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君主
虽然没有想过对方会战战赫赫，但见到对面的魔术使一副平静的姿态，安稳的如同来找人游玩一般，肯尼斯也有些不满。 作为时钟塔的神童，降灵科最年轻的导师，更是矿石科的君主他血统与传承几乎都身处于传统魔术师的顶点，其他魔术师遇见他，普遍会感到压力。 不过如果认为他是那种硬邦邦和傲慢的语气对人说话的人那便错了。 虽然因为半生顺风顺水傲慢到自负，但他其实是一个注重礼仪的人，而他尖酸刻薄的一面，基本上都是针对着自己人（迪木卢多算自己的东西——使魔）。 肯尼斯是一个对自己能够做到，但却没有做到而感到不满的人。 所以，他现在所烦闷的并非是对方的态度，而是对于自身的现状。 作为矿石科的君主他自幼有着“神童”的称呼，但那也只是研究方面，没有其他老牌君主的压迫感。 对于自己的威名不显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所以在结识降灵科长女之后打定主意去闯一下埋葬了不少魔术师的远东圣杯战争，目的是给自己的光辉成就添上一笔，让自己也具备一些传奇色彩。 至于风险，那自然不必多说。 他理所应当会取得胜利，毕竟自年幼起，自己比其他的魔术师都要来的优秀，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更高明的方法进行解决，这次也不例外。 除了本身的色位魔术师以及附带的大量礼装，他还在改造圣杯战争中特有的令咒系统，为了不让使魔拖自己的后腿，他打算由自己的未婚妻提供魔力。 无论是魔术师的等级，准备的圣遗物，还是在战斗中出奇制胜的关键，从合理性来说，怎么想都没有输掉的可能。 所以胜利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没有偏执的上进心，也并非是在追求什么了不起的目标，只是理所应当，作为“天才”的他自然而然的取得了超越他人的成就。 从未遭遇困难，也没有遇到过江郎才尽的情况，肯尼斯认为自己并不狂妄自大，只是理所应当的施展着才华，便可取得胜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毕竟，一直都是这样。 ……………… 卡罗尔礼貌的的注视着气场闪闪发光的君主，瞥了一眼茂密的丛林中对方早早准备好的大陶瓷瓶，它如同矿泉水桶一般坐落于地上，上面布满了减轻重量的魔术纹路。 他并不觉得意外， 月夜灵髓虽然在动漫中以一个小试管的形式出场，但实际上是重达140斤的水银造物。 所以后面的场景中莱尼丝回收改造对方后，总是把它固定在女仆的形式放在身后。 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太重，说起来，注重于功能而轻视了外表，这也算是君主情商不足的一个证明了吧。 说起来卡罗尔记得在魔法少女伊莉雅剧场版——雪下的誓言中，肯主任的人偶即使在拥有迪木卢多的英灵面板的情况下也是使用月灵髓液作为主要武器的。 将圣杯战争作为魔术战来看待，也难怪这位天才会失败。 正所谓，梦想幻灭后随而来的便是污泥浊水般的现实。 肯主任所谓是擂台上的拳皇，在规矩内少有敌手，单论魔术师的实力据说能与百貌哈桑持平交手，但遇到了卫宫切嗣这种毫无荣誉感的魔术师杀手，只有饮恨败北一条路可走了。 说到底，实力强的能赢是竞技场特有的公平，阴谋阳谋齐出才是世界的常态。 他轻叹了口气，肯尼斯也是型月四大黑恶势力——埃尔梅罗教室 这重要推动者了，除了给予贵族地位和侄女外。 他留下的残留影响了韦伯的一辈子，除去政治上的问题，他精心盘算的成果只被评价为别人看不懂的手稿，最终化为韦伯未来基石。 对方在圣杯战争中满心自傲的准备，都在魔术师杀手的卑鄙行径中化作泡影，本身更倒在了魔术使的舞台上，成为正义伙伴的配角。 “这就是科研派的劣势啊——” 不过除去命运与实力外，肯主任参与圣杯战争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老实说，如果卡罗尔作为时钟塔的其他君主，想必也是见不得，降灵科和矿石科贵族派系强强联手的，不派人去劫杀他，真是可惜了。 而且埃尔梅洛家族，似乎全靠肯主任来统率大局了，一旦折断了这根顶梁柱，整个家族立刻分崩离析。 “嗯……目前跟我没关系就是了。”卡罗尔无所谓的想着。 几年后的第4次圣杯战争，他一定是会去参上一笔的，如果到时候，肯主任还会前来参战的话，说不定能够作为参与时钟塔政治的跳板使用。 无论对方是生，是死。 ……………… 考核的地点似乎就是在不远处的那片丛林里了，卡罗尔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前往战斗地点，打算在等待对方的同时熟悉一下环境。 几步到达了准备战斗地点之后，卡罗尔突然抬了抬头。 不出意料，在这一片森林中存在着一片阴影，还有一个黑衣黑帽的来客正在静静的观察着他。 最后的魔女注意到视线对视，后退几步靠在了树干上，散发的气息竟微弱下去， 她闭起双眼，魔术作用下，不细看就像个光彩尽失的塑人偶， ………… 卡罗尔又正了正衣服，收拾了一下随身的魔术礼装。 对于考核他倒没有什么想法。这次的测试类似于一场演戏，双方的造物水准都远超于开位。 刚刚在车上魔女已经带来了开位的魔术证明，现在只要静候另一个人登场就是了。 “只是……对方怎么还没准备好？”他充满疑惑的想着。 天空暗沉，云层密布，灰白波浪一样向远方涌去。 卡罗尔歪着头，集中精神在倾听者远方的声音。 “……未免……礼仪……魔力……”有些迟疑的男性声音。 “够了……”在友人面前丢脸的女性斥责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停止从远方传来，卡罗尔正了正姿势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嘎吱嘎吱的枯叶破碎声音中，一名一名女王气场的女性很不耐烦的向他走来。 卡罗尔认出对方是索拉。 她面容较为精致，长着好似燃烧烈焰般的红发，气质却相当冷冽，暗含怒气的眼神中充满威严感。 老实说，对方也算是如花似玉的美人了，可谓衣着华丽，风采斐然。 不过最近卡罗尔遇到的美丽女性够多了，华丽程度在其之上的存在也有不少，被注视倒也没什么紧张感就是了。 卡罗尔礼貌地注视着对方走到好似矿泉水桶的大瓷瓶旁，开始向其中注入蓝色的魔力。 “……就算不耐烦，也不至于自己上吧，再说你可不是战斗人员不是吗？” 卡罗尔看着红发的索拉，虽然作为降灵科君主之女，但其实对方并没有接收到魔术刻印，或者说，作为并非继承人的女性，对方受到时钟塔的封建传统的迫害。 拥有资源的的同时，自幼便被视为用来与其他时钟塔的贵族如亚奇波特家族，联姻改善血脉的容器培养。 作为贵夫人培养的索拉当然不会精通魔术对战，所以在原著中拥有良好魔术回路的她被称为特种兵的舞弥一刀断手。 除去接受魅惑，一心关注迪木卢多战斗外，其本身的战斗素质也是导致悲剧的重要成分。 顺带一提，拥有优秀魔术师血统的索拉，对于迪木卢多的爱之泪痣是拥有魔术抗性的。 不过即使在拥有理智的时候，其接受了作为联姻道具命运的冰冷内心也被迪木卢多所点燃，放弃了抵抗，所以之后疯狂的失智行为，就不仅仅是爱之泪痣与恋爱的效果了，也与其十几年的生活经历有关。 侧着头将长长的马尾扎好，淡灰色的瞳孔中映出对方急躁的身影，从刚刚的言语中大约是不耐烦肯主任的磨磨蹭蹭，也不想在莉黛尔面前丢脸，所以主动登台表演。 “算了……这样也好。” 卡罗尔向对方行礼，对手是谁对他来说无所谓，“表演”并非“战斗”让肯主任一败涂地或故意相互僵持，也不符合卡罗尔对于自己的要求。 他抬起头，目光变得平静、冷漠波澜不惊，微微转动手腕，缓步向对方逼近。 ……………… 索拉蕴含怒气的眼神一变，刹那间变得惊慌失措，仿佛被猛兽盯住一般，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空气仿佛变得凝重缠住了手脚，她下意识的发动了自己最擅长的魔术。 降灵科最擅长诅咒系的魔术，而诅咒中，最流行的便是阴炁弹，如同奥术飞弹一样，属于魔力多，速度快，机关枪一样的常用技能。 大量紫黑色的飞弹冲开空气，尖啸着冲向对方，面对这种攻击对方面色古怪。 下一刻，对方周深有淡绿色雾气放出，利索的甩了一下黑布一般的斗篷，浓厚的阴影便吞没了所有的咒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