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正常的
原神:开局沙海,直抵神座正文卷195-正常的离岛,勘定奉行府邸。 柊慎介还是选择了和这个名声古怪的须弥大贤者见上一面。 思考了一下,他还是认为和罗摩没必要讲究说话的艺术。 “大贤者阁下,没想到您会在这个抵达稻妻。”他笑呵呵地说道,“您想要从这个国家得到什么呢?” 在锁国之后,三奉行就没必要和这些外人搞太讲究的事情了。 反正对外他们躲在将军的薙刀之下,对内他们就是将军意志的代行者,属实是没必要对任何人示弱。 “我的名声有些古怪,人们认为我作为大贤者就应该坐在须弥城的办公室里,但从我上位以来,我甚至不怎么返回须弥。”罗摩从容回答,“我想要更加悠久的寿命。” 和什么人聊什么话。 九条孝行和柊慎介,按照他们两个的子嗣的年纪反推,这两位奉行大人现在应该算是春秋鼎盛时期的。 但这没什么意义。 柊慎介眼前一亮,连带着神色也温和了很多。 “九条家和柊家的继承人历来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我们不是第一个坐的这么稳的,也没有觉得自己就比前人有什么特殊。” 他毫不吝惜暴露稻妻的家族式传承,稻妻早就习惯了这样“稳定不变”的模式,柊慎介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他知道蒙德的西风骑士团自由选拔,知道璃月的七星允许有人白手起家登顶高位。可这里是稻妻,稻妻自有稻妻的规则。 “这个时候,也该开始考虑之后的事情了。无论是培养继承人,还是安排子嗣的婚约,这都是早就该提上日程的常规走向。” “而我们自己,自然也需要考虑什么时候让出手中的权柄,返回家族做一个‘普通人’。” 罗摩神色认真。 听对方演讲的时候,表情真挚算是最基础的表演,罗摩信手拈来,十分轻松——尽管他知道后续的答案。 这绝不是柊慎介、九条裟罗乃至是任何一个曾经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喜欢做的。 他们让出权力的原因只能是自己的身体无法支撑,如同钟离一样,也不会在摩拉克斯最强大的岁月里选择让给七星。 尽管理由是不同的,一者是极度自信,一者是权欲旺盛,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答案过于寻常了。 “我也了解过稻妻的一些事情,恕我冒昧,恐怕您距离自己想要的退休生活还很遥远。” 罗摩当然知道柊慎介根本就不想要退休生活,但他这么说,因为罗摩不想有任何被对方误会为贬斥自己追求的意思。 这个人开口还挺脏的,转折就还不错。 柊慎介的印象分继续上涨。 “您的女儿柊千里小姐,似乎中意于天领奉行的次子九条镰治。”罗摩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柊千里小姐的想法,但她既然有这种想法,恐怕勘定奉行的大任您必须扛在肩上了。” 柊慎介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已经怀疑到了愚人众的身上。 柊千里是他唯一的女儿,不出意外的话,她大概也会接替他勘定奉行的权位。 罗摩在这点上说的没有问题。 光是这个挑选的眼光,其实柊千里就已经不是最优选了。 如果不出意外,未来的柊千里一定是要接手他的位置的,而九条镰治的兄长九条政仁也将会是天领奉行的最优选。 柊家的家主不能外嫁,这对年轻人的爱情,哪怕朝着最好的方向考虑,也只能以九条镰治主动上门作为结束。 到时候这场普通的贵族婚约就会变成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胞弟的婚约,不谈两大奉行的联合,光是柊千里能否压制住九条镰治,柊慎介也不太看好。 她如果压制不了九条家,那么未来的柊家就会变成九条家的附庸。 因为这件事情,他已经压制了柊千里不必要的想法,但这个女儿不久之前还是尝试着送去了一封信。 想到这里,柊慎介甚至无心怀疑愚人众了。 再者说这情报也不算机密,无论是九条镰治还是柊千里,他们两个都没有掌握什么权力。 柊千里这种为了爱情的姿态就没办法吸引什么能人,而九条镰治是次子,正常情况下他这辈子都摸不到天领奉行的位置,但凡有点想法的肯定是去找他的兄长九条政仁。 没有权利,就没有什么可靠的能手。仅凭他们手上能够动用的人手,不说跟个筛子一样,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从什么地方漏出去的情报,这都不算奇怪。 “您说的事情虽然是秘密,但以您的身份知晓这些,倒也不算什么。”柊慎介配合地叹气。 罗摩给了他足够的理由,他当然也得回馈相应的尊重。 再怎么说,这也是须弥的大贤者。 “我的女儿她,确实有些过分沉迷于这些小事情了。” 柊慎介对于爱情没有什么可以描述的,他这种地位的选手,总不能是喝茶的时候被侍女不小心泼了一身,然后“女人,你很特别”就框框找到了真爱吧? 讲道理,以柊家的成长环境,真有这样的侍女,他心情好点是把人给开了,心情差点是把人给除了。 “她还年轻,您也还有足够的时间。”罗摩温声说道。 年轻是个不错的借口了,让很多没道理的事情暂时揭过。 然而柊慎介面色古怪地看着罗摩,“从您的口中说出来某个人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时间,我猜您想象不到这其中的古怪之处。” 这种话从罗摩的嘴里说出来,倒不是嘲讽,而是真的滑稽。 在须弥完成了下克上,率领沙海推翻了阿扎尔的雨林统治的罗摩,实际上才是当前七国上层之中最年轻的那一个。 他说别人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嗯,非常古怪。 罗摩哑然。 这算是习惯性的收尾,柊千里有再多的问题,也是人家的女儿。 柊慎介自己说说也就算了,罗摩可没真的打算跟着附和,去呵斥人家的崽。 就是这样习惯地中立安慰,因为他的年纪反而出了一点小问题。 “千里她不太成器,倒是让您见笑了。”柊慎介摇了摇头,“但您来到了稻妻,想必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做的。” 他目光灼灼,就差没有直接开口了,“不知道我能够帮你做点什么?” 柊慎介知道罗摩在钓鱼,但他不能不上钩。 和柊家无关,他只是想要让自己拥有更加健康的身体,更加悠久的寿命而已。 罗摩如果能够开出这样的价格,他当然是愿意成为罗摩的支持者的。 提瓦特有名的炼金术大师很少,愿意在普通人身上花费时间的,这就更少了。 “是这样的,我有一些有关炼金药剂改进的方案,但因为材料的原因,只能够尝试着从稻妻获取。”罗摩神色诚恳,“我希望您能够给予我一些支持,当然,这些炼金药剂的资料也将完全归属于您。” 他的话语并不直接,但柊慎介已经明白了罗摩的需求。 倒不是他已经很了解罗摩,主要是他已经从另外一个合作伙伴身上听到过相似的要求了。 就成品实验来说,研发的过程也许已经足够艰涩了,可要在成品拿出来之后进行的人体检测,实际上是更加困难的一环。 这种药物的作用对象显然是正常的人类,柊慎介虽然不了解罗摩,但他怎么想也不觉得罗摩会去为须弥的蕈兽研究一下该如何延长它们的寿命。 作用主体既然是人,那么无论是前期的实验还是最后的验证,都需要“无所畏惧的勇士”冲锋在前——如果没有足够的数据证明这种药剂对人体的安全,如柊慎介、九条孝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选择服用呢? 这手段并不高明,但柊慎介吃准了这一套。 他思衬了片刻,方才佯装叹息:“您这样的手段,我们其实已经从愚人众的身上见识过了。” “哦,愿闻其详。”罗摩来了兴致。 战争是一门生意。 除了少数的征服者纯粹以战争本身作为目的以外,正常情况下如果掀动了一场战争,通常是因为这场战争有利可图。
有利可图才是关键,而刀剑,不过是获得利益的一种手段而已。 幕府和反抗军之间的战争,算是眼下提瓦特大陆有数的大规模集团作战了,事情能够发展到这一步,占据了主导权的一方肯定是从中有所收获的。 “愚人众正在前线活跃,他们在八酝岛上建立了一个炼金工厂,并且从那里生产出了名为邪眼的造物。”柊慎介轻描淡写地揭过了他们在其中的作用,同时观察着罗摩的表情。 “您应该了解邪眼,正常情况下这种损耗生命换取力量的武器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柊慎介说道,“武器和甲胄的作用,是为了降低胜利的成本,而邪眼最基础的要求就是要牺牲自己的生命力。” 罗摩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再听。 到底是地头蛇。 当邪眼的事情暴露了之后,珊瑚宫心海都能够很快地找到邪眼工厂的所在地。 柊慎介能够抓住对方的位置,这一点都不奇怪。 锁国之后,无论愚人众有什么本事,他们想要做点什么大事,物资还是得从稻妻本土收拢。顺着物资追查下去,三奉行所没道理抓不住痕迹。 “正常情况下我们会对邪眼敬而远之,可一旦需要拼命的时候,邪眼的价值就得到了彰显。”柊慎介话语一顿。 有关邪眼的力量,他当然也有所好奇,并且投入了一定的情报资源。 正因为有所了解,所以柊慎介并不感兴趣。 这种需要氪命的力量,哪怕是普通人都会敬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想用。而像柊慎介和九条孝行一般拥有如此庞然权势和财富的人,命只会更加的昂贵。 可愚人众内部几乎完全普及了邪眼,就算他们内部用的能够有稍微的缓和,但武器的性质仍旧是如此。 一整个国家的精锐士兵,全部做好了殉命的准备······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他们如此拼命? 柊慎介不清楚,但他敬而远之,并不想要靠近。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的命如此珍贵,没道理和这些人去拼。 所以罗莎琳呵斥他的时候,柊慎介可以唾面自干。 利益和对于死亡的畏惧,让他在多数情况下选择了顺遂愚人众的意愿。 “这就是战争的价值。”罗摩接过了话题,“但愚人众的兵士似乎都配备了邪眼。” “他们不可能不知晓邪眼的代价,而整个愚人众从下至上,至少表面上看不到任何的排斥。” 罗摩脸上带着突兀的歉意,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语不合时宜:“抱歉,我在蒙德和璃月都曾经见过了愚人众的手段,总是难免以他们作为假想敌来考虑事情该如何处理。” “但他们如此态度,总是让我有些不安。” 柊慎介长出一口气。 “无妨,提瓦特大陆多少人都在警惕愚人众,您的态度并不算异常。”他的笑容宽和,“回到刚开始的问题吧,在幕府和叛军的战争之中,幕府显然处于绝对的优势。” “那些受到了巫女和大蛇蛊惑的士兵,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骄傲地以为自己是在为了神明和他们的国家而战,于是他们慷慨激昂,奋不顾身。” 柊慎介垂下眸子,眼中带着讥嘲的神色,“他们不会恐惧邪眼的代价,甚至只会怨恨邪眼为什么不能够从他们身体中榨取更多的力量,怨恨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保护海祗岛的领土和海祗岛人。”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面上只剩下了悲悯和赞叹:“即使立场相悖,我仍旧为这些战士的英勇和无畏而折节赞叹。” “您的仁慈。”罗摩称颂道,“珊瑚宫的巫女们如此恶毒,她们用早已经死去的邪神,利用这些人的英勇热诚的牺牲,为了自己卑劣的目的而行动。” “您不应该放任这些英勇的战士被欺骗的。” 很正常的,他们忽视了下黑手引导的愚人众,而将错误推给了海祗岛反抗军的组织者——珊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