上,林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妻子小红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流产而压抑睡不着,就温柔的从背后抱住他,说道:“是不是想了要不我帮你”

    林岩一听,知道小红误会他了,就转过身,抱住她说道:“不是,我心里有点事,总也想不明白,睡不着。”

    “什么事”

    “唉,你不懂,连我都不懂。”

    “那不一定,你说说看。”

    林岩就把李立今晚跟他说的魇镇的事告诉了小红,小红惊呆了,说道:“我在电视里看到过,太可怕了”

    “祖国的文化博大精深,我就琢磨,万一要是起了作用怎么办,据说,那个大师又给了他一个符,不知道这个符是不是对市长不利”

    小红坐起来说道:“他戴符,改天你去给市长弄个镇宅宝剑,最好是桃木的,据说能辟邪驱邪。”

    “不行,江市长的办公室如果挂一把镇宅宝剑,影响太不好了,他肯定也不会让挂,敢把宝剑扔出去。”

    “你就弄个小的,你悄悄给他藏在什么地方,不让他知道。”

    林岩笑了,说道:“其实,我知道那都是骗人的,我也不信,但是知道了心里就非常别扭。好了,你别跟着担心了,张怀是庸人自扰,他也把咱们扰之了,好了,睡觉吧。”林岩嘴里哄劝着小红,心里仍然在想这事。

    江帆今天要陪一个来亢州考察的客商吃饭,按说来个客商,没必要他出面接待,但是这个客商是冲江帆来的,已经来了两天了,怎奈江帆太忙,实在脱不开身,第一天见了一面后就由开发区陪着他,明天他就要走了,江帆怎么也得陪着他吃顿晚饭,尽尽地主之谊。

    今晚的宴席安排在中铁招待所,因为亢州宾馆已经停业装修,市政府的客饭几乎都安排在了中铁招待所。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帆在深圳雷总女儿的新婚酒会上见到的秃顶商人莫先生,莫潮岸。

    新组建的开发区工作进展很快,土地已经征收完毕,基本达到了五通一平:通电、通路、通水、通讯、排水、土地平整。“五通一平”当时在县级城市中是最好的标准了。

    在开发区建设期间,亢州分别在北京和省城举办了隆重的招商活动,江帆通过北京媒体的同学,轮番在首都各大报纸做了报道,中央电视台的经济半小时也做了专题报道,已经有七八家企业入驻,目前这些企业正在加紧建设中。

    莫潮岸就是看到了这个专题报道后和江帆联系上的,由于内地刚搞开发,无论是土地还是人工都相比沿海城市便宜,莫先生是搞电子加工业的,这是劳动密集型的企业,所以他就把目光瞄准了交通便利、地理位置优越,紧邻北京的亢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酒会上认识了这个城市的市长。

    江帆从樊文良办公室出来后,经过林岩和丁一办公室的门口,他推门进去,他想看看丁晚上是否有时间,门虚掩着,只有林岩在,他就问道:“小丁呢”

    林岩说道:“给高市长退衣服去了,高市长买了一件风衣,穿上后不喜欢,就让丁一给退去了。”

    江帆皱了一下眉头,心想丁一成了高铁燕的生活保姆了。

    林岩说道:“我呼她吧。”

    江帆说道:“不用了。”

    江帆回办公室。他洗了脸,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衬衣,随手拿起一把梳子梳理着头发。

    他感到不对劲,这才看清手里的梳子已经变成一把桃木梳子了,原来宾馆带过来的塑料梳子已经不知去向。他想可能是林岩换了梳子。从里间出来后,他坐在大办公桌前,就琢磨着带给莫先生什么礼物,他想起亢州一个企业做了一批银包瓷的水杯,既有纪念意义又有品味。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印有蓝白色祥云的丝绸包装盒,刚想关上抽屉,猛然看见抽屉里多了一件东西,是一把暗红色的一尺多长的桃木斧子,上面刻着“降妖斧。”他不记得自己往里放过这个东西,正在奇怪之际,猛然就又看到桌子上多了一件摆设,一个木架子上,放着一把木质宝剑,上面写着“镇妖之宝。”

    江帆不由愣住了,不知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怎么忽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除妖的东西。心想可能是林岩搞的,他就没太再意,看了看时间还早,就拿过桌上的公文包,找出钥匙包,准备修剪一下自己的指甲,当他打开皮质的钥匙包时,又不由的愣住了,钥匙上多了一个坠,这个坠居然也是一把小巧的桃木刀。

    他更加认定这是林岩干的,因为这些东西只有林岩一个人能接触到,凭空多了这么多“桃木”,是不是林岩别有用意。他走到门口,叫了一声:“小林,你过来一下。”

    林岩走了进来,江帆边修剪着指甲边指着桌上的桃木宝剑说道:“这是谁放这儿的”

    林岩看了看说道:“我。”

    “从哪儿搞到的”

    “哦,是小红请来的,我看着好玩,就放在您办公室了。”

    “桃木梳子,降妖斧、镇妖宝剑,还有这个钥匙坠,都是小红请来的”

    “呵呵,是,她请来好多,我就随便挑了几样放这里了。”

    “呵呵,真的是这样”江帆不紧不慢的问道。

    “嗯,就是这样。”林岩镇定的说道。

    “那好,除去梳子,把这些东西都拿走吧,让人看到好像我成了降妖大师了。”江帆笑着说道。

    “不能拿走,这些东西避邪。”林岩说道。

    “避什么邪政府机关有什么邪可避”

    “政府机关也有邪,也需要避。”林岩急忙说道。

    江帆看了他一眼,说道:“别开玩笑了,赶紧把这些东西请走。”说着,随手又拉开了一个抽屉,见里面又有一把“镇妖斧。”他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就有了几分火气,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岩见江帆变了脸,就有些紧张,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他“魇镇”的事,就说道:“小红听同事说,屋里多放一些桃木剑什么的,不紧可以避邪,还可以安神,她听我说您睡眠不太好,就让我多放了几把桃木斧什么的。”

    “这么说,是不是我的床下也有这些”

    “是的。”

    江帆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小红心很细,替我谢谢她,改天我请她吃饭,她的好意我领了,但这里是政府机关,不是乡间民宅,传出去影响不好,还是把这些收拾出去,咱们一会要去见一个客商。”

    “市长,别人不会看到的,都是在最隐秘的地方。”

    “不行。”江帆干脆的说着,就把抽屉里的“降妖斧”统统拿了出来,连同桌上的宝剑,划拉到一起,严厉的说道:“不像话。”

    见市长生气了,林岩想辩解,又不知说什么好,就拿过一张报纸,包起那些东西,见江帆又在卸钥匙坠,就说道:“这个就别扔了,充其量是工艺品。”

    “不行,如果没有你赋予的那些内容还行,有了这些内容我连桃木梳子都不要了。”说着,摘下钥匙坠,扔在桌上,又回里屋,从床边找出桃木斧,连同刚刚用过的桃木梳子,都扔在了桌子上,有些生气的说道:“乱弹琴。”说完,夹起手包,拿起那个礼品盒,就走了出去。

    一看市长真的生气了,林岩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又从沙发坐垫下掏出一把桃木斧,最后一件不剩的全部清理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塞进抽屉,快速锁好两个房间的门,小跑着出去了。

    市长的车已经发动着了,司机小许摇下车窗,正在等他。

    他上了车,发现市长依然很严肃,便老老实实的坐在前面座位上,大气不敢出。在林岩的印象中,这是市长第一次跟他生气。

    江帆今晚还约了雷总来陪莫先生。他刚到,雷总的车随后也就到了,很快,莫先生挽着一位漂亮的女士在朱国庆的陪同下也到了。

    江帆注意到,这位漂亮的女士不是上次酒会上的那个女士了,应该比上次那个更年轻。

    相互寒暄后,分宾主落座。江帆对莫先生说道:“莫先生,考察的怎么样对我们这里印象如何”

    莫先生赶紧倾身说道:“谢谢江市长的关心,说实在的,来亢州之前,我也去过其他几个地方,对亢州印象最好,无论是交通条件、地理位置还是政府对外来客商的优惠政策以及这里的投资环境,亢州都是最好的,我已经开始对这里钟情了,这次回去后,我会再带一个筹建小组过来,到那时具体事宜我们在具体商议。不过我有个要求,能不能借助你们这里的技工学校,提前为我们培训员工,这样等车间建好后,工人便可既刻上岗。”

    “没问题,但是你的员工在哪儿”江帆问。

    “朱书记和我说了,你们和失地农民有协议,要优先安排这里的农民,我准备派一部分人到深圳总部实习,这些人回来后就是技术骨干力量了。我也从深圳派一部分人过来,到时暂住证什么的还希望你们能协助办妥。”

    “这都不成问题,开发区会为企业做好一切服务的。”江帆说。

    “还有一个问题,我准备先上一条生产线,然后有可能再上一条,能不能在旁边为我们预留出一块土地。”莫潮岸说道。

    莫潮岸太精明了,预留土地,也就是他提前占下一块地皮,不办任何手续,要知道以后地皮肯定不会现在这个价格。江帆想了想说道:“预留恐怕有难度,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解决,这要看我们开发区企业入驻情况而定。”

    莫先生见江帆说得模棱两可,但是也没把话说死,在一切还没有进入实质性阶段期间,这事的确有可能也有不可能,他们无法敲定这项内容。他还要说什么,雷总说道:“今晚先喝酒,具体事宜你们以后谈判解决。”

    江帆敬莫先生,说道:“无论是朋友还是市长,我都希望他们合作成功。”说着和莫先生碰杯干了。

    莫先生端起酒,只是沾沾唇,然后说道:“谢谢江市长的盛情,我的确喝不了酒,朱主任中午让我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头都晕,余下的就让助理代劳吧,别见笑。”旁边那名女助理两只手端着莫先生的酒杯,向江帆及众人示意了一下,便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

    江帆向她点点头,就坐了下来。莫先生尽管每次只喝一口酒,也有些晕了,架不住敬酒的次数多,看来他的确喝不了酒。江帆就感觉他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就听他说:“江市长啊,别看我现在在亢州投资不大,一千多万元,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拉来好多比我实力还强的企业,所以,您把能给的优惠政策给足给够,那样我更有动力去游说其他的老板过来投资啦。”

    江帆一听,也很高兴,就说道:“那太好啦,莫先生是我们亢州的福星,我在敬你一杯。但是我有个要求,这杯酒不能由女士代劳了。”

    莫先生笑了,说道:“好,在亢州地盘上就得听领导的,作为您的新子民,这杯酒我敬您。”

    说着,果然端起酒杯,没用身旁的女士代劳,而是一饮而进。

    雷总说道:“既然站起来就别坐下了,来,我也算半个亢州人,老莫,怎么说你来亢州和我也多少有点关系,我敬你一杯,希望早点开工,在亢州大大发财,发大财”

    莫先生愣了一下,说道:“我的天,你不要这么趁火打劫好不好,我刚刚喝了一满杯。”

    雷总说:“谁不是一满杯,除非你艳福深有人替,我们哪个不是喝一口就喝了”

    莫先生只好喝了第二杯。

    立刻就有人给雷总和莫先生的杯里斟满了酒,雷总说道:“我是半个中间人,江市长,今年政府如果奖励招商引资先进个人时,想着把我算上,至于奖励资金吗,我们可以当做喝酒基金。”

    众人都笑了。

    由于莫先生明天一早就要赶到首都机场,所以晚宴很快就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莫先生握着江帆的手,说道:“江市长,过几天我带公司的人过来,就一些细节问题详细再谈,争取在北方冬季到来之前建好厂房。”说完,他握着江帆的手没有松开,而是拉过江帆,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下次我希望看到你们那个丁秘书。”

    江帆一听,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好,好。”

    送走莫先生后,雷总对江帆说道:“恭喜江市长啊”

    江帆谦虚的说道:“这要感谢雷总,是您介绍人当的好。这只是初步意向,还没有进入实质性cao作阶段,发达地区的商人不好惹,他们都能算计到你骨头里,所以还请雷总多做工作啊。”

    雷总哈哈大笑,说道:“他们再怎么精明,你这开发区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将来恐怕撞破了脑袋也进不来了。我以前就是这样跟他说的,他还怀疑还不相信,后来看了中央台的报道才相信了。”

    江帆说道:“雷总,你们那个疗养院有着落了吗”

    “总部意见不一致,确立了好几个方案,可能过段要逐一考察论证,到时候恐怕江市长还要多做工作。”

    “没问题,我随时听候您的指示。”

    “哈哈,我哪敢指示您啊,别让你们的乡民堵我大门口我就烧高香了。”

    雷总说的是上半年的事,由于村里修路,要中铁集团工程局赞助一部分费用,遭到婉拒后,村干部就命人用建筑垃圾,堵住了工程局下属一个单位的大门口,后来市里出面村民才无条件清除了路障。

    江帆笑了,说道:“雷总总是说这事,你的车陷在泥潭里,还不是村民用马给你拉出来的”

    “就知道你不会饶了我,我最后还不是乖乖给你们修路买单了。”雷总摊着手说道。

    江帆笑了,说道:“是啊,您是中企老大哥,拔根毫毛比我们腰粗,您把疗养院留在我这儿,给你们最优惠的政策,保证我把我的权限用到家。”

    “共同努力,共同努力。”雷总说着和江帆握手告别。

    坐上车,一直回到宾馆,江帆也没和林岩说话,林岩的心里就开始打鼓。

    江帆下车后,林岩赶紧伸手给他拿包,哪知江帆先他一步拿起包,推开车门就走了出去,林岩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走出两三步后,江帆扔过来一句话,“你们都回吧。”等江帆快走到宾馆的门口时,从透明的自动门就看到姚静坐在大堂休息区的沙发上,似乎在等什么人。他一看,赶紧缩回身,悄悄的后退,转身就往回走。

    这时的林岩刚要转身上车,就听司机小许说道:“江市长怎么又回来了”

    林岩回头一看,就见江帆夹着包,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回来,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说道:“回单位。”

    林岩不敢问他,赶紧坐回副驾驶座上,汽车就驶出宾馆。

    江帆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由的为上次和姚静把握不住自己而懊恼,也就想起了彭长宜,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表,估计彭长宜这会早就和老婆孩子亲热呢他在心里哼了一下,埋怨彭长宜和姚斌怎么那天就鼓捣出这样一个姚静

    回到单位,他下了车,说道,“你们都回家吧,不早了,我今晚在单位睡。”

    林岩听出市长的语气温和了不少,就想跟着他多说几句话,但无论如何魇镇的事也不能告诉市长,他不能为这无聊的事给他添堵。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许见林岩迟迟不上车,就说道:“林秘书,我送你回家。”

    林岩想了想就上了车,刚到大门口,他说道:“停车,我打个电话。”

    说着,跳下车,来到警卫室,就呼了彭长宜。很快,彭长宜就回话了。林岩说道:“彭书记,你在哪里”

    彭长宜说道:“我在家,林秘书有事吗”

    “哦,没事,今天有点时间,想找你呆会儿,那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彭长宜感觉林岩有事,就说道:“林秘书,没关系,一会我去单位值班。”

    林岩一听,就说道:“好,我一会去单位找你。”说着就挂了电话,他跟小许说道:“你走吧,我溜达溜达。”说着,就向北城区街道办事处走去。

    江帆回到办公室,到里间屋子换了拖鞋后走出来,坐在大班桌后,开始看一些文件,看着看着他就在琢磨林岩弄那么多桃木来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空xue来风,在他的老家,的确有桃木驱邪的说法,那么他的办公室能有什么邪

    这时,桌上的电话想了,他拿起来后刚喂了一声,马上就紧张起来了,心说简直就是追魂索命鬼,为了躲她自己都没敢进宾馆的大堂,没想到又把电话追到办公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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