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东江镇
陆文昭正坐在一把交椅上翻看一本账册，逮获范永斗等人的小旗上前单膝跪下，行军礼后禀道：“禀指挥使大人，范永斗已经被卑职擒获！另外还有七名非范府人员！还请大人示下！” 陆文昭收起账册站起身来，满面寒霜的走到最前面的范永斗近前，轻蔑的打量一番后道：“这位就是范员外吧？范员外做的好大生意啊！某也不算没见过世面的人，刚才只是粗略翻了一下贵号往来账册，大致算下来，上面的金银数目就让某狠狠的长了一回见识！可惜了啊！你要是正当经营，这一辈子也不会和某见面，只是，身为大明子民，你为何要背叛大明，私通奴贼！赚取昧良心的银子！” 陆文昭最恨的就是同勾结之人。 范永斗此时反倒不再恐惧，昂然回道：“这位大人，小人是个商人，一直都是都是大明的子民，怎么敢背叛大明？商人经商赚取银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小人承认，曾与女真人交易过，但其目的也只是赚取银钱而已，从未想过背叛大明和朝廷！大人勿要构陷小的！” 陆文昭不屑的道：“范永斗，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罢，陆文昭身边的几个提讯高手，架着他进了前院的一间房子。 王登库等人面色青白难看，平日外表低调内实骄横的心态一扫而光，陆文昭的话已经将他们的幻想打碎，原来这次锦衣卫不仅是冲着范家来的，大家都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以前花费大笔金银打点的关系，在这些皇帝亲军面前一文不值，估计有些官员此次也是在劫难逃了。 陆文昭吩咐道：“全都绑了！每人一间屋子，分开审理！八家的账房、管家也都全部分开审讯！告诉他们，检举重大线索立功者，可以免罪！拒不交代者大刑伺候！并让其他人围观！八座府邸开始搜寻赃物脏银，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抄家是锦衣卫的传统艺能，多少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手段丰富无比。 随着查抄八家巨商资产的深入进行，锦衣卫带来书吏已经根本不够用。八家的家产实在是太丰厚了，各种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店铺仓库，以及各种货物都要一一清点核对记账。最后，只能征用总督和巡抚衙门没被牵扯进去的书吏帮着清点记账。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一百余书吏用了十天才把所有东西清点完毕。 …… 宣府城，督抚衙门。 魏忠贤拿着圣旨召集宣府游击以上将官举行会议。会上魏忠贤怒斥众人吃相之难看，吃空饷喝兵血就算了，还纵容本地商贾私通建奴，此为通敌卖国之大罪。魏忠贤的声音在帐中回荡，帐下众人皆是心中惴惴，每个将领都低着头胡思乱想，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吃空饷喝兵血之事见怪不怪，圣上也体谅尔等替大明镇守边疆之艰苦。但是，有人置朝廷律法于不顾，为一己之私，竟然私通奴贼！这已形同谋逆！” “尔等大概还不知道吧，张家口堡数名豪商俱已被逮治！罪名就是向奴贼输送违禁物资！” “尔等中间有人收受其贿赂，私放违禁物资出关！甚至有人参股其中，合作资敌！” 说到此处，魏忠贤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帐下诸人个个汗出如浆，就连总兵张大勇的脸色也不好看，几个游击、千户更是大汗淋漓，也不知是天热还是害怕的缘故。 魏忠贤缓缓坐下，继续道：“实话告知尔等，东厂早将此间之事打探清楚，有罪之人最好伏法认罪，如若有人心存侥幸，甚至心怀他念，哼哼，下场就是全家遭殃！来人！” 大帐门帘掀起，数十名腰佩绣春刀的东厂番子闻声而入，魏忠贤道：“念到姓名者出列！” …… 另一边，轩辕青锋的消息传回，这一次的收获保守估计能有五百万两！ 这又是一笔巨款，要知道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折合成白银也就两千万两上下。还好把这帮蛀虫打掉了，不然日后这些蛀虫危害更甚。 这次行动，还有一个重大收获，通过此事，轩辕青锋已经实际控制了宣府兵马，白浚杰便写了一份圣旨发往授权轩辕青锋宣府整军备战，雪中女神的无视距离传递消息的功能在此时绝对是外挂般的存在，到时候皇太极来的时候带多少人都叫他有来无回。 这些日子孙承宗再通过白浚杰的指导后已经确定了训练纲领，同时，白浚杰参照几世的经验结合现世人民认知习惯，重新修订了一份军事思想教材。同时，新军名为御林军，其中，骑兵八千由马科、周遇吉统领，这八千骑兵皆是关宁铁骑精锐；步骑混编的特战机动营三千人皆由武术高手和猎户组成，配有破甲连弩，夜行衣，土手雷。善于夜袭，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神机营，五千人配有火枪兵、炮兵。小口径火炮200门，火枪四千把。工兵营八千人，装备盔甲，冷兵器，大车等器具。负责修建营垒，攻坚克难。新军共计两万四千人，其中每五百人匹配一名教导员，负责宣传白浚杰最新的政治思想，同时，招募表演宣传队，一是可以鼓舞士气打发时间，二在节目编排上主要是后金土匪为非作歹，和被后金掳去的大明子民的悲惨生活改编戏剧、评书。另外，特意找到一些被后金劫掠过和从后金方面逃出来的人在军中巡回讲述，他们的悲惨遭遇。 这些宣传项目，宣传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不少官兵在欣赏碗节目后涕泪横流，一封封请战书，被送到军部。就连平时的训练各部队都变的更加刻苦。经过检验这种宣传策略果然卓有成效，于是白浚杰便在全军推广，先是京营、宣府而后又推广到辽镇。因为辽镇守后金的伤害最深所以此处官兵反响最深，亦是群情激奋，同时也为白浚杰重整辽镇埋下伏笔。 作为天子亲军，白浚杰每七天都会去御林军中视察，有时亲自为军官们传授战阵知识。有时陪军士一起训练。 现在手里资金充足，白浚杰又开启了另一个计划，成立大明科学研究院，在人员方面广纳欧洲传教士、水手、退役军官、匠人。同时召集火器场的匠人和一些对于西学有研究的读书人。科学院主要要就两个方面，其一，是农学研究，经过白浚杰的指示农学院的人已经找到了玉米，番薯等高产耐旱作物。农学院的任务是培育种子，改良品种。培训一人才推广高产作物。另一方面是军械研究，助攻方向是火枪、火炮、火药，前期主要是消化吸收西方的先进经验和成果。以后在根据自己的研究改良出效率更高，制做工艺简单威力大的武器装备。 白浚杰这段时间出了忙政务，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忙着修炼了。经过白浚杰的努力京城中越来越多的勋贵和大臣家里的年轻女眷都变得肤如凝脂，吐气如兰。其中，有不少都是顶级权贵家未出嫁的姑娘。这时代女子极重名节，已经结婚的女子倒是不会有什么异常，可未出嫁的姑娘确实不行。白浚杰为了不影响人家姑娘的幸福便直接把人招进宫中，白浚杰对外说是相中人家姑娘年轻貌美。就这样更多王公大臣争相把自己的后人女子送到芙蓉居。因此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白浚杰的后宫就又增加了近百人。刻苦的修炼当然也会有相应的回报，白浚杰的修为已经快速的提升到了筑基后期。随着修为的提升白浚杰已经可以自由控制玄黄真元炼精化气了。前几天，太医诊断包括周玉在内已经有十余为娘娘怀有身孕了。 白浚杰在宫中修炼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袁崇焕进京了。对这个颇有争议的历史人物倒是有点兴趣，于是下令传袁崇焕入宫，想听听他对辽东战事的看法。 袁崇焕在驿站中听到这个消息甚是喜悦，觉得自己重新起复的机会来了，于是马上收拾准备进宫奏对。 保和殿中，除了白浚杰、袁崇焕外，几位辅臣，尚书，还有孙承宗这样的和皇帝亲近的大臣。 “臣袁崇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袁爱卿，你以前是这辽东巡抚，辽东之事，你应该很是了解，说说你对辽东之事的看法和打算？” “回禀陛下……辽东之事，臣以为，如能赐臣便宜行事之权，可五年复辽……”袁崇焕终于还是说出了他那个历史上著名的大忽悠，五年平辽。 “嗯，五年复辽，如此就说说你的想法。”白浚杰暂时没有否决袁崇焕的计划，只是让他把话说完。 “……五年之内，户部转军饷，工部给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遣将，须中外事事相应，方克有济……” 果然，袁崇焕并没有什么高见。但也算是个人才，先留京备用吧。 于是白浚杰便暗示孙承宗，孙承宗出列，轻易的就将袁崇焕的想法一一驳回。 看到一无是处的袁崇焕，白浚杰便便想起了另一个名人。毛文龙，少时不喜读书，不事生产，游手好闲。后出走投奔叔父，袭其职为百户。天启元年，升任辽东巡抚王化贞标下的练兵游击，率兵两百攻破后金镇江。袁可立到任后，在皮岛设置东江镇时，任命毛文龙为副总兵，加授平辽总兵官，赐尚方剑，加封左都督，势力不断扩大，逐渐成为一个稳坐岛中，享其荣华富贵的“海外天子”。 原历史中，袁崇焕借阅兵为名，渡海来到皮岛，毛文龙前往迎接。毛文龙见了袁崇焕，语多傲慢。袁崇焕便以邀毛文龙观看将士骑马射箭为名，将毛擒获，数他十二大罪，取出尚方宝剑，将其斩首。后来，袁崇焕被崇祯帝所杀，两大罪状之一，便是擅杀毛文龙。 毛文龙虽然有也傲慢但他的东江镇对付后金确实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毛文龙、沈有容联兵策应，夜袭金州，收复旅顺，连克金、复、盖三卫及红嘴、望海、永宁等多堡要地，收复辽南海岛疆土千余里，后金“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余里之地奴尽弃之而不敢据，所余者酉虏千人而已。”使登莱、旅顺、皮岛、石城、宽叆等地连为一条弧线，对后金形成了一道大大向前延伸的屏障和包围圈，是明清战争史上仅有的敢于主动出击叫战开疆复土的战略进攻阶段。 毛文龙确实一个有勇有谋之人，在这乱世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白浚杰自然不可能重蹈袁崇焕的覆辙，白浚杰命锦衣卫严查拨付给东江镇的军饷拨付情况，补清之前的欠响。并且因为受岛艰辛给岛上的士兵多一成的军饷。 白浚杰连下了几道宽慰的圣旨，毛文龙自是十分欢喜，回了十几封拍马屁的折子，白浚杰便邀毛文龙回京，毛文龙大喜。 半月后，白浚杰便见到了这位年过半百的大汉。为了表示白浚杰对毛文龙的重视白浚杰便赐给他一个大催眠术套餐。之后便给他升了一级，命他在东江镇享有袁崇焕梦寐以求却没有的权力。毛文龙在御林军学习了半个月后，便带着二十名御林军军官回了江东镇，毛文龙会在东江镇复制御林军的训练模式。 此时，御林军的军官素质要远胜与其他明军，因为白浚杰要求白浚杰所有的军官都要学习丰富的理论知识，每次cao练，演习都都要召开总结会议。白浚杰要求每次作战之后必要做战后总结，分析。全体军官要参加。因为白浚杰相信会总结会反思的部队是不可战胜的。 同时，跟毛文龙返回东江镇的还有一个千户的锦衣卫。他们主要是奉命协助毛文龙，彻查东江镇军中的腐败状况，铲除后金派往东江镇的jian细。而后，派人向后金统治区渗透以便获取情报。 做完这些准备，东江镇方向白浚杰便放下心来。 最近没什么大事，芙蓉居变美的女子数量有多了起来。经过几个月的口口相传芙蓉居的名气已经响彻大明了，有不少大臣贵胄，将自己远在江南的美妾、女儿。因为到芙蓉居美肤的少女大多都会被皇帝纳入后宫。所以全国各地送女儿来芙蓉居的人甚多。如今就算芙蓉居的美肤价格已经涨到了三百两每位，外地的女子想要排上对也要一月有余。 虽然芙蓉居、香皂厂、玻璃厂、家具厂。为白浚杰带来丰厚的利润，基本可以满足现在的开销。但此并非长久之计，大明帝国复兴还是要有合理的税收制度。白浚杰便让魏忠贤增加两淮和江南的人手。暗查当地商贾与官员的联系，个家族占有土地状况。待明年解决皇太极入寇后，在处理他们。 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宜翻来覆去，不要动辄扰民，更不要乱折腾。具体来说，以正治国，就是要有一套保障国家机器自发运转的良性规则，而且这一规则能够一以贯之，不因人而废，因事而止。一旦做到了政令畅通，国家这一组织系统就会健康运作，自动调节。 所以想要改变，也不能一蹴而就。只能一步一步的改变，国家的反馈来作出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