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370章 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第3卷370章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安眠药！ 等邱若寒分离出造血红细胞，安眠药和麻醉也应该起效了，就算没起效也不要紧，他们可以等，等到药效发挥为止！ 邱若寒在手术室忙得昏天暗地，佟珏和佟瑶也没有闲下来，不知怎么的，事情顺利的超出她们的预计，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回来，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邱若寒很重视，她们将全部的力量，都用来查这件事了，甚至还借助了王家的力量，可就是这样，也不至于会这么快就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清。 十几年前的事情，要真这么好查，邱若寒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要说这事没有古怪，打死佟珏和佟瑶都不信。 “还要查吗？”佟瑶问佟珏，她可以肯定手上的消息是真的，可是……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给她们，而给他们消息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是的，给……有人把她们要的消息准备好了，探子完全没有费力气，很顺利的就得到了，甚至连人证都找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查清楚她们寝食难安。 佟珏点了点头：“查，当然要查，小姐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不假，可也不想被人利用，把消息给我们的人，不管是敌是友，但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他们绝对存了利用小姐的心思，虽说事情对我们有利，可想要利用我们家小姐，也要看我们家小姐愿不愿意。” 在邱若寒身边跟久了，佟珏别得没学会，邱若寒身上那骨子傲气，她倒是学了七八成。 “你说得对，就算被人利用，也得是我们心甘情愿意才行，现在是午时，小姐没有这么快出来，趁小姐出来前，我们尽力去查，能查到多少是多少，小姐对这件事很重视。” 外面大雪纷飞，佟瑶却毫不在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头栽进雪堆里，佟珏也同样，呵了口气，搓了搓手，朝另一头走去…… 邱府的人，从来不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 雪太大了，皇上免了早朝，可太子并没有闲下来，和往常一样起身，用完早膳食后，就召幕僚议事。 这么大的雪，那些贫苦百姓的茅草房，十有**会被大雪给压倒，也会许多平民生生冻死，作为太子，就算他不为百姓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借这件事给自己添名声。 幕僚提了不少意见，有几条太子也觉得可行，谈了许久大家也累了，喝杯热茶休息片刻，顺便换另一件事情谈。 “殿下，算算时间，这个时候邱府的人，应该拿到那些信息了，就不知道邱若寒会怎么做。”一高瘦的中年男子，双手捧着茶杯，一副很有谋算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厉害。 “邱若寒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看她那天看夜叶的眼神就明白，她很在乎她的父母，此事与她的父母有关，依本宫对她的了解，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太子胸有成竹，要知道为了走这步棋，他准备了一年。 前不久得到消息后，他就在想要如何拿出来，没想到夜叶就给了制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殿下英明，有邱若寒冲在前面，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力。只是属下担心邱若寒会顺势查过来，要是让她知道我们在背利用她，她会不会翻脸，转而对向我们？邱若寒那个可是一个刺头，不好对付。”高瘦幕僚对邱若寒和七皇叔也算有研究，所以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被当成棋子利用，哪怕这个棋子的目的和他们一样，依邱若寒那狠绝的个性，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生多虑了，本宫给她的消息，没有半点水分，就算是被利用她也心甘情愿。·再说本宫可没有逼她，本宫只是把消息给她，她要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可以什么都不做。” 太子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给邱若寒提供了情报，邱若寒出手，消除他们共同的敌人，这是双赢的好事，不存在利用与否。 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里会反驳，一个个都说着“太子英明”“太子睿智”“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漂亮”…… 同样是把情报露给邱若寒，太子府一片赞美之声，肃亲王府却是大吼大叫，爷孙俩差点吵了起来。 翟东明杀气腾腾地冲入书房，把所有人都挥退了下来，让亲兵守在院外，确定没有人会听到后，才问向肃亲王：“爷爷，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肃亲王正在写字，因翟东明这一闹，好好的一副字便毁了，肃亲王一脸郁闷，把笔一丢了，看着面前的孙子，发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翟东明却不管，梗着脖子红着脸继续问：“爷爷你别和我装了，你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你能做什么？看看你这个样子，遇事大惊小对的，哪里有半点世子的风范，你连邱若寒一个女人都比不上，还想管她的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以前他还觉得东明不错，可看到王锦凌、崔浩亭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七皇叔深沉睿智的算计，还有邱若寒坚韧不拔的傲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孙子，真没有什么优点，遇事只会大吼大叫。 “这么说，你给邱若寒的情报是真的了，当年她父亲真是因此而死？”翟东明才不在乎肃亲王的批评，这些他听多了。 他就他，爷爷就算再不满，他也不会变成王锦凌那样的人，他学不来。 “是又如何。”肃亲王瞪着翟东明，经沧桑的眸子闪过一抹悲痛。 凤战是死得很多冤，可那又如何，这世间比他死得更冤的人也有…… 不管外面的风雨有多大，都吹不进手术室，就算吹进来又如何，邱若寒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管外面的风雨。 按邱若寒那句话：就是天塌下来了，身为主刀医师，也不能离开手术室，离开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是医生的战场，一上战场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责任，对得起交性命交给她的病人，她邱若寒就是死，也不做逃兵，也不丢下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里，师徒二人配合默契，孙思行暗赞邱若寒的手法精妙、下刀精准，医治的方法更大胆创新、闻所未闻，把他认为只有理论上可行的医治方法，通通化为现实。 一场手术跟下来，他看得很认真，一点也不肯错过，结合邱若寒事先给的手术流程和原理，他看懂了八成以上，其余不懂的他已经记在心上，等邱若寒有空时，他再去请教。 要是邱若寒知道孙思行光用看的就懂了七成，一定会撞墙。妹……当年她号称医学天才，一场手术跟下来，最多只能看懂七成，孙思行简直就是来打击她这个拥有天才医生名号，却没有天才事实的人。 别看孙思行现在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可当邱若寒从手术台上下来，把位置让给孙思行时，就会发现这个看似纯真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 握着手术刀，站在手术台前，隐约已有一大大师、国手的风范，孙思行一握刀，就从青涩少年，变成沉稳精明的国手，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医术。 邱若寒虽说没有主刀，可她的精神也没有放松，孙思行的能力她清楚，可并不表示就可以把一切都推给孙思行，她要跟整台手术，不仅要承担手术助理的工作，还要指导师孙思路行下刀，以免出差错。 不得不说，邱若寒真得很大胆，这么重要的手术，她居然敢让孙思行这个没什么实践经验的菜鸟动刀，当然，这也说明邱若寒足够自信。 最重要的部分她已经处理好了，她相信她带出来的学生，完全可以胜任手术后续工作，当年她的导师，也是打破规则，提前让她主刀，她亦不会墨守成规，非得要让学生跟了多少台手术后，才能握刀。 天才学生和普通学生是不一样的！ 孙思路行没有让邱若寒失望，握手术刀的手沉稳有力，下刀也利落干脆，半点也不犹豫，而且完全没有给邱若寒纠正的机会，孙思行半点错也没有犯。 当孙思行做完最好一步，将刀口缝合后，饶是冷静如邱若寒，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朝他竖起大拇指：“很棒！” 依孙思行现在的水平，他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起手术，只要她把手术的过程交待清楚就好了。 孙思行细心大胆，医学知识扎实，对医术的理解能力超出常人，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沉稳干练的主刀孙思行，在听到邱若寒的夸奖后，脸一红，很不好意思，从一代国手，再度变成青涩少年。 邱若寒也没有多说，上前替崔浩亭检查起来，一柱香后，邱若寒很摘下口罩，笑容满面的道：“手术很成功！” 从早站到晚，精神绷紧，很累，可在在听到这句话后，你发现一切都值得，你的辛苦，换来一条人命！ 手术很成功！ “太好了，师父，手术成功了！”孙思行差点没有欢唿出来，无论是从政治角度，还是从医学角度，这一场手术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邱若寒自从救了王锦凌后，近乎沉寂了，虽医好了几个棘手的病人，可全都是皇子贵妇，不能宣传出去，这个时候把医好崔浩亭的消息传出去，邱若寒的名声，可以更上一层楼。 “虽说手术成功了，但并不表示可以放松，崔浩亭还需要再观察，至于元希先，让人送他回去。”邱若寒已从手太成功的喜悦中走出来，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安排道。 手术成功，这本就是应该的事，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手术成功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后续的恢复也很重要。 “思行，我知道你擅长术后调理，崔浩亭的后续恢复我就交给你了，我每天会去查一次房。”手术已经完成，她不打算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崔浩亭身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走出手术室，外面的风雨她就不能逃避。 只要术后不排斥，崔浩亭恢复是早晚的事情，借这个机会让孙思行和崔洁亭多多接触也是好事，结交世家中有权的公子，对孙思行日后行医，有很大的帮助。 像崔浩亭这种心思复杂的人，也只有面对思行这个单纯的孩子，才会放下心中的戒备，如果思行能与崔浩亭交好，对思行来说有利无害。 当然，这些邱若寒并不会对孙思行说，顺其自然就好了，崔浩亭这么精明的人，要思行刻意交好他，他肯定会现，而且孙思行也会不自然。 这么单纯的孩子，要好好保护，看到他就能看到世间仅存的那一片净土。 孙思行根本没有多想，听到邱若寒如此安排，乖巧的应下：“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崔公子，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这一场手术虽然进行得很顺利，没有遇到外力的阻拦，可孙思行知道，邱若寒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对于一个大夫来说，医死人是一件很大的事，崔浩亭要是死在手术台上，邱若寒就会名声扫地，大夫生涯就此结束，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医术，更不会有人找她医病。 大夫必须是一个小心的行当，对于棘手的病症，很多大夫宁可不治也不冒险，一旦医死人了，于名声有碍。 师徒二人花了点时间，将手术室收拾好，恢复原状后，才把元希和崔浩亭推了出去，让下人把这两人抬走。 元希送回房，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醒，崔浩亭则送到离木屋不远处的病房，邱若寒跟了过去，安置妥当后，交待孙思行好好照看，这几天就住在这边，有事派人支叫她，便离开了。 刚踏出病房，就看到佟珏和佟瑶站在那里等她，邱若寒加快了步子：“怎么了？” “小姐，查到那了。”佟珏和佟瑶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这么快？”邱若寒眉头打了个结：“走，回去再说。”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佟珏和佟瑶点了点头，乖乖的跟上……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回去后总是说话的地方，佟珏和佟瑶本以为邱若寒一回院子，就会问她们查到的情报，可不想邱若寒却不急，让人准备热水，她要沐浴、用膳。 她要养好精神，吃饱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面对那些沉封的真相，已经查出来了，她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刻。 好在，春绘、秋画她们四个人，很了解邱若寒的习惯，知道邱若寒从手术室出来，就一定要先沐浴，春绘和秋画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一直在烧，邱若寒一出来，就有现成的热水可用。 泡在热水里，邱若寒尽量将身子放松，闭上眼，掩去眸子里是淡淡的忧愁与不安。 这么快就查到她要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说明，这件事远比她想要中的还要复杂，而插手的人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谋利，利用她父母的死谋利。 一想到这个可能，邱若寒就满心的酸涩，那些人连两个死人都不肯放过，难道他们就不能将心比心，想想为人子女者的她会有多伤心嘛。 无论她是谁，在她心中凤父和凤母就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只有他们两人，前世那对一个她丢掉，一个不认她的父母，根本就不配让她叫父母。 她把对父母的渴望，全部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她脑子里还有小时候，凤父将她抱在怀里画面，温暖的大手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家小尘是九洲大陆最漂亮的女孩，等我家小尘长大后，父亲就替你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接替父亲，继续宠我的小尘宝贝。” 那是她孺慕以久的父母之情，那是她做梦都想要拥有的亲情，可却生生被人毁了。 啪嗒……一滴泪，顺着邱若寒眼角，滑入浴涌里。 有些事她可以嫌麻烦避开，可有一些明知是麻烦，她也要迎头而上。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碰触的禁忌，对邱若寒来说，亲人就是她的禁忌，死去的父母无疑是她最亲的人，谁敢伤害她的亲人，她就百倍讨回，夜叶污辱她爹娘的尸骨，无疑就是碰到了她的禁忌。 哗啦……邱若寒从浴涌中站了起来，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滑，邱若寒赤着双足就往外走。 邱若寒并不是一个大物，如果不是因为七皇叔对她另眼相看，皇上压根就不会想起她的存在，像邱若寒这样的人，皇上绝对是任她自生自灭。 皇上批改完奏折后，突然想到邱若寒前几天搬回了邱府，听说她要医家崔家那金贵公子的病，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 “邱若寒呢？她最近可有什么动作？”皇上真不把邱若寒看在眼里，邱若寒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 邱若寒现在能做的，就是撑起七皇叔那张摇摇欲坠的牌子，等到他弄死了七皇叔，邱若寒就什么都不是，现在……让她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