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谁是下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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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那严肃居然说:“张小暖,你这种不详的人,居然还能受到这么多人的暗中保护,幸福安然地长大!你还没出生,就害死了多少人!你以为,你一家人包括我的母亲,许家老大老二,还有许多不出名的修道之人,他们都是怎么死的!那都是因为你啊!” 严肃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那场“车祸”,那个老舅口里的“执行者”是冲着尚未出生的她来的!? 凭她和李春芳两人,根本就留不住严肃!张小暖心下烦躁,哪管得了现在是几点钟,拿起手机,就给洛颜拔了过去。 “妈,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老舅不知情,您肯定是知道的。我要知道真相!” 洛颜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如平常一语淡淡然的语气,只是颇有些疲惫,甚至有些气力不继的感觉:“小暖,我不会告诉你的。mama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妈,你怎么了?”张小暖心中攸地一疼。 “小暖,我们刚逃出来。”张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语气里满是急躁:“这些事,等十一能活过来,你再来问吧!” 什么叫“能活过来”?张小暖还待再问,张洛却挂了电话。 她身中盅毒,应该活了不多久!这事儿,她甚至都没有提!张小暖忧心着洛颜的伤,又忧心着她自己的处境,这一下,再也忍不住…… 她想问,这世上的事,怎么都这样可疑! 隔壁女鬼的威胁,严肃的敌意,藏在暗处下盅的人,还没露头的海市蜃楼里的南洋术士!甚至连她的身世,原以为理清了的身世,都这么可疑! 张小暖颓然,将头埋在李春芳怀里,几乎要崩溃! 李春芳完全反应不过来,严肃的话对于张小暖来说,才是主因。只是安慰着:“没事的,小暖,明天我们去做CT,如果真有虫子在你眼睛里,我们就吃些打虫药,把那些什么两头阴阳虫给毒了。” 打虫药真能把两头阴阳虫给毒死了,那两头阴阳虫还叫什么盅毒? 张小暖好容易收起翻涌的情绪,开始翻阅起有关于两头阴阳虫的记录。 手抄本上,张洛细致地描摹了放大十倍的两头阴阳虫。 跟蛆虫相似,但两端的头上比蛆虫多了两只黑色的眼珠。这种虫子存在于传说中,是盅毒之王金蚕盅的变异。 按着张洛的记载,金蚕盅是可以碾压一切盅毒的王,除了施术者无人可解。 “小暖,查得怎么样了?” “除了施术者无人可解。”张小暖合上书本,按着太阳xue:“书上说,一般拔盅毒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苗巫找到解毒的草药,一种是请神赐福。但这两头阴阳虫是盅中之王,这两种方法都不能奏效。” 李春芳不信,将书本抢过,飞快地翻了起来。 “啊!这虫子好吓人!”李春芳惊叫一声,把书本扔了,抚着手上直竖的寒毛,愁得几乎要哭出声来:“现在该怎么办?” 张小暖闭着眼睛想了想:“找出施术者。” “怎么找?”李春芳问完后,小心地把书本拾起来,照着书一字一字地念:“阴阳盅,若暗中施术,必须配合受盅者生辰八字,再将两头阴阳虫置于对方家中,使两头阴阳虫爬入对方眼眶……” “我的生辰八字,应该可以从医院处拿到,但我们住在这高级病房,每天都有人喷酒消毒水,这两头阴阳虫放到我们房里,应该会暴走。所以,能让我中盅的,只有曾经跟我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张小暖打断李春芳的念书行为,仔细分析。 李春芳放书本放后,兴奋地道:“严肃说,她警告你,就是让你产生逆反心理,去涉足危险。所以,你认为,这下盅的人,跟隔壁病房的人有关!” 张小暖点头:“嗯,她说是为了让我惹上鬼,其实不止是想让我惹上鬼,还有盅毒!呵,真要感谢严肃,要不是她一发现盅毒就很高兴地跑来告诉我,我恐怕也不会这么快怀疑到隔壁病房!因为今天白天,我还是跟许多人有过接触的,刘医生,好些个护士……可今晚,我靠近过的人,就只有吕大妈和她的女儿!” 下盅毒的,究竟是谁?是吕大妈的女儿,那个修养极好的,好像是叫吕晓的jiejie?还是吕大妈自己? 张小暖正想得出神,却见李春芳“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向门外跑去。 “干嘛去?” “找他们算帐!” 李春芳跑得飞快,张小暖也拦不住,只好大叫:“春芳,我眼睛好痛!” “让我看看!”李春芳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凑在张小暖面前,急得要哭:“怎么个痛法?” 张小暖“哎哟哟”地叫个不停:“好像有蚂蚁在咬我!” “我拿水给你敷一下……小暖,你会好的,会好的……”李春芳终于没忍住,哽咽着,脚步踉跄。她去拿毛巾,一路打翻了小凳子,踢飞了开水瓶。 张小暖看李春芳笨拙的样子,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小小声地说了句:“我骗你的。我眼睛一点也不痛,就是有点痒……” 李春芳脚下一顿,愣了半晌,才将毛巾往张小暖脸上扔了过去,骂道:“作死啊!吓我一跳!” “我这不是怕你太冲动了吗?隔壁不止有只鬼,还有个会盅术的人,你要是过去了,不是会重蹈我的覆辙吗?”张小暖乐呵呵地将毛巾从脸上拿下来。 “那你也不能吓我!”李春芳嘟囔着,走到张小暖床前,无比泄气:“吕大妈一直表现得像个好人……要是她或者她女儿会下盅,那只鬼她们还收不掉吗?吕大爷又怎么会被那女鬼那样折磨?如此想来,要是吕大妈是下盅人,那这世道真是太可怕了。” 张小暖叹口气:“我也想不清楚……只是那下盅人,就是她们,没错。” “你眼睛,现在真的不疼吗?” “不疼,就是痒。按着严肃的说法,估计很快就会疼了……” 两人相顾无言,呆坐半晌。 张小暖突然有了个主意,附在李春芳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