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你为什么不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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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之后,我已明白,酒色掏空身子,令我过度cao劳,身子不可垮,否则日后如何辅佐主公,实现大志。” 戏志才目光坚定,嘴唇颤抖着,感叹道:“奉孝不知,我此前便是为酒色所伤,令我无比憔悴,如今已下定决心!戒酒!” 这一句戒酒愤慨而叹,掷地有声。 让郭奉孝微微后仰,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大可以戒色啊。” 你这就离谱了,“酒色”所伤,为何字只不提色字。 酒能伤多少,以前在颍川,我们自午时喝到第二日天明,也不见你有什么损伤。 你这定是到了兖州,有钱财所致!你把钱都给我!你就健康了! 戏志才听此言,眼眸顿时一凝,而后陷入了迷茫沉默之中。 好像在反思什么。 郭嘉接着问道:“志才,你戒酒后,难道家中不再藏酒?日后如何待客?” “这你无需担忧,到了鄄城岂能无酒,我好歹也是军中祭酒,断不会慢待奉孝。” “那就好。” “冷吗?”戏志才关切的问道。 “心里热。”郭嘉言简意赅,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携手快步入屋内生起了火堆,戏志才叫宿卫去给郭嘉买酒,宿卫当即提醒道:“祭酒,上次典韦来看望您的时候,带的就是两坛美酒,现在还在仓房。” “哦?” 他居然拿酒来看望我?伯文肯定不知此事。 “快快拿来!” 这下不会亏待了郭嘉了。 两人坐下,等待酒水佳肴的时候,郭嘉起身问道:“我来时,看到了灌溉器具,是谁所造?” “徐伯文。” 说起这个,戏志才就有点难受,当时水可自来这种话,那还是自己亲自提醒的。 “此真乃是天人之作,绝妙,绝妙!” 郭嘉毫不掩饰夸赞之词,“我在颍川想了这么久,却从未想过这等灌溉之器。” “我定要学之,让工匠教我此技艺。” “咳,”戏志才清了清嗓子,脸上表情恢复了沉静,忽而盯着郭嘉看了一眼,“奉孝,虽酒水未到,但有些话我想先问。” “呵呵,”郭嘉愣了愣,接着干笑两声,眼眸内忽而有寒芒,沉声道:“天子必将东归。” “为何?” “论断如此,”郭嘉傲然挺身,双手执礼端坐,接着道:“李、郭二人不和,关外忽乱,又有马腾、韩遂等讨封。” “实则乱为浑水,而长安岂能无大才?定有人从中取利,脱身囹圄。” “士族既不肯与李傕郭汜为伍,又不愿离天子而去,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那方在推波生澜,兖州尽可接引,岂不是顺水而得?” 郭嘉叙事之时,逐渐激昂,神情坚毅,对自己的想法极为自信。 仿佛一旦说出口的话,就从没觉得会失算,正是这份激情,时常可感染戏志才。 “长安,还有何人?” 戏志才当然知道世间还有奇人,但现在消息太缺了,根本不知在长安还有何奇人。 在戏志才掌握的消息之中,唯有钟繇、司马防等人稍稍有些了解。 “李儒吗?” 戏志才问道。 若是消息不错的话,戏志才记得李傕实际上向天子推举李儒为侍中,但李儒自己拒绝。 后一直担任郎中令,在李傕的军中为谋臣,若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此人心计之毒,全然不会管百姓如何。 “非也,”郭嘉面带思索,“还有他人。” “岂是一人之计也?” 如此大计,如果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必不可能是一家之言,这一潭浑水,有人要抽身、有人要立功、有人则是一心真正为了汉室这驾破旧的马车能再跑几年。 各家谋臣都在谋划。 如此态势,定然是从李、郭两人起冲突就已经开始了。 “情势,依旧不明,仍还需要打探,但可知的是天子必定会东归,豫州就在其侧。” “比并州不如,但天子必定先往洛阳尔。” 郭嘉情势一指,当即笑道:“志才如今,只需得一人,可引路而至,便可长驱直入接到天子,到时不关周围将军如何,先将天子迎来再说。” “此地,我料定就在豫州内!” 郭嘉往案牍上一指。 敲打在桌面上,清脆有力。 戏志才沉默片刻,问道:“何人?” 郭嘉轻笑:“不知,需要去查探方可选定。” 戏志才:“……” 那你说得慷慨激昂挥斥方遒的。 我还以为你早已经有人选了,但这论断,却一定的对的! 戏志才很清楚,这个引路之人会极其关键,只可惜主公麾下未曾有合适之人能派遣出去。 “那,先行派遣暗探去打探再说。”
戏志才感叹了一句,此事若可成,盖世之功也,“若成则方略可行,主公定能称雄一方。” “如此我也不负主公重托。” 戏志才神情激动,老友来此,不光是感情。 还带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哼,”郭嘉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坐得安然,“现在,志才可带我去学那灌溉之器了吧?” 戏志才愣道:“为何不去见我主公?” “年关还长,不必着急。” 郭嘉颇为安定,气度非常沉稳。 “那,那徐母……” 戏志才提及此事,让郭嘉脸色变得庄重起来,道:“已安顿好,我既然承诺为他养母,便一定会忠人之事,若是明年开春路途顺畅,便接到你的府邸来安住。” 他大手一挥,将这话说得酣畅淋漓。 “年关若是见过主公,或可得一宅院也。” “哼哼,”郭嘉笑了起来,“现在若是见主公,应当先行考量是否该建一座宫殿。” “否则天子即便归来,还要去住洛阳残垣不成。” “不错,不错,”戏志才点点头。 奉孝来了,许多细致之事也能商议出来。 “哈哈哈,既如此我先去见主公,将此计说明白。” 至于见奉孝之事,也该去进言才对,主公以求贤才来计,必不能慢待了奉孝! 切莫以其身份为寒门,非是名士而怠慢。 …… 下午,夕阳即将降临。 许臻衙署正堂上。 “是以,将军行军当如此,每一战都当做是最后一战,然后也不要怕输——” 曹纯当即抬手,“好了好了。” “伯文,我,我获益良多。” 别说了。 千万别再说了。 差不多得了。 曹纯此刻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在几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是懵了。 说来也是茫然,若说是迎天子的事,实际上在刚才要走的时候就已经说完了。 后面数个时辰所言,一直是谏言。 这我再仔细听,用心思索……反而越发的懵了,说得都快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