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样的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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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北停下脚步,转过头,温雅的眉眼透出几分期待,“溪小姐请讲。” 明堇溪舌头莫名有些打结,“我的手机……还有背包落在你的车上了。” 苏默北垂下目光,浓眉微结,“我还有事要先赶过去,不如,”他顿一下,“溪小姐先去外面等,我这边事情一忙完就下去帮你把东西取出来。” 这种应允无异于意外之喜,明堇溪本来觉得和这两个怪人打交道不会有遂心的事,便不由感激:“那谢谢你了。” 可是,明堇溪没想到她这一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更没想到苏默北与那个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棘手的事。 苏默北找到1413号房。房门虚掩着,不见有光线透出来。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还是伸手敲了敲。他能想象得到房内人的心情,一定是差到极点,刚才在电话里的暴戾语气……这样的白泽,如果他没记错,已是三年前的记忆了。 有片刻的静默,房内传出一声“进来”。 苏默北推门进去,入眼是一片黑暗。他一愣,往内走着,轻轻喊了一声:“白总。” 没有回应,但在黑暗中,他看到有一星火红忽然出现。 白泽在吸烟,正转过身。 “把灯打开。”白泽的声音很低,又有些哑。 苏默北按亮开关,房间里骤亮的光线让两个人的眼睛都不由一眯。但随即,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 满地狼藉,海蓝色的地毯上四处溅落着细瓷的碎片,还有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是碎裂的水晶灯。 苏默北快步走近,先是道歉:“对不起了,白总。”他从白泽的指间抢下烟,转身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缸里。医生叮嘱过,白泽不能抽烟,他的嗓子已经禁不起一丝一毫的慢怠了。 几年前,曾有一段时间,白泽没日没夜地泡在酒精和香烟的侵蚀中,短短十天时间,形销如骨。有时甚至是宿夜的酒醉刚过,便又把自己丢在夜店里不醉不休。这种情况不停反复,最后导致胃出血被送进医院。逼得白家老太太,也就是白泽的祖母次日便从国外赶回来,叮嘱苏默北工作之外,再附加照顾他生活起居一项,即便是需要暴力伤他入院,也绝不允许他再沾烟酒。 “苏默北,我让你过来不是要你多管闲事。”白泽隐隐动气,但明显不想在这类话题上继续纠缠,直奔主题:“酒呢?” “医生说,白总饮酒也要适度。”苏默北说话时规矩得象是在做日常汇报。 晚间的席,白泽已经沾了几杯,决计是不能再喝了。 白泽冷眼睇看,半晌哼笑一声,“医生还说什么了?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这里痛到麻木要怎样恢复知觉?”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胸口,指背青白。 苏默北无言以对,只好静着不说话。 白泽冷笑,嘴角似噙着苦涩,从苏默北的身旁走过去,见他要跟上来,沉声说:“不许跟着,你留下来收拾房间。” 苏默北不死心,又跟了两步,问:“白总要去什么地方?” 白泽:“回家。” “……” 雨仍然下个不停,地上已经积起一层雨水。 明堇溪抱着肩,在酒店门口等。她感觉很冷,尤其是被那个怪人扯破的领口渗入的凉风,令她瑟瑟发抖。 有门侍拿着什么东西跑出来,只一会儿就开回一辆车停在门口,转身进了酒店正堂。 那车……她看着有几分眼熟,银灰色,是之前苏默北开来的那一辆? 似乎是有意帮她验证。很快,大堂内走出一个男子,修长身影,气宇沉郁。门侍急忙上前为男子拉开车门。 明堇溪眯着眼,勉强认出上车的男子是白泽。 怎么不是苏默北?他答应说要把东西还给她,这会儿中途换人,她真没有勇气去面对白泽第二次。 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转头看她一眼的意思,伸手合紧车门。 明堇溪一急,什么胆怯、犹豫、害怕,统统都抛在脑后,跑过去敲车窗。手指刚一触到玻璃,白泽已经启动车子。银灰色的车划出清冷的弧线,窜了出去。 她险些被蹭倒在地,顺势朝前踉跄两步才稳住身体。 她不死心,追下缓坡跑了一段,在雨幕中摇着手,喊:“喂——停车!还我东西!” 急烈的雨声很快吞没了她的呼喊,几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白泽的车便在雨夜里只剩下两盏红色的光点。 明堇溪浑身湿透,帆布鞋灌满了雨水,再踩下去发出“噗噗”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简直狼狈至极,比上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落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点想哭。可是冰凉的雨打在脸上,生生地疼,敲得她脸颊都泛起一层麻木。 她抹了抹眼睫上挂垂的水珠,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再恶劣、再狼狈的处境,她也要从这里一步一步走回明泽大学。 暴雨的街,鲜有路人走动,路上的行车都骤减许多。 半晌,才有一辆出租车停靠过来,司机摇下车窗,问:“姑娘是去哪?” 明堇溪象是看到救星,“我要回明大,可是……身上没有钱,我可不可以……” 她想说可不可以麻烦司机到时候在明大宿舍区等候一会儿,她回宿舍取。可是司机转头,当下摇紧车窗,“没有钱还指望搭车?”不屑的言语从车窗缝隙挤出来,随后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开出老远。 明堇溪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没了踪影。她叹口气,流年不利。 这样的想法一经露头,心里的沮丧也一发不可收拾。她想起前不久在公交车上失窃的手机和钱包,眨眼才几日,剩下的全部家当再次遗失,这种明知去处又寻不得的感觉更加令人难忍。 混乱地思索着,一度开始盘算起这个周末要不要去瑞恩寺上柱香,求菩萨保佑…… 路边停着一辆车,昏黄的路灯照着银灰色的车身,尾灯亮着,在雨夜里象是两簇火苗。 明堇溪一走过去,驾驶位的车窗恰好落下,有一只男人的手伸出来,在提着东西,“你的东西。”声音听起来很是不耐。