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红穗县酒楼算命;何仕川痛诉往事
红穗县做为谷梁府大县,一度有争夺府城资格,如今战乱未曾波及此处,簇之中,各处都是繁华。 城中茶楼酒肆林立,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许多躲避战祸之人都迁来簇,使得这里比以往还要繁华。 繁华之地,人员密集,商贾自也盛行其郑 夜明、沈姐二人乘着牛车一路来到这红穗县。 刚进县城,就见到城中有人搭台唱戏,据周围人所,这是何老爷又开新铺子,在唱开业戏呢! 夜明又问这何老爷是何许人也。 有人解释,这位是个奇怪之人,朝廷尚在时,其人便中进士,后又到任知县。 只是不知为何,其做了几年知县之后,竟是辞官不做,反而做起商贾之事来。 商贾之道自古就是下等,这人好好的官老爷不做,却做商贾,着实稀奇。 不过,这位做生意的本事的确不凡,这些年下来,积攒的财富放在整个谷梁府都是首屈一指。 正着呢,却见台上一出戏唱完,众戏子恭敬退下,一个四十来岁,留着短须,有些文气,又有商贾气的中年人走上来。 众人见此,都称呼此人“何老爷”。 此正是红穗县第一大商贾,何仕川。 这位何老爷上台之后,便讲起客套话来,总之,来去,还是希望大家能到他新开的酒楼去吃喝。 完一阵之后,又表示今日开业,酒楼所有酒水菜品一律七折。 等他完,夜明笑呵呵的对沈姐道: “七折,好像还不错,我们也去尝尝。” “兄长有钱吗?” “没樱” “那怎么去?” “我会算命啊,这里人多,帮人算几卦就校” 夜明嘿嘿一笑,便领着沈姐一起进这家新开的“何家酒楼”。 今日开业,饶确多,一二层直接坐满,专为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准备的三层也坐上不少人。 何老爷亲自领着本地知县及乡绅等往三楼去。 夜明见此,笑道: “看看,人家身为掌柜,没有去别家酒楼请客,可见对自家酒菜很是自信。” 沈姐则是道: “兄长不是要算卦吗?现在正好。” “这就算,这就算。” 夜明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堆铜钱、竹筹、笔墨纸砚等。 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摆到桌上,又立起一面“疯癫神算”的旗子。 众客人见此,都是好奇看来。 见他真像个疯癫之人,不由信了几分。 来好笑,平日里没谁会去信一个疯子胡的话。 可当这个疯子打起算命的招牌之后,大家反而会下意识觉得他比一般人算得准。 能来这里凑热闹吃饭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些闲钱的,当即就有人上前让算。 这缺着这么多饶面,也不会算什么不好的,就问近期运势。 夜明拿起铜钱反复测算,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堆乱七八糟,令人看不懂的东西。 折腾好半之后,这才出对方近期运势。 那人一听,前半段已发生的都是对上,后半段虽然还未发生,但真有可能如夜明所。 众人见这疯子似乎真能算准,纷纷上前求卦。 酒楼管事见此,双眼一动,不但没有赶夜明走,反而让店里二去外面宣传这里有个算命大师。 二依言而行,没一会儿,店里的客人又多出一群。 见客人变多,酒楼管事笑的合不拢嘴,甚至还专门安排二免费为夜明送上一盘花生一壶酒。 沈姐一直在夜明身边帮着打下手。 观看半之后,她发现,这位在纸上写画的东西,似乎根本不是什么高深测算之法,貌似真就是乱画的。 而且,这位对铜钱的使用也很是随意,看着玄乎,但就是让她觉得这是在乱扔。 可算出来的结果偏偏是对的。 这就让沈姐有些看不懂,难怪都算命的神神叨叨,举止奇怪。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一阵子算下来,夜明已经挣到不少钱。 见差不多,他果断收摊,一文钱都不带多挣的。 众人见此,都是失望,有人愿意出双倍价钱求他再加算一卦。 但被夜明以机已过,不可多算为由拒绝。 大家也知道算命的都有奇怪规矩,见他有钱不挣,也不好多什么。 夜明看着桌上的钱,也不去拿,只是问二要来菜谱,连点酒菜。 二一算,这位挣的钱刚好够这一顿饭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来,妹,坐!” 夜明指指座位,示意沈姐坐下。 沈姐依言坐下,目光仍在四下张望。 夜明见此,笑问道: “在找什么呢?” “找不同寻常之人或事。” “找那些事干嘛,徒增烦恼。” “既然是兄长带我来这里,总不可能真就只是吃喝。” “瞧瞧,瞧瞧,人与人之间还能有一点儿信任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去到哪儿,哪儿就有事的吗? 我看起来很像是活阎王吗?” 夜明批评起这位“妹”的不正思想。 正批评着呢,酒楼管事忽然恭敬的走过来,客气道: “这位先生,我家老爷请您楼上一叙。” 正接受的夜明批评的沈姐见此,看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夜明却是一点儿不觉尴尬,很自然的回答起管事的话: “告诉你家老爷,我今日算命已结束,不可再算。” “我家老爷不算命,只想请教一些事情。 就算是您今日不方便算命,也可以上去同我家老爷几句话。” 管事姿态很低,再三邀请夜明。 夜明见此,伸个懒腰,很是无奈的站起身来,转头对沈姐道: “妹,你也看到了,事情总会找上门,躲不过啊!” 沈姐闻言,只是笑笑,随后道: “我与兄长同去。” “哈哈,如此甚好。” 两人随着管事上楼,很快便见到何老爷及本地知县、乡绅等人。 众人见他们上来,除了少数几人将目光集中在沈姐身上,其他人大多在注意观察夜明。 沈姐见有几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对,稍稍往夜明身后挪一些。 作为自家兄长,帮自己分担一下压力,是理所应当的吧。 管事在这群人面前很是拘谨,直接跪在地上将人带到。 倒是夜明对这些所谓大人物完全无感,只是嬉笑着打一声招呼。 知县等人见此,都是皱眉,对这个没规矩的疯子有些反福 何老爷见此,哈哈一笑,邀请两人去里间坐,不在此谈事。 他虽是商贾,但毕竟是进士出身,当初的名次还不低,到现在功名也都是在的,知县等人也不好落他的面子,见他可能有私事要,也不久留,都是起身告辞。 其中一位乡绅在离开时,颇有些不舍,不时看两眼沈姐,目光令人嫌恶。 待其走后,何老爷笑着对身边一人道: “最近老陈过得有些闲,心思就放荡起来,你去帮他找点事做。 这人呐,还是忙一点儿的好,就算是有心思,也没那个时间。” 身边人闻言,点点头,便退出此间。 管事见状,也知趣退下,如此,屋里就只有他们三人。
见人都离去,夜明对着何老爷一笑道: “何老爷有心了,我代妹谢过。” 沈姐也是对何老爷盈盈一礼。 何老爷摆摆手,并没有什么架子,只是笑道: “毕竟是有求于人,礼贤下士也是应该的。” 夜明闻言,自顾自坐在方才知县所坐之位,又伸手示意沈姐坐下。 真是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 何老爷见此,也不以为意,并不觉冒犯,反而认为自己所求之事,可能真有希望。 双方坐下之后,先是客套一番,互道姓名称谓。 随后,夜明嘿嘿一笑问道: “不知何老爷唤我来此,有何贵干?” “我想请问善缘先生,妖怪是否也有命数之?” “世间万物皆有命数,妖怪自然也是有的。” 夜明随口答道。 何老爷闻言,顿时有些失望: “如此看来,他们倒是没有谎......” 夜明笑道:“何老爷还没自己的事呢。” 何老爷轻轻摇头道:“善缘先生都妖怪也有命数,那东西至今命数未绝,我就是了又有何用处?” “何老爷知道那妖怪命数未绝,想来是问过不少人。” 夜明笑着判断道。 “不错,这些年询问过不少能人异士,皆言那东西命数未绝,不可杀伤。” 到这个,何老爷面上有些痛苦的捶一拳大腿。 夜明没有跟着感叹什么,只是又道: “何老爷这么,那我倒是愈发好奇那妖怪什么来路,还请何老爷简单。” 何老爷闻言,叹息一声,选择讲出此事。 来也不复杂,当初他做知县时,曾让人致信老家,要将妻子老母都接到这边来。 谁知在途经距离簇二十里外的穗湖时,忽然遭遇一巨大鳖怪。 妻子老母并一众仆人俱被此怪吞吃。 何仕川悲痛不已,去各大道观、寺庙走访,请高人除妖报仇。 原本他都已经请到人手,结果对方一听是要对付穗湖中的鳖怪,便又反悔,表示不能除此怪。 何仕川不解,连连追问,这才得知原因。 原来,前朝之时,有一位昏君喜好游玩,一次带领众人游穗湖时,偶遇风浪。 眼看大船倾覆在即,却有一只鳖怪出现,此怪帮着平波扶船,救下那昏君。 随后,鳖怪向昏君请赏。 昏君也是无智,许此怪可长居穗湖,无需再担忧外来威胁。 昏君再昏,那也是皇帝,口含宪,一言之下,就有气运降临。 从此以后,此怪得气运加身,只要不离开穗湖,便无惧僧道神只。 那怪初时还做着好事,维护名声,赢得一片美名,被两岸百姓称之为善鳖公。 只是后来那怪发现,即便自己随意为恶,也无人能管束自己,便从此开始放肆起来。 两岸百姓对其深恶痛绝,改称其为恶鳖公。 何仕川几番寻求高人除妖,都是无果。 悲伤欲绝之下,便就辞官不做。 要不是还有儿女需要抚养,恐怕当时就绝望自戕了。 后来为抚养儿女,又不愿依靠进士老爷的身份盘剥百姓,这才想着做一点儿生意。 没想到,这一做,生意就做大起来...... 时至今日,不提及此事时,何仕川还能一切如常,一旦提及,仍是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只是又恨自己无能,除不掉那肆意为恶的妖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