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生
天空黑压压的像是染墨一样，轰隆一声，一道刺眼的雷霆，斜劈下来，撕裂了漆黑的夜空。哗啦啦！昏暗的天空如同破了个大洞般，瓢泼大雨止不住的下。 灯火通明的皇宫内，人来人往，众多宫女忙的不可开交，来回穿行于一个紧闭的房间。 房间内部时不时传出撕裂般痛苦的呻吟声，侍女错乱的脚步声，以及接生婆焦急的催促声。 “在使点劲，就快要生出来了！” 床榻上的女人嘴唇泛白，脸色因为过度用力，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变得很是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水滑过苍白的脸颊，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房间外，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如同热锅上的苍蝇一样，在走廊上来回渡步。殊不知他这样做，无形之中给过往的宫女增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驻足不时探头向内张望，可窗户是用纸糊的就算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也只是灰蒙蒙的一片。男人粗重的声音，急不可耐地道：“这都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出来！” “陛下稍安勿躁！寻常婴孩需要在母亲体内孕养九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安全出生，可是小皇子从受孕到出生仅仅六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娘娘天生身子骨相对薄弱，所消耗的时间自然要比一般孕妇所消耗的时间要多！” 旁边的太监用着矫揉造作的声音说道：“按照您的吩咐。在娘娘确定有喜后，我们便派人找到了帝都中最好的接生婆。有她在一定可以确保娘娘和皇子万无一失，平安度过！” 听了太监的话，并没有让男人冷静，依旧是心急如焚。 此人名为‘东方雄’是帝都第三任掌权者。他半生都无私奉献给了国家，年过半百，膝下还没有任何子嗣。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又面临着早产带来的危险。 从小收到优良的管教，让东方雄受益匪浅，同时也养成了高尚的品德。他虽是皇帝，却不想其他皇帝那样，拥有三宫六妾。他很专一也很痴情，只有一位妻子。 随着年龄增长，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在有其他孩子。 凭借自己的身份，他当然可以在找一位妃子或是寻常女子繁衍后代，可仔细想来却又放弃了。因为这么做，不仅与自己当初所作的决定背道而驰，自己的心里也过意不去，从而对如今的皇后心怀愧疚。 房间内，接生婆接过宫女端过来的温水，将一块毛巾放入里面浸湿，拧干擦掉女人脸上的汗水。 女人撕扯着床单，青色地筋脉突兀地浮现在女人纤细地手掌上，刺啦一声，床单应声而碎。体力消耗过度，女人几近昏厥，却依然凭借坚强的意志苦苦支撑。 “再使点劲，就快了，就快了！” 眼见女人迟迟生不出来，接生婆也是急得不可开交，汗水滑落她那黝黑肥硕的脖子，顾不得细细擦拭，随手就用袖口撇开。 “听我的口令用劲！”接生婆瞪大了眼睛，又粗又糙地手攥紧，道：“一、二、三……用力！” 女人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几口空气，听着接生婆的口令，卯足力气，苍白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轰隆！伴随着天上一道金色闪电划过，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哇哇！稚嫩的啼哭声，充斥整间房子。女人如释重负，脱力似的躺在湿漉漉的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生出来了，终于是生出来了……你们在门口守着！” 门外的男人欣喜若狂，撂下一句话，迫不及待的进入房间，带上房门。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血腥味，不过东方雄只顾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哪还顾得上什么血腥味。 进入内屋，侍女们纷纷避让，停下手上地工作退到一边。 “恭喜陛下！是一位小皇子！”接生婆阿谀奉承似的弓着腰把襁褓中的婴儿递给东方雄。 婴儿皮肤莹白如雪，吐息如兰，长长的睫毛很是漂亮。刚才还在哭，可是一看到东方雄便停止了哭泣，大大的眼睛闪烁着黝黑的光泽，犹如一块纯净无暇地黑曜石。和他母亲地眼睛一样。 年过半百的年纪得到一个儿子属实不易，东方雄喜形于色，尽量压制着自己兴奋，躁动的心情。但嘴角还是真诚的咧开一个高兴的笑容。布满皱纹的脸上，笑起来就像是一个丑陋的菊花。 接生婆自觉退到一边跟侍女站在一起。东方雄抱着孩子来到，瞧着虚弱的女人，心中很是心疼，来到床边。东方雄柔声道：“皇后辛苦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听到着熟悉的声音，白怜疲倦地睁开眼睛，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们的孩子……抱给我看看！” 东方雄的动作很轻，放在白怜的脸颊旁边。 白怜浑身无力，只能扭动头部，轻触婴儿柔软圆滑的小脸蛋。 站在床头，东方雄欣慰的看着安然无恙的母子，自己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陛下，小皇子可有名字？”东方雄心情大好，接生婆见机问道。 东方雄沉思许久，缓缓说出：“就叫他尘天吧！” “我一生庸庸碌碌，最大的成就便是将先帝留下的帝都治理的整整有条。但却也让我忽略了，身边最重要地人。我并不后悔，能让百姓过上衣食无忧，吃饱穿暖的生活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为他取名尘天，故有与民同乐，心系天下之意！” “陛下大义。陛下的胸怀令我等敬佩！” 接生婆恭敬的朝着东方雄跪下，双手交叠垫在额头上。身旁的侍女见状，也学着她的模样，朝拜似的对着东方雄行拜礼。 “起来吧！每个人都有赏！”东方雄豪迈道：“你们都是朕最大的功臣，统统有赏！” “谢陛下，我等一定会尽心服侍陛下！”接生婆俨然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说道。就算东方雄什么也不给，她也必须竭尽全力为白怜接生，毕竟如果皇后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对于东方雄说的重重有赏，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让所有人都出去，东方雄帮白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又将她抱到事先准备好的床上，为了不吵醒沉睡地尘天，东方雄的动作即慢又轻，把他放在母亲的枕边。母子二人昏昏睡去，东方雄也不在叨扰，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今天白怜才是最辛劳的那一个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东方雄边走边对着身后紧随的人说道：“来人传我令。今天皇子诞生，应当举国同庆。设万桌宴，让全国酒楼置办宴席，无论什么人，只要对皇子说出一句祝福便可进入而且不收取任何费用。所有费用由皇宫报销！” “这……” “有什么问题？” “陛下这会不会不妥，全都由皇宫报销。起码会让国库损失朝百万啊！” 今天太过兴奋，说话没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仔细想来一下子，一下子损失百万，的确会对国库造成巨大的影响。东方雄沉思片刻，少顷，他道：“分成三份，分别在帝都最繁华的地方设宴。来往的行人都可以参加！” 对于这个提议没人反驳。 大雨停止。 于是便派人，到帝都各个规模宏大的酒楼，宣读东方雄下达的命令，知道是皇帝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们不敢有任何闪失，开始如火如荼的准备起来。 各大酒楼起初会出现手忙加乱的情况，不过好在他们都有一个英明神武的老板，精确的指挥，这才让所有人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由于天色渐暗，再加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下，于是派出的人又穿行与街道上，奔走相告，挨家挨户的敲门。这也引起了，居民不小的反感，都认为他们有什么大病。 可是听清他们说的之后，快速穿好衣服出门查看。 “皇子出生，陛下设宴，邀请城中所有百姓参加宴席……” “皇子出生，陛下设宴，邀请城中所有百姓参加宴席……” …… 起初还是有人不信，可是看到他们腰上别着的令牌时，才真正相信他们说的话。 于是又有大批人，起来穿好衣服，提上裤子，连裤带都没来得及系，淌着泥水，就随着大部队朝着演习举办的酒楼涌去。一时间空旷的酒楼，人山人海，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平静的夜色也因为皇子的诞生再次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