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在线阅读 - 172.第98章 密谋

172.第98章 密谋

    陈乐沉思了半天说:“应该是对方的仇家救了您。.vodtw.co

    彭长宜不解,问道:“对方的仇家”

    “对,根据我们办案的经验,大都情况下是这样。”陈乐说道。

    彭长宜皱紧了眉头,如果是熬油那帮人干的,他们能有什么仇家如果是贾东方干的,他来亢州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能跟什么人结仇他百思不得其解。

    陈乐说:“后来的那帮人说了什么没有”

    彭长宜想了想,说:“听口气对我还很尊重,而且说不让报警。”

    陈乐说:“可以判断,他们是暗算您的那帮人的仇家。”

    其实,彭长宜也基本认同了这种说法,但他就是想不明白,对方能有什么样的仇家他忽然问道:“偷拍的人一直没出现吗”

    陈乐说:“据我掌握的情况,没再出现。”

    “那个小洋楼又有新住户了吗”

    “没有,还是那两户。”

    彭长宜尽可能的展开想象的空间,但还是不得其解。

    临近快上班的时候,老顾给彭长宜打了电话,彭长宜让老顾打车到医院来。老顾看到彭长宜的一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彭长宜让陈乐和侄子回去上班,这里有老顾陪着就行了。再三嘱咐他们要保密,他特地嘱咐侄子不要跟婶子沈芳说。

    老顾见他们俩走了,就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就一宿的时间”

    彭长宜闭上了眼,大致跟他说了经过,但是他隐去了有人救他的情节,然后同样嘱咐老顾,不许跟执法队员们说,更不要跟单位里的人说,有人问就说他喝多了,自己摔断了胳膊。

    彭长宜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士气,两个主帅相继被打、被暗算,大家会怎么对待眼下这项工作又怎么能有信心和勇气夺取这项工作的胜利

    彭长宜眯了一会,这时龚卫先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彭长宜说:“龚主任,你过来一趟,我在医院有点事。”

    龚卫先听郭局长说彭长宜一夜都没露面,就说道:“你病了”

    “没有,你自己过来,先不要跟郭局长说。”

    龚卫先感觉出有问题,答应后就过来了。同样,看到彭长宜胳膊上缠着绷带,绷带上渗出的血迹,跟老顾的表情一样,目瞪口呆。

    彭长宜简要跟他描述了一番,同样隐去了有人相救这个情节,最后嘱咐说:“别跟弟兄们说,我怕影响士气。”

    龚卫先点点头。

    彭长宜说:“夜里情况怎么样”

    龚卫先说:“没有发现新的冒火点。但是我听郭局说,丰顺那边有人在交界处,在偷偷垒灶,估计是想在那里支炉,我想白天带人看看去。”

    彭长宜说:“嗯,等我输完液,跟你们一起去。”

    龚卫先赶紧说:“不用,你安心养伤,我们先去摸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长宜说:“那就辛苦你了。”

    龚卫先笑了,说:“哪里的话,这是咱俩共同的任务,别忘了,我是来协助你工作的。”

    彭长宜说:“那你就回去吧,有情况及时沟通。”

    龚卫先又嘱咐了老顾,让他好好照顾彭长宜,然后就走了出去。

    龚卫先刚走,江帆就打过来电话,急切地说道:“长宜,怎么样伤的重吗你这个家伙,怎么不告诉我”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睡眠不好,我可不敢惊动圣驾。”

    “混话我马上过去。”

    “市长、市长,您千万别声张,我不想搞得大家都知道,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隐情。等您来了我在跟您细说。”

    江帆说:“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江帆给王家栋打了电话,跟王家栋说了彭长宜晚上被暗算一事,也跟他说了彭长宜的顾虑。

    王家栋沉默了半天,说道:“江市长,我的意见咱们先看看再说,看看他究竟顾虑什么反正这事早晚都得让一把手知道。”

    江帆说:“好吧,我们马上去医院。”

    江帆和王家栋就来到了医院。老顾给两位领导找来座位后就退了出去。

    彭长宜便将前后经过跟两位领导毫无隐瞒的汇报了一番。

    江帆看着彭长宜肿得溜圆的胳膊,气愤的说道:“立案、立案,让公安局刑警队介入,一定要严惩凶手,这还了得,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伤了我两个市长”

    王家栋看着彭长宜说道:“长宜,你怎么想”

    彭长宜想起最后这帮人走时说不让他报警的话,就说:“我没有根据,但是我总感觉不能只怀疑是这帮熬油人干的。”

    江帆坐了下来,说道:“你是说”

    尽管江帆没有把话说明,但是王家栋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彭长宜点点头,说:“我只是猜测,没有任何根据和证据。所以,我不想立案的原因就是不想把视线往取缔炼油这项工作转移,那样影响士气不说,可能还会给全局工作造成不利。”

    王家栋说:“你考虑问题能从当前工作出发、从大局出发,这样很好,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立案,有可能就是一个无头案,你这一刀就白挨了。”

    彭长宜说:“白挨就白挨吧,反正也是皮rou伤,没伤到筋骨。我琢磨着,如果不立案,可能会使真正的对手尽早暴露。”

    江帆点点头,他说道:“要加大对这项工作的打击力度,向纵深发展。绝不能被他们的嚣张气焰吓倒,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显然,江帆气愤难忍。

    彭长宜说:“您也别太生气,这很正常,肯定我是得罪人了,所以人家才报复我。我彭长宜命大福大,上次张二强没伤到我,这次也只是受了皮rou伤,没事的。”

    江帆看着他说:“唉,你不可能总是这么万幸,我真后怕,你说你要真落个残疾,估计弟妹不会饶了我。”

    彭长宜笑了。

    王家栋说:“江市长你也别内疚了,他比国才幸运,早就说过:要革命就会有牺牲,他这点皮rou伤不算什么,这对他也是个警醒和教训,以后路还长着呢,干工作就会得罪人,挨了这一刀,以后就会注意,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就要少走夜路,时刻警惕。我同意长宜的分析,这件事未必就是那帮熬油人干的,我这样说也没有任何根据,不过我相信长宜的感觉。”

    江帆看着长宜说:“这种感觉在你心里占多大比重”

    彭长宜说:“各占一半。”

    江帆说:“那辆车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

    “我根本就没注意,喝多了。”说着,他偷偷看了王家栋一眼。

    王家栋没好气的说:“这次他们没要了你胳膊,反而吃了亏,估计以后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暗中保护你,所以,你继续放心大胆的喝。”

    彭长宜感觉用手捂着脸,说道:“不敢了。”

    江帆笑了,他突然说:“如果是另一帮人干的,那是不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王家栋说:“这个可能性不大,那样就真是丧尽天良了。”

    彭长宜也说:“可能性不大。”

    江帆又说:“王书记,这事不能瞒着,得让书记知道。”

    王书记说:“嗯,只需让他知道长宜负伤的事就行了。”

    “对,别让他知道有人救我。”彭长宜赶紧说道。

    江帆说:“如果立案,从扎轮胎来看,就知道现场还有第三方在。”

    彭长宜说:“救我的人走时说不让我报案,我想我应该尊重他们的意见,尊重江湖的规矩,他们既然这么说,就有他们的考虑。”彭长宜心想,如果这事是贾东方干的,那么钟鸣义知道了会怎么想

    江帆明白他的顾虑,说道:“也许钟书记知道你光荣负伤,不是坏事。”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我担心他知道后,又要唱高调,再给我来一通报纸电视的宣传就不好了。”

    王家栋眼睛一亮,跟江帆说:“江市长,撇开这件事不说,我觉得应该加大对外的宣传力度,一是威慑这些人不要再从事这一违法行当了,二是也应该给咱们自己造造势。”

    江帆点点头,说道:“我下来安排。”

    彭长宜说:“先别造势呢,等过几天,等不再冒黑烟再宣传不晚。”

    江帆说:“冒烟也属正常,这个行业是暴利,那些人肯定不会死心,关健是我们怎么做。对了长宜,昨天锦安通报表扬咱们了。”

    彭长宜乐了,说道:“那好。”

    江帆又说:“万里长征我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了,接下来就要常抓不懈,防止死灰复燃。”

    “嗯,对于这一点,我有些想法,等有时间我再两位领导汇报。”

    “不急,你先养伤。”江帆说道。

    尽管彭长宜要求这事要保密,但是这事很快在亢州的官场不胫而走。钟鸣义特此召开常委会,要求公安局限期破案。

    任小亮知道彭长宜被砍后,他的脑门就冒出了冷汗,随即就把电话打给了贾东方。

    “贾总,你在那儿”

    “我在公司。”

    “这次没去青岛”

    “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说了,那是糊弄彭长宜的。”

    “彭长宜昨晚被人砍了,你知道吗”

    贾东方一愣,说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被人砍活该,我还想砍他呢,他天天带人端炼油窝点,不得罪人才怪呢”

    任小亮冷笑一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像是那帮人干的,到像别人干的。”

    “任书记,你什么意思呀”

    “我没有意思,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喝酒,我只跟你一人说了在哪儿。”

    贾东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他说:“你们在哪儿喝酒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们喝酒又不是秘密聚会,也不需要保密,任何人知道都属正常。也不是我一个人知道,他们不回家吃饭,想必都会给家里人打电话,告诉家里人他们在哪里喝酒,跟谁喝。”

    任小亮懒的跟他较真,就说:“好了贾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希望你在这里踏踏实实做生意,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那样到头来大家都不好看。”

    贾东方说:“任书记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们的确是一个船上的货了,风险与共。”

    “你在威胁我”任小亮很反感他说这话。

    “任书记啊,我哪儿敢呀,除非我不想活了,您怎么总是给我扣大帽子呀,我不就是眼下资金周转出现了困难,一时有些棘手吗不然车间什么的早就弄起来了,还至于让那个姓彭的把我捏住。”

    任小亮一听,真不是一道上的车,就说:“你那样认识问题也不对,怎么会是他捏你呢有些事就是你该干的。”

    “对,你说的对,是我该干的,我就该下地狱”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任小亮一阵厌恶,心想,你跟谁耍呀一生气,就把电话打给了老吴,老吴接通后任小亮劈头就说道:“老吴,你介绍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怎么那么混蛋刚说了没两句就开始犯浑,好像别人都的欠他的不成”

    老吴一听,就连忙说:“怎么了干嘛生那么大的气”

    “你赶紧给我滚过来。”说着,就把电话放了。

    二十分钟后,老吴从外面进来,任小亮还坐在电话边生气呢。老吴一看他脸都气白了,就说道:“是不是那个混小子惹你生气了”

    任小亮站了起来,吼道:“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就问了他一件事,干就干了,没干就没干,你看惹出他一堆的混账话,我还不是担心他吗要不是你老吴的关系,他的烂事怎么也轮不到我管”

    老吴连忙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说道:“他这几天气不顺,又折了一批货,扔进去了好多钱,不然他早就建冷库盖厂房了。”

    “你别总是给他打掩护,彭长宜说的对,他根本就没打算做这些事,给了他那么多钱,是让他做贸易吗贸易,本来就是个无底洞,难怪人家彭长宜说他,我看他如果不真正做点实事的话,他快在亢州混不下去了。”

    老吴说道:“那个彭长宜就不是个好东西,两级党委书记都支持的项目,他就敢设阻,难道他的后台比任书记你还硬”

    任小亮听了老吴的话很反感,他看着老吴说:“你怎么也这么说这不是后台硬不硬的事,彭长宜是学产业经济的,他当然懂得这里的事。再说了,人家说的又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老吴笑了,说道:“我说任书记,你怎么长他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就他那个学位证,你信不信,我就能跟你办一摞。”

    任小亮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别整没用的了,说正经的,老吴啊,我跟你说,那个贾东方你得说着他点,别到时整出点什么事,那样我救不了他。”

    老吴心想,这些官员真够黑的,遇事先想到自己,唯恐自己丢了官帽子,他低头想了想说道:“他目前的确困难,不行你再给他二百万吧,帮助他把冷库和车间弄起来,怎么你也帮到了这个份上,就再帮一把。你现在帮他一把,让他站稳脚跟,把事业发展起来,大家都有面子。况且,你已经帮到了这个份上,在帮一把有何妨商人的嘴脸阴晴不定、说变就变,有时候,与人方便的同时,咱们自己也方便,不是老哥我说你,你干嘛那么较真呀”

    任小亮看着老吴,说道:“老吴,你我多年的关系了,你怎么也这么说,我还怎么帮他之前给他的那几百万,他都打了水漂,你还让我怎么跟大家伙说以什么理由说,彭长宜现在盯基金会盯的特紧,动不动又是建议又是开会又是汇报,真要出事,我付不起责任呀”

    老吴说道:“不用你负责任。”

    “怎么不用我负责任,到时钱收不回来,用你负责任呀”任小亮没好气地堵了他一句。

    老吴笑了,说道:“看来任书记真是不懂金融,你看信用社和银行,放出去那么多贷款,呆账坏账那么多,哪个主任、哪个行长负责任了,顶多就是投放失败,主任行长还不是照样当着,那个主任和行长是因为放出去的不良贷款被免职的银行也是企业,他们放款也是投资,是投资就有风险。国家大银行损失了那么多钱,把哪个行长拉出去枪毙了你是不是让彭长宜吓破胆了”

    “笑话,我干嘛让他吓破胆。”任小亮白了他一眼说道。

    老吴给任小亮点着一根烟,自己也点着了一根,他抽了一口,说:“娜塔沙这几天不想在我那里住了,嚷嚷要出去租房子。我看那个小妞对你着魔了,我也在想,我那里人太杂,一是不安全,二是诱惑也多,你不如给她买个房子,这样既安全又放心。”

    任小亮何尝不知道老吴那里不安全但是,高尔夫的小洋楼给别人养小蜜了,自己的小蜜反而无处安放。他赌气说道:“我拿什么买房呀”

    “我有个朋友,是中直单位的,他们要调到外地工作,家属院的房子想卖掉,要不我给你打听打听盘下来。”老吴试探着说道。

    任小亮说:“中直单位的房子不许买卖吧”

    “是不许买卖,但是不愁转卖。”老吴纠正着他说:“咱们地方上多少人都梦想有一套中直单位的房子,人家物业好,环境好,暖气好,你卖它干嘛呀自己住呗。再有,把娜塔沙放在中直单位的家属院,保证没有人认识她,再有,他们单位住着许多中东国家地区的工作人员和留学生,所以娜塔沙在那里出现,保证不会有人感到奇怪,在我那里不是个事,她不是鸟儿,圈不住。”

    任小亮的心动了,说实在的,他还真离不开那个洋妞了,最近几次,娜塔莎见了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对他地热情也减掉不少,原因就是她缩在老吴的房间里,白天也不敢露脸,晚上也不能出门,的确她有些腻了,吵吵着要回北京。老吴说地有道理,如果娜塔莎住进了中直单位的家属院,无论白天和晚上,都可以自由出入,没人看到她会感到奇怪。想到这里就为难地说道:“我现在没有钱买房子。”

    老吴笑了,说道:“别人说没钱的时候我信,要说你没钱我不信。”

    任小亮说:“我骗你干嘛,钱都在老婆手里,跟没钱一样。”

    “呵呵,你手里的权力就是钱,这点事还用我教你吗好了,我也该走了,那个贾东方你别跟他生气,改天我说说他,他的事,你该帮还是得帮,都是自家弟兄。”老吴意味深长地说道。

    任小亮说:“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此时,贾东方也十分郁闷,他憋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就跟一个困兽一样,走来走去,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在亢州,他没有任何对立面,他的生意只跟农民有关系,那么,是什么人救了彭长宜既然有人救彭长宜,那就是我贾东方的敌人。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清楚,亢州有谁跟他有交集,甚至是冤仇而且据现场回来的人说,后来这帮人,似乎跟事先得知彭长宜遇难一样,关健时刻杀了出来,而且根本不用分辨敌友,目的明确,出手迅速,如果不是派出去的两个弟兄跑得快,估计小命都会没了。

    最近,贾东方经常感到有一只神秘的黑手,伴随他左右,两次码头生意泡汤,损失惨重,而且看不清对手是谁。一船的走私货物,提前谋划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海关该打通地关节都打通了,可是,两次货物都被查缴了,一次是在陆路,一次是在水路,如果不是自己计划周密,使用金蝉脱壳逃身,恐怕早就进局子了。

    以前,他做这些从来都没有失过手,不知为什么,这两年是做什么,什么不顺,大小生意都不顺,原想把大本营转移出老家,到亢州来,结果又遇上了彭长宜,处处跟自己作对,看来指望在农民们身上捞点钱是不可能了,还得把目光转向政府,转向那个基金会。

    彭长宜不滚出北城,自己再想从基金会弄钱就更不易,好不容易盼着彭长宜调到市里,没想到他又回来主持工作了,而且还要来公司视察,他气得咬牙切齿,本来想教训他一下,在他身上发泄出没有地方发泄的窝囊气,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有人在暗中保护一个乡镇长级的干部,难道还能雇佣到黑道上的人保护他想想也有可能,他彭长宜再横,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怕死,再说他现在从事的这项工作就是得罪人的事,收买一两个手下暗中保护自己倒有可能,只是,他能有这么大的道法

    贾东方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亢州,也不是好混的

    冷静下来后,贾东方才想起刚才自己对任小亮态度不好,毕竟眼下任小亮是唯一能提供给他救命稻草的人,再把他得罪了,自己的日子岂不是雪上加霜想到这里,他给老吴打了电话。

    没想到老吴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你嘴里塞鸡毛了吗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告诉你,你这次可是气着他了”

    贾东方说:“唉,是我不对,我觉得也有些不合适,这才给老哥你打电话商量一下,怎么把关系拉回来,这样,晚上我做东,把他约出来,我请他到北京潇洒去。”

    “潇洒个屁你威胁了他半天,他再也不会跟你来往了。”老吴恨恨地说道。

    “那怎么办”贾东方没主意了。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贾东方不敢怠慢,急忙出门,坐上车,直奔老吴的洗浴中心而来。

    到了老吴面前,贾东方满脸堆着笑,说,“不瞒大哥说,我也想收手,可是这两次亏得太惨了,我想翻本,再干一票,就停停再说。”

    老吴看了他一眼,此时的贾东方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估计好话歹话他都听不进去,就说道:“唉,吸取我的教训吧,该收手就收手,有的时候,越想翻本,亏得越多,弄不好连自己都栽进去。”

    “我知道。”

    贾东方原来跟着老吴干的,后来老吴被人暗算后,亏得血本无归,妻离子散,他这才想起林区的任小亮,所以就投奔任小亮来了。毕竟自己年纪大了,早过了提着脑袋冒险的年纪,所以此时看着贾东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那样,这个时候任何规劝地话他都听不进去,只好由他去了。

    贾东方说:“大哥,你帮助我一次,最后一次,然后我就在亢州,老老实实地做我的东方大世界,做我的农业产业项目。”

    老吴站起来,走到窗前,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那话,你们的事我不搀和,你挣多挣少和我没关系。他现在急于买房子,想把那个俄罗斯小妞转移出去,我给他介绍了一套房子,说是朋友的,你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再给他一笔安家费,估计你这也是最后一次从这里贷款了。”

    贾东方说“谢谢大哥,我港口还压着一批货,如果顺利的话,我就会赚一大笔,但是现在打点海关需要钱,我手头的确很紧了,只有从他那里弄出一笔公关费,把货物运回来,我就洗手不干了,就在这里陪你老哥。”

    老吴说了一句“但愿吧”,就闭上了眼睛。

    彭长宜只在医院住了两天,他就跑出来了。每天只是去医院定时输液,输完液就继续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一个月的艰苦努力和浴血奋战,亢州,已经连续二十天不冒黑烟了,受到了锦安市和省政府的通报表彰。

    叶桐又嗅到了来自亢州的新闻线索,她从省城到锦安,一路追来。她在锦安就听说了亢州这项工作的艰巨性和残酷性,知道了彭长宜在担纲这项工作,所以,在锦安只采访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亢州。

    亢州由重灾区变成了先进单位,钟鸣义很高兴,决定对彭长宜提出表彰。他正在和江帆磨叨这事,看怎样加大宣传力度。

    对于表彰彭长宜,江帆当然没有意见,但是对宣传报道,江帆似乎有不同意见,他说目前还不宜大肆宣传,一来过去刚刚二十天,还不能保证从此不再冒“黑烟”,二是彭长宜有一个系统方案,就是准备明年开春,把河套沿岸的地方,全部栽上树木,只有到那时候,才能说是告一段落。

    其实江帆这样做也是有着他的用意的,他不愿这么早就向外界宣布这项工作圆满完成,也不愿钟鸣义对这事这么乐观,那些熬油的人,从事了那么多年这个生意,哪能说取缔就取缔了。钟鸣义说他保守,正说这件事,叶桐就推门而进。

    钟鸣义见到叶桐,立刻满脸堆笑,说道:“叶记者,你真是及时雨宋公明下凡呀,我们正在说你,你就到了。”

    叶桐笑着说:“这么说我在亢州还是有些人缘的呀”

    钟鸣义大声笑着说:“是非常有人缘,我和江市长正在商量着怎么加大这项工作的宣传力度,就接到锦安市委宣传部的电话,正在这里等你呢。”

    叶桐说:“非常感谢。”说着,就跟钟鸣义握手。

    江帆和叶桐握手后说:“就自己来了”

    叶桐说:“是啊,我们部的记者都下去了。”

    钟鸣义给叶桐倒了一杯水,说道:“叶记者,你们掌握的材料最多了,给我们介绍一下全省取缔小炼油工作的进展情况。”

    叶桐接过杯子,坐下说道:“太详细得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据我所知,京州省的力度还是蛮大的,在这次活动中,有三个官员丢掉了县级官帽子。”

    “三个”钟鸣义问道。

    “是啊,阆诸市丰顺县的县长和一名副县长被免职,还有德山的一个副县长也被免职。”

    “为什么”江帆问道。

    “在中央台曝光前一个月,据说丰顺县的县长还专门视察土法炼油作坊,大力称赞是投资小,见效快,产出高的地方经济,并号召以此为龙头企业,另外,丰顺县紧邻油田,据说他地讲话发表后,油田就接二连三地被盗,在破获了十多起偷油案件中据说跟丰顺的土法炼油都有直接关系。”

    江帆忍不住笑了,他说:“却有此事”

    叶桐说:“嗯,的确如此。另外,在这次清理取缔中,这个县进度不大,主要是县政府积极性不高,有抵触情绪,因为这项每年都会给县财政带来不菲的财政收入。还有个副县长的家离就从事这个行当,所以,省督导组在暗访中,直接就勒令阆诸市,把县长、副县长停职了,最后处理结果我还不太清楚。”

    钟鸣义一听,赶紧说道:“叶记者,你来的正好,你应该好好给我们宣传宣传,我们特别成立了一个专门指挥部,特地增设了一名市长助理,专门抓这项工作,十多个单位协调联动,共同作战。市委市政府全力支持指挥部的工作,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要人给人,另外,我们为这项工作付出了代价,一名副市长被不法分子打成重伤,至今还在北京医院躺着,我们的市长助理夜间遭到报复,被人砍伤,但是,尽管这项工作艰难,我们仍然要干,敢于碰硬。不瞒你说,我们已经有二十天不冒黑烟了,目前在亢州境内所有的土法熬油都被取缔了,再也见不到踪影了。我们还和交警部门联手,在路上设立了五六个检查站,专门检查运输熬油原料和成品的车辆,一经发现,连人带车一律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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