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师（上）
蔡寅内心被空幽琴音触动痴立于原地，陷于琴声之中不可自拔，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被人嬉笑愚弄，没有玩伴，没有母亲，现如今父亲也不见踪影，两朵泪花在少年眼眶中徘徊，一步步走向海中，夜晚的大海如饥肠辘辘的妖兽等着猎物乖乖送上门，一曲作罢，琴声消失殆尽，蔡寅只有一颗头颅露出海面，一道海浪重重拍打之下，蔡寅从楞神中惊醒，从琴声中走出，恢复身体控制权，不敢置信带着惊讶游回岸上，身影一闪脚步轻快向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跃去，此时已无琴声，凭感觉是在这附近，但四处张望都没看到人影，动作轻巧灵动穿过一片灌木从，前方是一处断崖。 蔡寅举目望去，只见其上站立着一名少女，皎洁月光如银丝般于天际中泄下洒落在其身间，熠熠生辉给人以错觉恍若月光是其身上发出般，似月宫仙女临凡间，白衣胜雪，肤若凝脂，面容清冷，眉黛青颦，如水般的眸子望向远方，丝丝海风拨动着其衣裳，带动着其衣带、裙边犹如穿花蝴蝶般飞舞在这夜色之中，身姿曼妙在风中露出丝丝起伏亭亭玉立。其身前漂浮着一面古琴，流光溢彩，手若柔夷，指如白玉置于其上，却无奏乐之声。 痴痴地望着这一切如一道世间最美的画卷，让人不忍打搅，这一刻如永恒，深深的刻进蔡寅幼小的心间，“咔嚓”不知哪个不识趣的动物在这个时候弄出声响，少女收回目光望向林中，一顾一盼都让人着迷，正好与蔡寅一脸痴像的目光接触，双眸中透出一股厌恶，其身上白光流转身影就从断崖边上消失，只留下还未散尽的灵气逸散在天地间冒出点点星光。 蔡寅如梦方醒，几步上前走到断崖边望着刚刚少女望着的方向，明月高悬，点点星光倒映在海中，远处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黑暗，显得天地广阔无垠，蔡寅盯着使劲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不知少女望着何物出神，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一瞪，目光狠狠地盯了盯刚刚所处的林子，像要把什么东西找出来，又神经质般笑了笑，摇了摇头便原路返回，心情愉悦一蹦一跳，不知为何喜悦，回到家中发现夜已深时辰不早了便倒头睡去，梦中的少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用知其梦中场景，便可知定是做着世间少有的美梦。 清晨时分，阳光照常升起带给万物生机，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推门而入，正是颛乾，边走边大声嚷嚷：“蔡寅，走了，今日要拜师入门修炼，我们早些去，选一个最强的教导我们。”蔡寅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看了看来找自己的大大咧咧的男孩，打着哈欠。 “这时辰还早，我还想睡会呢，不用这么早去吧。” 颛乾盯着蔡寅还没睡醒的样子笑道：“你小子不会昨晚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吧，这可是武殿，你胆子不小啊，走了走了，早点去准没错。”说完拉着蔡寅走出屋子。 “你说谁像会偷鸡摸狗的，我这是刚刚到这里睡不习惯，诶这边好像不是去演武场的路吧。”蔡寅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心跳加速脸上一红赶紧转移话题道。 颛乾笑道：“这边没错，还有我meimei约好了一起去，睡不惯？你不会这么大还要你娘哄你睡吧，对了你打开房中盒子看了吗？有个功法嘿嘿，我可已经打通了一半经脉了，厉害吧。”蔡寅却低了低头，没有回答。 见蔡寅沉默不语，颛乾以为自己的天赋之高震惊到了对方，毕竟自己从小学什么都很快，可以称得上是天资聪颖，赶忙安慰道：“你放心，咋们都是玄冥命魂属相还相合，你叫声哥，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况且咋们觉醒了命魂，功法只是凡俗手段起辅助作用，你说不定命魂一道很有天赋。” 前方路口处站着一名少女，着蓝色长裙，头上发型精致饰品华丽一束马尾垂于背后，脸蛋白皙眉目清秀，身形纤细婀娜，背着双手低头用脚不时的微微踢动着地面小石块打发时间，气质娴雅，落落大方。 “小雅，我给你介绍，这是蔡寅，和我一样觉醒了玄冥命魂，厉害吧，这是我meimei，可是个大美人哦。”颛乾对着二人介绍道。 “哥，你说什么呢，你好，我叫颛雅。”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少年礼貌打了招呼。 “蔡寅，这名字听者有点耳熟，诶不是蔡家那个...？”颛雅欲言又止，随即伏在颛乾耳旁细语。颛乾一听面上没了笑容，赶紧转身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先前不知道你家情况，失言了，不是故意开那种玩笑的。” 蔡寅见对方道歉，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没，没有，我没有怪你。” “这么说来，那两个在你身边的不是你姐弟啊。”颛乾恍然大悟。 “恩，我们也是半途遇见的，他们遇到海妖，合哥出手救了他们。然后就遇到你们了。”蔡寅回道，眼中带有一丝对某人的厌恶。 “还真是有缘，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经过这么一会，三人差不多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十分宽阔，入口处是两根巨大的黑色石柱，宽丈许，四丈多高，表面都雕刻着十分玄妙的图案，在柱子的顶端，一根雕刻着玄武之龟身，龙首抬头望着青天张口吐气，一根蛇身缠绕柱子而上，头颈部曲而伸出，也望着天张口吐息，略显玄妙，而这片天地的灵气好似被这两根柱子以某种力场吸引，于玄武口中吐出不断注于场内，整个演武场外围被什么包裹着，灵气只进不出，使内部灵气异常浓郁，进入其中便觉被灵气包裹浑身舒畅。整个演武场只有一高楼立于其间，颇为高耸整体为曲面半围绕着演武场，最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开阔平台，如有人在高楼之上可俯瞰整个演武场，有一透明穹顶罩于其上，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闪闪金光美轮美奂，其下是分隔而开的透明的一块块巨大冰晶规律嵌于其上，在阳光照耀下也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最中央由冰晶刻着三字“演武楼”，不知是朝阳光芒强烈，还是楼宇本身耀眼，尽显宝气。 楼前演武场的正中位置搭有一巨大擂台，几十丈见方，外层以冰晶包裹，内层不知是什么材料搭建在冰晶中透出黑色，有两丈多高，其上并无台阶，想要上去全凭自身本事。 不出意料，他们是最先到的年轻一辈，因为除了他们，早在演武场的擂台中央，已然有九个人围成一圈静坐于此，六男三女，在这九人之中居然有一个熟面孔，最右边静坐的一名男子居然是刚来到武殿时给众人带路的禺正师兄。远远望去只见九人打坐之处五彩缤纷，灵气争相斗艳，几人上空幻化出各手段相互缠斗着，场面好不精彩。 擂台中央闹出动静越来越大，有一灵气所化之异兽大杀四方，其他几人的灵气手段都不是其对手。一株灵草一只灵笔仅一回合之间被其击散击溃，其形如鲤而赤，头生双角，披有厚甲，长七八尺。只见其迅捷游动于空中，凭自己有厚甲的头部，左突右撞，在一只火焰异兽身上开出洞口，无视其火焰灼烧将其打散，一柄赤色长刀趁此攻击，不时挥出刀气，要不被其灵巧躲避，要不被击中转瞬之间就可恢复如初，最后只身扎入其体，竟完全无碍，转头就将刀身撞碎。 另一边一只紫色八爪鱼也大逞凶威，粗壮的触手大冒灵光如跗骨之蛆将一勾玉一伞一笛层层包裹，三者无法发挥苦苦挣扎却于事无补，一个接一个被其捏碎。大眼圆瞪冒出凶光，转身八只触手向怪鱼异兽伸去，怪鱼灵巧躲避，穿梭其间，不时用角穿透触手，两者一大一小一时难分上下，八爪鱼似不耐烦，跃起蓝光闪耀触手如鞭，八爪占据数量优势，来的又快又急，怪鱼一时躲避不开被连续击打，触手紧接着趁虚而入，趁此机会故技重施缠了上去，层层包住怪鱼，要将其挤压粉碎，就在认为胜负已分之时，一道红光穿透而出，触手接连被刺穿，一个人形怪物从中冲出，两手各持一细长兵刃，出手如暴雨梨花，将八爪鱼扎的是千疮百孔，随后见其已败又化回怪鱼，独自旁若无人游于空中。 随着一声钟声敲响，悠悠传遍演武场，台上的九人停手接连睁开眼睛，其余八人同时转头望向一名男子，表情各有不同。其年龄比场下众人稍长一些，相貌平庸普通，身形不胖不瘦，身高中规中矩，毫无出彩之处，在人群中都一抓一大把，身着对襟黑卦宽松黑裤，黑卦胸前有绣着那玄武图腾，图腾下有两道水流三道水花，那异兽正是由其所化，游动于其背后。其面无表情，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