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477章 王家大乱
第3卷477章王家大乱 当然，对瑶华公主来说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事情是除夕过后，瑶华过不了几天就会接到她母妃出事的消息，如果西陵天宇的推测没有错，虞贵妃的贵妃之位怕是坐不稳了，而这对瑶华来说才是灭顶之灾。· 子以母贵，虞贵妃的出身本就差，再加上出这事地位还会下降，到时候无论是东陵还是西陵，都不会把瑶华公主太当一回事。 七皇叔的确不会当面给瑶华难堪，可他所做的事情，却能让瑶华一辈子处在被人欺凌的难堪局面里。 西陵那一块的事情，邱若寒知道的不多，就算知道了这个时候也不会去管，临近年关，她只想过个安份年，那些阿猫阿狗她没有兴趣理会，有什么事等过完年后再说。 今年这个年虽然一样是一个人过，但对邱若寒来说意义非凡，这是她在东陵过的第一个年，也是邱将军与凤夫人的去世后，邱府第一次开门过年。 所谓开门过年，就是今年邱府会去给别家送年礼，同样那些人家也会给邱府送年礼，互通友好，彼此拉拉关系，处处交情，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帮衬。 过去的几年，一到年关便是以前那个邱若寒最难挨的日子，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安排年礼准备年饭，邱若寒和小丫鬟却只能躲在邱府，不敢出门，也不敢见人。 她们准备不起送年礼的东西，同样也没有人会给她们送年礼，就算她们捧着东西上门，也没有人会待见她、允她入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过去的邱若寒根本融不进贵族圈子，虽说邱若寒现在也没有完全地融入贵族圈，但奈不住她身上有利可图，奈不住她手腕强，和崔、王、谢家交好，也与宁国公、几家侯府交好。 当云潇有意无意泄露谢皇贵妃所服用的安胎药是邱若寒提供的后，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方设法地想交结邱若寒。 是以，今年邱府大不相同，这个时候各府各家都盼着邱若寒上门送年礼，更有甚者不管与邱若寒熟不熟，都早早地准备好厚重的年礼给邱若寒送来，只希望邱若寒回几盒安胎药给他们，送几盒安胎药给他们当年礼。 安胎药这种东西，哪家不需要，就算自家没有孕妇，拿出去送人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所以邱若寒不是一般的忙。 从小年开始，邱府门外的马车就没有断过，大盒大盒的年礼，络绎不绝地往邱府搬，这热闹的场面充分说明，邱府在各家心中终于有了一定的地位，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被人忽视彻底的，连提都没有人提的邱府。 当然，这些权贵们就算再想交好邱若寒，也不会自降身份，亲自登门送礼，再加上邱府女子当家，那些个大老爷们也不好上门，妇人又不方便出门，这些人家大多都是派有脸面的嬷嬷给邱府送礼，这好歹让邱若寒松了口气，不用天天对着一群贵妇笑。 可即便如此，邱若寒也忙得脚不沾地，核对礼单、准备回礼，什么人家送什么礼，礼单登记造册，好给来年做参考。面对这一堆琐事，邱若寒那叫一个头痛，邱府又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东西，这一年全得靠自己，管家虽然精通这些，可有些事却要邱若寒拿主意。 比如，远在边疆的宇文元化给邱若寒送来了一份不算厚重，但却很实在的年礼，邱若寒回礼时，当然要回一份同样不讲究价值，却要让宇文元化实用的年礼，这些礼物管家可以提意见，但最终能拍板的人，只有邱若寒。 人情往来，很多时候就在一个年礼上，下面要给上面孝敬，官职小的要早早地给官职大的送礼，最后才是平辈相交。· 虽说年礼这种东西，最后都是来来回回，可千万要注意，不能把李家送来的东西，回到李家亲戚家中，要让人知道了，这是极失礼的事情，认为你对人家的年礼不满。 这几天，老管家一边请示邱若寒，一边提点邱若寒送礼、回礼的注意事项，邱若寒虽然不耐烦，可她知道这是她必须要学的东西，她要撑起邱府，就必须要学会与人交往，她不能孤傲地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断绝与外人的来往。 夫人外交是一件不可小视的事情，枕边风的威力更是不容小视，虽然她不一定有机会，能帮七皇叔做夫人外交，可她必须先学好，所以即便她再不喜欢也要耐着性子去听，笨手笨脚地拟回礼的单子。 这几天，邱若寒在库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可这几天她也只是核对礼单，至于回礼邱若寒还没有头绪，就在邱若寒头痛时，丁清的到来解救了她…… 逢年过节，对身为东陵第一首富的丁清来说，绝对是极忙的日子，不仅年终要对账，还要上下打点，好方便来年的办事。 即使有七皇叔撑腰，丁清也要打点其他的官员，不然人家明面上卖你面子，可背里照样能阴死你。 再说了，就算七皇叔身份尊贵，他也要拉拢官员，不然官员凭什么靠在他身边，没有好处又怎么会冒死为他出力，七皇叔要下面的人卖力办事，就不能寒了他们的心，适当的好处还是要让下面的人收的。 丁清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邱府，绝对不可能是送年礼那么简单，邱若寒本以为和云家药铺合作的事情，在七皇叔面前报备过，就算揭过了，却不想完全是她自作多情，七皇叔根本就没有和丁清说。 邱若寒左脚刚踏入门槛，就被丁清发现了，丁清“嗖”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邱若寒就骂道：“邱若寒，你太不厚道了，亏得我还把你当朋友。” “我哪里不厚道了？”邱若寒吓了一跳，再加上这几天核对礼单，头晕脑胀的，差一点就往前栽倒，幸亏佟珏反应快，捞了邱若寒一把。 “哪里不厚道？”丁清jian笑，双手环抱欣赏邱若寒的狼狈，待邱若寒走到他面前才道：“你说你哪里厚道了？有赚钱的生意居然没想到我，要不是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我都不知道你和云家合作了。邱若寒你行呀你，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是吧，云家能给你的，我丁清给不起吗？怎么？还是你担心我阴了你？我有那么小人嘛。” 卖安胎药什么的一看就是有利可图的生意，同时还能提升名声，不管谁搭上这事，保准能名利双收。 名与利中，名声是丁清最看中的，有一个热卖的安胎药，完全可以让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药铺火起来，同时还能带动药铺成药的销售。 他也经营药材生意，虽说有盈利，但要云家这样名满九州的大药铺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可正因为此丁清才生气，如果邱若寒把安胎药交给他来卖，他有信心抢占云家药铺的市场，把他名下的药铺做到与云家药铺齐名，结果…… 邱若寒不帮他就算了，居然帮云潇，呜呜呜……作为药品行业的菜鸟，他更需要好不好。 丁清一脸怨念地看着邱若寒，邱若寒这是典型的不帮他，去帮他的对手。 邱若寒小小地心虚了下，连忙转移话题：“我当是为了什么呢，就这种小事你气啥，好了，好了，别生气，你坐下，我帮你把把脉，看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不说还好，一说丁清更咬牙切齿了：“我好了，我好了，不用看了，我保证我身体好得很。” 话虽如此说，丁清还是乖乖地伸手，让邱若寒给他瞧瞧。 肾虚的男人伤不起，虽说他现在好多了，可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让邱若寒再给他检查一下，也是好事。 “脉象沉稳有力，确实是无碍了，保险起见，再吃一副药巩固一下。”邱若寒看丁清眉眼间的倦意，知道他过年也不得闲，便贴心地道。 丁清没有什么意见，身体方面当然要听大夫的建议，可想凭这一点就让丁清不计较安胎药销售权的问题，那是绝不可能的。 “病看完了，我们现在谈正事。”作为商人，他绝没有占了好处，就要放手的优秀品德，看病归看病，生意归生意，丁清似笑非笑地看着邱若寒：“咱们是不是要说说安胎药的事情，说吧你为什么选择云家，我承认云家销售渠道是最好的，但你应该明白，为了你手中的药，我不介意重铺销售渠道。” 至少邱若寒应该多找几家谈呀，哪能直接就认准云家，害他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关于这个问题，邱若寒很诚恳地解释道：“我当时想过找你，只不过我觉得云家更合适，他们有现成的渠道与人脉，做起来省事。还有就是云家需要一个崛起的机会，我找他合作是雪中送炭，你不同，你已是东陵首富，我找你合作只是锦上添花，一九的利润分成，你能想都不想就应下吗？一九的利润分成，你能从中获利吗？” 邱若寒特意转换概念，一九分的是销售额，而不是利润，就是为了告诉丁清，云家和她合作，没从她手上占什么便宜。 她不懂经商，但她懂什么叫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云家有现成的药铺，现成的人手，哪怕是一九的利润，云家也不会亏，可丁清不一样，他要重新铺店面，一九哪怕是销售额分成，初期丁清一文钱都赚不到。 “一九分成？你居然提这么苛刻的条件？”丁清一张脸都歪了：“云家居然还同意了，你确定你雪中送炭，而不是趁机宰云家一笔。” 邱若寒这算是寄卖，一般情况下，都是商家与持货人七三分，商家七，提供货的人三，良心的一点就是六四，像邱若寒这种一九分的，在丁清眼中和趁火打劫没有什么两样。 邱若寒白了丁清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找你合作，一九分你绝不会同意。 再说了，这世间的利，也不能一个人独占，你已是东陵第一富商，就算你不嫌多，也要顾忌一下上面人的想法。 皇上知道你背后的人是七皇叔，你赚的银子是给七皇叔提供便利用的，如果再加上这一个赚钱的生意，难保皇上不会防备你，到时候找个罪名光明正大地灭了你，你就惨了。” 邱若寒绝对不是威胁吼吓，或者夸大其词，想一想历史上那些有名的商人，最终是什么下场，沈万三、胡雪岩，哪个不是被皇上养肥后一刀宰了。 丁清再这么发展下去，等到皇上要出兵攻打其他国家时，没有银钱了肯定会想到对丁清下手，到时候东陵说不定还会来说一段“苏家跌倒，皇上吃饱”的佳事。 一场雪灾，四国皇帝借机瓜分了云家的财产，如果再来一个什么天灾，国库没银子救急，不等皇上打仗，就先把银子给抄了。 不管商人的地位是高还是低，和国家机器玩，必败无疑，云家就是前车之鉴…… 邱若寒只是无心一提，可丁清却是上紧了，当下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每一年赚那么银子，皇上以前可能不眼红，可经过雪灾的事件，我也不敢说，苏家不会有事。”他赚得越多，就表示七皇叔有越多的银子活动，真要让皇上找到了机会，皇上一定会下杀手。 “你明白就好了，皇上现在缺银子，如果让皇上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是七皇叔也只能保你，而保不住苏家的产业。不管怎么说，坐上那个位置上的人是皇上，只要他名正言顺，就是官员百姓也会站在他那边。”位置决定高度，七皇叔再权倾朝野，也有顾不到的地方。 邱若寒这一番话，让丁清再也高兴不起来，他和七皇叔以前也想过这个可能，只觉得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再加上他们最赚钱的生意，都是暗中走私产业，并不太把名面上的产业放在眼中，毕竟正经经营的产业，再赚钱也能看得见，可没有正经的产业做掩护，那些走私的生意也没法做。 之前不担心皇上下狠手，是没有这个先例，他们认为皇上还不至于小心眼和百姓争利，可现在不一样了，从七皇叔那里得到的消息，皇上起了征战的念头，而国库空虚根本支撑不了皇上打仗。 想到之前云家的遭遇，丁清明白到时候，皇上为了统一的大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不无可能，蚊子的大腿也是rou，他丁清再穷，也比其他商人要好一些。 这事还真是……让人头痛，不过这些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丁清虽然心里担忧，想着尽快想对策保全苏家的产业，可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他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丁清很快就从震惊中回神，似笑非笑地看着邱若寒，生生把话题拉了回来：“好了，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安胎药的事情，云家崛起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有人替他分担风险了。 在皇上眼中，苏家和云家都是他圈养的一只羊，不同的是，苏家的靠山是七皇叔，等到他这只羊肥了，皇上想吃的时候，肯定会不客气一刀宰了。 而云家有一个云城做靠山，再加上云家的基业也不单单在东陵，皇上的手还没有那么长，没办法一刀抹干净，可即便如此，皇上还是把云家那只羊身上的毛给剪了个干净，然后把它丢出去，死了他也不心疼，要活了就等它继续长毛，再剪…… 在皇权面前，再有钱的商人都是浮云。 邱若寒知道丁清想明白，莞尔一笑，论起亲疏，当然丁清与她更亲近，但在安胎药的事上面，她更愿意和云家合作。 “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银子是赚不完的，这世间能赚钱的生意，并不是只有药材。在商言商，你和云家不一样，你手下的生意太杂了，就算你再重视药铺的生意，也不会和云家一样一心只做药材的生意，把安胎药交给你，我不放心。” 这才是大大的实话，云家会用全部的力量去做这一担生意，因为这关乎到他们家族的存亡，但丁清不会，对丁清来说，这只是他生意中的一项，亏了把这一项结了就是，动摇不了根本。 这一下换丁清无话可说，邱若寒说得没错，他不能光想着自己，丁清摸了摸鼻子，默默提出今天来的重点。 “安胎药的生意我不染指了行不。那啥……你能不能给我匀个百十来盒的安胎药，最近打听这东西的人实在多，作为商人我要给人送礼，当然要送到人家心坎里。” “送礼？你要拿安胎药送礼？”不过转念一想，邱若寒也就明白了，逢年过节送什么保健品确实很受欢迎。 “这个不算药，这对大家来说是个稀罕物，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打听安胎药，要不是那些人自持身份，再加上云家放话，说你正在准备销售的货源，那些人估计就冲到你家来了，你要有的话在年前出一点，别太多，千把来盒就行了，我保证你不仅能赚银子，还能赚名声。”这就是所谓的饥饿营销，时刻营造出货源很紧张，现在不买晚了就买不到的氛围，以刺激消费者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