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546章 巡抚，七皇叔是青天大老爷
第3卷546章巡抚，七皇叔是青天大老爷 于是…… 第二天，七皇叔华丽丽地起晚了，当然邱若寒也跟着起晚了，好在华园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根本不敢拿主子的私事说事，可左岸不同…… 左岸见七皇叔与邱若寒两人姗姗来迟，饿了半天的他，毫不客气地拿两人开刷：“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一点好不好，这可是别人的地盘，你们就算要那个什么也节制一点嘛，害得人家把早膳都做了四遍。” 左岸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了，邱若寒就是想要装作不懂也不行，恶狠狠地瞪了左岸一眼，没好气地道：“有得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她和左岸貌似一直不太对盘，明明在西陵还好，可到了东陵后，左岸就处处针对她，这段时间尤其明显，可偏偏她又找不到原因，邱若寒被郁闷得不行。 “我倒是想吃，可人家说七皇叔和邱姑娘没起来，不能开饭。”原来这才是左岸不爽的原因。 华园的人把左岸大爷当成七皇叔的跟班，主人没来当然不会同意开饭。 左岸这个状告得极有技术含量，可是……他忘了七皇叔是什么人，听到左岸的话，七皇叔把华园的管家招来。 左岸本以为七皇叔会训华园的一顿，结果七皇叔却冷傲地夸道：“做得很好，本王有赏。” “谢王爷赏，这都是小人该做的。”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亲王这样大的官，原本还胆战心惊的，结果没想到七皇叔面冷心善，不仅不责怪他，还赏他，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那叫一个激动呀。 “起来吧，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按今天的规矩照办。”七皇叔缓缓说道，这也算是给华园的一个下马威，同时……反击左岸刚刚的调侃。 “凭什么呀。”左岸那叫一个气呀，太欺负人了有木有？ 呜呜呜，他抗议。 可惜，七皇叔根本不理会左岸的抗议，就指着左岸的早膳道：“左少吃饱了，把左少的早膳撤了。” “是。” “喂，我……”还没有吃呀！ “左少，失礼了。”管家上前，不顾左岸愤怒的眼神，果断地把左岸的早膳给撤了。 邱若寒表示圆满了，以后左岸再欺负她，她就找七皇叔去…… 七皇叔说陈家是聪明人，陈家人也的确没有辜负七皇叔的评价，当天上午，陈家家主就携陈家嫡长公子前来，不过他们自知身份，并没有开口求见七皇叔，只是让下人转了一份厚礼。 官商的地位差距摆在那里，七皇叔不是一般的官员，陈家根本不够资格见七皇叔，他们不开口求见，不拿出主人的派头，实在是聪明之举。 陈家只是商人，七皇叔住在陈家的园子，那是陈家的荣幸，陈家要自持主人上前冒然拜访，七皇叔虽然会见，但也绝对不喜欢。 “果然是个通透的。”七皇叔看着礼盒，并没有打开的意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吗？”邱若寒双手撑着下额，一副无趣的样子。 “一份礼物罢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关系。”礼物只是一个姿态，七皇叔压根没有把陈家送上来的礼物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值钱的东西。 “你不是说通过送上来的礼物，可以看到对方的心思嘛，你倒是猜猜，这陈家给你送了什么，又所求何事？”陈家不惜冒着得罪卢家的危险，上赶着讨好七皇叔，要是无所求那才叫有鬼。 小小一个陈家，七皇叔还没有看在眼里，看邱若寒饶有兴志，才懒懒地开口道：“陈家送的必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你一路上收的礼，哪个不是华而不实。”邱若寒不满地嘟囔，强烈怀疑七皇叔是在逗她玩，完全没有认真。 七皇叔再道：“陈家的礼，比那些人更华而不实。” “是吗？”邱若寒挑了挑眉，这才相信七皇叔是认真的。 “不信，你打开看看。” 邱若寒将信将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东西果然如七皇叔所说的那般华而不实，相当的贵重，饶是邱若寒也忍不住叹道：“陈家好大的手笔。” 一路上收的礼也不算少，可所有的礼加起来，也没有陈家这份贵重，难怪邱若寒如此惊讶。 七皇叔半点不惊讶，含笑道：“所以，陈家所求也会更多。” 商人逐利，他们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那你会答应陈家所求吗？”邱若寒淡定地将盒子关上。 陈家的礼虽然华贵，可想要让邱若寒心动还差太远了。 “答应？答应什么？本王要答应陈家什么？”七皇叔一脸无辜地道：“陈家送礼是陈家的心意，本王收了是他的荣幸。若寒，你不会以为本王收了礼，就要办事吗？你当本王是什么人。再说，就算本王愿意帮陈家，也要陈家有那个胆子敢求上来。” 七皇叔的原则一向是收礼归收礼，办理归办事，从不混为一谈。 “呃……”邱若寒无言以对，七皇叔说得没有错，陈家这份厚礼只是一个示好，七皇叔收下只是表示接受陈家的示好。要凭此让七皇叔出手帮陈家，同意陈家上七皇叔这条船，那陈家就太天真了。 “爹，你说七皇叔会收咱们送的礼吗？”马车上，陈家父子俩皆一脸严肃，陈家大长子陈明按奈不住，心急地问道。 “为什么不收？”陈家家主略略抬头，眼神与陈家大公子对上，深沉的眼眸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黯然。 “这么说，我们陈家无忧了？七皇叔这是接纳我们了？”陈明没有看到父亲眼中的黯然，一脸兴奋地道。 虽然陈家付出很多，可要是能搭上七皇叔这艘大船，那一切都值得。 “不。”陈家家主深深地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明儿，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七皇叔肯收下我们的礼，只代表七皇叔知道山东有一个陈家，我们在七皇叔眼中依旧什么都不是。” 想要凭此求七皇叔照看陈家，那太天真了。都说商人jian诈，利欲熏心，事实上那些当官的才叫吃人不吐骨头，可偏偏他们还要上杆子送给人吃。 “怎么可能呢，我们送上的可是华园，东陵最好的庭院之一，可谓是有市无价，七皇叔怎么可能还会那般无视我们？”陈家大公子认为，他们送上重礼，在七皇叔心中应该与别人不一样，七皇叔收了礼就是接纳了他们。 “明儿，你太天真了，华园对我们陈家来说那是祖宗基业，对山东的人来说，这是山东最雅致的园子，可在七皇叔眼中，这华园不过是他暂住的地方，再好再华贵又如何，七皇叔并不会在山东久呆。华园于七皇叔而言不过是个华而不实的园子罢了，别说华园了，就是我们把陈家奉上，七皇叔也不会看在眼里，别忘了七皇叔是亲王，是我们高不可攀的人。” 陈家家主的话，让陈明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讷讷地道：“父亲，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什么还要把华园送给七皇叔。” 陈家家主笑了一声，道：“明儿，华园不仅仅是一座园子，它代表的还我们陈家，这也就是总督多方施压，卢家开出天价我也不卖的原因，华园可以送人，但绝不转卖，除非陈家人死绝了。 七皇叔看不上华园，但华园对我们陈家来说意义不同，我把陈家最珍贵的华园送给七皇叔，这说明只要七皇叔愿意，我们陈家愿为七皇叔做任何事。” 说到这里，陈家主略一停顿，重重地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明儿，华园是陈家的祖业，是陈家的象征，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华园落到卢家之手。我把华园送给七皇叔是一个姿态，我陈家能把祖宗基业送给七皇叔，那还有什么不能给七皇叔的。” “爹，你的意思是华园是我们陈家给七皇叔的投名状，代表我们陈家愿意为七皇叔所用，而不是对七皇叔有所求。”陈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家主点头：“奉上华园就表示我陈家的决心，只要七皇叔愿意，我陈家便举族追随七皇叔，做七皇叔手中的一颗棋子，任劳任怨，我们陈家只求为七皇叔做事，并不求七皇叔照看。” 陈家家主无力地闭上眼，如果不是被逼得太紧，他又怎么会冒这样的险。 送上门的棋子总是得不到重视，可此时他别无选择，在山东想要和总督、卢家抗衡，只有找上一颗更大的树，七皇叔是陈家唯一的选择。 “爹，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七皇叔是当今圣上的弟弟，他……”后面的话陈明没有说出来，可父子二人都明白。 处在一个这样的位置，又不是什么闲散王爷，要说七皇叔没有想法，谁也不信。 陈家家主诡异一笑：“明儿，富贵险中求，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要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我陈家还看不上。” 商人逐利是天性，他们陈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所求当然不会小。 陈明想到父亲的打算，倒吸了口气，可想到随之带来的巨大利益，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诚如七皇叔所想的那般，陈家所求不小…… 七皇叔不仅平安抵达了山东，还迅速打开了局面，可是户部的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 户部曹尚书始终不肯出面，朝政乱成一锅粥，大臣人人自危，局势越演越烈，随着查账的人员越来越深入的了解，一些地方上的官员也没能幸免于难，皇上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了。 再这么下去，大家都不用做政事，就光关心户部查账一事了。 皇上知道这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不然朝政不得安定，他空不出手对付隐藏在皇城的神秘组织，更没法管远在山东的七皇叔。 天子一言九鼎，当初是皇上下令要求彻查户部一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皇上不能说终止就终止。 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皇上现在不追究，那些个大臣也担心皇上日后会深究，户部的事情必须要找人出来背黑锅，把这件事彻底地了断。 曹尚书一直是皇上属意的背黑锅人选，可惜曹尚书阴险，一直称病不出面，皇上看在曹尚书是两朝元老的份上，耐心地陪他耗着，可在七皇叔平安到达山东后，皇上的耐心告罄，再加上手上正好又有可用的证据，皇上便不再给曹尚书留脸面。 第二天早朝，皇上在朝上斥责户部，把国库空虚，六部贪污的事通通推到户部的上头，并且要户部限期将账实对好。 经过洛王这段时间的查证，户部确确实实少了三百万两银子，只是这笔银子并不是七皇叔拿走了，而是到了江南治理水患的账上。 当然，这笔银子并不是贪污侵占，只是户部违规cao作，在帝王没有批红之前，先一步将银子调了过去，以至于造成账实不符。 洛王揪出户部这个大错，皇上就借此指责户部行事无章，要户部出来认罪，户部尚书不在，倒霉的副尚书只能站出来，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奈何皇上根本不给他机会。 皇上出够了气，宣布退朝，众大臣面面相觑。 “曹尚书这事做的……虽说违规，可也是为民着想。”某个文官小声地道，心中为曹尚书惋惜，作为两朝元老，曹尚书一直尽忠职守，把东陵国库打理得极好，可偏偏不得帝王心。 “唉，这种事户部经常做，以前也没有什么，江南治理水患的银子，每一年都是三百万两，皇上每一年都批。只不过等到皇上批下去，再走程序，这笔银子到时，江南的水灾已经发了。往年户部都是这样，提前把银子调过去治理水患，以免影响耕种，等到皇上的朱批下来，再把程序补上，这事也就结了，半点错都不会有，可偏偏今年皇上在这个时候查账，曹尚书真是倒霉。” “曹尚书他这次是栽了。”一些个官员三三两两结成一队，言词中无不惋惜，不过是这份惋惜中又带着一丝庆幸，庆幸皇上让曹尚书出来背黑锅，这样他们那些糟心的事皇上就不会追究了。 皇上已经认定是户部的错，一事不罚二主，到时候所有的错，只要推到户部头上就行了。 作为臣子，就要学会揣摩帝王心思，这一次皇上将他的想法表露得这么明显，这些个人精的官员又怎么会不明白，几个与曹尚书私交比较好的官员一下朝，便去找曹尚书，劝说曹尚书辞官。 皇上摆明了要曹尚书辞官，把户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 可惜，这些人却一一吃了闭门羹，曹尚书根本不见他们，皇上得知此事，冷哼了一声，杀气十足。 第二天上早朝，皇上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户部的不满，众位大臣明白，皇上对曹尚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曹尚书再不出来，就别怪他下狠手。 众位官员无奈，一个个摇头叹息，为曹尚书不值，曹尚书在户部并无大的过错，最大的过错不过是太过为民着想了，可皇上偏偏容不下曹尚书，而曹尚书又是一个死硬的，怎么也不肯出来认错。 退朝后，皇上下旨召王家大公子王锦凌进宫，没有人知道皇上和王锦凌说了什么，只知道王锦凌从皇宫出去后，便去了曹府。 曹尚书不见官员，却没有拒绝王锦凌的到访。 “大公子可真是稀客。”曹尚书虽然没有重病，可精神很差，看上去还真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 可见，这段时间曹尚书也不好过。 “曹大人这话让锦凌羞愧，曹大人贵为朝中重臣，锦凌实在不敢叨唠曹大人。”王锦凌忽视曹尚书话中的深意，语带笑意，温润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暖意，让人无法再冷然以对。 曹尚书呵呵一笑，眼上的折子皱成一团：“大公子说的是，依大公子的身份确实不宜与朝臣交往甚密。大公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大公子是为了那件事，曹某劝大公子不要浪费口舌了。” “锦凌受陛下所托，还望曹大人三思。”王锦凌并不在意曹尚书话中的嘲讽，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要我辞官？”曹尚书脸上的笑瞬间凝结，沉痛地说道：“请大公子转告陛下，我是不会辞官的。” 王锦凌摇头：“大人这是何苦呢，都已经这个时候，你还能撑多久？” 皇上已摆明不待见户部，要曹尚书出来顶所有的罪，并且暗示只要曹尚书出面，这事便就此打住。 这个时候，不管是保皇派、洛王派、太子派还是七皇叔派，为了自身的安全，都会抱着牺牲户部保全他们的想法，如果曹尚书再不出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大公子的好意曹某心领了，曹某心意已决。”曹尚书摇了摇头，面容哀凄，意兴索然，好似存了死志。 王锦凌见状，心下不安，再次劝说道：“大人，陛下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户部拢在手中，您执意挡在这里，惹来陛下的不满，您不退也得退，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得牵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