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告别之前
隐隐约约地，孟解感到有些不对劲。 但他没说什么，侧着头坐在船上，看着平静的海面，微风拂过。 静静地启航。 下一站，暮土。 他们依旧是朝着来的方向继续前进，左侧渐渐出现陆地，远处是山脉，山脉之上，仿佛有大片的云笼罩着。 就像是黄昏时刻所见一般，昏暗，但透着光。 绿幕沙海，难道就是云层中透出绿色光芒的沙漠？ 可他们并没有看到沙漠，远处的山脉仿佛被青色覆盖，想来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不是说绿幕沙海吗？ “蝶，你确定这地方是我们要去的？”夏子寒一遍又一遍，不可置信地问道。 蝶不说话，因为她刚刚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答案是肯定。 莫非这绿幕沙海是指远处是绿水青山，近处是碧海黄沙？？ 孟解猜测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早了，这里还没有被荒漠覆盖，可能以后就因为发展，开始土壤荒漠化什么的变成沙海了。” “也对啊，这确实很正常。”子寒认可了这个说法。 “但是现在的它，好像并配不上这个名字。”孟解还是补了一句。 “并非如此。” 蝶的声音响起，引得两人不由自主地向她看过去，只听他这样解释着： “这里确实有一大片沙漠，这是来自另一侧雪山的沙土，但是因为无所不能的神，也就是极巨之鸟，小时候我听摆渡人中的长辈说过，是它为这片大地带来了生机。” “你小时候不是在另一座海岛上吗？” 这是蝶之前在路上说过的，她小时候在光明生物聚集的海岛上生活，后来又去晨岛生活了三百年。 “是的，但是我的长辈去过很多地方，浮岛，云海，沙漠，还有远方的圣地。” 就是不知道，他们去过的地方有没有暗半球。 百年的时间应该游都能游到暗半球了吧？ “好吧，话归正题，既然那片土地上有了生机，为什么还是一片沙漠？” “沙漠，就一定是毫无生机的吗？” 蝶反问道。 似乎，并非如此啊，沙漠里也会有这一些顽强的生命，这也是一种生机。 不管怎样，等靠了岸，他们就可以亲自去看看，这所谓富有生机的沙漠，是个怎样的地方了。 船继续前行，左侧已经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片沙滩了，沙滩的远处，仿佛是一片绿色。 但是船并没有停下来，依旧向前行驶着，直至他们再次看到连绵的山脉。 高耸着的山脉之上可以略微的望到一些云的影子。 他们看见了一处港湾，这里似乎有人类居住着。 在这片港湾边缘，停靠着许多船只。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又小又破。 显然，这里的打造工艺并不完善，可能因为是草地的原因，没有木头，他们只能用石头制作船。 想必是很不容易的。 但在这样一个地方居住着的人们，为什么要建造船只，又会去往何处呢？ “这里有人类居住？”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孟解还是询问了一番。 “是的。”蝶回答，“在山脚有一部分人类建造的居所，就如同晨岛那样，而这里的人类有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方才我们所见的那片沙漠。” “还有呢？” “不知道，可能是从诞生就存在于这里的吧。” 他莫名感觉，蝶的话较起初见时多了许多，估计是真的与他们熟悉了吧。 就连语气也亲近了不少。 船在港湾停下，蝶下了船，随后是孟解与夏子寒，哦对了，还有他们手中的火权。 小狮子估计也是在那试炼场呆惯了，坐这么久的船也不无聊，倒是感觉很新奇。 夏子寒不知为什么，有些闷闷不乐，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两位，”迟疑片刻，蝶对着他们伸出手，说道，“我送你们最后一程，等你们见到这里的本地人，我再离开吧。” “好。”孟解应道。 心里想的却是，子寒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难道是因为要与蝶告别了？ 不会吧，这小子怎么会喜欢一个…… “跟我来。” 蝶在前走着，孟解抱着火权，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子寒。 越向前走，景色越发富有生机，从船只停靠的沙滩渐渐变为草地，再往前便开起了一些野花，倒是蛮漂亮的。 行过一段路，他们便看见了一座山村，村子不算很简陋，大概也就与晨岛相仿，但是规模却大了一些。 远远看去，村子里的人更多了一些，就像那满地的花草一般，他们大多身穿灰褐色麻衣，有些老人身上的衣服则是色泽更为暗淡。 不得不提的是，这房子周边的花草都是那种较为整齐的，并不杂乱，仿佛有人特意修剪过一样。 村子中间有一座小水潭，水流清澈，其中有鱼群舞动。 “这是？” “这座村落中的人们，应该是…以捕鱼为生。”蝶断断续续，不确定地介绍道。 “你也不知道吗？”孟解询问道。 这一路上，他们见过的景象基本都是由蝶为他们介绍，她每次都可以说的头头是道。 但这次，她却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嗯，这世间，每一处的景色可能都会亘古不变，但是人不会，我也是在很久以前来过这里一次，那时这个村子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这里依旧有着丛生的杂草。” 蝶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但他们都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便不再多问，四处张望的依旧四处张望，低头沉默的依旧低头沉默。 直至那村口，才有人发现了他们：“那边几个家伙，你们是谁？” 那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满身肌rou饱满，看上去十分有力。 初见时，他正在火堆上边烧着一盆水。但当他们到来时，却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 孟解看向蝶，蝶却也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只能答道： “来自远方的旅人。” “那就是客人了，来，跟着我进村，我为你们好好介绍一番！” 这人还算蛮客气，但他的这一番行为却引起了边上其他村民的注意，纷纷对他投以别样的目光。 远处似乎有一个老爷爷，挪步凑到一个老奶奶身边，望着他们的方向，偷偷说些什么。 而其他人要么也是凑在一起，对着他们这个方向小声说着什么，要么只是嘟囔几句就继续自己手中的事务。 孟解等人对视几眼，发觉这个地方，似乎不如晨岛那么友好。 他们似乎对外来人有着不一样的态度。 其中缘由几人尚不可知，但有待发掘。 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向旁边那位与他们交谈的男人问道：“请问您有见过yin吗？” yin？蝶的朋友？饮，还是隐？ “这是人名吗？”那男人问，“我们这似乎并没有单字名的人。” “那，摆渡人…” “哦，这个我倒是听过，摆渡人嘛，这几十年帮了我们很多，怎么，你想见他们？” 蝶摇了摇头，对着他说：“不，是这两位，想去沙漠那边，希望可以得到摆渡人的帮助。” 他们什么时候想得到摆渡人的帮助了？ 孟解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总归是事出有因。 那位yin可能就是熟悉这片沙漠的摆渡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