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神
“啊！！——————” 看到同学的头颅在枝头飘荡，别说黄欣莲，就连不怕鬼的何诗月也差点吓晕了过去。 余朝光没理身后吵耳的女人，反而是对这异象起了兴趣。 “那人还没死？有点像畸变生物……”余朝光盯着肿胀人头，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机。 雾气涌动，枝上的人头在白雾中时隐时现，冥冥中的杀意也随之波动，像是蕴含着某种韵律。 突然毫无征兆的，周围的杀意飙升到了极致。余朝光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像是被人用双手钳住。 他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不是因为自己反应不及，而是…… 嚓的一声，余朝光的脖子裂开一道细纹，切口光滑平齐，如同平整的瓷面。 他的头断了！ 好在这状态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就被他用手按了回来。 同时余朝光全力一脚蹬出，那人纹丝不动，他自己反而倒退了数步。 “呼……呼……” 余朝光惊讶的按着脑袋，发现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异能几乎没发挥作用，刚刚要是晚了半点，身体就要完全失联了。 就算到了现在，脖子的伤口也没有恢复迹象。 “好久没被碾压了。啊不对，失忆的时候被吊打过……” “不，重点是它能压制我的异能，难道它拥有‘神性’？”余朝光不可置信的看着怪人。 那人拥有年轻女性的身体，却长着一个巨大的娃娃脑袋。它浮肿的脸皮下密布着青色血管，双眼像水泡一样瞪出，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常人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恐怖怪物，对余朝光来说只是平平无奇，他奇怪的是别的地方。 “以前的凡人要修炼到飞升，才能获得神性点，就算是那些‘系统佬’也得挂机个一年半载。” “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掉价？” 余朝光思虑片刻，忽的身形一晃，暴起抢攻。他运腿如风，腿影如雨点般刺向怪人周身要害，发出一连串的噼啪声响。 攻势持续了小会，余朝光便抽身退去。怪人仍是之前那副凶恶的样子，仿若无事发生。 “好吧，我没猜错。”余朝光顿时心生退意。 神性具有单一规则，且无法磨灭，多个神性组成‘循环’，则能构造出神通。 然而不管是一点还是多点，灭杀凡人就如屠鸡宰狗，单就‘不灭性’这点来说，再强的凡人都破不了神性拥有者的防。 这些特性余朝光自然是门儿清，并不想做无用功。 然而敌人却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空气中的杀意节节攀升，连带着雾气也受到了影响，变得越发浓厚诡谲，很快就要把怪人的身形隐去。 看上去像是逃跑的好机会，可余朝光不退反近，直接站到了怪人面前。 伴随着血腥气息，浓郁的杀意扑面而来。此时怪人抬手就能取走余朝光性命，所谓的不死异能，在神性的碾压下就是个笑话。 然而它就是不动，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 “我想你应该没脑子吧？” 怪人沉默无语，只是像尸体一样盯着余朝光。 “依靠本能来杀人？不，应该是规则，只杀触犯规则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我明白你的杀人规则了。” 余朝光一手按头，另一只手缓缓上移，逐渐遮住怪人的视线。于此同时，弥漫的杀意也随之攀升起来。 “是视线吧？当我的头被遮住的时候，你就会发动攻击。雾气就是用来触发这点的。” 明白到这点，连余朝光自己都感到神奇。 “难怪这世界还能蒙蔽凡人。这怪物再强，找到规律那也能对付。” “好了，既然弱点这么明显，就顺手干掉你吧。” 话音刚落，余朝光就伸手插到了怪人的脖颈处。指尖传来了仿若钢铁的触感，余朝光却面不改色，继续使劲朝里钻去。 很快，怪人颈口就裂开了一道缝隙，伤口平整光滑。 怪头瞬间受到了刺激，不断挣扎晃动，插入伤口的手顿时被压得血rou模糊。 余朝光微微皱眉，手掌继续使劲，皮肤撕裂的刺痛感也未让他有半分停顿。 直到手掌完全穿过脖颈，下面女体忽然软烂倒地，接着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融化，化成一滩血rou脓液。 而怪头却粘连在余朝光手上，青色血管如毒蛇般迅速在他手臂内蔓延。 与此同时，余朝光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砸中，层叠的莫名嘶吼不断撕扯着他的意识。 尽管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余朝光还是咬牙坚持着，想要将人头中的神性点诱导至自己身上。 这个流程他走过无数次，早已轻车熟路。 很快怪头就干瘪下来，变成黏液掉在地上；而余朝光的手臂却胀大了一圈，隆起一块块青紫色的肌rou。 余朝光喘息着想测试手臂，可大手却完全不听使唤。 “好像有些不对劲？” 余朝光痛得大汗淋漓，那神性点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用以前的办法根本无法cao纵它。 没过多久，只听呲啦一声，青色大手竟然挣脱到地上，接着瞬间长出两条小腿，一下就冲了出去。 等余朝光反应过来，那只手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尼玛……” 余朝光捂着断臂处欲言又止，稍一激动头又差点掉下来，让他整个人都无语了。 随着怪手逃离，四周浓雾迅速消散，很快露出了不远处的村庄。 “唉，这世界真他娘的怪。还是先熟悉状况吧。” 余朝光想着，转头看向了两个梨花带雨的少女。 …… 树林深处，怪手正在夺命狂奔，忽然一只平底破布鞋当空落下，正好把怪手钉在地上。 “哎呦？这鬼的造型倒是别致。”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道弯腰探头，然后把脚下的怪手捡了起来。 怪手疯狂扭动挣扎，可老道的手却像铁钳般稳固，只能刮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 “啧啧，”老道舔了舔自己的黄牙，像是想到了什么。 “乖徒儿？” “徒儿，为师找得你好苦啊——” 老道乐得手舞足蹈，接着一步踏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