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明白
简紫铜仍是保持着微笑，但是瞧着他那张俊容上，太过从容的神，竟有一种坠入陷阱的错觉，隐隐的还有些不安。 等到会议散场，双方齐齐离去。 一道出了瑛如大厦，就在大门口，秦昱笙忽然喊道，“简经理，我想明天上午应该有空，小怀秘书，是不是？” 小怀跟随在后，这下被点了名，只得应道，“是，笙总，明天上午有空……” 天知道明天上午还有重要的行程安排，可是他哪里敢在这个时候说不呢？ “不知道简经理是否有安排？”秦昱笙的目光汪在简紫铜的脸上，她的脸色不是太好，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刚刚一出来，冷风吹了下，就开始泛白。 “那就明天上午吧，不过是几点呢？”简紫铜自然是要配合他的。 “十一点。”秦昱笙沉声颌首，不再多言，迅速地上了车。 这是简紫铜自工作以来，首次以合作方的份，出现在秦氏大厦。 当她一进公司，前台的公关人员就认出了她。 这么一路顺畅地走去，认出她的人却也是越来越多，更甚至有人不知形就打了招呼，“简秘书，你回来上班了！” 是原金融部的组长，之前曾经一度共事。 简紫铜微笑着递上新名片。 组长一愣，接过名片杵在原地。 简紫铜随即步入电梯，那些暗中的窥探被阻隔，却也感到有些好笑。 没想到她也可以这样的有名。 这也难怪，在秦昱笙边做事的，哪怕只是一个助理，也会人尽皆知。 金融部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进了部门往直走再左拐到底，就算是闭着眼睛，简紫铜也可以走到那间办公室。 毕竟这里，是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简紫铜一早也收到了消息，先前秦氏极力收购林氏，但是林氏宣告破产倒闭。如此一来，收购计划执行失败，这里边的细节问题，也会牵扯到个人，秦昱笙原先是总经理，现在成了副总。他和秦孝正的职位互相转换，这其中的原有，不言而喻也能明白了。 小怀前来接应，“简经理，这边请。” 简紫铜朝他点了个头，“谢谢。” 而部门里的众人也在好奇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简秘书吗？我有没有认错人？” “没错，就是她！” “简秘书不是辞职了吗？难道她又回来上班了？” “看样子好像不是！你没见小怀秘书来接待的吗？而且她还带了下属！” 这边正在窃窃私语议论着，组长后脚也踏了进来，手里还举着那张名片，“……重天集团旗下乔名公司经理。” “呀！简秘书当了经理？” “重天集团，我知道，很有实力厉害的一家公司！” 众人不错愕全都会意，简秘书这是跳槽了！ 小怀带着简紫铜一行来到了会客室，“简经理，笙总突然临时有事，所以请您先坐一会儿。” 其实哪里是临时有事，一早的行程安排就是这样。 简紫铜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回道，“笙总既然临时有事，那我等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这算是下马威吗？ 昨天还说着有空，现在她准时来了，他却又临时有事。 小怀退了出去，简紫铜选择等待。 等候了一些时间，大抵过了半个小时，秦昱笙才姗姗而来。 简紫铜礼貌地起相迎。 秦昱笙是一贯的黑色西服，英姿笔，单调的颜色如同他给人的印象一般沉闷，可却依旧魅得非凡。 “简经理，让你久等了。” “哪里。” “今天的时间有些紧张，简经理中午没有其他安排了吧。”。 “笙总请放心，今天的时间充足。” 寒暄过后，纷纷入座开始这次洽谈，简紫铜道，“昨天的会议里，我想知道笙总还有什么问题？” “将议程再说一遍，我记不大好，有些忘记了。”秦昱笙沉声道。 记不大好？有些忘记了？ 他怎么会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简紫铜忍不住的气闷，可偏偏无可奈何，只能从头到尾地讲解，“这次的推广以及企划工作，将更加融合双方公司的企业文化形象。短期内将会完成市场调研，信息搜集，组织参与，指导企划及活动方案的制定，本次推广项目的整体策划创意……” 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小怀在旁听得很是信服。 秦昱笙却是开口问了一句，“前期调研准备需要多长时间。” 简紫铜早就估算过，“一个月。” 秦昱笙冷眸道，“一个星期。” 什么？一个星期？这样的大项目投资，最少也需要一个月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 可他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一句话就定了决意，“简经理有这个能力，是不是？” 简紫铜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怕笙总太看得起我了。” “我想简经理是一定行的。”秦昱笙凝望着她道。 “那么下面……” “简经理。”秦昱笙打断了她，“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午餐时间到了，下面的议程，午餐过后再谈吧。” 简紫铜不由得一怔，瞧见他镇定自若的神态，再捕捉到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得意的意味，只觉得是被他丢转了一个大圈子。 绕来绕去的，原来还是躲不过这一顿饭。 既然是躲不过这顿饭了，那么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躲下去。 简紫铜干脆应了，“一切听笙总的。” 连同两个秘书在内，四人一齐搭乘电梯而下。可是谁知道，秦昱笙竟然按了某一层的按钮。 简紫铜是认得这一层的，那是员工餐厅的专用楼层。 可是，为什么他要按这一层？ “叮”一声响，秦昱笙率先而出，简紫铜只得跟了出去。 “笙总，不是要午餐吗？”简紫铜微笑着轻声问道，心里却困惑着，他该不会是想…… 果不其然，那不好的预感成了真！ 秦昱笙低声说道，“本来还想请简经理好好美餐一顿，可是今天时间有点赶，只能屈就了，这里是秦氏的员工餐厅，我想简经理不会介意吧？” 她哪里会不知道这里是员工餐厅！ 不过，这也太离谱了！ 她不得不狐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简紫铜的笑容有些僵持，秀眉稍稍一蹙，立刻就平顺了下来，“当然不介意。” 好吧，既然他要在这里用餐，那么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去就去！ “请！” “笙总，您先请。”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一进员工餐厅，还是让简紫铜有种不适的感觉。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太过注目了，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也不习惯这样的引人。犹如自己是某种稀有动物，被带着大摇大摆地逛了一圈。 简紫铜抿着唇，瞧着前方的影。 “笙总！” “笙总，中午好！” 秦昱笙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甚至还向诸位员工点头，无声地打着招呼。 简紫铜想起从前，秦昱笙可是从来不会在员工餐厅用餐的人，不是外出就餐，就是直接在办公室里解决。可是今天，绝对是破例，而且还那么光明正大，让她有些想要退步离开。然而偏偏，她还不可以这么做。 “简经理，这边走。”秦昱笙回头低声道。 简紫铜朝他微笑，只得跟随着他进了主管们专用的餐厅。 而后那些眼神的洗礼，让她感觉犹如芒刺在背。她突然之间觉得，以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不公开关系其实是最好的，如果真要公开了，要这么被人盯着瞧着，她一定会受不了的，一定会疯掉的。 随即，她又是懊恼：简紫铜！现在不是想这种的时候！ 这边的餐厅，相比起普通员工的餐厅，那是豪华太多了。 简紫铜以前只是个秘书，所以也没有资格来，现在这么一瞧，不得不感叹，简直就是高级餐厅，一点都不逊色于外边。 简紫铜是带着秘书来的，那位秘书由小怀带着，坐在了另外一桌。 而简紫铜则是和秦昱笙坐了一桌。 比起外边的注目而言，这里已经好了许多，可是这样一来，整个部门的主管层也都看见了！ 再算一算，就等于整个公司也全都看见了！ 她和秦昱笙一起用餐在员工餐厅！ 就当秦昱笙和简紫铜进入员工餐厅后不久，外边瞧见两人的职员们，早就绘声绘色地将这件事传了出去。 传播速度太快，不出十分钟，公司上下全都知道了。 “你们知道吗？真是天大的新闻啊！” “什么呀？” “简秘书，就是以前在笙总边的简秘书，后来又给孝总当秘书的那个简紫铜，她来公司了，而且还是和笙总一起在员工餐厅用餐！听说啊，她现在是乔名公司的经理！直接和笙总商谈合作案的，很了不起的呢！” …… “笙总和简秘书在员工餐厅约会？” “啊！我早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了！瞧吧瞧吧，都一起成双入对了！” …… “笙总和简秘书，他们早就开始谈恋了，从简秘书一进来公司开始。他们好像还是一个学校的，都是s大毕业的！” “他们从学校里就已经开始谈恋了！” …… “简秘书没什么家世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哦，简直就是现代版麻雀变王妃！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听说他们一直地下恋，可能现在是有了孩子……” 八卦消息一直在传，一直在传，只不过越传越夸张，也越来越离谱。 这边秦孝正和宋嘉行刚刚开完会，瞧见秘书出了办公室，蒋瑛洁就冲了进来，嚷嚷说道，“大新闻！特大新闻！” 秦孝正皱眉，不悦喝道，“蒋助理！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没有我的通传，你不准进来……” 蒋瑛洁直接不理他，无视他的话语，继续嚷嚷道，“真的是大新闻！” 秦孝正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不免瞪目。 宋嘉行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大新闻？” 蒋瑛洁立刻道，“简紫铜来公司了，她和秦昱笙在员工餐厅约会，一起午餐呢！而且哦，我还听说，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秦孝正明显的不屑，“无稽之谈！” 宋嘉行笑了，“这还真是个大新闻！” “啊？是不是真的呀？他们难道有孩子了吗？”蒋瑛洁不敢置信，盯着他们两个问道。 宋嘉行认真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就连他也不得不认同，流言的能力，还真是可怕。 “秦孝正！你说！”蒋瑛洁转向了另外一人。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八卦，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秦孝正没好气道。 谁知道蒋瑛洁真的应了，“对哦，我自己就知道了！宋嘉行，秦孝正，走，一起去！” 宋嘉行也颇为好奇，果然起。 蒋瑛洁看见秦孝正不动，“你不去？” “没兴趣。” “你不去算了，宋嘉行，我们走。”蒋瑛洁拉着宋嘉行就走，也不去管秦孝正了。 秦孝正望着两人离去，不由得挑眉喝了一声，“没见过这么八卦的女人！” 尽管如此，秦孝正在静坐了一瞬后，亦是站起来。 “瞧呀！宋经理和蒋家的大小姐也来员工餐厅了！” “今天是什么子呀，怎么全都来了？” “蒋家的大小姐还挽着宋经理的手呢！难道他们也是一对？” 蒋瑛洁急于要去瞧个究竟，再加上她一向不拘小节直率惯了，所以出了电梯就拉着宋嘉行进餐厅疾走。 她才不去顾及那些眼神，只是问道，“宋嘉行，在哪里？怎么没有看见他们？不是说在餐厅用餐吗？” “拜托，大小姐，是你来告诉我的好不好？” “我也是听说的啊！” 宋嘉行无语，这样的无厘头风格，倒是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女孩子，“应该在里边。” 两人一奔进另外的餐厅，蒋瑛洁放眼一瞧，果然找到了秦昱笙以及简紫铜。 她兴致冲冲地走过去，也没有去想这样会不会打扰，立刻喊道，“简……”差点又要喊秘书，顿了顿换了称呼道，“简经理！” 简紫铜正安静地用着餐，听到呼喊声，就抬起头来了，一见是蒋瑛洁，“蒋小姐。” “呀！真是凑巧啊，我刚听说你们在这里用餐，没有想到就在这里遇见你们了！”蒋瑛洁显然是个不会说谎的，一出口就漏了陷。 简紫铜微笑着，“你们也来用餐吗？” 蒋瑛洁的后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宋嘉行。 秦昱笙抬眸，颇有些不悦地看着宋嘉行，那意思就是摆明了在指责他，带着这个蒋大小姐来这里搅和什么！ “蒋小姐说还没有来过员工餐厅，就让我给她带个路。”宋嘉行也摆明了无辜，他是被迫而来的，虽然他也很来看看究竟。 蒋瑛洁立刻应道，“对对对，我是没有来过，所以就来看看。不过既然来了，那你们也不介意多两个人吧？” “当然不介意。”简紫铜道。 “那个，宋嘉行，帮我拿点东西吃吧。”蒋瑛洁似乎也没有想要询问秦昱笙的意思，直接跳过了他，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宋嘉行算是最倒霉的一个，就这么被使唤了，作为一个绅士，他只有去服务了。 此时，秦孝正也进来了。 蒋瑛洁一扭头，又看见了他，“哎？秦孝正？这边！” 秦孝正原本是很低调地走进来的，他甚至也不想让别人发现，可是被她这么一喊，低调也没有了。 还成为了焦点！ 秦孝正眉宇一皱，只能走了过去。 蒋瑛洁道，“你也来用餐啊？那我们一起坐好了！” 可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入了秦孝正的耳朵里，只觉得是另一种意思了，仿佛就是：你也来八卦啊。 秦孝正瞧了眼秦昱笙，又是扫向了简紫铜，语气也不是太好道，“不知道会不会打扰。” 秦孝正对简紫铜的态度，那一直都是明里暗里带着讽刺的，他一出现，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秦昱笙不出声，简紫铜道，“怎么会。” “那就一起吧，再加个位！”蒋瑛洁没有察觉到这份平静下的暗流，赶紧说道。 原本是好好的两人用餐，现在突然多出来三个人，就成了五人用餐。 一边吃着东西，蒋瑛洁的目光就在秦昱笙和简紫铜的上游移着。 “简紫铜，我们以前在一起工作过，那也算是朋友对吧？”蒋瑛洁开口说道，想着她和秦昱笙算是朋友了，那和简紫铜也应该算是。 “当然。”简紫铜并不讨厌蒋瑛洁，相反还欣赏她的。 虽然出生名门，但是格直率，也没有城府。 简紫铜觉得她像学妹赵菲菲，只不过，赵菲菲要比她更加独立一些，胆子也没有她那么大。 她忍不住问道，“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简紫铜微笑，“可以。” “我听说你和秦昱笙是大学同学啊？”蒋瑛洁开始展开八卦调查了。 “不是，只是一个大学而已。” “哦，也就是说，他是你的学长。”蒋瑛洁眼睛里一发亮，学长和学妹，好罗曼蒂克呀！ 简紫铜微笑，默然着承认了。 蒋瑛洁握着筷子，盯着简紫铜问道，“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的？” 简紫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她没有想到蒋瑛洁会问得这么直接。 宋嘉行有些想笑，可他忍住了。 秦孝正则是沉默着，并不发表言语。 末了，还是秦昱笙回道，“蒋助理，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哪有闲啊，秦孝正那个变态，每天都安排好多工作给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蒋瑛洁脱口而出。 宋嘉行愈发想笑了，可只能忍着。 秦孝正的脸色有些泛黑，无声地瞥了蒋瑛洁一眼。 “既然你很忙，那么怎么还会有空去关心那些流言！”秦昱笙低声喝道，“正总，总经办的助理，什么时候这么没水准了！” 秦孝正冷声道，“蒋助理，你可以闭嘴了！” 蒋瑛洁的反应再是慢半拍，也明白过来，秦昱笙不高兴了，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那我可不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 简紫铜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可是也不好说不可以，只能回道，“你说吧。” “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宝宝几岁了？”蒋瑛洁太好奇了，又是几句话出了口。 简紫铜这下是尴尬到了极点，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各位慢用，笙总，我先回会客室了。” “秦昱笙，你又不够意思了，都是当爸爸的人了，也不通知！”蒋瑛洁还以为说准了。 秦昱笙拿起餐巾擦拭，而后说道，“正总，看来蒋助理的工作任务还不够多。” 说完，秦昱笙也走了。 “秦孝正，你不会那么变态，又给我布置工作吧？”蒋瑛洁苦恼道。 秦孝正狠狠地瞪她，宋嘉行则是忍不住了，愉悦地笑出声来。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会客室，秦昱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着刚才的项目报告，简紫铜也只有一一回答。 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紫铜开始奔波在瑛如与秦氏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温度骤降，天气十分寒冷。 上午才刚跑来一趟，下午又带着收集的资料文件重至，简紫铜被外边的寒风冻得面颊发红。 秦昱笙正埋首于繁多的公务之中，并没有顾及她的到来。她却也似习惯了，只静静走过去。想要将文件放下，可是发现桌子上没有了空位。顺手收拾干净，一份一份叠起置好，才将自己怀里的放下。 他刚一抬首，她就顺势取过他面前的文件搁到一边，他怔了下，默默望向她。 这样的相处慕却让人有种错觉，仿佛还是最初的摸样。 可除了她已经是重天的员工，就真是一沉不变。 瞧见她的脸颊被冻得发紫，秦昱笙漫不经心地问道，“重天都没有员工了吗，还要你亲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