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决定

    “不是山岩大陆之人，这，这怎么可能？”赵文再次受到冲击。

    “我无法看透你母亲的实力，总感觉深不可测。

    你知道你母亲来去的方向吗？”

    老孙皮匠伸手指了指大石前方那密密麻麻的山林。

    “磐石镇三面环山，这山脉绵延无尽，深处凶险无比，我都不敢深入其中，而你母亲却能来去自如，毫发无伤。

    磐石镇地处边陲，几乎处在山岩大陆的边缘，据我所知，这磐石镇后面的无尽山脉之外，很可能就是茫茫海域。

    而海域之外，是另一个大陆！银光大陆！”

    老孙皮匠观察了下赵文的神色：“小子，你恐怕现在难以理解横跨大陆是个什么概念。

    不说是你，就算我的认知，也是绝无可能！所以也有可能是我胡思乱想，想多了。”

    有时候，我都为自己有这样的猜测而感到恐惧……。”

    “孙爷爷！”

    赵文突然对着老孙皮匠直接双膝跪地：“我想去找我母亲，求孙爷爷教我！”

    看着赵文此时执拗的表情，老孙皮匠苦笑。

    老孙皮匠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是白说了，这小子恐怕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先起来！”老孙皮匠无奈道。

    “我不！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孤儿，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了母亲的消息，我绝不放弃。

    还请孙爷爷教我！”赵文再次请求。

    老孙皮匠被赵文气笑了：“你个臭小子，你这是怪我了？

    你母亲有恩于阿乔，我理应照看与你，可你个臭小子……”

    老孙皮匠想起赵文小时候的样子满脸捉狭：“你母亲走后，我在你母亲暂住的地方找到熟睡的你，带回皮匠铺。

    本想直接看着你，让你和阿乔搭个伴，可你小子倒好，虽然才三岁大点，可只要一不留神，你就会跑回你母亲当年暂住的地方藏起来。

    三番五次之后，我也只好由的你，强扭的瓜它不甜呐！”

    “啊？这样吗？”赵文有点尴尬。

    “行了，起来吧！你个臭小子，你五岁那年冬天大雪，我要不给你盖条毯子，你夜里就冻死了。

    六岁夏天，你被三条蜈蚣咬的浑身肿胀，后来怎么好的？

    七岁那年你被五六条野狗追的满镇子狂奔，后来狗突然不追你了，你还记得不？

    八岁时你天天偷吃镇上张屠夫家养的鸡，你真以为张屠夫不知道是你偷的？

    九岁……”

    老孙皮匠还要絮叨，赵文连忙站了起来：“每年过年，您都让我去您家吃饭，我都知道。”

    赵文脸有点红，原来老孙皮匠一直关心着自己。难怪这么多年在磐石镇自己不知道捣了多少蛋，闯了多少祸，却一直啥事没有。

    “你母亲的丹药让阿乔体内的寒气可以延缓20年发作，我本打算照看你成年，我也就放心了。

    最后几年时间我必须按你母亲的指点，去很远的地方为阿乔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之前你去兽场干活，也算可以衣食无忧，按你母亲的说法，平平安安，也算幸福。

    只是没想到变数来的快，我不得不离开磐石镇，而我不放心你，你太能作死。”老孙皮匠盯着赵文。

    赵文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你14岁了，堪堪是个武者，天地浩淼，你这点能力如何去找你母亲？更何况近在眼巴前的事还没解决，你在兽场惹了麻烦不想担了？”老孙皮匠问道。

    赵文被老孙皮匠说的不敢吭声，只是巴巴着眼睛，望着老孙皮匠。

    老孙皮匠看着赵文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你若真铁了心要想找你母亲，可是千难万难，甚至一生无望。

    我想你母亲恐怕也没想着让你去找她，这也是我一直也没告诉过你关于你母亲事的原因，若不是今日有变故发生，我或许根本都不会告诉你！这可能是害了你。

    这磐石镇虽然位于边陲之地，但镇民淳朴，也远离纷争，以你母亲的实力，若她能解决麻烦，说不定还会回来找你，你要想清楚。”

    赵文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母亲要是能回来找我，早该来了。

    之前我当自己是孤儿，浑浑噩噩，胡乱的活着。

    现在我不想这样了，艰难我不在乎，甚至生死我也不那么在乎，我只想知道答案，这一切，是为什么！”

    老孙皮匠沉默。

    良久，老孙皮匠道：“好，既然你已铁了心，那也依你。

    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真想要找你的母亲，恐怕你得先成长起来。

    这个成长可不是指你的年纪，而是心智，阅历，实力，缺一不可。

    你明日便去兽场，直接去找兽场主吧，那是我的一个知交，他会为你安排。”

    赵文一愣瞪大了眼睛。

    老孙皮匠干咳一声道：“不然你以为去年兽场招工，你怎么轻易就能进的？”

    赵文恍然，怪不得，心里有些暖，自己确实没心没肺了这么多年啊。

    老孙皮匠接着道：“至于你搞丢了不少铁鳞兽，你也不用害怕，惩罚自然会有，让你长个记性。但看在我的面子上，想来兽场主也不会太过为难与你。

    以后，多长点脑子，别轻易就往坑里跳！”

    赵文连忙点头称是。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对老孙皮匠的感激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老孙皮匠看到赵文踟蹰的样子笑了：“行了，别在这儿矫情了！一切都有因果。

    夜深了，风寒。该跟你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出来很久了，先回吧！”

    老孙皮匠拍了拍赵文的肩膀，转身往磐石镇而去。

    赵文无奈，只好跟上。

    一路无话，赵文脑袋里乱七八糟，不停的整理着今夜被灌输的大量信息，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

    一直回到皮匠铺，老孙皮匠也没再跟赵文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赵文早点休息。

    赵文哪里还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时，才沉沉睡去。

    昨日折腾一天一宿，赵文属实精疲力尽，这一觉也睡的特别沉，还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有怀抱婴儿看不清相貌的女人，有电闪雷鸣，还有幻想中飞天遁地的人。

    最重要的是，赵文梦见了一个灰不溜几的圆球，这个圆球突然长出了小胳臂，小脑袋，飞了起来，用手戳着赵文的鼻子，破口大骂！赵文被吓的一机灵。

    赵文瞪大双眼，猛的惊醒。长舒了一口气，我去，梦里太吓人了。

    赵文四目环顾，阳光刺眼。

    不好，我睡了多久？赵文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很快，赵文就发现整个皮匠铺已经空无一人。

    赵文呆愣了会，意识到老孙皮匠带着阿乔，应该已经是走了。

    走的这么急吗？赵文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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