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33章 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第3卷33章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可在王锦凌眼疾的问题上，邱若寒却稍微急了· 他们来时，本就是夕阳西下了，也就是说邱若寒最多只能在里待半个时辰左右，就必须回去，不然的话天黑之前都进不了城。 咳咳…… 其实，邱若寒想太多了。 路上并不需要花这么多时间，他们来这里之所以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完全是王七故意的。 王七原本的想法是，拖晚一点到，这样就可以把邱若寒留久一点，最好今天晚上都得呆在这里。 留得久，就利于他劝说嘛。 至于邱若寒的闺誉吗？ 邱若寒还有这东西吗？反正已经被毁了一次，再毁一次又何妨，他堂堂王家七公子，都不介意被人传出和邱若寒有染呢。 哪知，王七这做法歪打正着，让邱若寒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王锦凌聊了一会儿后，邱若寒便昧的开口： “锦凌，我有一个不情之情。”说这话时，邱若寒是挺不好意思的。 “若寒但说不妨，只要锦凌能办到的，定不会推辞。” 言浅交深，虽然只寥寥数语，但王锦凌已明白邱若寒的品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甚至产生一种，这邱若寒要是男儿身，邱将军就后继有人的感慨。 邱若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王锦凌，你能不能别这么好说话，至少问一下我什么事，再承诺吧，万一我要你娶我呢？真是的。 抱怨归抱怨，正事邱若寒还是不敢耽误，邱若寒本想小心谴词，可想想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真那么绉绉的，说不定王锦凌认为她有什么诡异心思。 拐弯抹角什么的，邱若寒学不会活，索性直接问道：“锦凌，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 不过，邱若寒的还是放缓了语气，虽然知道王锦凌并不在意自己看不到的事情，但一个女子要看一个男人的眼睛，可是很失礼的事情。 其实她可以直接说，她懂医术，是王七请来帮他看眼疾的，但是…… 邱若寒不想给王锦凌希望又让她失望，身为医生她很清楚，病人从希望到失望，很快就会变成绝望。 本以为王锦凌会拒绝，却不想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邱若寒有些震惊王锦凌对她的信任，同时又在心中暗暗敬佩，这人的胸襟非一般人能敌。 换作是她，一定不愿意让人看自己的眼睛，毕竟眼睛是王锦凌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 不管王锦凌怎么想，既然他答应了，邱若寒也就不客气了。 起身的时候，悄悄地启动了左手臂上智能医疗包。 在邱若寒欺身而上的那一刻，王锦凌全身都僵硬了。 属于女子的馨香，和邱若寒独有的药香味传来，让王锦凌很是不自在。 他自小眼盲，却不希望别人把他当成残废，所以他从小就养成凡事自己打理的习惯，他身边从来就没有丫鬟服侍，所以…… 对于女子的靠近，他不习惯。· 耳根微红，却佯装镇定，保持着君子风度。 耳边传来邱若寒平稳有序的心跳声，让王锦凌有那么一刻的恍神。 长垂下，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王锦凌不由自主的放轻松，开始在脑海中勾勒邱若寒的样子。 额头饱满，颧骨微凸，这样的女子才骄傲自信。 眉目如画，眼神清澈，只有这样才配得上邱若寒的谈吐。 秀鼻不一定小巧，但一定是坚挺的，这样才有邱若寒的勇敢。 脸颊微圆，笑起来会有浅浅的酒窝了，不对，应该是…… 这样还是不对。 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王锦凌不停地在脑子里涂涂改改，试图勾勒出邱若寒的样子，却现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这一刻，王锦凌真希望自己的双眼能视物，这样就能看清邱若寒的长相了。 邱若寒，他王锦凌第一个红颜知己，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而在王锦凌勾勒邱若寒的长相时，邱若寒已经查检完毕。 王锦凌的眼疾，完全不需要用智能医疗包，邱若寒自己就可以检查出来，因为王锦凌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邱若寒直接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想了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这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邱若寒的眉头紧皱，一副愁苦的样子。 因为她的表情，王七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脸上闪过期待与绝望，他很想开口问邱若寒到底怎么样，可是有王锦凌在，他又不能开口，只能睁巴巴的期待邱若寒开口。 “若寒……”王锦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邱若寒收回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王锦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啊……锦凌，对不起。”邱若寒回过神，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原来，在她失神之际，原本掀开王锦凌眼皮的手，不知何时下滑到王锦凌的脸上了，再加上她前倾的姿势，不得不说很暧昧。 幸亏，王锦凌的眼睛看不清，不然还真是尴尬，她确实失礼了。 这事，搁现代其实很正常，检查病人的眼睛，不靠近怎么看得清，可搁在古代，就逾越了。 好在，王锦凌不是那种拘泥于礼数的人，不然的话，她邱若寒以后连王家门都踏不进。 一个行为不检的女人，在这个世界，是不受人待见的。 王锦凌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若寒检查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个病人，我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呢？” 王锦凌抬头，脸上有着洞悉一切的笑。 “大哥……”王七立马站了起来。 而他的动作与表情，让邱若寒明白，王七什么都没有告诉王锦凌。 “你是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王锦凌唇角带笑。 “想必是因为我身上的药味吧。”邱若寒很快就想到了。 她今天给二夫人换了药后，便直接到这里来，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药味。一般人也许闻不到，但王锦凌却是可以。 眼睛看不到的，鼻子与耳朵定会比一般人灵敏。 王锦凌点了点头：“若寒果然聪明，开始还不敢确定，以为是七弟受伤，去了药房，染上药香。当若寒靠近时，才现这药味来自若寒的身上，再加上若寒你的举止，我就可以猜出，若寒懂医术，而且医术还不差。” 不然的话，他家老七不会拉下面子，去和邱若寒打交道。 他家老七的个性他是明白，看上去温和亲切，实则孤傲清高的紧，依邱若寒的名声，实在入不老七的眼。 能让王家七公子刻意交好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依邱若寒的名声与地位，完全够不上这个标准。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老七为了他，才客意去与邱若寒交好。 这一生，有这么一个弟弟，他王锦凌就是瞎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在锦凌面前，要做什么小动作实在是难。”邱若寒笑了笑，整个人又恢复如常。 “若寒言重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王锦凌也谈笑自如，似乎不将邱若寒的诊断放在心上，又似乎已经能接受自己眼盲一生事实。 毕竟，天下名医他王锦凌看了不知凡几，却没有一个说，他的眼睛有复明的希望。 不是王锦凌不相信邱若寒的医术，而是看过太多大的神医，他对自己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信心。 可是，王锦凌不急，王七却是急得不行，看两人你来我往，却怎么也不说到重点，王七急了。 “若寒，我大哥的眼睛，到底怎么样？是死是活，你到是说一句话呀。”王七最初以为没戏了，可看邱若寒的样子，又不像。 “七弟，凡事强求不来。”王锦凌开口，示意王七不要急躁。 这样的性子，如何成为家主。 邱若寒顺势接话：“的确，凡事强求不来。锦凌的眼睛要说复明，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邱若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王七整个人立马跳了起来，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双眼瞪得老大。 “邱若寒，真有可以治吗？你说得是真的吗？”王七此时哪里顾得了什么男女之防，伸手就握住邱若寒的双手，激动的直抖手。 王锦凌手指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不待邱若寒抽回自己的手，就开口呵斥道：“老七，你失礼了。” 王锦凌激动吗？ 他当然激动。 他一直以为无法治好的眼睛，今天却有一个人告诉他，可以治好，他怎么能不激动。 但他也不是那种，遇事就大唿小叫的人，最初的狂喜与激动过后，他就明白，就算他的眼睛能治好，也不容易。 先不说天下名医的诊断，单说之前邱若寒震惊与凝重的样子，就知道他的眼疾很麻烦。 狂喜过后，王锦凌就冷静了下来。 “若寒，对不起。”王七很大方的道歉。 邱若寒不在意的一笑，顺势抽回自己的手。 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病人家属一激动，都喜欢握着医生的手。 “若寒，是不是有什么麻烦？”王锦凌有声音，还是有一点激动，而这比较像个正常人。 “是的，要治好你的眼睛，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邱若寒冷静的开口。 “需要什么？王家定会尽力办到。”王锦凌淡淡地开口，没有财大气粗的显摆，但却让人信服。 王家的财力，王家的底蕴，丝毫不比东陵皇室差。甚至王家有些东西，哪怕是皇室中人也稀罕的。 “医治你的眼睛，的确需要王家帮忙，不过前提是你自己能接受我的医治方案。” “你的医治方案是什么？”王锦凌十指摩挲着茶杯，借此来平定心中的激动。 “这个等等，我要先对你的情况，做一个全面的了解。”说话间，邱若寒转身从自带的药箱中，拿出一叠白纸，还有一枝碳笔。 所谓的碳笔，就是把碳条给削尖了。 没办法，某人的毛笔字写出来就像是蝌蚪文，别说别人看不懂了，就是时间久了，她自己也看不懂。 再说，出门带毛笔也不方便，磨墨什么的费时还脏手，碳条多好，把前端包好，写字又快又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断，还有就是尖细端三两下就磨粗了，不禁用呀。 邱若寒刷刷的在白纸上，写出王锦凌的病症，一边写一边寻问了一些日常饮食，还有眼疾的一些相关问题。 虽然智能医疗包给出来的诊断，和她的诊断一样，但有些史病症，她却是不清楚，必须问清楚，免得同一个病症要治两三次。 王锦凌很配合，邱若寒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有时候邱若寒没有问到的，他也细心的说了出来。 而且王锦凌的记忆非常的好，每一位大夫给他下的诊断，还有调配的药物，他都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邱若寒一边唰唰唰的记，一边在心中道：老天爷果然是公平了，给你多开了一扇门，就一定会关你一扇窗。 给了王锦凌一个好脑子，就把他的眼睛给收回了。 邱若寒问完后，也没有将自己写的给王家二兄弟看，而是双手怀抱，很严肃的看着王锦凌： “接下来，我就和你们说一说我的医疗方案……” “你说。”王锦凌吸了口气，静下心来。 王七双眼眨也不眨，盯着邱若寒，双眼散着炽热的光芒。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态度，邱若寒见多了，丝毫没有压力。 美男又如何，权贵又如何，想要求她治病，是虎给我趴着，是龙给我盘着。 咳咳……当然，病治好了，她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求得，但是，你能保护保证，你此生或者亲人都不会生病吗？不会再求到她邱若寒头上吗？ 医生，这个职业之所以让人尊敬，一是因为在你被疾病缠身时，只有医生可以救你，二是因为没有人敢说自己不需要医生。 当然，前提是，你的医术够高明，高明到无可取代。而她邱若寒就要朝这个方向努力，她一定要成为无可取代的名医。 邱若寒扫了一眼王锦凌与王七，略一想便决定朝这两兄弟透露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医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