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ol 7 再遇
“我需要警告你，莉莉。”在听完了事情的缘由后，莉莉丝的神情严肃起来，同时，她也不得不佩服丽伯的手段。 将作为空间定位的钥匙事先交给莉莉，而后让娜塔斯令自己假死，从而消除子夜对娜塔斯的怀疑，又让自己获得一定时间的真空期来躲避可能的刺杀。一举三得。 “这次不是开玩笑的，上次是在图书馆里有丽伯和钥匙双重保障。而这次你只有一把仅起到定位作用的钥匙。”莉莉丝的语调过于冷漠，与此刻焦急的莉莉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明平时都是反过来的。莉莉丝在心中自嘲着。自“雨夜”以来，自己又被莉莉改变了多少呢？她不禁想到。 “我没开玩笑，现在出发。”莉莉攥紧了钥匙，垂下的长发遮盖住了她的眼睛，“作为‘时间’序阶9的掌则者，我并没有可以干涉空间的权能。但你可以，甚至空间对你来说只是一张薄膜。”她抬起头，眼神中的焦急依旧存在，只不过，她的瞳孔中倒映出莉莉丝更加冷漠的神色。 “你到底调查了多少？”莉莉丝站起身，下一刻，莉莉手中攥紧的钥匙便出现在了她手上。 “算了，你调查出了多少都无所谓。”莉莉丝的瞳孔泛出血红色的光芒，她抬起一只手，一道空间裂缝便凭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走吧，丽伯还在等着。” 说完，莉莉丝便先一步走了进去。 她那冷漠的语气与平常的她判若两人。不，那不像是冷漠，更像是神对于凡人的一种渺视。 莉莉无言，随即提着莫比乌斯重构成的提灯跟了上去。在她的身影没入漆黑的空间后，一道残影紧随着莉莉的步伐冲入了空间裂缝中。裂缝随即消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里……看来传送没出错。”莉莉从一个漆黑的角落中走出。在借提灯的微光看清了附近书架的编号后，她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莉莉丝？”她在心底轻呼自己搭档的名字。“我在，丽伯在你前方大约100米左右。”熟悉的声音令人安心，莉莉提起提灯，朝前方走去。 视野随着前行逐渐开阔，周围也有了烛火的微光。莉莉也收起了提灯，将莫比乌斯重构为熟悉的燧发枪。视野被几人高的书柜遮蔽，景象隐没在角落的黑暗中。为了能尽快找到丽伯，莉莉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视线前方。 “危险。” 莉莉丝的声音在莉莉的意识中响起。刹那间，清脆的碰撞声在背后炸响。随之而来的，是爆炸声。 “咳咳……”依托于莉莉丝的提醒，莉莉向前一滚，躲开了后续的爆炸。也是此时，尘灰散去，时间减缓，空间封锁，莉莉的眼睛里燃起了白芒。 “哦，还以为能一击就结束的，看来不行啊。”她的耳边传来瓮里瓮气的声音，令她判别了刺杀者的身份。 “看来我的人头在子夜那里还挺值钱的。”莉莉将帽檐拉低，但依旧遮不住帽檐下的白芒。她从地上站起身来，将枪口对准了“小丑”的眉心，“话说，我原来的那把枪呢？” 明明是不足为惧的对手，但她的气势却有了明显的增长，这不禁令“小丑”感到有些吃惊。“哎呀，那把枪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比起这个……”他故意停顿了下，向莉莉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把黄铜色的匕首，“您觉得我的新匕首怎么样，莉莉小姐？” “和你的品味很搭，像某些生物的排泄物一般。”莉莉明白“小丑”试图影响自己的情绪，可这一招对她收效甚微。 “莉莉丝。”她再一次轻唤出莉莉丝的名字。 “了解，你先拖延他一会儿，我送完丽伯就传送你出去。这里的空间已经被我封锁了，不用担心公物损坏和他会逃跑的问题。别死了。” “哦？你的同伴将空间封锁了吗？看来目标又多了一个。”“小丑”用着轻佻的语气应付着，“看来，免不了动手了呢，莉莉小姐。说实话——” 话音未落，“小丑”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莉莉身后，原本仅有一把的匕首在此刻竟有了两把，分别被他的两只手反握着。 “莉莉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留你一命。” “哦，那你还真是一个‘言行一致’的男人。” 令“小丑”没想到的是，莉莉的声音竟然还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回头看去，发现莉莉的右手手臂上多出了一面银色的小盾牌。刚刚那一击甚至没能在盾牌上留下划痕。 “你好了吗？那到我了。”说话间，盾牌上延展出了许多闪着银芒的丝线。它们扭曲，分离，聚合，在莉莉的手上重构为一把燧发枪。 “10倍，缓时。” 她并没有真正说出这句话。因为在文字被吐露的那一刹那，时间便由她意愿般减缓了下来。同时，剧烈的疼痛感袭击着莉莉的意识，不可名状的幻影侵扰着她的视觉。但她依旧面不改色，在承受时序之眼与高倍的缓速下扣动扳机。 第一枪射向了“小丑”的左臂，令他不得不凭借直觉朝右边躲开。在“小丑”的世界里，莉莉只是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连开了三枪，几乎同时。 第二枪射向了“小丑”的右大腿，封住了他的行动。 第三枪射向了“小丑”的心脏。 在“小丑”的世界里，时间在他的主观上被无限延缓。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右腿还是心脏。 “呵哈哈哈，这还用选？莉莉小姐你是不是把我看扁了？” “小丑”的狂笑在莉莉右侧响起。借着“时序之眼”，她明白了小丑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随后，又是一面盾牌突现在莉莉的身旁，挡住了“小丑”的斩击。 “能在这种情况下用匕首弹开子弹，不惜自己的虎口被震裂，可怕的人。”纵使挡住了“小丑”的斩击，但莉莉还是被击退数米。在她后退的时候，她看见“小丑”正准备第三次突袭，目标正是她的后颈。 “很抱歉，你的袭击还是要失败的。时间，差不多了吧，莉莉丝。”莉莉这么想着，意识里也传来了回应。 “当然，谁叫我是莉莉丝。”莉莉丝那颇为得意的轻笑久违地在莉莉的意识中响彻着。下一刻，莉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图书馆的内馆中。 “小丑”的斩击也在同一瞬间落空，但依旧撕裂了周围的数个书柜。唯余尘埃回应着他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