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在线阅读 - 371.第58章官场忘年交

371.第58章官场忘年交

    彭长宜从部长手里接过书,仔细看了看,说道:“我能意会得到,要让我全面解释我可能解释不出来。”

    其实,彭长宜能从字里行间中知道一个大概,但是部长今天故意挑出这两句来给他念,估计另有深意,所以,即便是能解释清他也不会解释了,他要听部长的解释。

    果然部长说道:“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我刚才特地请教了温庆轩,温庆轩给我的解释就是:女子无所谓美丽丑陋,一旦进入宫廷就会被嫉妒;士人无所谓贤德与不贤德,一旦进入朝廷为官就会被别人不信任。因此,扁鹊因为自己高超的医术走向死亡,仓公独自隐居也难逃灾难。缇萦上书,愿以身代过,她的父亲才得到以后的安宁。因此,老子说:美丽的善良的东西是不详之物,难道说的是扁鹊那一类人吗像仓公这样的,可以称之为与之相近啊。”

    彭长宜听完部长的解释,说:“我的理解也和这个差不多。”

    部长摘下老花镜,说道:“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说明了出头的椽子先烂,但是仓公决定隐居了,却也被株连了,如果不是他的女儿缇萦上书文帝,愿以身代罪,罪,不会被免。仔细读司马迁的话,会发现司马迁在这里倾诉了他个人的感慨与不平。就是司马迁本人也是无端被残害的,他就是因为替与匈奴作战的将军李陵说了几句公正话,结果汉武帝大怒,将司马迁处以宫刑。司马迁就是在这个处境下艰难地写作史记。所以说啊,丁一遭袁小姶和沈芳嫉妒那是必然的,因为她年轻、漂亮,因为她比他们善解人意,因为她比她们更讨人喜欢,即便她不和她们去争什么,也会遭到她们的嫉妒。比如我,我现在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但是没人拿我当病猫看,甚至有人还当我是暂时睡着了的狮子,我只要喘着气,就会碍他们的事,他们就会不踏实。”

    “哦您为什么要这么认为”彭长宜有些吃惊。

    “呵呵。”部长合上了书,说道:“不是我为什么要这么认为,是因为有人这么让我认为,你没听说吗,锦安已经决定要动我了。”

    “动您怎么动”彭长宜更加吃惊。

    王家栋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准备让我去人大。”

    “哦您说话怎么大喘气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怎么动呢”彭长宜松了一口。

    “这个意思早就有了,就是三源的事一出,给耽搁了。”部长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茶几。准备吃饭。

    彭长宜说道:“您去人大是早晚的事,而且符合组织程序,我看不错,人大本来就是养老的地方,您到那里挺好的,有充分的时间练练书法,说不定不当副书记了,还能成就一位大书法家呢”

    “哈哈,你放心,我就是真到了人大,我仍然是老虎,同样不会是病猫”王家栋自豪地说道。

    那一刻,彭长宜感到部长的眼睛里露出了凌厉的光,他不禁有些担心,连忙开导他说道:“我看您到人大一忍不错,只要您不找别人的茬,别人是不会敢找您的茬的。明年,雯雯就会给您生个孙子,我看啊,您就享受天伦之乐吧,多美啊。”

    “哈哈,那是当然,只是怕有人不让我安生啊”部长说道。

    “安生不安生的还能怎么着”彭长宜不敢说下去了,他似乎对部长有了一种隐隐的担心,毕竟,部长的事有些他知道,有些事他不知道,那些不知道的事,是不是就是别人不让他安生的依据

    服务人员把酒给他们倒好,菜给他们端了上来,他们俩边吃边聊。彭长宜双手端杯,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部长,我敬您。”

    王家栋不解地看着他,说:“又没有外人,干嘛这么正经”

    彭长宜说道:“部长啊,我的心情您可能体会的不太深,您知道我从三源回来最心盛的不是回家见老婆孩子,而是回来见您,其次才是江市长,我不说您也知道,我和江市长的感情和您的有区别,他更多的时候是我的良师益友,但是您就不一样了,您是校长,是引导我成功毕业的校长,您还是父亲,是能给我温暖怀抱的父亲,我受委屈可以跟您来撒娇,我有了成绩,您能及时给我泼凉水让我清醒,我做错了您能给我包容,您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没了您的照耀,我不知该怎么走好每一步。我希望我整个成长过程都有您来陪,不管您将来是离退还是变老,您就是我信念的支撑,所以,说到这儿,请允许长宜表个态,长宜不希望您有事,长宜也不希望您没事自己去生事,长宜只希望您健康、平安,看着我们长大变强我相信,小圆跟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世界上没有一个子女希望自己的父亲有事的,所以,让咱们去人大,咱们就去人大,让咱们靠边站,咱们就靠边站,毕竟这是大趋势,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不跟他们争,您就把长宜培养大,您就什么都有了。您想想,现在钱不用您挣,有小圆在挣,权力您也有,即便您将来有一天没有权力了,长宜还有,长宜的权力是您给的,长宜的权力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您的权力,这有什么不好您干嘛非要当老虎呢你就是当一只颐养天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猫又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

    彭长宜从来都没有跟部长说过这样的话,大都时候,他都是在听部长在说,因为,他从来都是在部长那里汲取养分,从来都没有感觉部长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几乎是言听计从。可是,今天王家栋一句“我仍然是老虎,同样不会是病猫”的话,却吓着了彭长宜,也勾起了彭长宜的无限感慨,想想江帆远走边关,他心里已经感到了孤单,所以,他从心里来说就特别担心部长再有什么事了。

    他这段情真意切的话,令王家栋很激动,王家栋知道是自己刚才那句话吓着彭长宜了,没想到这小子真敏感,马上就来了这么一通话。王家栋是个眼睛很硬的人,此刻听了彭长宜发自肺腑的话后,眼圈居然红了,他端起杯,没有站起来,跟彭长宜碰了一下,故意说道:“小子,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想起跟我表白这些了。”

    彭长宜仰头喝干了酒,说道:“没有,什么刺激也没有,我希望无论长宜走到哪儿,回到亢州后,都能在这里看到您等着我。”

    彭长宜的眼圈红了,他相信,即便他不告诉部长自己的心情,凭部长的智慧,他也能洞悉到他的心情,彭长宜最初跟部长相处中,他就看出部长具备的那种高超的政治智慧,远不是他所及的,一开始,他就决定追随他,不跟他耍小心眼,百jian不如一忠,就是这个“忠”字,让彭长宜从部长那里得到了很多东西,也在官场上收获了一份宝贵的忘年交

    “哈哈,小子,别装了,我知道你受什么刺激了,放心,部长不会有事,也不会没事找事,你放宽心吧,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不找事,相信没有人敢找我的事。”王家栋自信地说道。

    “我信,所以我才担心。”彭长宜又抹了一下眼角。

    “哈哈,瞧你那点出息”王家栋大声笑了,随后说道:“你是不是也想江帆了他走后联系着吗”

    彭长宜伤感地说道:“联系几次都没联系上,他的手机不是停机就是空号,我也不知道他确切去了内蒙什么地方,总想打听打听,这段变故太大,也顾不过来。”彭长宜说道。

    “哈哈,就知道是这种情况,给”王家栋说着,从那本史记的书里,拿出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还有电话号码。

    彭长宜一惊,说道:“您怎么搞到的”

    王家栋说:“我仔细打听了一下他支边的前前后后,的确是他自愿的,没有任何领导暗示他,他走的是省里的指标,也就是,他如果回来,也不会再回到锦安市了,人事关系放在了省委组织部,并且,内蒙这个指标是从上面戴帽下来的,就是江帆的。所以说,他早就预谋好了这步棋,是主动支边的,当然,如果他这次能提亢州市委书记,估计他是不会去支边的,如果这次安排的位置不是这么不如意,他也不会走的。”

    彭长宜点点头,他在心想又加上了一句,如果不是丁乃翔找他谈话,打死他也不会走的。只是,他不能将这话说出来而已。

    彭长宜又跟部长汇报了这一段自己所有的工作情况,部长说:“你做得对,当前重中之重就是干部队伍的思想稳定,就是要继续开展工作,工作不能瘫痪,这是三源目前最大的政治,也是你最大的政治,你做好了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功绩。功绩是什么功绩就是一个干部的成就,就是升迁的资本,就是竞争的实力。将来让你接任书记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不让你接任书记,现在让你主持全面工作,你就要做好全面工作,显示你主持全面工作的水平和能力。这一段还是少往回跑,尽心才是,尽心做好眼前的事,莫问前程。说哪一天来了书记了,你再退回到政府这一边来,继续当你的县长,这样,领导也会高看你的。”

    彭长宜不住地点头,说道:“您就是长宜的定盘星啊”说着,又端杯敬部长酒。

    部长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鉴于目前三源的实际情况,有一点你必须要把握好,那就是千万别给那些有钱人当了奴才。我为什么这样说,因为邬友福是,你们那个常务副县长是,邬友福是因为涉嫌毒品进去的,但是我怀疑,上边之所以以这个名义把他弄进去,也是挡北京郄老的嘴,让郄老不好为他说情。我敢保证,邬友福有受贿的重大嫌疑,即便没有王八汤这件事,锦安也会有多重理由让他进去的,放摆着的理由就是给黑恶势力当保护伞。实际我感到,他的主要问题还是受贿,因为受了贿,才会给黑恶势力当保护伞。所以,他的教训就是你的教训,你永远都要记住,人,只要有一次受贿的经历,就会想第二次,就跟毒瘾一样,受贿,也会上瘾。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第一次。”

    彭长宜重重地点着头,认真地倾听着。

    “你没看到吗现在社会的实际情况这样,古代,文士们都兴养门客;改革开放后,大款为了显示自己,都兴养小蜜;现在呢,你再看,大款都兴养领导干部了,这是很危险的潮流,直接危害到政权的稳定,党中央不会任其这样发展下去的,最近落网的那些高官,表面上是因为情人反目,实际上,还是因为变节情人,哼,只是个由头罢了。仔细分析一下,怎么都是情人举报可能吗所以,你千万要注意,注意把好第一道关,同时,还要告诫小芳,替你把好第一道关。”

    彭长宜说:“您说的太对了,非常符合我的心气儿,我会注意的。”

    “还有。”部长又说道:“你当初到三源时我就反复嘱咐过你,升迁,升迁是你45岁之前主要做的事,要时刻向着这个主体目标努力,凡是有碍你升迁的事,都不要做,因为,成长需要成本,升迁同样需要成本,而贯穿这个成本中主要因素就是时间。时间,你懂吗时间是你升迁成长的过程长最根本的成本支出,对时间的珍惜就是对成本的节约,所以,任何闪失和耽误成长的事都不要做。今天我这话,在你离退之前都有效,你必须引起注意。也有这样的可能,咱们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都没做,一直都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地工作,几十年兴许都在原地踏步,没有升上半格,这样的情况很多,一点都不新鲜,但是记住,那也不要气馁,只要你有良好的基础,组织不用咱,那是组织的事,但绝不能给组织制造不用你的理由。”

    彭长宜不住地点头。

    “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组织工作了,深深地知道组织是什么,这是咱们在屋里说话,没有外人听见。前两天,我看到一篇文章,那里面有这样一段话,想想,的确是那么回事,你听,组织,就是在你遇到难事时对你说:我们无能为力;在你遭遇用人不公时对你说:你要正确对待;在你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时对你说:你要顾全大局;在你受到诬陷时对你说:你要相信组织”

    “哈哈哈。”彭长宜大笑,他感到王家栋今天太可爱了,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一般情况下,给他灌输的都是很严肃的东西,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也说这样的话了,就说道:“您说得太对了,太是那么回事了。”彭长宜笑得眼泪出来了。

    王家栋没有笑,他却严肃地说道:“这不是我说的,是那篇文章里说的。我给你说这些的目的不是让你笑,是要让你记住,组织可以闲着你不用,但是不许你有污点,你只要有了污点,大多情况下就是被拿下。为了节约你成长的时间成本,大小事都不可儿戏。”

    彭长宜说道:“长宜记住了,保证做到,如果做不到,就辜负了您的良苦用心了。”说着,举杯向部长示意了一下,就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有一事想请教您,我想明天去北京看看郄允才,我打电话着,是他家保姆接的,说是张明秀已经离开郄老了,我想去看看,但是又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诟病。”

    王家栋想了想说道:“你去北京,有必要大张旗鼓宣传吗完全可以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吗官场上做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隐蔽越好。你看他,一来尽尽心意,二来有些事情也可能揭开谜底,这叫知己知彼,郄允才这条路他邬友福走到头了,你照样可以接着走,官场中人,要善于给自己多开辟几条通天的路,这极有可能就是你未来的政治资源。”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好,那我明天起早直接去医院看他。我要考虑一下带点什么礼物去。”

    部长说:“别想了,我这里正好有两棵野山参你带去吧。”

    “那可不行,那是好东西,还是您留着用吧,老革命家里什么都不会缺,我就随便买几样水果就行了。”

    “我年龄又不大,身体也没啥毛病,用那玩意没用。”说着,王家栋就起身,从大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两个红绒锦盒,里面是两只用棉线固定的山参,所有根须都完好无损。

    彭长宜看着,有些舍不得,说道:“这个,我真的不能要,您留着用吧,要不我还是买些营养品吧。”

    王家栋一瞪眼,说道:“放我这儿也没用,等我老了,需要这东西补了,你再给我买不就得了,现在你先拿去用,省得放时间长了长虫。”

    彭长宜想想,不拿也不合适,就接了过来,说道:“那行,我以后再给您买。”

    他们喝完酒,王家栋就去单位上班去了,彭长宜到洗浴中心洗了个澡,做了做按摩,晚上又召集寇京海、姚斌、黄金、林岩等人聚了聚,夜里快十点多才回家。

    彭长宜回到家,首先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女儿娜娜的房门,见里面没有女儿,彭长宜就知道女儿肯定又是鸠占鹊巢了。他脱去外套后,走进了卧室,沈芳正在披衣穿鞋要出来。

    彭长宜果然看见了女儿睡在了他的位置上,就咧嘴笑了。

    沈芳说:“又这么晚回来孩子都等你半天了,实在困得不行才睡的。”

    彭长宜说:“我好长时间不回来了,跟部长呆会,又跟老寇他们几个聚了聚。”

    “别找客观理由了,外边总比家里有吸引力,该睡觉了你不得不回来就是了。”沈芳从来就没有说过让彭长宜听着心里舒服的话。

    彭长宜也习惯了,他不跟她计较,就弯身亲了女儿一下,沈芳过来就要抱走女儿,彭长宜说道:“别,就让她在这儿睡吧,一会我去书房睡。”

    听他这么说,沈芳就不再抱女儿了,而是跟着彭长宜来到了书房,尽管彭长宜不经常在家,但是沈芳永远都能将家里的角角落落收拾的干净整洁,书房应该是平时进人最少的地方,但仍然干干净净,床上的床单和被罩永远都是一尘不染,书柜里码放的书永远都是整整齐齐。

    彭长宜换上睡衣,就准备睡觉,沈芳推了他一把,说道:“去,洗澡去。”

    彭长宜说:“你推我干嘛,我在酒店早就洗过了,再洗皮就掉了。”

    沈芳笑了一下,说道:“就知道耍贫嘴。”

    彭长宜趟在床上,盖过薄被,他又拉沈芳进了被窝,把沈芳搂进怀里,就闭着眼开始抚她。

    沈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突然说道:“你去酒店看见雯雯在哪儿了吗”

    彭长宜闭着眼睛,说道:“嗯,看见了。”

    沈芳说道:“雯雯现在的行情可真是看涨,仗着给老王家怀了孕,你看现在狂的,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听沈芳这样说,彭长宜就慢慢地停止了手的动作,他想起在酒店时,雯雯跟他说的她和丁一遇到袁小姶和沈芳的事来,就睁开眼睛,说道:“我都听说了,你也是,怎么又跟那个姓袁的搅合到了一起”

    沈芳一听彭长宜这话,就尖声说道:“什么叫我跟姓袁的搅合在一起你这么快就听说了是不是那个小狐狸精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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