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以剑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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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江然微微挑了挑眉。 瞥了一眼那位坐在书桌案前的当今天子。 “说来了是要给我一个交代……怎么来了之后,倒好似是想要跟我要个交代一样。” 江然笑了笑: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这话,好像是意有所指?” “没有。” 金蝉天子断然否认,其后微微思量方才说道: “如今金蝉风雨飘摇,你今夜行事有些过于莽撞。 “也是玉蝉对你心性了解极深,方才能够将这件事情暂且压下。 “不过如此一来,伱也算是成了众矢之的。 “此事若是按照规矩来做,对太子其实是不公的。” “那对我就公平了?” 江然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敢问圣上,今日若是被太子为难的人非是在下。 “而是一个武功不如太子那四位高手的人……那又当如何? “换言之,圣上你的太子,草菅人命。 “你又打算如何行事?” 金蝉天子猛然抬头看向了江然。 四目相对之间,就听江然淡淡开口: “圣上该不会是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堂堂太子,杀一个江湖草莽,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这江湖草莽,当真有什么必死的罪过,倒也无话可说。 “反之……这般滥杀,可当得起一句……不仁?” 有道是杀人诛心。 江然这一句‘不仁’直接戳到了金蝉天子的肺管子了。 当年皇位之争,武王爷之所以败下阵来,便是因为一句‘不仁’。 如今太子行事又被竟然冠以‘不仁’之名。 这岂不是说,太子失德,不配执掌东宫,不配作为金蝉储君? 再往大了说…… 就见这金蝉天子脸色发黑: “你想说朕……有眼无珠,立错了太子?” 江然却摇了摇头: “皇上想要立谁做太子,咱们管不着。 “不过这太子做的事情,或许真的如同圣上所言,是另有隐情。 “但就算他是受人蛊惑……这般行事,也未免有些不够聪明。 “滥杀无辜是不仁,轻易被人撩拨是不智。 “不仁不智,好一个金蝉太子!” “你放肆!!!” 金蝉天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色铁青,脑门上青筋都蹦了起来。 而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大内高手,自然也是眼瞎耳聋。 当即纷纷自左右而出,把江然团团围在当中。 只要金蝉天子一声令下,就要出手拿人。 江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 “在下放肆,圣上意欲何为?” “……” 金蝉天子深吸了口气,这才一挥手: “退下。” 这群大内高手不敢抗命,当即纷纷退下。 只是临走之前,不免多看了江然一眼。 引得龙颜大怒,结果却又屁事没有……这位到底是什么人? “我还以为,圣上也打算看看我这江湖莽夫,有没有血溅五步的本事呢。” 江然淡淡一笑: “跟圣上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在下真的就是一个乡野匹夫,你要是想让我和你的那些文武群臣一样,捧着你说……那你找错了人。 “在下素来有话直说,若是听不惯,看不惯,那咱们今后最好少见面。 “免得一怒之下,引得龙颜大怒,最后江山易主。 “此非我所愿,想来亦非圣上所愿。 “告辞。” “且慢!” 金蝉天子黑着脸又喊了一声。 “还有事?” 江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有事说事,有话说话,没事走什么?事情说完了吗你就走?” 金蝉天子脸色铁青的絮叨: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朕的御书房是什么地方? “什么脾气……朕乃是九五之尊,被你当面说有眼无珠,还不能生气了? “这不也没把你怎么样嘛,你倒是闹上脾气了。 “当真岂有此理!”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也不坐在那里了。 虽然对江然的性格早有了解,长公主也不止一次给打预防针。 但是坐在这里,总有一种面对寻常臣子的感觉。 可现如今这位,不是他的臣子……不听他那一套。 真的闹僵了,对当今局势不利,对他更不利。 江然说江山易主,这可不是一句笑话。 这人真的有杀了自己之后,扬长而去的本事。 哪怕为此金蝉大乱,百姓民不聊生。 可作为一介江湖莽夫,心中痛快了之后,其他的事情过后就算是后悔,跟他这已经死了的皇帝也没有关系了。 因此,金蝉天子嘴里絮叨的是一部分,心里也在不住的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朕乃是真龙天子! 权掌天下,难道还不能退让一步了?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心中不断安慰自己的当口,就听到噗嗤一声。 当即豁然抬头,就见长公主使劲捂着自己的嘴,好像刚才笑出声的不是她一样。 金蝉天子脸色一黑: “好笑吗?” “还行……” 长公主点了点头,稍微揉了揉自己的脸: “好了好了,就和皇兄所说的一样。 “有事说事,咱们慢慢谈。 “江然,你平日里的脾气也不是这样……怎么感觉你见到皇兄他们的时候,好像格外暴躁? “你对咱们皇室可是有意见?” “可不敢……公主这帽子扣的太大,这般胡言乱语,一会大内高手又要进来遛弯了。” 他说着,自顾自的解开了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金蝉天子冷笑一声,这又是君前失宜。 不过鼻子一抽,眉头微蹙: “你喝的是什么?” “千蕴山庄的纵意美酒。” 江然咂了咂嘴: “果然好酒。” “岂有此理!” 金蝉天子更怒: “千蕴山庄明明说过,一年产量不过二十三坛,尽数送入了大内。 “怎么你手里还能有?” 江然想了一下说道: “我应该怎么帮着他们说说话,好叫他们不算欺君?” 他这话问的是长公主。 长公主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有点麻烦,这明显就是欺君罔上。” “别别别,千蕴山庄若是满门抄斩,今后可喝不到这好酒了。” 江然忽然一拍巴掌: “对了,可以说,这二十三坛乃是精品之中的精品。 “其他流入江湖的都是次一等。 “给皇上的当然都是最好的,咱们就稍微用一下这……次一等的吧。 “圣上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朕觉得,你当朕是傻子。” 金蝉天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继续说太子的事情…… “无论他是不智,亦或者是不仁。 “废立太子之事,朕自有主张,没道理听你的。 “但如果他背后当真有人撩拨,想要让太子和你结怨。 “那此人所为,其背后所谋,都得追查到底!” 江然摸了摸下巴: “这件事情其实也不难琢磨…… “得罪了太子,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哪怕太子奈何不了我,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京城只怕也没有我的立锥之地了。 “一旦我离开京城,保护长公主去青国这件事情,陛下就得另请高明。 “如果对方是这样的目的……” 说到这里,江然抬头看了金蝉天子一眼。 就见金蝉天子冷冷说道: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大部分定下,但是随行之人尚未于朝会之上详谈。 “知道你将会护送玉蝉前往青国的,不过一掌之数!” “已经有一掌之数了?” 江然吃惊: “圣上你的嘴是漏风了吗?这么藏不住事……岂不闻,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废话!” 金蝉天子闻着江然酒葫芦里的纵意酒香,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虽然说是九五之尊,好像想要什么都很容易。 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就好比眼前这位天子……他平日里吃喝用度完全不能听自己的。 喜欢的不能多吃,是担心被有心人察觉,然后专门在这菜中做手脚。 纵意虽然好……每一年也有二十三坛的量。 但是他却喝不了几杯。 除非找个借口,邀请几个文臣武将入宫饮宴,这才能多喝一点。 但也喝不了几杯,就得被太医絮叨,被后宫妃子劝阻。 什么‘多饮伤身’一类的理由,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此事眼看着江然一口接着一口,实在是忍不住有点馋。 许是这吞口水的声音有点大,江然还听到了。 他抬头看了天子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酒葫芦。 恍然大悟。 天子见此,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希冀。 江湖中人嘛,慷慨豪迈。 看到朕馋酒,自当分享一番。 他目光一转,已经开始寻找御书房内的酒盏了。 结果再回头,就看江然正偷偷摸摸将酒葫芦往自己的背后藏。 “……” 金蝉天子原本想说的话,一时之间就说不出来了。 脑子里全都是……他在藏酒! 去他的江湖中人慷慨豪迈! 这混账东西就是个抠! “然后呢?” 长公主听的正入神,结果就发现自家兄长忽然没词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结果就发现,他又在跟江然大眼瞪小眼。 “你们干嘛呢?” 长公主纳闷。 江然当即先发制人: “他想抢我的酒。” “胡言乱语!朕是没有酒吗? “会抢你的?” 金蝉天子打死不承认。 江然笑了笑: “倒也是……虽然纵意高歌都是好酒。 “但九五之尊肯定是喝得到的。 “毕竟就连山海会会首申屠烈,都能够拿高歌酿作为今夜晚宴的酒水,堂堂九五之尊总不能连他都不如吧?” 金蝉天子又是一愣,继而感觉牙疼。 自己堂堂一朝天子,怎么过的还不如这帮江湖匹夫? 然后就听到江然说道: “你先别惦记我的酒。 “先说说你这都漏给谁了?” “……” 金蝉天子感觉气不顺,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这才说道: “道一宗宗主,当朝国师道缺真人。 “武威候龚传喜,吏部尚书宗青明,还有……户部尚书宇文昴。” “还真就是不足一掌之数。” 江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思量: “道一宗宗主,武威候,吏部尚书户部尚书…… “全都是位高权重之辈。 “不错不错,说起来,我自到京城以来还一直都未曾去道一宗拜访过。 “明日我打算去道一宗走一趟,却不知道这位道缺真人会不会见我?” “有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在前,他定然是不会避而不见。” 金蝉天子冷笑一声: “明日参你的本子,朕的这张桌子,恐怕都未必能够放的下。” “哦。” 江然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 “说起来,参我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们朝廷里的大官。 “看我不顺眼的话,不如直接去找我。” “……去送死吗?”
金蝉天子全不怀疑,只要这帮人敢去找江然,江然就敢把他们统统活活打死。 这人就算是弑君他都敢,杀几个朝廷命官算个屁啊!? “圣上倒也不必将我想的这般残忍。” 江然笑了笑: “好了,今天晚上忙活到现在,也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皇上也早些休息,莫要让后宫的妃子们等得太久。 “走了走了。” 说着转身就走。 长公主对金蝉天子行了一礼,这才跟在了江然身后。 金蝉天子又气的不行。 过去自家meimei都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现在却跟在了他的身后…… …… …… 出了御书房,自然又是长公主带路。 两个人一路往外走,江然一边对长公主说道: “宇文昴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你怀疑他?” 长公主看了江然一眼。 江然轻笑一声: “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说来听听。” “宇文亭大概率,是血蝉的血色蝉翼。” 江然声音不大,却是叫长公主心头震动: “当真?” “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很有可能。” 江然说道: “首先,武千重的供词之中,便曾经指认过宇文亭。 “我今日试探了一下……他虽然伪装的不错,但是仍旧漏出了破绽。 “当时他正在跪拜太子,起身的时候,我打了他一粒花生米。 “虽然并无特别精妙手法,但如果他不会武功的话,绝对躲不开。 “但结果却很有趣…… “我所打之处,和最终所中之处,差了三寸!” 长公主心头豁然开朗: “他躲了,本来可以躲开,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又停了下来。 “他竟然身怀武功!” 但说到此处,却又微微蹙眉: “可纵然如此,也说明不了什么…… “身为户部尚书之子,就算是学点武功防身,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有一节……” 江然看了长公主一眼: “他钟情于你,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如果他会武功,一定会跟你一起纵马江湖,为你分忧解难。 “可结果却是……他明明身怀武功,却偏偏从未跟你一起行走过江湖。” “这也说明,他从来都不曾真正钟情于本宫。” 长公主冷笑一声: “本宫于皇室之中长大,什么样的人藏着什么样的心思,虽然未必能够尽数看透,但看一眼,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他对我,只有野心,从无情意。” 江然摸了摸下巴说道: “但其实到了这一步,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可以说他有野心,他会武功,而且隐藏武功。 “但不能说他是血蝉中人。 “可现在……你皇兄将我要护送你去青国的事情,只透露给了四个人。 “结果,就有人暗中撩拨太子,想要毁了这件事情。 “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做不成的话,只能合了那血蝉的心意。 “怎么想,这四个人里,说不定就有血蝉的高层。 “如此这般一结合……宇文亭和宇文昴,就有点脱颖而出了。” “确实是值得怀疑了。” 长公主一边走,一边说道: “不过,如果事情牵扯到了户部尚书,就不是我一个公主所能干预的了。 “哪怕这个公主是长公主……也不行。” “没指望你。” 江然喃喃的说道: “明日,我确实该去一趟道一宗了。” 他话音至此,忽然抬头止步。 长公主见此一愣: “怎么了?” “感觉到了吗?” 江然缓缓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什么?” 长公主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有人在散发剑意。” 江然重新睁开眸子,眸光之中似乎也带着三份剑痕: “有趣……这应该是剑无生的剑。 “他这是以剑意相请,邀我一战!” “什么?” 长公主大吃一惊。 她顺着江然所看的方向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黑夜寂寂,空空落落,江然是如何看出有剑意的? 却不知道,在江然的眸子里,那一抹剑意几乎是冲天而起,宛如形成了实质一般。 巨大的剑意凝聚成了一把剑。 就这般倒悬于天地之间。 锋芒凌冽,让人心神激荡。 而且,不仅仅只是江然感觉到了。 这京城之中,也有几处当中,有人睁开双眸,抬头看向了那剑意所在的方向。 只是有人神色微澜,继而闭眼不看。 也有人撇了一眼,就该干嘛干嘛。 还有人叹了口气,感慨一声: “江湖生波……” 便不再多说。 更有人直接飞身而出,打算去看看热闹。 与此同时,正在街道上狂奔,想要去找江然的老太监,也凝望那一处剑光: “好大的声势……江然必然会在那里,烈儿,你再坚持坚持。” 回到江然这头,长公主看向江然: “你要去吗?” “一起看看热闹?” 江然伸出手。 长公主想都不想,就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江然的掌心: “那还等什么?” “走!” …… …… ps:本月的最后一天,也是2023的最后一天,最后再大声喊一句,还有月票吗!?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