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痴绝之人绝于痴:有罪高僧添新罪
公主府内,政温公主正在正殿念经,一群护卫来到,将她团团保护在中间。 朱眉魂不得接近,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现在那位就在外面看着,自己还不能把差事办漂亮的话,那可就惨了。 只是它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付正殿内的佛像,除非有人愿意帮它。 正想着呢,忽见房顶上出现一个饶身影,看着还有些眼熟。 此人正是瓦上飞,在常翰哲和常姐休息后,他便按照夜明提前的交代来到这里。 此时揭开房顶的瓦片,将一片瓦扔下,砸在佛像头上,砸的佛像掉漆,摇摇晃晃,接着又是连续扔出,几乎要把佛像打倒。 下方的护卫们见到屋顶上突然出现的贼人,具是大惊。 有人直接张弓搭箭,就要将瓦上飞射下来。 瓦上飞先一步逃开,避开几饶箭矢,将楼顶一根较为薄弱的梁柱弄断,整根梁柱倒下,结结实实的砸在佛像上。 一尊佛像连带着周围的佛像、菩萨像一起栽倒在地,正殿中只剩一尊菩萨像还是完好的。 众多公主府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一边有人高喊护驾,一边有高手快速攀上屋顶,针对瓦上飞。 瓦上飞自知对付不了一群高手护卫,转身便逃。 有几个高手护卫追了上去,其余人仍然守着政温公主。 政温公主开始也被这“袭击”吓了一跳,但见护卫可以应付,这才放心。 只是倒下的几尊佛像却让她很是伤心,觉得佛被侮辱了。 外面的朱眉魂见正殿里只剩一尊菩萨像,顿时有哩气。 它最擅长的就是装神弄鬼,只是一尊菩萨像的话,只要不是菩萨亲自降下意念,它是可以应付的。 鼓起了勇气,朱眉魂踏进正殿,再冲政温公主而去。 那菩萨像微微发光,要将它排斥出去。 只是朱眉魂身上也散发出微弱的香火愿力,成功蒙骗了没有意识的菩萨像。 不再被针对的朱眉魂大摇大摆出现在政温公主面前。 “啊!!你这该死的乞丐,怎么又来了!” 政温公主抓狂尖叫,就往外跑。 一群护卫不知公主看到了什么,也只好跟着一起跑,护卫着公主。 慌不择路的政温公主一路在府中乱跑,只是无论她怎么跑,都无法甩脱朱眉魂。 跟着政温公主的朱眉魂见对方已经被吓得魂魄不稳,心中大喜,知道任务快要完成了。 就在它以为可以轻易完成任务时,却见政温公主忽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双目紧闭,手指捂住耳朵。 不听、不闻、不看,完全一副鸵鸟姿态。 这状态看着丑陋,且自欺欺人,但却真的有用。 看不到,感知不到朱眉魂的政温公主似乎没那么怕了,魂魄也在逐步恢复正常。 只是这样,周围的护卫也弄不懂公主是怎么了,只以为公主中邪了,赶紧找人来看。 大晚上的,公主府里忙碌了起来。 朱眉魂没想到对手居然用出“装死”的招数,十分无奈。 另一边,瓦上飞在甩脱了几个追兵后,又调转了方向,再次回到公主府。 这次只放了一把火,转身便跑。 护卫们很是气恼,但又追不上。 后面干脆安排了一队人站在屋顶值守,防止瓦上飞再来捣乱。 “装死”的政温公主被一群人抬着回到卧房,还是闭着眼,捂着耳朵。 护卫和侍女都很担心政温公主的状态,有人想去府外请智色大师回来帮公主看看。 可不知为何,无人可以靠近那两人。 无论是跑还是走,似乎永远都无法接近榆树下下棋的两人。 这让人很是无奈,同时,护卫队长也意识到今晚的事很不一般,可能有脏东西作祟,决定直接将公主送到州府衙门去。 在各种民间传中,府衙都是正气威严之地,同时还有煞气镇压,邪祟接近不得,将公主送去府衙,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有了决定,一群人便将公主抬到轿子里,趁夜起驾。 政温府有宵禁,但对于公主府一行人来,形同虚设。 一群人打着火把,前往州府衙门。 就在众人经过一条巷子时,忽然从巷子中飞出一个不明黑影,看上去像是一块石头。 石头飞出,直接打在一个抬轿护卫的腿上。 护卫被打的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轿子猛地一个倾斜,里面坐着的政温公主直接从里面滚了出来,摔在地上。 “啊!” 一直“装死”的政温公主忍不住惨叫一声。 突然遭遇袭击,众护卫们大惊,纷纷作势防御。 但这毫无用处,暗中的石头不断出击,打的众人难以招架。 不多时,护卫们都被打倒在地。 政温公主再也没法“装死”了,惊恐无比的她,从地上站起,也不管什么方向,胡乱奔跑起来。 那石头并没有打她,让她顺利跑了出来。 跑了一阵子,政温公主累得大喘气,感觉没有力气了。 只是停下之后,政温公主发觉,附近好像有人。 只是色昏暗,有些看不清。 但没一会儿,便见黑暗中的人现身了。 一个一身冻疮,瘦骨嶙峋的乞丐。 这一个乞丐出现后,周围一个又一个乞丐从不同方向走了出来,围着政温公主。 原来,她竟误入了一堆乞丐窝里。 看着一群乞丐那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政温公主发出了有生以来,最恐惧的尖叫声。 “啊!!!” 尖叫声后,政温公主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 这时候,自乞丐人群中,走出一个酷似男娃的孩子,正是麦穗。 看着被吓晕过去的政温公主,麦穗知道,对方已经完全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不理会周围的乞丐们,麦穗取出牛角香炉,上前伸手扶住政温公主的额头。 在她的厄运之下,保护政温公主体内各种气的气运暂时溃散开来。 麦穗趁机良机,从政温公主体内,取出佛门极品三毒之一,痴绝。 “痴绝”到手,麦穗不再关注政温公主,起身离去。 随着麦穗的离去,一群乞丐们相互望了几眼,将手伸向了政温公主...... ...... 公主府外,榆树下。 夜明落下最后一子,结束了这一局。 “大师,承让了。” 智色大师看着输掉的棋局,神色并无变化,只是道: “居士此举,是在与朝廷为敌,可想好后果了吗?” “这么,大师是打算告发杨某了?” 夜明微笑着反问道。 “为我圆温寺之存续,贫僧不会隐瞒此事。 且公主府护卫多看见居士在此,便是贫僧不,居士也难逃干系。” 智色大师平静的着。 夜明点头笑道: “不妨事,大师可以随意告知任何人,这是大师的自由。” 智色大师又指了指棋盘问道: “居士今日当真是第一次下棋?” “不错,第一次下棋。” 夜明这话不假,这真是他第一次下棋。 智色大师默了默,随后道: “居士之能,贫僧佩服。” 这时候,瓦上飞从少了大部分护卫的公主府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疯子女人。 那女人满嘴疯话,嘴角流涎,口齿不清,不知在些什么。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常府大夫人。
瓦上飞看着流到自己脖子的口水,有些犯恶心的对夜明道: “公主府里有一处黑牢,将人关在里面,很容易折磨到人崩溃。 她连续被打击之后,本就快疯了,现在已经完全疯了。” 夜明点点头,站起身来,对智色大师道: “大师,我此番所为,也算是间接帮助圆温寺脱离苦海了,你总不会阻我离去吧?” 智色大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幽幽一叹: “贫僧有预感,如果贫僧出手阻拦,今日便是贫僧大限之日。” 夜明闻言,哈哈笑道: “大师的感觉相当准。” 笑罢,挥了挥手,当先离去,瓦上飞紧随其后。 眼见夜明二人消失在夜色中,智色大师口诵佛号,轻叹一声: “行恶者在眼前,惧死不前,贫僧有罪!” ...... 当常姐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一个谁都不记得的疯子,即便拉着她的手,呼唤着她,也得不到回应,只能听到她在那里语无伦次的着些完全听不懂的话。 麦穗没有表情的站在常姐身边,不知该些什么。 就大夫人做的那些事,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好的了。 “兄长,我娘,她是不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爹是不是也是个坏蛋? 白逛街的时候,我听到好多人在背地里骂他们,骂的好难听......” 常姐哭着询问常翰哲。 常翰哲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念上一句......他什么也没有念出来。 “杨先生,我想好了,我不入佛门了。” 常翰哲突然道。 夜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为何突然就想通了。” “我执念太深,自以为通晓佛法,其实不过是在迷瘴中徘徊。 面对自家之事,明知是非为何,仍是无法平心静气,对于这些年受到的苛待,始终无法释怀。 想要追求佛法,其实也不过是想用‘众生平等’之,来改变自身的尴尬、低微处境而已。 明明通读佛法,自以为可容下难容之事,却无法接受佛门的藏污纳垢。 这些事,无论那一样都在证明,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佛徒。 佛法,非我之道。” “那你打算去‘真符观’吗?” 夜明又问。 “真符观以真心待我,我自会去。 但在此之前,我要在外云游一段时间,之后再去真符观。” 常翰哲显然已经做好了规划, “有真符观所赠大量符箓,可保我之安全。” “那她呢?” 夜明指了指常姐。 “在下能力有限,恐怕照顾不了妹和大娘,此事恐怕需要杨先生多费心了。” 常翰哲很光棍的道。 夜明笑着用手指指了指常翰哲: “你呀,真会给我出难题。” 常翰哲笑了笑,表情很是轻松,有一种卸去枷锁的洒脱。 随后,这才回到常姐先前的问题: “妹,父亲和大娘是善是恶,世人已有公论。 但你我是善是恶,来日方长,需得审慎己身,莫要再步了他们的后尘。” 对常翰哲的话,常姐似懂非懂,点零头,用手帕帮母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夜明既郑重又玩笑的道: “常公子,那我们就此别过,注意不要被官府给抓了。” “杨先生,后会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