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在线阅读 - 480.第174章不敢浪漫

480.第174章不敢浪漫

    还是上次那间病房,还是上次那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他查看了一下彭长宜的情况后,就到旁边的医办室去处方了。

    很快,护士陈静戴着口罩、推着医疗车就轻轻地进来了,她吊好药瓶,把套着无菌套的针头别在药瓶旁边,用橡皮筋勒紧彭长宜的手臂,把彭长宜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揉搓着他的手背,又用纤细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摸着他手背上的每根血管,经过一番仔细、认真的消毒后,针头就轻轻地刺进了彭长宜手背上的脉管,回血后,松开橡皮筋,药液便顺利地滴进他的血管,她长长出了一口气

    由于晚上大家都喝了酒,赵丰和齐祥就回去了,只留下彭长宜的秘书小石,老顾嘱咐了陈静几句后也回去了,因为他要连夜给彭长宜收拾办公室和海后基地的住所,一些私人物品他必须要给彭长宜收拾好后带走,这项工作,他不想让秘书去做,而且必须要连夜做,因为明天一早就离开三源了,这么远的路,他们是不会为了行李再来一趟的。这样。

    彭长宜安静地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药液滴答着,你都很难发现这是个有生命体征的人。

    他微微张着嘴,起初,还因为酒精的原因导致呼吸急促,后来,慢慢地呼吸趋于匀称和平稳。

    陈静一刻不离地守着他,时不时地倾听着他的呼吸声,又用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感觉里面呼出的气流。彭长宜的嘴唇很干。陈静就用棉签沾上水,轻轻地给他涂抹着嘴唇。

    将近两个多小时后,他的药液全部输完液了,当陈静把针头从他的手背上拔出的时候,看见他的眉头动了一下,但是他仍然没有醒。

    陈静摘下药瓶,走出病房,秘书小石听到动静后,从对面的房间出来,小声问道:“输完了”

    陈静点点头。

    “醒了吗”

    陈静皱着眉,摇摇头,小声说道:“书记喝了多少酒”

    小石从门缝看了看彭长宜,轻轻关上门,跟陈静来到护理室,说道:“我这样跟你说吧,昨天晚上他喝的酒,也就是平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但就是醉了。”

    陈静显然不满意他这个模糊的解释,说道:“三分之一是多少,他平时喝多少”

    小石,说:“他平时喝的酒,是你叔叔陈县长酒的一倍。”

    “哎呀,你给我把它量化了好不好,别说的这么模糊。”

    小石说:“这样说吧,彭书记平时喝一斤半的酒,什么事都没有,思维正常,照样工作,处理各种事务,但是昨天晚上他也就是喝了半斤酒,甚至半斤都不到,班子成员每人都要敬他一小杯酒,还没轮完呢,他就坚持不住了。”

    “天天在一起喝酒,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敬他”陈静有些不满地说道。

    “嗨,你不知道,他要调回亢州了,不在咱们三源了,下午领导找他谈的话。”小石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调走”陈静吃惊地说道。

    小石遗憾地说道:“是啊唉,咱们三源的工作刚有点起色,彭书记就调走了也许,他也是舍不得离开三源,所以心情不好,就喝多了。”

    陈静明白了,她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桌子旁边,低头在护理日志上做记录。小石说道:“我回屋了,有情况你叫我,困死了。”

    陈静点点头,等小石走出后,她又回到病房。

    彭长宜仍然在安静地睡着,陈静摸着他沾着胶布的手,抚摸着,不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刚才小石说他不愿意离开三源,她不知道他不愿离开的理由里有没有她的原因在彭长宜上次住院的时候,小姑娘对彭长宜已经是情窦初开了,这主要还是来自对他的崇拜和敬畏。

    因为这里是县医院的高干病房,也就是说,每天来这里就医的都是县委县政府的干部们,也有少数老干部。以往,邬友福在任的时候,她听到最多的都是谩骂和抱怨邬友福的声音,要不就是互相攻击,但自从彭长宜上任后,她听到的大多是赞扬他的声音,回家又能听到父母和乡亲们对彭长宜的夸奖。所以,当彭长宜第二次住进病房的时候,小姑娘对他就有了一种特别的关照。从开始拿出mama给她熬的芦根水,到请mama专门为他熬制,都说明了对他特有的崇拜之情,加上彭长宜对医护人员很和气,说话也很礼貌谦虚,不光是陈静,这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喜欢他。随着接触的频繁和那次去山上采野菊花,陈静自然就对彭长宜产生了爱慕之情。

    那天彭长宜请她吃饭回来后,她便失眠了,少女的芳心彻底萌动了

    但是陈静知道,爱上县委书记是很危险的,就像他们原来的黑云院长,毕竟县委书记都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但是感情这个东西是不会被这些外在的条件所能束缚住的,感情是长在自己的心底里的东西,愿意怎么长就怎么长,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但那次吃饭回来后,她发现感情这东西,已经有点长出自己的身体了

    小丫头平生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相思之情,这个男人,就是彭长宜。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彭长宜很快又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只是这次是被人架着进来的,她的心立刻就紧张了,一半有对他身体健康的紧张,一半有见到心上人的紧张

    坐在他的旁边,轻轻地握着他的大手,想着今后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病房时,小丫头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滴答到彭长宜的手上,她便用嘴把他手背上的眼泪吻干

    彭长宜似乎恢复了知觉,他轻轻地“哼”了一声,陈静急忙站起,俯身看着他,眼泪也就滴答到了他的眼皮上。

    突然受到外力的刺激,彭长宜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了一下手。

    陈静一惊,赶忙伸手给他擦去滴到他眼皮上、脸上的泪水。

    这时的彭长宜,完全醒了,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眨了几眨,就看见了陈静,就见小丫头满眼含泪地看着自己,他冲她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静激动地握过他的大手,说道:“你喝醉了,齐叔叔他们就把你送医院来了。刚输完液,你把大家都吓坏了。”

    彭长宜这才四处看看,才知道的确是在医院里,就说道:“呵呵,你怎么了,干嘛哭”说着,就伸出大手给她擦去了眼泪。

    小丫头说“我没怎么,见你总不醒,担心的”

    “呵呵,没事,不就是酒吗,喝不死人的。”彭长宜说道。

    小丫头急了,说:“谁说喝不死人有许多酒精中毒死人的呢去年有一个在这里打工的”

    彭长宜伸出一根手指头,触到她的嘴唇,意思是不让她说了。

    陈静果然打住,不往下说了。

    彭长宜伸出手,揽过陈静的身子,让陈静附在自己的胸前,说道:“又看见你了,真好。”

    陈静的眼泪不知为什么,顷刻间就流了出来,她说:“你想我着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呵呵,当然了。”

    “真的假的”小丫头不放心的问道。

    彭长宜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上,说道:“真的,不信,你问它。”

    陈静点点头,果真就把手放在了他宽阔的胸脯,抚摸着说道:“我刚才听说你要调走,是吗”

    彭长宜闭上了眼睛,点点头。

    “可是,我以后要是想你了怎么办”陈静的眼泪浸湿了彭长宜的衣服。

    “给我打电话。”

    陈静点点头,又说道:“我打电话你要是不接呢”

    “我要是不接就是正在忙。”

    “你要是故意不接呢”

    “那我就是故意在忙。”

    “呵呵。”小丫头被他逗乐了。又说道:“那你还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的电话号码呢”

    “是吗”

    “是呀。”

    “好,你记下,1390”

    “等等,我要用笔记下。”陈静说着,就去找笔。

    彭长宜说:“不用,用心记下。”于是,就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告诉了她,又说道:“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只有最亲最近的人才知道,三源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不要把号码告诉别人。”

    小姑娘的点点头。

    “记住了吗”

    “记住了。”说着,就给他复述了一遍电话号码。

    彭长宜笑了,伸出大手,摸着她的小脸说道:“你真聪明。”

    陈静一下握过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舍不得你走。”

    彭长宜知道小丫头对自己有意思了,就说道:“想我就打电话,想我就看书,除去医学书你看,其它的书也看,开卷有益,你还年轻,多学点东西没有坏处。”

    “嗯,你上次说的话去记住了,我下来就复习功课,争取考上医学院。”小姑娘乖巧地说道。

    彭长宜说道:“学习的途径有好多种,你们也可以上进修班吧,你们医疗口肯定都有定向培训的,你以后可以跟院长要求,当然,考上医学院是最好的,我怕你费劲。”

    “进修和培训的事我怕轮不上我,再说我是护士,不是医生。”

    “护士必须要懂医的,不然你只能做保姆,做不了护士。”彭长宜强调说。

    “呵呵,你怎么什么都懂”

    彭长宜没有回答她这个幼稚的问题,说道:“如果你去进修,可以去找陈奎,让他跟院长说,不信他不答应。一般情况下,单位对好学上进的职工是鼓励和支持的。还是那句话,遇到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在我面前,没有任何困难。”

    彭长宜忽然感觉自己说的话怎么这么熟悉啊,他记得,多年以前,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跟另一个女孩子说过同样类似的话

    想到这里,彭长宜有些伤感,他扭过头,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但却被窗帘遮住了

    见他突然不说话了,陈静问道:“怎么了”

    彭长宜说:“没怎么。”

    “那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彭长宜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如水般清澈,一张小嘴似花瓣般娇艳,他一冲动,就挺起上身,亲了一下她的小嘴,说道:“没有不高兴。”

    小丫头当然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内心活动,就说:“县委书记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彭长宜笑了,头,重新躺在枕头上,说道:“县委书记不开心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

    “那干嘛还有那么多人想当县委书记”

    “哈哈,那是他们放大了县委书记开心的事,忽视了不开心的事。”

    “你哪”她睁着大眼睛问道。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我呀,是把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事都放大了好几千倍。”

    小丫头笑了,说道:“有些费解。”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懂了。”彭长宜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小丫头说道:“我不小了,我的同学都有结婚生孩子的了。”

    彭长宜笑笑,不想跟她讨论这个幼稚的问题,就看了看窗帘,说道:“去,把窗帘拉开,让我看看外面。”

    小姑娘就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说道:“看吧,现在是后半夜。”

    彭长宜就看到了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愣了一会神,说道:“拉上吧。”

    小姑娘就拉上了,重新坐回他的床边,握起他的大手,说道:“为什么要看外面的黑天”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也许,天亮后,自己就该离开三源了,也许,刚才他想到了不该想的人他闭上眼睛,甩了一下头,。想到这里,说道:“你顾大叔什么时候走的”

    “给你扎上针他就走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让我离开。”

    彭长宜说:“你去睡觉去吧,我没事了。”

    “病房里有病人,我们是不允许睡觉的。”

    “那你去忙,我要想点事。”彭长宜没有心情跟她,他现在再次被放到了风口浪尖上,他没有时间和心情浪漫。

    小姑娘看着她,有些失望地点点头,说道:“好吧。”说着,就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轻轻给他关上了房门。

    彭长宜支走了陈静,他要高度集中自己的精神,来思考亢州的工作该从何入手,但是,无论他怎样强迫自己,就是进入不了角色,眼前总是出现部长那苍颜白发、龙钟潦倒、形容枯槁的样子,就像刀刻般地印在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

    显然,他身上的伤是有特殊意味的,他的双腿也是有问题的,这些伤,肯定是外力造成的。彭长宜知道,对付犯人,让他们开口认罪,这些人有的是招术只是可怜了部长,堂堂的王家栋,何时受过这样的冤屈他又是怎样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他又是怎样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里,彭长宜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他跟部长的感情,早已经形同父子了

    想起白天给樊文良打的电话,他依然是那样不慌不忙,依然是那句“我在想办法”,彭长宜不知道,他的办法能想到什么时候部长的健康令他深深地担忧了

    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在牛关屯出事后,彭长宜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带领他的特训基地的学员去外地集训去了,他声称不知道牛关屯的事。

    彭长宜掏出电话,心说,牛关屯的事你可以不知道,但是眼下这事你必须知道,必须要管。电话接通后,彭长宜叫了一声:“老兄,没打扰您老人家的好梦吧。”

    武荣培笑了,说道:“已经打扰了,还故作谦意,这种事也就是你彭打书记做得出来,你不看看,现在是几点”

    “我不看,给你老兄打电话,我从来不挑时辰。老兄啊,有件事要求你了,除去你,没人能帮到你老弟,你也是别无选择了。”彭长宜赖赖地说道。

    武荣培说:“你这是在求吗这哪儿像是在求分明就是在下指示。”

    彭长宜收住了笑,认真地说道:“老兄,我有一位老领导,我非常敬重他,跟他的感情就跟父亲一样,但是,他不小心栽进去了,我今天下午去监狱看他去了,本来是非常健康的一个人,现在却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身体出现了严重情况,腿也站不起来了,我想请老兄帮我想想办法,让他出来看病吧,如果这样下去我估计不出一年,他就完了”

    武荣培想了想说:“长宜,这块不归我管,再说保外就医有严格的尺度,而且”

    彭长宜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不归你管,也知道有严格的尺度,他的健康的确出现了问题。办法你来想,怎么想我不管,你看着办,有什么问题直接对我,只是要尽快,我担心他熬不住”

    武荣培说:“长宜,你的确给老兄我出了难题。”

    “不难找你干嘛我能办的事,我肯定不找你,这一点你还不明白吗”

    “我跟你说,我可是从来都没给人办过这事。”

    “从来都没办过,不代表一辈子不办。”

    “呵呵,你怎么不说理啊”

    “说理,跟谁说理,如果连你老兄我也要讲理的话,那我就没活头儿了。”

    武荣培又笑了,说道:“那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如果身体的确有问题,在判刑之前就可能做些工作的,甚至可以不辱监,直接看病。”

    彭长宜的心又是一沉,他说:“不满你老兄说,提前我都打听不出他在哪儿怎么找你”

    “哦,那估计是个人物,是不是得罪了大领导”

    “所以我才找你帮忙。”

    “对了,你怎么不找省厅的窦政委啊”

    彭长宜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因为胡力的关系,彭长宜不想让窦氏父子为难,就说道:“老兄,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我能找,不用你说就找了。所以,你也别给我出馊主意了,这事就交给你了,怎么办我听你的。”

    武荣培想了想说:“我想想办法吧,如果得罪了大官,事情肯定有难度,恐怕没人敢担这责任。”

    彭长宜说道:“尺寸你掌握,他的确身体出现了问题,一百五六十斤的人,一下子瘦到皮包骨,而是是被两个人架着见的我,这个情况老兄你可以去调查,我不是凭空为难老兄,应要求保外就医。你先摸摸情况,如果不能办,我也不难为你,咱们还是好朋友,你跟监狱好好说说,对他多加照顾,毕竟年岁不小了,不能再受皮rou之苦了。”

    “长宜,既然你不坚持要求保外就医这一条路,其它的我都能办到。”武荣培说道。

    “我想坚持,你不是做不到吗。”彭长宜在心里咬着牙说道。

    “好吧,我可以试试,有消息告诉你。”

    “多谢老兄,顺便告诉你,我明天要离开三源,去亢州上任。”彭长宜说道。

    “哦,你回家了,祝贺。”

    “等你集训回来,我在亢州给你接风。”

    “好的。”

    放下电话,彭长宜在心里默默地说道:部长啊,你放心,我就是头拱地,也要把你保出来,你要坚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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