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是大佬
丁曼曼没想跟田嘉说话，想加好友只是想离田嘉更近一点。 但是田嘉的消息却很快过来了：“新学期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丁曼曼回消息的时候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那就好。进了A班以后就好好学习，那几位老师都很不错的。” “那老师你现在在哪个班上课呢？” “我在小房间里面的B班，怎么啦，想来我这里上课吗？” “哈哈哈，我倒是很想呢。”丁曼曼笑了笑，却想起来田嘉又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想起来我过来的第一张素描还是老师您带的，所以就很亲切，每次想到自己画那张画的时候还是挺奇特的。” “哈哈哈，我记得那是一张仰视角度的静物吧，其实现在也不太画这种角度了，考试一般不考这个角度。” “嗯嗯。那时候我早上还过来加班呢，被您讲评的时候一眼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学生们的进度都还是很明显的。” 丁曼曼想问他去年他去了哪里，又觉得有些冒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对了，欧阳这两天还好吧？” 丁曼曼想起了欧阳的嘱咐，说：“我不太清楚呢，昨天上课之后就没有看到欧阳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也是，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我这边听说林老师好像也有点麻烦了。” 丁曼曼心想若是林一霖这一回还能够置身事外，她才要高看他一眼。 她问：“老师，你知道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据我所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挺多的。” “嗯嗯。” “你是不是担心了？没事，不会牵扯到你的，你只要不多说话就是了。” “嗯嗯，知道了，谢谢老师。” 丁曼曼为自己和田嘉的聊天这么流畅而感到惊异。 两人没有再说话，丁曼曼却将这段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 掐着时间去楼下的大碗面吃了碗抄手，在进电梯的时候却看见了田嘉。 他的身边站着几个她见过面却不知道名字的老师。她笑着给田嘉打了一个招呼，田嘉也笑着回应，问她：“吃过饭了？” 她嗯了一声，电梯开始上升。 “吃了什么哇。” 丁曼曼想也没想：“不告诉你。” 另外两个老师都在笑，丁曼曼觉得有点窘迫，不过幸好电梯很快就到了。 出电梯的时候田嘉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丁曼曼埋头去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果然不见欧阳，她掐着时间正好是宁昂的素描课。 助教在上课时已经将手机收走，丁曼曼静下心来听讲，A班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不过也不需要认识，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心情。 宁昂讲了一阵子，学生就要开始画了。 现在这个阶段还是素描静物的阶段，S省的省联考素描一般考试素描头像，但是也有素描静物的可能，所以学生一般会先画静物，静物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才会转而开始画头像。 丁曼曼虽然已经有过一年的经验，但是去年一年等于白给，心中对于一张考试素描的作画步骤还没有清晰的认识，但是没办法，在宁昂手下什么都得硬着头皮干下去。周围的学生也都在画了，丁曼曼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开始打形。 毕竟来过一年，最初的手生过去之后，丁曼曼开始进入了状态。 她很认真地画，回想起从前学过的技巧，开始尝试运用到画面中。 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一张考试大素描大概分为三个步骤，这三个步骤被平均分配到考试的三个小时中。 第一个小时是打形，这一步非常重要，直接决定了整张画面能否继续，如果打形出了问题，不管后续步骤刻画得有多精细，这张画都不会进入最高的一个档次；第二步充满了CY的特色，CY要求学生在第二步必须选择洁柔小包纸巾，对画面进行全局性的调整。具体则是通过对第一步已经初步体积和光影的形体进行统一，由于时间的仓促，学生的线条不会太精细，所以需要用纸巾将线条统一成一个面，这一步骤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使画面更快一步完整同时将物体的体积擦出来，这一步一般会用半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则是细化时间。对于高档次的画面来说，前期铺垫好了，这一步就是往死里抠细节，能画多细致就多细致，这样分数才会往更高走；对于稍次一些的画面来说，这一步就是对前期不足的地方加以补救，虽然各凭本事，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丁曼曼心中熟悉这些步骤，一个小时过去之后，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洁柔的时候，发现宁昂站到了自己背后。 她的关节好像都生锈了，在宁昂的注视之下不知所措。 出乎意料的，宁昂将她的画板提了起来，对着全班说：“这张画的节奏是很不错的啊，大家看看这个画面效果，现在是一个小时，大家应该要达到的是这种效果。像这种画面要继续下去是很容易的，已经可以开始下一步了，不错。” 宁昂将她的画板放回画架，看了丁曼曼一眼。 虽然被夸奖了，但是丁曼曼觉得后背都被盯得发烫，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画。 沉浸在画画中时间就过得很快，画完之后宁昂将全班的画面分档，丁曼曼的画面被分到了第一档。 另外还有几张画，丁曼曼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大部分都是复读生，只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应届生。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丁曼曼没再看见田嘉，她也不太敢看见他，因为今天下午在电梯里说的蠢话。 她知道女生们私下的议论声，就这样过了两天，她一边在A班神经紧绷，一边留意着田嘉。 也不知道是不是田嘉很忙，她很少看见他。 但是每当她看见他的时候，他总会给她一个笑容。 丁曼曼越是看见他笑就越是不敢面对他。 她始终对那天自己在电梯说的话耿耿于怀，她想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大概是因为田嘉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太高，甚至已经达到了男神的程度，所以她在他的面前就生怕做错事说错话，一旦有一点差错，她自惭形秽。 想明白了这件事，她就觉得自己应该躲着田嘉。 她觉得他太美好，是她不能够觊觎的美好。 她觉得自己太傻了，而且……这几天她看到画室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她们都会在田嘉路过的时候星星眼，有时候她看见那些漂亮的姑娘，再看看自己，会觉得自己不堪入目。 她只好认真画画。 似乎经过去年一年毒打，她终于在今年开窍，两天过去，她在A班已经被称为大佬。 当然A班的大佬是很多的，她只是其中一个。 而且CY有一股浮夸风，学生们总会对别人的画面进行浮夸的赞赏，例如：“画得好好啊。”“状元！”“牛逼！”“好会画啊。” 丁曼曼将自己埋头在画画中，不想却看见了林可英。 她的心中一紧，只见远处林可英从后门口走了进来，去了校长室。 丁曼曼心中一阵紧张，忍不住手心都出了汗，林可英来做什么？是来……交学费的吗？ 她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校长室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才想起，这已经不是去年了，这里的人也都不认识林可英。 她心中紧张，借着上厕所出出去了一趟，却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 心中颓丧，画也没有好好画，一直到下午下课，她打算回宿舍拿速写板，晚上有速写课。 走进小区，这个点正是饭点，没有什么人，丁曼曼加快了脚步，想赶回画室吃个晚饭。 没想却忽然被人拉住了。 那个人很高大，将她拉进了小区的一个角落，这是楼角停放自行车地方，这个点没有人。 丁曼曼心中惊慌，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极大，而且似乎喘着气，丁曼曼抬头看时，看见了一张帅气的脸。 “林……林老师？” 看见将自己抱在怀中的是林一霖，丁曼曼慌张得看了看四周，林一霖对丁曼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丁曼曼这才看见他的脸色很不好，眼下更是一片青黑，看来像是几天没睡觉了。 林一霖也看了四周才低声对丁曼曼说：“你是叫丁曼曼是吧，我认识你，去年你就在。” 丁曼曼点点头。 林一霖的眼神暗了暗，说：“我想请你帮个忙，不要忙着拒绝，是和欧阳有关的，我知道你和欧阳的关系很好。” 丁曼曼愣了愣，林一霖说：“这几天我都联系不上欧阳，你知道……你知道我和欧阳的事情现在……”他顿了顿，继续说，“不管欧阳是自己躲起来的还是被他们藏起来的，我都希望能够和欧阳好好谈一谈，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一个人也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欧阳在哪，告诉我好不好？” 丁曼曼的眼神从最初的疑惑已经变成了冰冷，她说：“林老师你错了，我和欧阳也只是认识了几天而已，不存在什么关系好不好的。而且我也很久没有看见欧阳了，对你的请求我无能为力。” 林一霖的脸色变了变，他说：“丁曼曼，你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你知不知道欧阳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