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恩怨纠缠
“你到底要去哪里？”陈默然有些不满地问。 凤清漓有些迷茫，刚才为了摆脱骇神族的追击，自己丢失了卷轴，没有卷轴的帮助，自己根本无法进入天雷神殿。 “能不能……掉头回去？”凤清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陈默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才从那些恐怖之神的手上逃脱，现在又要回去，那不是找死吗？ “不可能！我还不想死呢！”陈默然坚决拒绝道。 凤清漓咬了咬牙，着急万分地说：“我求你了！现在，我的家园正在被骇神族的铁骑蹂躏，无数的子民为之丧生。我的亲人也为了抵抗骇神族，抛头颅，洒热血，如果我不能带着支援回去，他们所做的努力都会白费。无数的家园都会被骇神族摧毁，你也有家吧！你忍心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我的家？”陈默然喃喃道，自己的家园早已经被毁，回想全村人惨死的模样，陈默然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地调转头去。 “谢谢你！”凤清漓有些感激地看着他，虽然脸上满是灰尘，但也难以掩饰清秀娟美的气质。 陈默然有些愣神，直到凤清漓秋水盈盈的眼睛望向自己，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 蜉蝣的复眼捕捉到骇神族的踪迹，急忙带着他们躲到一处隐秘的之地。 凤清漓恰好在这时，恢复了八成的神力，看着骇神族设下的重重阻拦，凤清漓双手结出凤凰印，神光迅速笼罩在她全身。 “夜莺状态，神隐之术！” 凤清漓变为隐身状态，悄无声息地来到骇神族的驻守之地，寻找起丢失的卷轴。通过夜莺的指引，凤清漓找到卷轴的位置，悄悄地潜了进去。 “在这里！”凤清漓刚想捡起卷轴，一双手比她更快拿起卷轴。 骇神族—狂狼拿着卷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粗壮的手掌猛地拍向凤清漓的所在之地。 “糟糕！移神换影！”凤清漓躲开狂狼的攻击，闪现来到事先标记好的符号附近。 狂狼高高跃起，双掌合十，无尽的神气幻化为嗜血狼群，对着凤清漓紧追不舍。 凤清漓临危不乱，轻轻念道：“诸神赐福！神弓降世！凤凰弓！” 凤清漓弯弓搭箭，数十发凤凰火箭，击溃身后的嗜血狼群。 “没用的！小美人！作为不灭之神，我的神力源源不绝，生生不息！嗜血狼王！” 狂狼怒吼一声，无边的血色凝为狂暴狼王，抬起狼爪狠狠地砸向凤清漓。 “神弓护体！”凤清漓借助凤凰神力护住自身，避开狼王的致命一击。 狂狼来到凤清漓身后，挥出漫天的掌影。遭受前后夹攻的凤清漓被两股强悍的神力击飞数百米，伤势再度复发，倒地不起。 “我来了！小美人！”狂狼冲了上来，眼中满是贪婪和猥琐的神色。 陈默然骑着蜉蝣冲了上去，蜉蝣口中凝聚出绿色光波，一招贯穿狂狼和狼王的胸膛。陈默然抢过狂狼手上的卷轴，发动渡方鸟的瞬移神技，带着凤清漓消失在原地。 狂狼很快恢复过来，嘴里骂骂咧咧道：“区区一个玄神，低贱的东西，居然敢伤我，王八蛋，我一定要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狂狼发出不甘的嚎叫，顺着两人的气息，追了上去。 凤清漓躺在蜉蝣身上，有些好奇地问：“御兽术！能吸收神力的怪剑！这不是一个玄神能使用的神技呀！你到底是谁？” 陈默然用逆神之剑抵住凤清漓的喉咙，威胁道：“记住不许打听我的事，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送你去跟逝世的亲人团聚。” 陈默然眼中闪现的杀意，让凤清漓不寒而栗，只好乖乖闭嘴！ 按照卷轴指引的方向，两人来到蜃楼幻境。凤清漓提醒道：“只要穿过蜃楼幻境，才能到达失乐园。” “失乐园？” 凤清漓解释道：“那是收集诸神眼泪的地方，在那里能见到自己内心最深处，最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只有落下真心之泪，才能通过那里！” “那蜃楼幻境又是怎么回事？” 凤清漓耐心地解释道：“那是记载诸神往事的神秘之地，揭示神族的起源，诸神之间关系和恩怨的地方。” “听上去都不像是什么好地方！我送你到蜃楼幻境外面，就算了！” “好吧！”凤清漓看上去有些失落，但她确实不愿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参与其中。 两人来到圣果林，飞累的蜉蝣降落在地，自顾自地去寻找自己喜欢的食物。 “探知术！”凤清漓将手探在地上，一股激荡的神力向圣果林蔓延。 “找到了！”凤清漓有些兴奋，驾驭起飓风飞向传说中的圣泉。 陈默然坐在地上，进入到空识明境状态，进入到自己的神识领域。 “小子！你终于来了！”亦神的幻影出现在前方，身着正装的亦神将一本书扔到陈默然手上，对着他说：“我曾经欠了别人一个人情，答应替他们培养一个人手，查出神辉之光暴走的原因。现在，骄傲自大的神族并没有意识到神辉之光异常，所以我让你代替我完成属于我的使命。” “摧毁神辉之地，屠戮诸神！” 陈默然有些骇然，坚决拒绝道：“我只是为了报仇而来，并不愿参与这里的事情。” 亦神邪魅一笑，语气笃定道：“你拒绝不了的！我的人性测试，从来没有人可以躲开。小子！你惹到了骇神一族，等于站在了邪神们的对立面，你以后的日子将会无比艰辛。哈哈！” 亦神的身影渐渐消失，陈默然手上的书也变成一座庞大的藏书阁。 狂狼带着骇神族的狂战士找到了陈默然，看着陈默然痴呆的样子，立马下令：“将这个小子剥皮拆骨！” 狂战士刚要上前，一道炙热的光箭破空而至，瞬间穿透狂战士。狂狼见状，召唤出嗜血狼群，顺着光箭发出方向追了上去，他自己则是准备对陈默然下手。 “死吧！骇神掌！”狂狼凝聚出狂暴的神力，一掌拍向陈默然的天灵盖。 危急时刻，逆神之剑宛若有灵性一般，刺穿狂狼的手掌，疯狂吸收他的神力。 “见鬼了！这是什么东西！”狂狼甩开逆神之剑，连忙飞身后退。 陈默然从沉思中醒来，立即拉开和狂狼的距离。 狂狼捂住自己的手掌，这是他进阶为不灭之神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愤怒地看着陈默然，呵斥道：“小子！这是我们和精灵神族的恩怨，你一个散游之神，为什么要凑热闹？” “我也无意冒犯，不过是见不惯你们欺凌弱小而已！”陈默然答道。 狂狼恶狠狠地说：“你见到的不过是表象！这场战争的真实起因，你又知道多少？” 见陈默然没有回答，狂狼感慨万分地说：“我们骇神一族和精灵神族本来是自然之神的两大分支，精灵神族负责自然的新生，我们则负责万物的沉睡，本来相安无事。谁知道，有一天天极圣光降临，高高在上的神尊将我们定义为邪神，赐予精神神族无上的力量，强行将我们放逐到西北处最为险恶的沼泽之地。若不是，天雷神殿中的亦神见我族死伤惨重，悄悄赐给我们复苏之种，我们早就死在那里！今日，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们的复仇！” 陈默然听完这段往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若是去复仇，他人强行阻拦，自己也一定会跟骇神族一样，绝不放过那个人。 就在这时，凤清漓出现在陈默然身边，对着狂狼说：“先辈的事，我们无力阻止，但现在的我们可以不让悲剧重演，和平共处。” “哈哈！”狂狼凄凉一笑，冷冷道：“你们残杀我们这么多人，夺走我族千万年的气运，让我族在蛮荒之地饱受折磨，这件事若是这样就了了，天答应，那些惨死的骇神族人也不会答应。” 狂狼说完，全身的神力猛地爆发，一尊充满诡异狂暴气息的狼神法象从狂狼的身后缓缓出现。 “神魂献祭，精气化神！让你们见识一下问鼎境的原始之神！今天，无论你们使出什么手段，都难逃一死！” 狼神眉心处的银月法印疯狂地吸收周围的神力，顿时天地失色，一轮血月照在圣果林上，圣果林的神兽匍匐在地，被这股恐怖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 身处其中的陈默然和凤清漓也被毁灭风暴吹得摇摇欲坠，凤清漓清晰地感觉到全身的神力就像一叶孤舟，正在被无情狂暴的海水吞没。 “回来吧！”陈默然拿出世界方块，将蜉蝣收了回去，自己则是利用逆神之剑护住自身，避免被这股力量摧毁。 “没用的！”狂狼升到半空中，遥遥挥出一掌，狼神也举起足有数千米大的巨掌朝着他们压了下去。 一掌之威，整个圣果林都为之毁灭。嗜杀的狼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击出数百掌，恐怖的震荡波瞬间蔓延至方圆数千里。烟雾散去，数千里的深坑，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蚕食所有的生命。 黑洞中一道不灭之火冉冉升起，凤清漓强行使用秘术—不死鸟之火，暂时保住两人的性命。 狂狼怒吼一声，整个人融入到狼神中，一道足以寂灭一切生机的毁灭之光从口中发出，逼得不死鸟之火渐渐黯淡。 “罗天境的不死之神的境界又如何，面对问鼎境的原始之神，你只有跪地唱征服的份！” “我快不行了！”凤清漓紧咬银牙，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 陈默然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能了，什么也做不了。就在这时，逆神之剑将一股磅礴的神力传到凤清漓的身上，不死之火骤然猛涨，一道不死鸟的虚影隐隐成形，仅仅是一个眼神威压，就击溃了狼神法象。狂狼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怒视着两人离开。 凤清漓躺在陈默然怀里，看着他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若是你不愿意的话，不要勉强！” 陈默然叹了一声，无奈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送你到蜃楼幻境。” 蜉蝣看着沉默的两人，身上的蓝色鳞甲慢慢张开，一道绚丽的烟火点燃了昏暗的天空。 “好美呀！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想出来走走，但是精灵神族的大法师说，精灵神族的高贵血脉不容许玷污，所以我们一直生活在世界之树上，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有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无聊。今天，见到世间的烟火，我觉得人生已经完满了！” 陈默然说道：“其实世间的风景千千万万，越过山，见到了海，回头一看，最美的风景就在身边。” 两人相互依偎，此刻他们犹如漫步在绚丽的烟花之下，识尽似锦繁华，倘佯浩瀚星辰。 “日出了！”陈默然叫醒还在酣睡的凤清漓，蜉蝣已经来到蜃楼幻境。 蜃楼幻境被一层厚重的夕红云层所包裹，流云无风自动，无数道霞光从云层中透出，见上一眼，往事无端涌向心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要小心！这里面的门道古怪的很！”陈默然有些担忧，出口提醒。 “你是在关心我吗？”凤清漓明若秋镜的眼眸深情凝视着陈默然，看得他有些窘迫。 “唉！算是吧！自己小心！我也该走了！”陈默然转过身去，平复一下自己躁动的内心。 凤清漓扑哧一笑，笑声像是春日的微风，吹得陈默然波澜不惊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你打算去哪里？”凤清漓问道。 陈默然收起心绪，背负双手，冷冷地说：“萍水相逢！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不要过多打听！” 凤清漓生气了，伸出兰花指，用力地戳在陈默然的眉心，然后冷哼一声，跳进蜃楼幻境。 陈默然注视着凤清漓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掏出镜子照了照，发现没有什么异常。 “这女人，真是怪得很！”陈默然嘟囔一声，骑着蜉蝣向水火城出发。 陈默然看着手上的地图，水火相融的标注点，正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距离水火城千里之外，瀚海之地上，一群衣衫褴褛的罪神带着镣铐，徒步走在热浪如潮的瀚海之地，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道鲜红的脚印。 “大哥！这些罪神看上去真是诱人，不如……” 为首的狩猎之神听出手下的言外之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凌乱的秀发也难以掩盖的美艳之貌，心里也泛起心思，但是作为雇佣兵，他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坚决地阻止道：“这些是九极之地的大人物要的玩物，得罪了他们，我们必死无疑！忍忍吧！兄弟！” “唉！可惜了！便宜了九极之地那些老东西！” 另一边，陈默然利用逆神之剑吸收的神力，正在感悟自己勉强从藏书阁第一层书架里拿出的雷法。庞大的神力渐渐形成雷流云层，不断地将经过千锤百炼，淬炼而来的神雷输到陈默然体内。陈默然膨胀的身躯，被逆神之剑的力量引流，渐渐恢复原样。 “神与神之间，等级分明，唯有人道，可窥天机，逆流成神！此之谓逆神呀！” 经过岁月的蹉跎，陈默然掌握了雷罚战法以及一套上古修真界流传下来的唐刀斩法。 “现在，我欠缺的就是趁手的宝刀了！” 猎神来到神钢之城，原本热闹非凡的城市，此时显得无比冷清，一股狠辣之气遍布全城。 等到猎神反应过来，一道鲜红的身影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猎神一族，今天就是你们灭绝之日！血色天罗！” “快，发射破神之箭！” 猎神举起劲弩，银色光弹如天河倾泻，瞬间将血色的蛛网撕开一道口子。 “死吧！”猩红的毒蜘蛛喷出猩红的血水，将猎神的劲弩一一溶解。 “吞天食地！”毒蜘蛛的八目发出极为恐怖的光线，猎神只觉得身体遭到无数的钢线穿透，不到一会儿，整个精英部队都为之覆灭。 “城主！叨扰了！烦你回去跟猎神族说一声，天罪洞天，从此跟他们势不两立。来日，我必会亲率大军，踏平九极之地，讨回血债。” 神钢城城主望向如血残阳，不由得叹道：“风雨欲来！从此再无神钢之城了！” 陈默然来到神钢之城时，发现偌大的城市已经人去楼空。 陈默然见到还留在城里的老者，向他打听起情况。 老者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原来天罪洞天的罪神向九极之地猎神族发起了战争，因为猎神是在神钢之城出的事，城主为了城里的人只好带着他们离去，为了两边都不得罪，城主留下了无数珍贵的金属和锻造材料，希望无论谁得胜了，都不要事后追究。 “哦！一城的锻造材料，岂不是任我拿？老伯，你为什么不走呢？” 老者重重哼了一声，固执地说：“家园岂可轻言放弃！” 陈默然向老者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敬意。 老者看了一眼陈默然的样子，放下烟杆，对陈默然说：“我本来想的是上了年纪，不再打造兵器。现在嘛！破个例，最后一次上手，给你打了一个趁手的兵器吧！” “可我没钱呀！” “哼！现在钱有什么用！相遇一场，算是缘分，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