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61章 棋子是用来牺牲的
第3卷61章棋子是用来牺牲的 两个官差上前，将钱进的下颚卸了，拿出· 恶……邱若寒一阵反胃，想要闭眼，七皇叔却是神机妙算一般，在她闭眼前道：“邱若寒，睁大眼睛看着。” “是，七皇叔。”邱若寒应了一声，强力压下那种反胃的感觉，睁大眼睛。 她明白七皇叔不是为了折磨她，七皇叔是要她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看清这个世界权贵的手段。 这对她有好处。 “呜呜呜……”钱进被人压着，出困兽一般的低呜声，他看向一宁公主的方向，眼中一片悲凉，无声的哀求着。 他只是一颗棋子，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所以…… 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生死。 在这些权贵眼中，棋子就是用来牺牲的。 铁剪咔的一声张开，邱若寒的心跳也跟着漏跳了一拍，重重的吸口气，眼也不眨的盯着…… 邱若寒明白，如果今天不是七皇叔来了，被鞭打、被剪舌的就是她了。 “咔嚓……”官差一个用力，铁剪收拢。 血从钱进的嘴里飙了出来，哪怕是被绑在刑架上，钱进还是痛苦的扭动着身躯，刑架也为之晃动，一声一声，呜呜的叫着…… 唔……邱若寒连忙伸手捂住嘴。 她觉得自己的胆子算大了，死人、活人她都不怕，可是…… 这用刑的画面实在是太残酷，她感觉全身一阵冰凉。 反观七皇叔和一宁公主，前者毫不关心，后者只有愤怒。 邱若寒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多见几次，习惯就好了，哪怕这种习惯，并不是什么好事。 唿唿唿……邱若寒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钱进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这个时候，血衣卫正在给钱进的伤口止血，而这个时候邱若寒才现，所谓的剪就是将舌尖处剪成两瓣，如同蛇信子一般。 而她，错过了七皇叔那平静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舌头被剪，而不是被拔，钱进还是能说话的，只不过每说一句，都带着锥心般的痛。 陆少霖又再问了一遍，是什么人指使他刺杀邱若寒。 钱进犹豫了一下，嗷呜嗷呜的叫着邱若寒的名字，那眼中的怨毒，足已让邱若寒死万遍。 邱若寒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因为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果然，陵七又再次开口道：“陆大人，听闻血衣卫的刽子手，对凌迟的刑罚很是精能，将犯人身上的rou全部割下来后，还能保住犯人一口气，是吗？” “回七皇叔的话，是的，下官正准备对这钱进施以凌迟刑法，刽子书很快就会过来。”陆少霖一点就通，完全不需要七皇叔多言。 “陆大人这个提议好。”陵七点了点头了，一脸的赞赏。 什么叫腹黑，什么叫无耻，这就是了。 邱若寒万分佩服。 七皇叔这手段还真是…… “七皇叔……”一宁公主讷讷的开口，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七皇叔也太不给母后面子了，明明知道邱若寒是她母后的要办的人，还如此维护，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陵七淡淡的看了一眼一宁，道：“怎么？一宁怕了吗？别怕，有七皇叔在。” “一，一宁……”一宁公主有苦说不出来。 她怕什么呀，可偏偏她之前就用这个理由，留下来的。 陵七轻轻的眨了一下眼，又说到别一件事：“一宁，本王听说，你带了百年人参和太医来是吗？” “回皇叔的话，是，是的。”一宁公主有不好的预感，七皇叔这是针对上她了。 “一宁果然聪明，既然如此就让太医带着那百年人参进来，免得这钱进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可就不好了。”陵七挥了挥手，示意跟在他身边的太监，亲自去办。 这是……不容一宁公主拒绝了。 一宁公主手中的帕子已经扭成了麻花状。 啪……又一节指甲断了。 “一宁别怕，有七皇叔在，一宁要是怕血，我就让他们准备烙铁，割一块rou，就用烙铁烙上，这样就不会见血了。”陵七一脸平静的说着比凌迟更加残酷的刑法。 凌迟与烙刑，这犯人得受双重痛苦。 “七皇叔请放心，下官已经准备好了。”陆少霖连忙拍马屁，将活揽了下来。 邱若寒心中那叫一个佩服呀。 果然，恶人还要恶人磨，以暴制暴才是王道。 当然，这也只有七皇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换作她邱若寒说了也没人搭理。 很快，郐子手和烙铁都准备好了，太医也跟着进来了，两人一脸小心的跪在陵七面前。 陵七很平和道：“嗯，别把人弄死就好了，这个犯人可是刺杀公主的主犯，要是死了，本王拿你们是问。” “是，是，是。”太医和刽子手连连磕头。 钱进已经吓破胆了，连忙摇头，那恶人脸早就被可怜的样给取代了，忍着锥心般的痛，含含煳煳的道：“我招，我招，是公……” 一宁一脸紧张，正准备上前呵斥，陵七却比她更快一步。 啪……茶壶盖飞了过去，直接打在钱进的嘴里。 邱若寒离得近，她听到钱进牙齿被打落的声音，而茶壶盖刚好卡在钱进的嘴里，不进不退。 “先用刑，本王现在不想听。”陵七道。 一宁公主松了口气，此时她已经没有惩治邱若寒的心思了，只想着自己如何脱身。 万一，钱进咬出她和母后，依七皇叔的脾气，这事恐怕不会善了。 邱若寒默不作声，只强逼自己观刑。 她和钱进一样，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刽子手，熟练的将一排刀具摆在桌上，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薄有宽。 看着这些刀具，邱若寒万分佩服，凌迟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这人要放在现代，绝对是外科的一把好刀。 邱若寒是外科医生，她了解人体位置和每一条血管所在，可她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做到将人身上的rou剔干净，而保留一口气。 凌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呀！ 刽子手先从钱进的手臂开始，一刀下去，一片透明的薄rou，就从钱进手上割了下来。 邱若寒拼命的吸气、唿气。 她不能吐，更不能晕倒。 她是医生，亲自动手解剖尸体，都能不皱眉，现在这又算得了什么。 不怕，不怕，邱若寒，你就当刑架上的是死人。 可是……死人会痛苦扭曲吗？死人会不停的哀嚎吗？ 就算对死人，也不会这么残忍吧？ 邱若寒脑中，似有一个正义小人，朝她指责：“邱若寒，你是医生，你就看着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生在你面前，而不阻止吗？” “邱若寒，他们这是藐视人权，你不能坐视不管，这是虐杀，这是变态的行为。” 可脑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很不屑的道理：“邱若寒，你要清楚你在什么时代，在这个时代你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别妄想凭一己之力挑战皇室权威，你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的吗？” “邱若寒，那个人陷害你，如果他不受刑，那么你就得代他受刑，难不成，你伟大到可以牺牲自己去救仇人？” 不，她没有这么伟大。 邱若寒紧紧握拳，告诉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就在她努力做着心理建设时，陵七又开口了…… “邱若寒，本王给你一个忠告。” 这声音，把邱若寒从痛苦中拯救了出来，她已经忘了去想钱进的事，全副心思都放在陵七的话上。 忠告，七皇叔会给她怎样的忠告？ 她很期待。 邱若寒连忙朝陵七一跪，感激的道：“若寒跪谢七皇叔，请七皇叔训戒。” 这一谢，不仅仅是谢七皇叔的忠告，更是谢七皇叔的救命之恩。 陵七没叫邱若寒起来，哪怕是和邱若寒说话，他的眼神也没有落在邱若寒的身上，那带着冷意的尊贵，将他与世人隔开。 “邱若寒，记住本王的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所谓黑与白，对与错，不过是掌权者口中的一话句。日后记得收起你的小聪明，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别乱出头，无权无势者的命，是这个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好比今天的情况，一宁公主比邱若寒强大的多，所以一宁公主可以任意的揉捏她，给她安一个罪名，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一宁公主要杀邱若寒，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只不过碍于一些人和事，一宁公主不好做得太难看。 同样，他救邱若寒也不是因为他有证据，可以证明邱若寒没有参与刺杀，也不是他相信邱若寒不会刺杀一宁。 邱若寒有没有做，在他眼中并不重要，因为他说邱若寒做了，邱若寒没做也是做了；他说邱若寒没做，邱若寒做了也是没做。 这就是权势，他坐在这里，就表示他有扭转干坤的能力，他有干坤独断的实力。 邱若寒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认真的品味着这句话，好半响后才回过神，朝七皇叔拜谢：“若寒受教了，多谢七皇叔赐教。” 善良也是需要有能力的，慈善不是人人能做的，嘴上的同情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嗯，好好看着。”陵七点了点头。 这个邱若寒很受教，也不枉费他说那么多话。 陵七与邱若寒一问一答，并没有避着一宁与陆少霖，对于七皇叔的话，两人并没有什么感触，这个道理他们早就明白。 有实力就有话语权，只不过他们的实力，都依附于皇上，由皇上说了算。 陆少霖与一宁不在意这话，但却在意七皇叔对邱若寒的态度。 七皇叔给人忠告或者说训戒，看似是对你的不满，但陆少霖与一宁都明白，七皇叔愿意开口教训你，是看得起你，认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 放眼东陵大陆，有多少人希望被七皇叔忠告或者教训一下。 要知道，这些年皇上一直想着废太子，却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皇上仁慈，而是因为七皇叔曾出口教训太子，要他学着如何为储、为君。 因为这么一个教训在，皇上迟迟没有下手，因为太子是七皇叔罩着的人，这也就是皇上要东陵子洛亲近七皇叔的原因。 而现在，邱若寒也是七皇叔罩着的人。 陆少霖与一宁公主知道了，以后这个邱若寒不能轻易的冒犯了。 一宁公主气得心肝肺都痛了，陆少霖则是庆幸自己，没有对邱若寒用刑。 邱若寒起身，转身就看到钱进右手上的rou，全部被割了下来，一片一片薄如蝉翼。 这一次邱若寒没有任何表情，神情淡漠，好似看不到钱进的痛苦一般。 “王爷？”陆少霖是个有眼色的，看这个情况一脸谄媚的上前，想要请陵七指示，下一步如何做。 “按血衣卫的程序办案，本王不妨碍陆大人审案。” 很欠扁的一句话，可他有这个本钱。 这就是权势。 邱若寒明白了。 一宁公主几次想要开口，却终是忍住了。 她相信七皇叔，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至少这件事不会牵扯上她和母后。 “用烙刑。”陆少霖一挥手，刽子手就退了下来，血衣卫上前。 烧红的热铁，在铁盆中翻滚着，官差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烙铁。 “呜呜呜……”钱进的嘴巴被茶壶盖堵住了，根本无法说话，只能现如同野兽般低鸣声，血水、口水嘀嗒、嘀嗒往下流，双眼早已散涣、毫无神采。 可即便如此，场中的人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在陆少霖眼中，这不过是小刑罚，在血衣卫哪个犯人不要过上一遍，至于七皇叔吗？ 邱若寒猜不透他的心思，七皇叔的眼神太过清澈了，而一个人的眼神，太过清澈与深邃都让人看不懂。 一如孙卿，面对孙卿那深邃的眸子，邱若寒就不看懂。 不过私心里，邱若寒认为七皇叔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他只是用钱进的事，让她明白，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好好遵守这个世间的规则，不要落得和钱进一样的下场。 要知道，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幸运。 吱……的一声，血衣卫将烙铁烙在钱进的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