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船
行至海滩边。 那位蝶停下了脚步。 她走到海边，口中传来奇特的歌声。 那歌声似鱼群欢泳，又似海浪拍击沙滩，有白色飞鸟，从水中钻出，紧接着是几只先前在山谷云海中见过的光鳐。 只不过体型都较小。 从远处飘来一只小小石船，船下仿佛有鱼群涌动，推着小船向这边飘来。 蝶笑着向他们解释道：“初生向我们摆渡人教导的一些歌谣，可以与这些光明生物交流，可以抚慰他们的灵魂，也可以驱使他们为我们提供帮助。” “初生好像同你们都挺熟悉的？”孟解疑惑道，“他之前不是摆渡人的首领吗？” “摆渡人本就不需要首领，他这么说过。他说每一个灵魂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无论是我们人类，光明生物，还是那些普通的生物，我们，从根源上来说，都是巨鸟的孩子。” 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摇摇头止住了话语，转而走到那船边，对着孟解他们招手：“两位上船吧。” 孟解上了船，再回头去看夏子寒，方才不知为何出口询问蝶的面具，并反驳蝶的观点。 此刻，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子寒，上来呀！”孟解催促道。 “哦哦，好。” …… “蝶，先前村民们，是在为你举办烤鱼宴？” “嗯。” “蝶，你说的那位初生，他是男是女啊。” 孟解撇过头看向子寒，怀疑地问道：“你奇怪的问题怎么那么多，你不怕晕船的吗？” “小jiejie开船开的稳，怎么会晕船呢？”子寒回了一嘴，又开始向蝶发问，“小jiejie，你多大了？” 蝶也是一两个字地敷衍着他吧，可能也是觉得他烦，又不好直说。 最终还是孟姐结束了这尴尬的局面：“子寒消停会儿吧。蝶，我想问你，初生去哪了？” 蝶犹豫片刻，还是平静地回答了他：“圣地。” “圣地是哪里？” 蝶疑惑，看了他一眼：“圣地就是你们所要前往的沙漠，边缘紧接着的一块区域。” 蝶的神情仿佛是为这两人知道那沙漠，却不知道圣地的存在而感到疑惑。 照她看来这两人也不像是来自那座晨岛。 不过她的职责仅仅是带着两人去他们的目的地，而不是问东问西。 行船的时间是很长的，大概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他们还在海上漂泊。 夏子寒已经下线吃过三四次饭了，虽然孟解不知道那现实时间与游戏时间的比例，不过依照他这样子看，应该蛮小的吧。 后来还是子寒亲口告诉他，现实与游戏时间的比例是1:2，子寒这下线吃饭的频率也不过是因为他一天只吃一顿。 这孩子头都秃了，还这么努力，真是令人汗颜呐。 孟解也从蝶的话中了解到一些事。 比如她曾经在晨岛生活了三百年，这看起来年轻的白袍女子，竟已经活了有三百多岁了。 随后谈到她的家乡，那是一座巨大的海岛，她说，那里有许多的光明生物以及生物长老在那里居住。 在岛上有一座大山，山顶可以看到云上的浮岛。 孟解想，那应该是在云海之中，也就是王子等人曾经说过的浮岛群。 王子曾在山洞里说过，接下来由那山洞到浮岛群的路，都是由阿尔福林负责。 是由于那陶迪比较熟悉晨岛，于是又临时换了向导。 现在想来的浮岛群应该就是王子，接下来的目的地了。 而那里应该也有通往蝶的故乡的路。 不过蝶说他们暂时不会到那里去，他们要从海上到暮土去，途中所要经过的只有一片岛礁。 而那片岛礁传闻中是有与云海联通的部分的，如果他们好运可以找到那部分，则有机会体验一下云海航行的感觉。 不过现在想来这海上航行已经够费时间了，倘若再要试一下云海航行，那岂不是等到了暮土，内测都结束了？ 小船继续漂浮着四周已经望不到半点陆地的影子，只有远处的云层像是压在水面上一样，或许那就是云海吧。 海上一直都是白天的模样，和光半球的那些区域一样，保持在一天中一个静止的时段。 当然，这或许只是因为这颗星球相对于巨鸟那份光源的位置始终不变吧。 晨岛，是早晨，是晨曦初现。 暮土，可能是傍晚。 是暮色降临。 正思索着暮土的景色，看着周边蔚蓝的海域。 海上偶尔有几只白色的鸟儿，自由飞翔，有时又潜入海底。 子寒好奇的问：“这鸟儿也可以在水下生活吗？” 蝶回答：“是的，这些鸟儿都是光明生物，它们本身就是光明，不会像是那些小麻雀一样的鸟儿，只能在陆地之上生活。” 海底，也会有光啊。 这真是一个童话一般的世界。 但没有一个世界，会完全如童话一般。 这是孟解小时候听说过的一句话，不过他忘了是谁跟他说的。 不过要是在给他讲童话故事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这童话故事都是假的，那他一定会哇哇大哭吧。 孟解无端联想着自己幼年的生活，或许那时候他都不知道“假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听都听不懂。 想东想西，终于他们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不，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休息点。 他们看到，让远方的一处岛礁，在海上不知何处而来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换作以前，孟解会觉得一个人连续撑了七天的船，什么都不吃，还不会累，那一定是小说作者出了问题。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他这种暗面权限，小狮子这种黑暗生物，夏子寒这种玩家。 哦不对，夏子寒至少还需要下线吃饭，而他和小狮子则是真的什么食物都不需要，只不过嘴馋的时候，也可以食用一些食物罢了。 而当他看到这位蝶的状态后，他突然明白，不同世界的理论不一定是可以通用的。 他也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于是去问了蝶。 “船附近空中的飞鸟，或是海里的一些生物都是光明生物，先前我在海边哼唱的歌谣，使我有了与光明生物交流的能力。” “当我靠近光明生物时，我可以利用他们体内的光明能量，维持一段时间的生理活动。” 正当两人此震惊时，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也不能太过依赖这种能力，否则维持这种状态久了可能也不是人类了。” “嗯。”孟解嘴上表示了解了，心里却又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摇摇头，便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抑或是遥遥无期的事了。 小船航行一周多，终于是在这座岛礁边停靠下来。 从船上望去，那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岛礁。 只不过周围海水较浅，海面平静，不起波涛。 岛礁貌似呈弧形，围成一圈，中间好像还有些什么。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座岛礁荒无人烟，孤独坐于海上。 左侧无尽远处，似是有一片雾气笼罩，雾气下是什么？与云海联通的部分？ 他不知道，他只是抱着火权，跟随着蝶，带着夏子寒，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